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9節(jié)
到底是不能像對待兒子孫子那般對待孫女。 趙瓊?cè)A的性子比趙婉還要烈,當年的事絕對不能再重演一遍。 “頂撞長輩?”像是沒看到老侯爺想要拿東西扔她的動作,趙瓊?cè)A也不在意,眨眨眼,很是無辜反問回去,“瓊?cè)A沒有也不敢頂撞祖父呀?!?/br> 在場的人中,若論長輩,她只認老侯爺一人。 她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許周氏揣著明白裝糊涂,柔聲說著,像是在安慰鬧別扭的孩子,“我知道郡主是惱了我沒管教好下面的人,怠慢了郡主,郡主這才有了小脾氣?!?/br> “瓊?cè)A你放心,我已經(jīng)處罰過那個管家了,也提點過下面的人,好讓他們都清楚郡主才是侯府的主人?!?/br> 一個郡主,算作是侯府的主人。 哪怕趙瓊?cè)A出身鎮(zhèn)寧侯府,可這話還是怎么聽怎么別扭。 趙瓊?cè)A波瀾不驚地端起茶盞品著茶,忽略老侯爺?shù)哪抗猓樋诮又S周氏的話,“嗯,你知道就好?!?/br> “今日的茶真好喝。” 知道老侯爺又想說她了,這次不等老侯爺開口,趙瓊?cè)A就主動開口:“祖父,我聽人說您最愛江南的雨前龍井,正好舅舅送了我一些,改日我差人給您送去?!?/br> 老侯爺有些詫異地看了趙瓊?cè)A一眼,點點頭,“你倒是有心了。過幾日你陪錦湘一同去京郊,等你回來,祖父就把你的鞭子都給你送過去?!?/br> 趙瓊?cè)A都快被氣笑了。 這是拿她的自由換她自己的東西嗎? 她有意不去提京郊的事,沒成就罷了,結(jié)果她還發(fā)現(xiàn)老侯爺不僅偏心,而且還偏心的離譜。 到底是因為什么,老侯爺才能這樣沒有底線地偏袒許家? 一旁,許周氏和許錦湘還不忘開口攪局,“公主要是還在,知道瓊?cè)A如今這么孝順老侯爺,照顧錦湘,也一定會欣慰的?!?/br> 要是她母親還在世,許周氏早就被關(guān)到小黑屋了。 哪兒還能在這里放肆? 她母親尚未及笄時做的事,可沒比她收斂多少。 沒太過于糾結(jié)過往,這次趙瓊?cè)A直白了許多,“想要我去京郊陪許錦湘,可以。” 許周氏松開手里的帕子,老侯爺也還沒來得及夸她一句時,幾個人就都聽到了趙瓊?cè)A的下半句話。 “有皇上的圣旨或者皇后娘娘的懿旨,別說兩個月,三個月我也去?!?/br> “七公主因為言行有失被皇上罰去京郊,許錦湘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壁w瓊?cè)A緩緩站起身,雙手交握在身前,又微微向前傾,似笑非笑地看向許錦湘。 “我雖沒有封地,但好歹也是個郡主。因為外人的一兩句話就跟去京郊受罰,我多沒面子啊?!?/br> 說話間,她特意咬重了外人和受罰兩個字。 更何況帝后都沒說要她去,許周氏還真敢自作主張。 許周氏聞言,沒再開口,只是看了許錦湘一眼。 一旁的許錦湘面色蒼白,她咬唇,怯生生地看了趙瓊?cè)A一眼,復(fù)又低頭,伴隨著幾聲啜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jiejie,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何必……何必這么說我?” 懶得理許錦湘這些小手段,趙瓊?cè)A轉(zhuǎn)身朝老侯爺行禮,“祖父,瓊?cè)A知您最重規(guī)矩。您是瓊?cè)A的祖父,瓊?cè)A本該聽您的話?!?/br> “但這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做的決定,說起來也是皇帝舅舅的家事。侯府只等吩咐便是,不該插手其中。” 為臣之道,老侯爺比她懂得多,自然也不用她多說。 家與國,臣與君,有時候可以相提并論,但絕對不能逾越一步。 說完,趁著老侯爺沉思的間隙,趙瓊?cè)A瞥了一眼許周氏,朝著老侯爺直直跪下磕頭,“今日瓊?cè)A也有一事想請祖父做主。” “母親去世時瓊?cè)A尚且年幼,許多事情無法親自打理?!?/br> “如今瓊?cè)A已經(jīng)快及笄,母親的嫁妝,也該全部由我接手?!?/br> 既然許周氏敢裝乖賣可憐將她一軍,那她也不介意趁此機會,斷她一條臂膀。 有來有往,才不辜負許周氏這一番布局。 趙瓊?cè)A緩緩勾唇,心情很是不錯。她語氣平平,說出口的話卻夾槍帶棒,毫不客氣“方才許嬸娘也提起了娘親,想必你也還記得我娘?!?/br> “這么些年,你代為打理著我娘的嫁妝,也很是辛苦了?!?/br> “畢竟我娘是長公主,皇家的東西,也不好一直落在外人手里?!?/br> 皇室用度都是極為講究的,不容絲毫差錯。 許周氏掌管中饋名不正言不順,她要回自己親娘的東西,可是天經(jīng)地義的。 說罷,趙瓊?cè)A還抬頭看向老侯爺,“祖父,瓊?cè)A說的沒錯吧?!?/br> 第19章 撐腰 長公主嫁妝中的鋪子地產(chǎn),這些年來一直在許周氏手里,雖然打點起來所需的開支不少,但這可是穩(wěn)賺不賠的好事。 尤其是那些個商鋪,大部分都位于城西,名聲也早就打出去了。這幾年的入賬,比許周氏自己的鋪子還要高出近兩倍的數(shù)。 