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南枝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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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筠便明白了,估計這劉婆子平日不許周妤出門,她才如此的。 “那你想來這里嗎?” 未等周妤給什么反應(yīng),劉婆子卻插嘴:“自是不能來這里的。” 沈若筠假裝聽不出這婆子語氣中的不敬,只問她:“你們不許她來嘉懿院?” 劉婆子笑道:“這是哪的話,我們也是聽夫人的吩咐,二小姐不能隨意出院門。” “那夫人院子去得么?” “自是去得?!?/br> “哦?那是夫人親自吩咐你,夫人院子去得,老夫人院子去得,只不許二小姐來嘉懿院找我么?” “這……” 沈若筠淡淡道:“既是如此,那明日我便去當(dāng)面問一問夫人,這是何道理吧?!?/br> 劉婆子一窒,臉上終于有了幾分慌亂的神色:“夫人沒有如此說,是因為二小姐她身子弱……” 沈若筠不再看她,因看到周妤有些怕這個婆子,叫不秋送周妤回去了。 見周妤還在看著自己,連眼睛都不眨,沈若筠蹲下身,替她擦了擦手,“無事的,不必怕她,下次再過來玩吧?!?/br> 周沉這幾日跟趙殊去了趟行宮,回來后去了周崇禮書房,又被周夫人拉著說了兩句閑話。 等回院子,已是掌燈時分。他進(jìn)了院門,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在東梢間窗邊,走近些,半掩著的窗透出她的影子來。 廊下有個她帶來的丫鬟,別別扭扭地叫了聲二爺。 周沉嗯了聲,荷瑛便從屋里迎出來,詢問可要擺飯。 “等會吧?!?/br> 周沉往東梢間走去,自己掀開繡著山水圖的門簾子,便見沈若筠穿了件銀灰色的箭袖羅衫,正低頭看著什么,手邊還放著一只小巧算盤,散著許多紙張。 見周沉來,沈若筠頭也未抬:“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阿妤來找你了?!?/br> “哦,她九連環(huán)解不開。” 沈若筠本想今日將下一批入庫糧草的打包開支一氣算完,忽見周沉走近,忙將賬本合上了。 “你有事么?” 周沉目光落在她書案上,停留片刻便移開,走去窗邊,將窗給關(guān)了。 “今日晚上比白日涼許多,你也不怕吹了風(fēng)生病?!?/br> “無事的,屋里太悶,我反而不怎么清醒?!鄙蛉趔拚酒鹕砘顒恿艘幌拢跋麓尾灰@樣闖進(jìn)來。” “嗯,要用晚飯么?” 沈若筠看了他兩眼,也未多說,收拾好物品去盥洗了。 許是周沉回來,晚上擺的菜都比前兩日精致許多。 見有豉湯,節(jié)青替沈若筠盛了半碗湯,怎奈湯里用了葷油,沈若筠不喜歡這個味道,略嘗嘗就放下了。 對著周沉,就怎么也用不香。 寄人籬下,生活果然不易。 她心下如此想,還是將湯喝完了。 用完飯,周沉卻還不走,與沈若筠說周妤的事:“阿妤小時候身體不好,家里也沒有同她同齡的孩子,所以內(nèi)向些,難得她愿意找你玩?!?/br> “我瞧她有些不足之狀,是不是小時候生過什么?。俊?/br> “冬日里在雪地摔過一次,險些沒救過來。” “我瞧她,并不是呆癥?!鄙蛉趔匏剂科?,還是與周沉說了,“她若是呆癥,便不能耐心聽人說話,便是怎么矯正也無用?!?/br> 周沉四下看了看,見無旁人,小聲道出原委:“阿妤小時候并不如此,只是被纏足一事嚇到了,才不說話也顯得呆傻……后來回京,是宮里太醫(yī)斷出的呆癥?!?/br> 沈若筠小時也在宮里也差點被纏了足,心下同情周妤,“你若不反對的話,我替她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br> “這些你看著辦便是?!敝艹聊挠胁粦?yīng)的,“她若來找你,便煩你多費心了。” 沈若筠嗯了聲,“這是自然,想來在這宅子里沒有玩伴,也是挺寂寞的?!?/br> 周沉看著她:“陸蘊之前交代的事……你就放心吧。” 沈若筠有些想笑,周沉這是又與她做交易呢。 “有什么不好處理的,你告訴我也行,我不怵他們?!?/br> 沈若筠剛要回東梢間,又好奇地問周沉:“說起來,你以前總是不許周三郎與我太過接近,怎么換成meimei,就區(qū)別對待了?” 周沉想起周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不一樣?!?/br> “哪不一樣?” “有個人與我說……說你是個極好的人?!敝艹量粗?,斟酌著用詞,“以前有些事,也是我的不是。” 沈若筠不敢置信,周沉這是在跟她道歉么? “你認(rèn)識的人里,還有夸我的,也是不容易?!鄙蛉趔迒?,“是誰夸的?” 周沉不說,反倒是勾起沈若筠的好奇心,瞪著秋水眸追問:“難不成是衛(wèi)先生?” 以前在女學(xué)讀書時,衛(wèi)先生時常給她的文章寫點評,雖有批評,但總比旁人的字?jǐn)?shù)多。 周沉嘴角勾了勾:“是孔先生?!?