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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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進過宮,皇宮里的事情也不了解。只是有些想不到衛(wèi)懷柔雖在禮部,也能這樣清楚宮里面的事情。 繡云也睜大了眼睛道:“我還以為那些宮里的都是些文人名士,原來都是這樣唯利是圖的。” 衛(wèi)懷柔低下眸去。他沒有理會繡云,又夾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 “若真是懷上了,在宮里應更小心些了?!敝x安微微蹙了蹙眉。她雖不了解后宮是怎么樣的,但多少也知道三宮六院間的爭風吃醋和下等的手段從來不缺,“不過有了孩子,也能安穩(wěn)些了?!?/br> “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生下來呢。”繡云拉了針線出來,隨口道,“娘以前還和我說過,懷個孩子女人得多受罪?!?/br> 謝安微微垂睫,沒有說話。 好像自古以來,女子成了親都是為了延續(xù)子孫。她雖知道這樣沒錯,也希望有幾個兒女在膝下嬉戲,但聽了繡云的話卻還是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 衛(wèi)懷柔掀睫,看到了她微微攏起的眉頭。 “jiejie,”他忽然開口,輕聲道,“我無所謂。” 繡云聽見了,云里霧里地看向謝安。 謝安明白過來,一下紅了臉,沒有說話。她低下頭去,只顧剝了一顆葡萄放入唇間。 又過了一會兒,繡云一邊繡著女紅一邊又嘰嘰喳喳地扯著閑話,時不時問謝安幾個針線上的問題,一直等到夕陽落下去的時候也沒有把手中的繡布繡完。 “姑娘,這兒線怎么……”繡云忽然又發(fā)現(xiàn)繡面上的兩股線打了結,皺著眉問。 “jiejie?!毙l(wèi)懷柔忽然蓋住了繡云的話。他偏頭,有些冷淡地看了繡云一眼,才轉過頭來,“我有些餓了?!?/br> 謝安抬起眸來,望了眼天色,溫聲對繡云道:“原來已經(jīng)這樣晚了,讓后院去備飯吧?!?/br> 繡云只好放下手里的繡布,掀起簾子出去了。 珠簾落下,留下一串清脆的珠玉碰撞發(fā)出的響聲。 “jiejie。”衛(wèi)懷柔把視線從珠簾上轉回來,慢慢道,“我今晚想泡個澡?!?/br> 謝安頷首,溫聲道:“那我一會兒讓繡云再多準備一些熱水?!?/br> “一個人泡太慢了?!毙l(wèi)懷柔望向她,“我想早些睡,等兩個人都洗完就已經(jīng)很晚了,而且……兩桶熱水要等很久。只一個人洗的話,這樣熱的天,身上會留下汗味的?!?/br> 謝安看向他。 “所以,”衛(wèi)懷柔輕聲道,“我想和jiejie一起洗?!?/br> * 丫鬟已經(jīng)把飯菜都端了上來。 謝瑜呆呆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一點也沒有食欲地轉過頭去。 已經(jīng)將近臨盆的月份了,她身子不但沒有好受些,反而日日像是在經(jīng)受折磨,從早到晚都無力惡心。今日中午的飯菜她也一口未動地叫人全數(shù)倒掉了。 “夫人好歹吃一些,還懷著身子呢?!币慌缘难诀邉竦?,“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吃,肚子里的孩子也會餓的?!?/br> 謝瑜聽了,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 只是快要放入嘴中的時候,她忽然又把筷子擱下了,抬起頭來問站在一邊的丫鬟:“崔郎呢?他答應和我一起來吃的?!?/br> 丫鬟猶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謝瑜一下子皺起眉,推開了放在一邊的碗筷:“回答我的話!” 丫鬟這才低著頭,打著哆嗦道:“夫人,老爺今晚應該不會來了?!?/br> “為什么?”謝瑜怔怔地問,“為什么?” 丫鬟沒告訴她崔白已經(jīng)留在春杏姨娘那兒了,但丫鬟不用說,謝瑜也應該知道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來,一言不發(fā)地就往屋門口走去。 丫鬟連忙跑上去要攔:“夫人這是要去哪兒?都這么晚了,也不缺這一天……” 丫鬟還沒說完,就被謝瑜用力推開了。 她心里空白一片,沒留神腳下的門檻,絆了一跤。 丫鬟連忙扶住了。 謝瑜掙脫開丫鬟的手,只是剛往外走了一步,小腹的墜痛感卻讓她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 第六十八章 一直等到了夜深的時候, 謝瑜才被送進了產(chǎn)房。 因為謝瑜的的預產(chǎn)期還要往后幾天,沒想到今日傍晚的時候就見了紅,所有要用的東西都是臨時才讓人準備起來的。 產(chǎn)房里站著的幾個婆子正手忙腳亂地準備剪子換血用的盆子還有紗布等一應東西, 直到有丫鬟想起來提醒了,才又匆忙挪了一面屏風出來遮擋住軟塌后的光景。 燭臺上的蠟燭都被點了起來, 紅彤彤地照著整間有些狹小的廂房。 謝瑜臉色蒼白地躺在軟塌上,發(fā)狠了似的緊緊攥著丫鬟的手。 從前也沒有人與她說過生孩子的痛,直到看到現(xiàn)在屋子的場景、感受著身上撕裂般的墜痛, 謝瑜才一下子覺得恐慌起來。 屋子里沒有她熟悉的人。甚至連崔白也不在。 這時,有丫鬟端了稀粥進來, 走到謝瑜躺著的軟塌邊上來喂,小心勸道:“夫人中午和晚上都因為身子不舒服沒用過飯, 眼下馬上就要生了,多少吃一些。一會兒若是沒有力氣,那便不好了?!?/br> 丫鬟手里端著的盛著粥的那只碗里倒映出謝瑜慘白的臉色,還有一旁閃爍著的蠟燭。 謝瑜忽然一陣心悸,她猛地用盡推開了丫鬟手里的粥碗。 陶瓷做的小碗碎了一地,里邊盛著的稀粥也一應全灑了出來。