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8節(jié)
“是?!壁w瓊?cè)A直言不諱,也不作隱瞞,“我從前甚少接觸庶務,母親嫁妝中的珍寶古玩雖然還在我手里,但那些地產(chǎn)鋪子卻在許周氏手里?!?/br> 長公主逝世那年,她才七八歲,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她連學堂都不好好上,就更別說是接管母親手里的鋪子了。 鎮(zhèn)寧侯府中的人口向來簡單,老侯爺只有趙欽平這一個兒子,兩個女兒早早都嫁了人。 長公主突然離世,侯府沒了女主人,原本公中該交給太夫人代為打理,也是名正言順的。 只是老侯爺卻出面,執(zhí)意將公中交給許周氏,為此太夫人還和老太爺大吵一架,又病了好幾日。 公中這才到了許周氏手里。 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有老侯爺出面,底下也沒人敢再議論什么。 一來二去的,轉(zhuǎn)眼間又過去了七八年。 唐嬤嬤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眉頭逐漸緊鎖。 這種情況,只靠趙瓊?cè)A和她身邊的幾個丫鬟,確實不行。 太夫人當初和老侯爺大吵一次,都沒改變結(jié)局。如今許周氏掌公中多年,根基已深,更不肯放權。 “郡主放心,皇上既然讓我回來伺候郡主,我自然會幫著郡主打點長公主留下的東西?!碧茓邒哒f著,深深地看向趙瓊?cè)A,目光意味深長。 “只是郡主確定要如此,不再改了嗎?” 趙瓊?cè)A搖頭,“不改了?!?/br> “我看著青鳶是個好苗子,以后也能幫郡主打點著,白芍更適合應對瓊?cè)A苑里的事?!碧茓邒唿c點頭,這才開始步入正題。 “至于郡主,這幾日郡主不去學堂的話,就跟在我身邊打點事務吧?!?/br> 趙瓊?cè)A點頭。 由著她是初初接觸公中管賬這些事宜,唐嬤嬤一開始也沒教她太難的,只簡單同她說了幾句需要特別注意的事。 唐嬤嬤喝著茶水潤嗓,借著窗戶外院內(nèi)看了一眼,婢女并不多,甚至連奶娘都不在。 可她記得,當年太后和長公主在挑選奶娘時,還是她找的人。 分明是找的既聰明也靠譜的人,就是想著她能一直陪著郡主,怎么如今…… 放下茶盞,唐嬤嬤問道:“郡主,奶娘是什么時候離開侯府的?” 奶娘啊…… 被唐嬤嬤這么突然一問,趙瓊?cè)A有一瞬的愣怔,而后才回想起來,“奶娘是半年前離開的,說是隴西老家突然出了事,要她回去一趟?!?/br> “臨走前奶娘還說,等處理完老家的事她就回來。” 如今半年過去,若是事情不復雜,想必奶娘也快回來了;若是棘手,歸期就說不定了。 唐嬤嬤“嗯”一聲,往外看了看日頭,“太夫人還在竹安堂那邊等著郡主,郡主先去陪太夫人用午膳吧。瓊?cè)A苑這邊我自己可以收拾。” “好,嬤嬤要是有事盡管吩咐青鳶和白芍?!?/br> 趙瓊?cè)A起身,正想送唐嬤嬤去不遠處的廂房時,一個小丫鬟就匆匆忙忙跑進了瓊?cè)A苑,說話還喘著氣。 “不著急,你慢慢說?!彼矒嶂⊙诀叩那榫w,話音剛落,她就聽到小丫鬟斷斷續(xù)續(xù)出聲,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話。 只不過這次換了一個喚她過去的人。 “郡……郡主,老侯爺讓您去竹安堂。太夫人、二夫人和表小姐都在。” * 風和日麗的晴天,趙瓊?cè)A走在通向竹安堂的路上,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 相似的場景,也發(fā)生在她剛重生回來的那一晚。 當時還是下雨天,她冒著雨跑去竹安堂,只為了搶先一步,先發(fā)制人。 如今她又被人喚去竹安堂,若是不出她所料,老侯爺怕是要為許錦湘做主。 想著離宮前自家姑姑叮囑她的話,趙瓊?cè)A好笑地搖搖頭。 不知道是該說姑姑未卜先知呢,還是說姑姑太過了解老侯爺。 當真是一語成讖。 竹安堂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肅,原本在院中的婢女也都散了,空無一人。 正廳里的人倒是不少。 “瓊?cè)A給祖父請安?!币贿M正廳,趙瓊?cè)A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老侯爺坐在主位上,太夫人卻不在正廳,許周氏和許錦湘坐在老侯爺右手邊的位置,左邊的位置倒是空著。 老侯爺?shù)_口,“起來吧?!?/br> 雖然他已經(jīng)過了六十歲,但老侯爺在外行軍多年,那份威嚴仍在,依舊能鎮(zhèn)住不少人。 “謝祖父。” 趙瓊?cè)A沒有表露出驚詫,起身,自覺坐到左邊的位置,等著老侯爺繼續(xù)說下去。 