/br> 沈若筠嘴角下撇:“騙人?!?/br> 圍觀了沈若筠的光速變臉,周沉心滿意足地回西梢間了。 在周家住了些日子,沈若筠只能將每日日程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然便覺得周家的生活無趣至極。 方方正正的院子,無甚特殊的花園,還有種令人胸悶的嚴(yán)肅感。沈若筠有心想帶周妤玩,可周家又著實沒什么好玩的。周妤連磨喝樂是什么都不知道,能稱作玩具的,也就是些小擺件,而這些金玉之物,都被她屋里的婆子收著。 午后閑暇,周妤又來尋她,沈若筠不得空,便叫節(jié)青帶她玩。 兩人玩了會推棗磨,又吃了牛乳茶并幾樣鮮果……周妤有人陪著,都不愿回自己院子了。 沈若筠伏案一整日,也想活動活動,便牽了她,打算親自送她回院子去。 她牽著周妤的小手走出院子,忽見院門處跪了一青衫女子,臉上有掌煽痕跡。沈若筠多看了兩眼,問早園道,“此人是誰?” 早園道:“是我們院的,小姐一點印象也無么?” 沈若筠與周沉本就是假成親,哪有心思管他院里的事,只問:“犯了什么事跪在此?大暑日的,又掌嘴又跪在院門口,有些過了?!?/br> 沈若筠不管事,卻并非不懂。嘉懿院正經(jīng)論起來就她與周沉兩個主子,眼下周沉不在,旁人只會以為是她罰的。 早園小聲道:“是西邊那位罰的,也不知是為的什么事……我聽了一耳朵,好像是早上給二爺送過東西?!?/br> 節(jié)青與荷瑛有過幾次小摩擦,幾個丫頭便都同仇敵愾地討厭她,管她叫“西邊那位”。沈若筠倒是覺得正常,她與周沉成親,一院里有兩個主子,自是各為其主。 沈家的人在自家舒服慣了,哪能適應(yīng)有時連熱水都要等的日子呢。 沈若筠也不怎么介意這些,她有要忙的事,又給自己的丫頭們都漲了月銀,叫她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日缺什么都列單子,叫林君采買了送來。 她送周妤回去,周家大房現(xiàn)只周妤一個未嫁女,住在怡景院,院子雖然小,但靠花園很近。沈若筠又在花園略逛了逛,回院子時見那丫頭仍跪在那里,身形晃動,有強(qiáng)撐之態(tài)。 齊婆婆往日在沈家管丫頭們也嚴(yán)厲,可從不這樣罰人。沈若筠終是心下不忍,叫她起來,“不必跪著了?!?/br> 她跪得太久,又水米未進(jìn),此時根本站不起來。沈若筠叫不秋扶著她,吩咐早園給她端碗綠豆湯消暑。 “……奴婢不敢。” “這無什么。”沈若筠問她,“你叫什么?” “菡毓。” “好名字呢。”沈若筠摸了摸她脈息,已有中暑之狀,又叫早園去屋里取些仁丹丸給她。 “你休息兩日吧。”沈若筠囑咐,“都跪了這般久,有什么事也不必再跪了。” 晚間,周沉沒有回來吃飯,沈若筠樂得在自己屋里擺了飯。早園等她用完飯,才小聲與她說:“菡毓剛剛又被罰了……西邊那位說她偷懶。” 沈若筠有些不解,心道她不找荷瑛事,荷瑛卻上趕著要來膈應(yīng)她,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 第四十章 冰雹 汴京夏日時有雷雨,雨后便有凈澈天幕。周妤雨后來找沈若筠,沈若筠自晨起便在看脈案,剛好休息,就帶著周妤在檐下坐了,教她翻花繩玩。 相處了些時日,周妤很親賴她,沈若筠覺得是時候哄她吃些藥了。又想到小時候,艾三娘哄她吃藥,總要帶個面人、牙糖什么的,也想置辦些玩具來。 沈若筠下午回去沈家,與林君商議了糧儲事宜,又問了府里諸事。最后又將自己寫的兩張藥方給他,叫他去艾家醫(yī)館請包澄幫忙配齊。 林君列著單子一一記了,“小姐在周家可還有旁的需要的?” 沈若筠想了想:“你瞧瞧有什么好玩的,也置辦些吧?!?/br> 也不知是她這話沒說清楚,還是林君屬實是陸蘊一手教出來的,竟是置了一架木制秋千,隔日就送來了周家。 沈若筠:“……” 既是送來了,倒也沒有送回去的道理,且林君送的秋千自帶三角梁架,無需橫梁或樹木掛扣。不秋與蒼筤在院里將架子搭起來,沈若筠試了試,覺得周妤肯定會喜歡。 周妤再來嘉懿院時,就好奇地打量著秋千。 沈若筠將備好的藥丸子、漱口茶水與飴糖一齊端來,耐心地與她講要吃藥的事。周妤倒是比她想的要配合許多,即使藥丸味苦干澀,不好吞咽,也是小口小口吃完了。 “乖孩子?!鄙蛉趔抻X得她比自己小時候聽話許多,也不知周家長輩如何忍心這般待她。 等周妤漱了口,沈若筠帶她出去看那架秋千,又叫她坐上去試試,周妤沒見過此物,有些害怕。 沈若筠便叫人關(guān)了院門,攬著周妤一道在秋千上晃了一會兒。她小時候玩這個,都是站立在秋千上的,恨不得跟那些鳥一般飛起來。眼下見周妤害怕,只能帶著她一道慢悠悠地晃。 周妤一開始還是有些緊張的,慢慢地玩得開心了,時不時還能笑出聲來。 見她可以自己玩了,沈若筠便回屋里忙自己事了,又叫節(jié)青仔細(xì)看著,別叫她掉下來摔了。 周妤今日玩得盡興,出了些汗,臉頰都泛著紅暈。若不是她院子里的婆子催得緊,沈若筠還想留她一道用飯。 “她們?nèi)羰窃俑掖蚰悖惚銇砀嬖V我。”沈若筠見周妤還有些怕那些婆子,小聲與她道,“你是周家的小姐,她們不能打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