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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反派太子后 第20節(jié)

    只怕是個男人都適得其反,反倒是更覺得有興致了吧?

    遲盈吸吸鼻子,“那你倒是說說,我該怎么做?”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當(dāng)他娶你是為了什么??”

    九月的京城,秋風(fēng)蕭瑟,隨著未曾褪去的聲聲蟬鳴。

    太子前日親赴西邊軍營cao練士兵。

    縱然同屬京城,軍營的苦寒與錦繡堆砌的京城,儼然是兩個世界。

    東宮衛(wèi)率等在校場外良久,聽里頭刀槍之聲漸止,連忙迎了上去。

    只見太子一身銀色甲胄,矯健挺拔,單騎而出。

    衛(wèi)率連忙跟上,“殿下,隨國公府世子在外等候,說要尋殿下?!?/br>
    若是旁人便算了,太子屬官自然知曉太子妃之位已經(jīng)內(nèi)定給了隨國公府的娘子,若是無出差錯,如今這位營外等候的世子爺,想必就是日后東宮的小舅子了。

    如何有人敢晾著這人?

    一聽東宮小舅子來了,他便立即來稟報給太子了。

    衛(wèi)率言罷,便聽太子道:“不見,叫他回去?!?/br>
    說罷,袍角掀動,一揚馬鞭卻是往另一條落而去。

    衛(wèi)率來不及多言,只能追在馬匹身后大喊道:“殿下!殿下!那遲娘子也跟來了——”

    京中各處都是白石、青石鋪設(shè)的地板,平坦寬闊,可這軍營就不是如此了。

    軍營只有一條主干是石板路,其余道路都是石子兒、泥壤小道,且日日演練排兵布將。

    又才下了一場雨,小道泥濘不堪,高一處低一處。更有各種大小的石子兒混在各地。

    帶遲盈遲越入內(nèi)的衛(wèi)率倒是好心,覺得將這未來的太子妃放在軍營外邊被太陽曬著似乎不妥,且也沒說什么女子不能入軍營的說法。

    士兵都在后山排演,帶遲娘子往離得近的大帳也無傷大雅。

    只是遲盈不知衛(wèi)率口中離得近的營帳,竟然離得如此遠(yuǎn)。

    她穿的是絲履,往日都只踩踏在地衣柔毯上的,如何能踩踏在石子兒上?

    一路走來已經(jīng)變成了破舊的泥履,人前她不動聲色,裝作若無其事,其實腳心已經(jīng)被石子兒戳到發(fā)麻,她好想蹲下來脫了鞋揉一揉腳。

    過了會兒眼見還未到,遲盈終于忍不住了,她苦著臉問衛(wèi)率:“能不能讓我坐馬?。恐灰恍〗芈肪秃?.....”

    遲越:“......”

    衛(wèi)率:“......也成,是屬下照顧不周,姑娘等著,屬下去牽馬過來?!?/br>
    說罷便走去后面牽馬。

    遲盈知曉那太子就在這處軍營里,一想起他便手足冒汗,如今想來越發(fā)后悔,等那衛(wèi)率一走,她就止不住攛掇她弟弟:“越兒,要不你去替我說吧,我腳疼不想去了,我在此處等你?!?/br>
    反正弟弟又不是沒長嘴,往常不是比自己還能說嗎。

    遲越臉色一黑,恨鐵不成鋼:“都到這里了,還回去?你是真想做太子妃不成?等賜婚圣旨下來,你便是哭死也要嫁過去?!?/br>
    遲盈霧眉蹙起,卻顧不得這事兒,趁著左右無人,她趕緊將鞋襪脫了看了傷口一眼,頓時嚇得眼前一白。

    “我腳怎么這么疼?快給我看看是不是被石子兒割開了?”

    方才有外人在,她不方便說,一直強忍著,這會兒人走了她才敢說。

    遲越湊去一看,好家伙,嫩生生的腳上竟磨出兩排血泡。

    他嘀咕:“你這腳是豆腐做的不成?快些尋個帕子給你先扎著?!?/br>
    二人找了一通只在遲盈身上找了的一方沾了泥水的帕子,遲越只得再去找方才尋馬的衛(wèi)率。

    獨留遲盈一人焦躁難安之際,忽聽耳邊響起一串馬蹄聲。

    馬蹄聲停落在她的耳邊。

    遲盈幽幽抬眸,見馬上立著一個戴親王冠的年輕清雋的少年親王,面容叫她不由的一怔。

    總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眉眼是如此熟悉,她連藏起腳來都忘了,怔怔的幾乎是奢求一般看著他的臉。

    蕭芳毓也是這般,立于馬上怔怔的望著她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想起來問她:“姑娘需要幫忙嗎?”

    蕭芳毓約莫是少年時的經(jīng)歷,以至于他看到弱小可憐之人,總要施以援手。

    遠(yuǎn)遠(yuǎn)策馬見一女子蹲在地上,霧眉蹙起,眼含熱淚,便不自覺的跑了過來。

    遲盈盯著他的眉眼看了許久,想了想,頭戴親王冠可不是王爺么?

    似曾相識的原因......如此深邃的眉眼莫不是有幾分像那太子?