尋常時候,她來竹安堂陪太夫人用膳時,都是坐在正廳后面的里間,但她看今天這架勢,太夫人不在,怕是不解決事情,就沒辦法吃飯了。 可是她好餓啊。 她心里是一百個不情愿,但也只能打起精神來,免得許周氏和許錦湘給她挖坑,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跳了下去。 現(xiàn)在可沒人會出現(xiàn),立馬為她做主。 “瓊?cè)A,前幾日在金鑾殿的事情祖父都聽說了。這件事七公主有錯在先,你倒是也沒做錯?!?/br> 不到片刻,老侯爺就開口,主動提前三天前在金鑾殿上發(fā)生的事情。 本就是皇宮中的事情,秘而不宣才是常態(tài)。但這次也不知道誰膽子這么大,敢把金鑾殿上的事都傳到宮外。 說的還繪聲繪色有頭有尾的。 如今不少茶樓中的說書人,還會再將一遍這個故事,茶客們竟也還沒厭倦。 七公主的名聲,因著這次事情也受了不少影響。 況且,鎮(zhèn)寧侯府的兩位小姐也都卷入了其中。 此時老侯爺既然夸她,趙瓊?cè)A也就不心虛地應下,“嗯,家國自然為先,七公主的格局太小?!?/br> 乍然被打斷,老侯爺借著拐杖敲了敲地,以示警告,“長輩說話,小輩不要插嘴?!?/br> 沒個規(guī)矩的,難怪從前許多人都說她不知禮數(shù),不懂分寸。 “嗯好,瓊?cè)A知道了。”點頭應著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趙瓊?cè)A還是插了一句話。 老侯爺從前很少管趙瓊?cè)A,雖然知道些流言,但也沒想到她會這般。 可現(xiàn)在也不是同她生氣的時候。 等她從京郊回來之后,他再派人好好教教趙瓊?cè)A周全的禮數(shù)。 那時候她的性子也該被磨平了不少,總不會比現(xiàn)在驕縱,也好教導。 “你和七公主之間的事,祖父不參與。但你千錯萬錯,不該把錦湘也牽扯進去。” 她就知道。 像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一樣,趙瓊?cè)A放下茶盞,目光放在坐在她對面的許周氏和許錦湘身上,而后她才看向老侯爺。 平靜開口,“所以呢?祖父今日借著祖母的名義,把我叫到竹安堂,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從一進正廳,看到太夫人不在后,她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局。 一個老侯爺專門為她設的局,目的只是讓她來竹安堂,而后問罪。 “你和錦湘本就是表姐妹,有難同當,你也陪她去京郊住兩個月。” 第18章 偏袒 讓她陪許錦湘去京郊? 就因為這所謂的有難同當嗎? 趙瓊?cè)A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著實沒忍住,笑出聲來。只是她笑聲中不見悲涼,仿若徹悟。 這一幕若是讓外人瞧見了,別人怕會以為許錦湘才是老侯爺?shù)挠H生孫女,她不過是抱養(yǎng)來的外人。 目光定格在許周氏身上,趙瓊?cè)A唇角綻開笑意,緩緩說出兩個字,“做夢?!?/br> 都不用細想,她就知道今天的事,八成是許周氏去求的老侯爺。 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想把賢妃那一套也用在她身上,許周氏未免想的也太好了。 許周氏剛過三十,還不算年長,加上她平日里很是注重養(yǎng)生,模樣看起來就更為年輕了。和許錦湘并排坐著,兩個人不像母女,反而更像是姐妹。 趙瓊?cè)A一直對她的印象不錯,有時也會依賴許周氏。在長公主驟然離世的那段時間里,許周氏也時常來看她,給她帶很多好東西。 毫不夸張地說,在上一世,她和許周氏的關系甚至比和太夫人的關系都好。 只是那時候的她,天真到看不破人心偽善。 被人暗算了,毫不知情就罷了,她甚至還笑嘻嘻地跑到人家面前邀功。 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看著許周氏微微沉下來的臉色,趙瓊?cè)A心情更好了。 一手漫不經(jīng)心地拂過外衫長袖上的金線海棠刺繡,她一邊繼續(xù)說道:“有難同當?shù)那鞍刖涫怯懈M?。本郡主從來沒受過許家的恩,何來的人情可還?” 一句自稱,趙瓊?cè)A硬生生拉開和許家的關系,也戳在許錦湘的痛楚上。 無論許文淵在朝堂上多吃得開,但到底都是借了鎮(zhèn)寧侯府的勢。 也許沒有鎮(zhèn)寧侯府,終有一日許文淵也會入仕,但就不一定會這么順利了。 可恰好,這也是老侯爺?shù)耐袋c。 “趙瓊?cè)A,你就只學了如何頂撞長輩嗎?” 話音剛落,老侯爺就像抄起手邊的茶杯蓋扔過去,東西都拿到了手里,卻又被他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