這么一塊肥田,就這么突然還給趙瓊?cè)A,許周氏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 不等老侯爺開口,許周氏就搶先一步開口,勸著趙瓊?cè)A,“郡主啊,這鋪子嬸娘原本打算等你嫁人時給你添到嫁妝里,也好讓你在婆家有些底氣?!?/br> 嫁人是個十分講究的事。 這個道理趙瓊?cè)A上輩子就懂了,如果不是真愛,門當戶對才是最重要的。 要看男方家室,要看女方嫁妝。 上輩子,她被算計委身于南燕太子,又被人恰好看到。當時皇帝病重,鎮(zhèn)寧侯又不在京城,那場和親婚嫁,還是皇后匆忙準備出來的。 再后來鎮(zhèn)寧侯戰(zhàn)死沙場,世子做了逃兵,侯府沒落,她身后再無人護著她。 她在南燕的待遇也急轉(zhuǎn)直下。 趙瓊?cè)A聞言,挺住身子,偏頭看向許周氏,眼神似笑非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好算盤,“既然嬸娘是打算給我添嫁妝的,早點交給我,我也好早日上手打點著?!?/br> “省得到時候我一問三不知,多丟臉啊?!彼抗饩o緊鎖著許周氏,頭頭是道地說著:“嬸娘,是這個理吧?” 開什么玩笑? 她要是真的等到許周氏主動把鋪子還給她,到時候她接手的怕不是商鋪,而是許周氏送給她的好禮。 讓她自己收拾爛攤子,許周氏和許錦湘怕是早把好處拿完走人了。 她娘留給她的好東西,可不能就這么被這對母女糟蹋完了。 “錦湘,你先回錦繡閣把細軟收拾好,過兩天好和七公主一起離京。” 聽了剛剛趙瓊?cè)A說出來的苛刻條件,許周氏也知道賢妃那一套沒辦法復(fù)刻用在趙瓊?cè)A身上。 此時也把趙瓊?cè)A送過去的心思也歇了不少。 但這一趟,能讓老侯爺對趙瓊?cè)A這個孫女愈發(fā)不滿,算起來她也不虧。 “女兒都聽娘的。”許錦湘起身,朝著老侯爺行禮,“那jiejie我就先告辭了,等我從京郊回來再來找你。” 趙瓊?cè)A沒應(yīng)聲,擺擺手示意她知道了。 許錦湘走后,許周氏愈發(fā)冷靜下來,公中之事并不牽扯到許錦湘,于對她而言趙瓊?cè)A的威脅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郡主說的倒也是個問題?!痹S周氏端起木桌上的茶盞,不急不緩地開口:“但畢竟郡主沒有cao持管賬的經(jīng)驗,當時是老侯爺親自把公中交到我手上,我也不好愧對老侯爺?shù)男湃巍!?/br> 說著,許周氏眉目間染上幾分糾結(jié)哀愁,左右為難,“若是那些鋪子在郡主手里出了什么問題,我不僅對不住老侯爺,我也對不住公主jiejie?!?/br> 言下之意,那些雖然是你娘的東西,但是當年是老侯爺給我的。 一邊是長公主,一邊是老侯爺。 但畢竟逝者已矣,此事該如何,還是要聽老侯爺?shù)脑挕?/br> 而老侯爺,定是會站在許家,站在她這邊的。 許周氏有這個自信和篤定。 “咦?”沒接許周氏明里暗里提到的信任,趙瓊?cè)A疑惑一聲,眨眨眼很是不解地問了一句:“本郡主記得我娘只有舅舅這一個哥哥,嬸娘這聲jiejie,道理從何而來?” “皇家最重血脈,嬸娘可要慎言?!?/br> 要是宮里人知道了,說不定都能治許周氏一個出言不慎的罪。 “況且嬸娘管家這么多年,總該知道言出必行和物歸原主這兩個道理的?!?/br> 許周氏假裝一驚,故意晃蕩茶盞,讓茶水濺出來落到她手上,然后她有些失望又帶著妥協(xié)地看著趙瓊?cè)A。 模樣倒是像極了著實拿孩子沒辦法,最后只能滿足孩子無理要求的父母。 “郡主言重了。那些鋪子,郡主若真想現(xiàn)在就接手的話,妾身馬上就差人把地契還有賬本送到瓊?cè)A苑?!?/br> 說罷,她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模樣,“這幾日郡主在管賬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來問妾身?!?/br> “只是妾身從來沒想到會與郡主鬧到如此地步?!?/br> 趙瓊?cè)A可算是知道許錦湘這一身茶里茶氣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了。 不得不說,許周氏這步以進為退,確實有水平。 尤其還是在老侯爺這個長輩面前。 只可惜她從來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趙瓊?cè)A點點頭,把驕橫又不講道理的性子落到實處,“那就這樣吧。嬸娘記得下午把賬本送過來?!?/br> 一邊說著,她一邊起身,數(shù)著手指頭回憶著:“我記得,我娘嫁妝里有十一個鋪子,大多都在城西?!?/br> “我要的不多,嬸娘先把胭脂鋪、糧油鋪、首飾鋪子和當鋪的賬本拿過來吧?!?/br> 趙瓊?cè)A掰著手指數(shù)數(shù),說話聲音還很慢,故意拖長了時間,像是在凌遲許周氏一般。 這還不算多嗎? 每聽到一個鋪子,許周氏的臉色都沉下幾分。 礙于老侯爺還在,她才忍住沒打斷趙瓊?cè)A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