    約莫是第一眼就升起莫名的好感,她往常怕人的性子見著寧王竟不知害怕,只小心翼翼道:“我的腳受傷了...王爺有沒有帶......”

    嬌軟的聲音剛落,蕭芳毓就翻身下馬,檢查過她腳上的傷口后,不由的眉鋒蹙起。

    滿地潮濕的泥水,這位女郎面白無血色,想必是嬌生慣養(yǎng)體弱多病,但凡傷口惡化引發(fā)旁的病便是一樁大麻煩事。

    他念了一句告罪,將女郎小心翼翼的抱上了馬。

    “我?guī)闳ボ娽t(yī)處先行處理傷口,這傷拖不得?!笔挿钾古屡诱J(rèn)為他是十惡不赦之人,解釋道。

    遲盈原本是想著掙扎,忽的聞到他身上淡淡檀香,那點慌張不安竟神奇的鎮(zhèn)定了下來。

    她難以避免的依著他的前胸,輕輕地道:“多謝王爺......”

    蕭寰在屬下苦口婆心規(guī)勸之下勉為其難策馬趕來,便見這令人刺眼的一幕——

    作者有話說:

    太子:腦婆被綠茶抱在懷里

    第20章

    遲盈與寧王共乘一騎,實則二人間彼此并未十分親密,遲盈側(cè)坐馬上,在上馬穩(wěn)住身子后,二人間更是略微拉開了距離。

    可饒是如此,共乘也是不雅的。

    遲盈也是上了馬才覺得,這姿勢有些別扭。

    隨著后背一陣呼嘯馬蹄,一匹烏黑寶馬雷霆而來,馬蹄陣陣,頓時泥土飛濺一片。

    那烏金寶馬四蹄粗壯,踩踐在泥水里濺起一片泥水。

    遲盈與寧王二人不可避免的身上落了星星點點。

    她扭過頭去,見馬上之人頭戴玄色網(wǎng)巾,著銀色甲胄,五官清冷,眉眼風(fēng)流。

    不是那東宮還能是誰?

    太子離著二人不過寸步距離時才勒馬。

    他宛如一只狐貍般,深邃狹長的眼此時微微瞇起,凝視著二人。

    二人無法避免貼在一起的衣衫,遲盈那提在手里的鞋襪和□□的腳。

    太子抿唇不語,止不住眼中陰沉起來。

    遲盈一見到是太子,更是抑制不住的面容一緊。

    慌慌張張將自己手上的絲履往腳上套,縱然疼的她頭皮發(fā)緊,她都不敢有半點耽擱。

    寧王是親王,又是太子親弟,倒是無需行大禮,朝著太子馬上作揖便算罷了。

    遲盈該下馬叩拜太子的,可太子只是略施舍了她一個眼神,眸光便落在寧王身上。

    腳上傷口沒瞧見時,遲盈方才還能勉強走兩步路,如今看到了那一排血泡,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用腳走路。

    叫她跳下馬行禮,那不是要她命嘛......

    遲盈便干脆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一聲不吭的借寧王寬大的衣袖遮掩住自己。

    寧王察覺到遲盈的窘迫,更是上前一點,十分懂事地將來自身后利箭般的目光替她遮蓋住。

    呵...

    這日的陽光太烈,太子只覺得迎著日光刺眼的厲害。

    他移開眸光,面色看著倒是平靜。

    伸掌撫了撫甲胄袖口,摩挲著那處千絲萬縷金銀線,察覺到指腹傳來堅硬的觸感。

    太子忽的低頭一笑:“五弟怎么來了軍營?”

    蕭芳毓忽然被這個太子兄長問話,有幾分震驚無措。

    只因往常這個太子兄長向來不與他說話,二人做兄弟十幾年,說過的話估摸著也不超過十句。這還都是逢年過節(jié)避無可避時,兩人才應(yīng)付上一句。

    一句“皇兄安好。”

    一句“皇弟安好。”

    不想今日竟然主動詢問起自己來?

    蕭芳毓溫和回道:“臣弟來軍中登錄衣冠,符印一事?!?/br>
    太子自然不是真問他是來干什么的,微涼的眸光似乎要穿透蕭芳毓的背,落在那雙被藏起來的身軀上。

    “與女子共騎,五弟想必是忘了軍中的規(guī)矩?”

    蕭芳毓聽了面色未變,主動承擔(dān)了罪責(zé):“臣弟心甘情愿領(lǐng)罰,只是這姑娘如今受了傷,臣弟先帶她去軍醫(yī)處......”

    寧王如此善解人意,為了幫自己竟然犯了軍中的規(guī)矩,要被太子責(zé)罰?

    遲盈心里愧疚,這會兒也坐不住了,她隔著寧王衣袖,第一次勇于與太子爭辯,探出頭來主動承擔(dān)罪責(zé),

    “是我受了傷,央求寧王殿下幫我的......”

    太子一雙漆黑的眼直勾勾盯著那截女子的裙擺:“哪里傷了?”

    蕭芳毓未曾察覺到其中的波濤洶涌,替遲盈回道:“她的腳傷了。”

    太子周身氣息忽的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