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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反派太子后 第52節(jié)

    她有些急切的追問:“那其他皇子呢?都說寧王是八九歲才入的學(xué)?”

    宮人們不疑有他,對其他皇子公主倒是還能說上兩句,唯獨對寧王卻是知的甚少。

    有的說寧王是隨著母親住在冷宮里,有的說是宮外接回來的。

    再多的就不知了。

    倒是有個原先在太zigong里頭掃地的道:“寧王殿下那不是八九歲才入學(xué),是八九歲才從宮外接回來,奴才確定呢。寧王殿下初回宮時奴才還好奇跑去看了......”

    那頭發(fā)花白的宮人回憶起過往,頗有些忍俊不禁:“寧王殿下那會兒還是個光頭兒呢!”

    轟動一聲,遲盈只覺自己心間平地驚雷。

    她手中團扇無力墜落下來,砸在地毯上一聲悶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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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遲盈從未如此的疲憊,心里壓著太多事兒叫她喘不過氣來。

    守一、守一他為何要瞞著自己?

    他是沒認出來自己么......

    她、她該怎么辦?

    遲盈拖著沉重的身軀往床上去躺了半晌,從下午躺倒晚上,渾渾噩噩中從床榻之上爬起,便連聲喚起身邊侍女,

    “江碧,白竹,快、快去吩咐前院備上車,去......”

    她要親自去問一問他!

    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守一既然沒死,他身為皇子,想尋自己難道還不簡單?!這么些年為何他不來找自己?

    他叫自己平白無故,因為他的死痛苦了這么些年!

    這話未傳到江碧白竹耳里,倒是叫許多東宮的侍女紛紛圍了過來。

    見太子妃這副模樣,皆是憂心忡忡問起來:“天色快暗了,太子妃往何處去?”

    遲盈半支起的身子又沿著床邊滑下,她整個人埋進翠青羅衾之中,睜著眼睛眼神空茫。

    “不,不去了......”

    她要怎么去呢?

    用一個什么身份去質(zhì)問他......

    甚至她已經(jīng)不懂,自己這般的情感又算什么?

    她是遲氏貴女,如今已為人婦,那她這般的情感,究竟算什么?

    遲盈心底都不由的唾棄起自己來。

    傍晚時,宋兆匆匆過來尋太子,說起朝中要派遣將領(lǐng)往并州駐守一事。

    宋兆十分肯定道:“此事如今擺在明面上反復(fù)提起,想必便是秦王那邊拿來折騰,對付殿下您的主意。如今只能看陛下的意思,太子人在京中,萬萬不可與陛下再生嫌隙......”

    陛下疑心病本就重,將隨國公斌閨女賜給東宮,未免有叫心腹制衡東宮意思。

    如今又擔(dān)憂東宮與隨國公聯(lián)手,又著急著削隨國公的權(quán)......

    不,天子心思難猜,恐怕早就有削隨國公府兵權(quán)的意思,賜婚只不過是補償之計——

    這事太子自然明白,估計也早就猜到了帝王這一后手。

    宋兆只擔(dān)憂這對如今還在吵架的夫妻。再添這一事,只怕要大鬧起來。

    思及此處,便是連宋兆都惱恨起當(dāng)今來,這分明是想要兒子兒媳結(jié)仇。

    這種啞巴虧太子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吃了,他們這些下屬也瞧不明白,往常太子可是陛下愛子,可這老父親發(fā)起瘋來,也時不時將太子往死里整。

    若非太子能耐,墳頭草都丈高了。

    只聽太子道:“孤親自去與太子妃說清楚?!?/br>
    呦,宋兆眉毛一挑,心道太子這可真是轉(zhuǎn)了性兒了。

    不,恐怕是早早就想去了,如今恰好找到了機會......

    .

    太子入永寧殿時,殿內(nèi)靜悄悄的。

    宮人說太子妃早早睡下了。

    太子問起宮人太子妃白日的事兒,侍從回答:“酉時時分,太子妃忽的吩咐人備上馬車要出府去,后又說不去了......”

    蕭寰垂眸,只以為她是想去隨國公府。

    畢竟她在京城,不,在整個大魏,除了去隨國公府還能去哪兒?