謝瑜卻像是沒看見般撐著身子就坐了起來,不顧地上的碎瓷片, 踩了上去。 旁邊的丫鬟嚇了一跳, 連忙伸手架住謝瑜的手,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人重新扶到了軟塌上。 謝瑜側過頭來,拽住剛剛扶住她的丫鬟的手, 慘白的一張臉上神情渙散, 重復著問道:“崔郎呢?他為什么不來?” 丫鬟轉過頭去看了一旁的婆子一眼, 片刻才轉過頭來, 一邊小心地從謝瑜手中抽出手來, 一邊小心地硬著頭皮答道:“夫人,這兒是產(chǎn)房,老爺現(xiàn)在不能進來的。等夫人一會兒生了小公子出來,就可以見到老爺了?!?/br> “夫人不要因為這事兒擾亂了心思,老爺看到夫人現(xiàn)在這樣,可又得心疼了?!币慌缘难诀咭草p著聲音道。 謝瑜這才重新慢慢躺回了軟塌上。 身上從未疼得這么厲害,像是被生生扯成了兩半。她只能忍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閉著眼睛緊緊地拉住丫鬟的手。 丫鬟被謝瑜拉得疼了,也忍不住“嘶”了一聲,望向一邊正準備的婆子。 婆子點了點頭,吩咐了一聲,讓人把準備好了的東西拿到了軟塌邊,又洗干凈了手走近了過來。 鐵盆和剪子的聲音碰撞在了一起,發(fā)出一聲響來。 謝瑜臉色又白了白。她忽然后悔了,后悔嫁進來,后悔懷了身子。 “我不想生了……”謝瑜忽然攥住了丫鬟的手,搖著頭,發(fā)瘋了死的攀住一旁的額床架,掙扎著要再次跳下榻來。 接生的婆子卻已經(jīng)早一步地走了過來,拽住了謝瑜的手,看了一眼還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丫鬟。丫鬟看到了,忙低著頭出去了。 謝瑜忍不住,終于一下哭了出來。 婆子道:“都到這兒了,夫人不想生也得生了。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一會兒不管怎么疼,都得忍著用勁。若是不聽法子去做,那可就是關乎性命的大事了。” 又是一陣劇痛。謝瑜聽了老婆子的話,強忍了下去。 可沒過一會兒,那種不斷加劇的痛楚就已經(jīng)讓她一下卸了力氣。兩條已經(jīng)干了的淚痕印在了床榻的枕頭上。 就連床架上也都帶滿了指甲印。整間屋子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謝瑜偏過頭去。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跟著接生的婆子的聲音去使勁,但到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想放棄了。 只是在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產(chǎn)房外忽然有了崔白的聲音。 剛剛在春杏的廂房里,有丫鬟要進來稟報事,崔白正在興致上,沒放人進來,一直到了剛剛,他才知道謝瑜要生了的消息,也才匆匆趕到了這里。 崔白伸手就要將廂房的簾子掀開,卻被一旁守在外邊的丫鬟攔住。 “夫人在里面呢,老爺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毖诀呓忉尩?。 崔白聽見廂房里有謝瑜的哭聲還有喊叫聲,皺了皺眉。他以為女人生孩子不過是從肚子拉出來的事,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與他想的不一樣。 臨走之前,春杏還囑咐過他懷孕生孩子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事情,要好好去看看謝瑜。 崔白遲疑了一下,一下推開了丫鬟攔住他的手,大步走進了廂房。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一下迎面撲來,令人作嘔。 崔白的臉色白了白。 里邊的接生的幾個婆子都專心在謝瑜的身子上,也就沒注意到屋子里進來了人,等回身去拿止血的紗布的時候,才看見了外面進來的崔白。 崔白已經(jīng)繞過了遮擋用的屏風,幾步走到了軟塌邊上。 謝瑜頭垂在一邊,只是面無血色地緊緊攥著榻邊的床架。 她余光看到了屏風前的身影,努力睜開眸子,看清楚了是崔白,才強撐著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話來。 崔白只在軟塌旁立了短短的一個瞬間。 他就站在接生的婆子的身后,那些血淋淋的東西幾乎不用特意去看就已經(jīng)鉆入眼簾。 崔白忍不住腹里翻滾上來的惡心,沒有心思再去看躺在軟塌上的謝瑜,強忍著幾步走出了產(chǎn)房,對著欄桿就狠狠吐了起來。 嘔吐的聲音傳進了廂房里。 又剛好是產(chǎn)房里安靜的一小段時間。謝瑜剛好聽見了從屋外傳來的崔白的聲音。 她聽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那是什么聲音,一時間忽略了身子上的劇痛,只是呆呆地垂著頭望著屏風上的用針線繡上去的圖案。 許久,才有一道淚痕從她的一側臉頰上滑落,滴落到了枕頭上。 * 吃完飯后,繡云整理好了碗筷就去準備沐浴用的熱水還有皂角。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繡云試了試水溫,覺得剛剛好,才從隔間了出來,走到里屋里去喚謝安:“熱水備好了,姑娘可以用了?!?/br> “好?!敝x安點了點頭,輕輕放下手里正幫繡云做到一半的女紅,起身站起,卻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微微頓了頓。 她回頭望了一眼。 衛(wèi)懷柔也正抬眸,對上她的目光。 “jiejie?!彼袷窃谔嵝阉裁此频?,輕輕地溫順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