    他心下升起了點點憐愛,走去床榻邊,隔著百子千孫紗帳,里頭躺了半日卻沒睡著的人,睜著一雙含著水意的眸子與他對視。

    簾幔內(nèi)飄著幽香,太子聞著只覺身上升起了綿綿不斷的困意,想往床榻尋處坐下。

    偏偏遲盈將帳幔壓在身下,一臉不樂意的神情盯緊著他,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蕭寰從前不懂情愛,更是不屑于情愛,總覺得那是一種悲觀的情感。

    一種凡夫俗子,滿腦子不務(wù)正業(yè)之人,才玩弄的情感。

    如今,他卻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叫他的妻子懂他,再愛他。

    可這太難了,難道叫太子一連悲觀起來,她不懂,她也半點不知愛他。

    這段時日他等著她來找她,等著她來主動低頭,等著她來朝他道歉。

    無需如何,至少要她承認自己那日失了分寸。

    可一連數(shù)日,等不來他的太子妃。

    他見不到她來服軟,如此便只得日日聽著人稟報,她今日吃了什么,去了何處,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

    他覺得自己像是瘋魔了。

    蕭寰思及此處,眉宇間生出無奈來。

    許是宿命吧,他也該認了。

    隔著帳幔,他對她開口:“太子妃可是想回隨國公府?”

    遲盈在帳幔里隔著繡線紋路,透過光亮看了眼他,隨即移開視線,許久才悶悶地唔了聲。

    太子本以為自己主動示弱,不計前嫌,原諒了上回她的所作所為,她必然該是笑盈盈的伺候起他來,再不濟也該從床上爬起來侍君的。

    哪有這般不規(guī)矩的太子妃?

    太子在床榻邊站在,她卻大搖大擺的躺在床上,拿眼兒冷冷的剔著自己。

    她這段時日改變的太多,跟從前那個膽小的遲娘子簡直判若兩人。

    “殿下可喜愛我?”蕭寰聽帳幔內(nèi)的女子忽如其來的問了這么一句。

    這叫他紅了耳尖的一句。

    蕭寰心下一驚,好在隔著簾,里頭人也沒瞧見他這泛紅的不自然的神情。

    他裝作淡漠,輕咳了聲道:“不討厭罷了?!?/br>
    遲盈一聽,心里涌起一種她不明所以的情緒,她咬著唇默了兩瞬,旋即仔細想想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人不喜愛自己,那自己也不喜愛他,她......心里有其他人,應(yīng)該也不是一件十惡不赦的大事吧......

    遲盈還記得太子上一次告訴自己,他沒有喜愛之人,如今呢?

    遲盈便繼續(xù)追問:“那殿下如今可有喜愛的娘子了?”

    蕭寰笑了笑,沒說話。

    見他這副神情,她便依稀是明白過來,心里猜測著是哪里娘子竟然能得了這人的喜愛?

    猜來猜去,便猜到那位禁中的徐娘子身上了。

    約莫是女人間的直覺吧,遲盈第一眼見徐娘子,便能察覺徐娘子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打量與敵意,那時她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今想來倒是有理可循了。

    蕭寰見遲盈又不吭聲了,便說起正事來:“上回孤有事未能陪同,明日正巧孤得空,可陪太子妃一同前往。”

    帳幔內(nèi)柔弱的女聲:“不敢勞煩太子,明日妾自己去吧?!?/br>
    蕭寰脾性被遲盈一直磋磨,如今竟然是好了不少,聽到這等拒絕的話,竟也不動怒。

    他語氣微嚴(yán)肅,朝著遲盈道:“有一事該同你說,隨國公不日將被派往并州常駐,你......這事還是先與你說清的好。”

    免得到時候又出麻煩。

    遲盈只覺得耳邊一怔嗡鳴,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父親已經(jīng)是朝廷的北衙大將軍,超品公爵,何等的權(quán)貴。

    如今往那什么并州去,不是貶謫是什么?

    她主動掀開簾幔,光著腳就踩下地毯,聲音有幾分倉促的質(zhì)問:“我什么都不知?我為何什么都不知?你現(xiàn)在才告訴我?!”

    有些事不該同她透露,如今見她這副模樣,太子只得朝著她解釋:“如今朝中亂,北衙不是好去處,往并州遠離京城反倒好些。你明日去隨國公府也好,你父親會同你解釋清楚......”

    遲盈哪里聽得進去?

    一日接連兩場于她而言的晴天霹靂,遲盈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她幾乎就要跌倒,蕭寰擰著眉伸手扶她,反倒被她推開。

    遲盈只想崩潰地大哭,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哭了出來,覺得是太子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