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執(zhí)太子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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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嬌看了他一眼,原來他剛才去換了件衣裳。想來是剛才的衣服被雪打濕了,他身子弱穿不得濕衣。 四目相對時,傅嬌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帶著水洗過般的澄澈,在他這張臉上尤為清亮。他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氣質(zhì)清貴,舉止很是溫和文雅。 他看到傅嬌手中的水壺,道:“我久不到萬象宮里住,他們疲懶沒有時刻備熱水。你剛淋了雪,喝涼的不好?!?/br> 他取了她手里的壺,也沒叫宮女進來服侍,親自捻了火絨點燃,扔進爐膛里,再將壺放在火上。 等水燒滾了,才倒了一杯捧到她面前:“喝點熱水去去寒。” “多謝?!备祴山舆^水杯,聲音嘶啞地說道。 李述笑笑,就在爐邊坐下,眼含笑意看她。 傅嬌喝了一小口水,抬眼微微打量李述,他卻正在看她,雙眸如黑曜石般煜煜生輝。 她垂下眼,吹了吹杯子里的水。 “王爺?!币粋€宮女拎著食盒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李述點頭示意她進來。 宮女提著食盒進來,剛打開蓋子,傅嬌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香氣,李述笑得溫和:“傅姑娘還沒吃飯吧,我讓膳房隨意送了些過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br> 傅嬌早就餓了,道了句謝就走到桌邊吃了起來。吃了幾口,想起主人家還在,抬頭看向李述。 李述溫和地說:“趕緊趁熱吃吧,我晚膳吃多了克化不動,就不陪你吃了?!?/br> 傅嬌吃得很香,原來餓了吃飯這么香。 過了很久,她才放下筷子,李述笑著給她遞上一塊絲絹。 “多謝瑞王?!?/br> “從進這道門,你跟我說了十二次多謝?!?/br> 他不說傅嬌還沒覺得,原來自己的語言如此貧瘠。 吃飽了飯,剛才在雪地里遭受的嚴(yán)寒似乎一掃而空,她捧著茶盞笑看向李述。 李述微微挑了下眉,示意她有話就說。 “瑞王方才說可以幫我,是什么意思?”傅嬌也就不扭捏了,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李述反問她:“你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br> 傅嬌眨眨眼,不置可否。 李述又道:“你若覺得不想回答,那你點頭或者搖頭即可,你看行嗎?” 傅嬌盯著他,半晌都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她端起手里的茶盞喝了口水,才點點頭。 “你見母后是為了太子殿下?” 點頭。 “你不想嫁入東宮?” 點頭。 “除了殿下,別的誰都可以?” 傅嬌微微遲疑了下,抬眸看他,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李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br> “王爺明白什么了?” 李述沒有回答她的話,只道:“我有兩個辦法可以幫你,第一,我可以送你和傅老大人傅老夫人出京;第二,你嫁給我,做瑞王妃?!?/br> 傅嬌悚然色變,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看著他。 李述將她的表情一絲一毫盡收眼底,無奈地苦笑了笑:“當(dāng)然,只是名義上的瑞王妃。我這身子恐怕也是有心無力?!?/br> 聽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傅嬌耳根連著脖子一并紅了起來。 “王爺為什么幫我?”她一時間有點難堪,無措地順了順鬢角,岔開話題。 “很簡單?!崩钍稣谄悴瑁址▼故靸?yōu)雅,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幅畫,他頭也未抬,語氣淡淡地說:“三個原因?!?/br> “第一,我和太子自小不和,給他添堵的事情,我很樂意做?!?/br> “第二,傅老大人三朝為臣勞苦功高,我不忍見他臨老了受此脅迫?!?/br> “第三,我當(dāng)年聽過傅老大人幾堂課,他也算我半個先生,當(dāng)報先生恩德?!?/br> 他說得有理有據(jù),傅嬌無法反駁。 傅嬌從小見過太多兩面三刀,口蜜腹劍之人,沒那么容易輕信一個人。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若是信錯了人走錯了路,就是萬劫不復(fù)。 李述看著她糾結(jié)的表情,便道:“傅姑娘不必著急給我回復(fù),慢慢想清楚,不管姑娘想要我如何幫你,李述都會盡力而為。” 他的神情很真誠,語氣真摯得無可挑剔。 傅嬌起身,正要給他福個身。 李述擺了擺手:“道謝的話姑娘不用再說了。” 下鑰了—— 太監(jiān)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響起,穿過層層疊疊的宮墻,傳到他們耳朵。 把傅嬌的思緒拉了回來。 “宮門下鑰了。”傅嬌焦急道:“祖母和阿爺還在等我?!?/br> “不用擔(dān)心,我剛才已經(jīng)差人在宮外候著,若是下鑰了你還沒出去,他們就會去貴府知會老大人,皇后娘娘留宿了你?!?/br> 傅嬌一顆提起的心落了地:“還是王爺想得周到?!?/br> “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在這里暫住一晚了?!?/br> 傅嬌抬眼看他。 許是怕她誤會,他又補了句:“你放心,只有兩個得力的人知道你在這里,他們不會出去亂說半句。” 晚上傅嬌睡在偏殿,擁著溫暖柔軟的錦被,她感覺這段時間就跟做夢一樣。 自從做了那個夢,她的生活全變了。 她不欲再和李洵扯上什么關(guān)系,但萬事都由不了她。 她不知道僅有數(shù)面之緣的李述是否可信,但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李洵回來得知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肯定會勃然大怒。 她又想到夢中他面目可憎的樣子。 恐懼在心里打了個滾,骨子里的寒意又慢慢滲出來。 她猶豫著,糾結(jié)著,始終沒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若是李述真心幫她,在他的幫助下順利離了京,她又能去哪里?祖父祖母都七十多歲了,總不能帶著他們?nèi)テ??或是去璁州找兄長,那也不成,照李洵的性子,就算遠在天邊他也會將她抓回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哪里有她的容身之所? 選另一條路嫁給李述—— 圣上皇后對其格外寵愛,定會愛屋及烏,誠然李述身體不好,說不定什么時候人就沒了,但只要她頂著瑞王妃的名頭,皇后和圣上就會保全她幾分。 李述是他兄長,饒是李洵再恣意放肆,總不至于不要臉到糾纏長嫂。 她閉著眼,呼吸一頓,被自己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難眠,天快亮了她才勉強睡了會兒。 她起來的時候,李述已經(jīng)起了。吃了早膳,李述說送她出宮。 屋檐上倒掛著的冰凌子滴滴答答落著水,從檐下滴落,打在漢白玉的檐階上伶仃作響。今兒竟然放晴了,東方霞光萬丈,自云翳下潑墨般散出來,天際的云霞生出龍鱗樣的金甲。 一切都是好兆頭。 傅嬌和李述并肩而行,走在還未化完的雪地里,走到宮門外,李述呵一口氣,突出白茫茫的霧團,笑了笑:“就送你到這兒了?!?/br> 傅嬌點頭說好。 李述目送她進了馬車才放下門簾,才折過身往馬車走去。 “瑞王爺?!?/br> 傅嬌喚了他一聲,他轉(zhuǎn)過身朝她看過來,日光奪目,他微微瞇著眼,面上帶笑。 傅嬌看著他,堅定地說出自己思索了一夜的答案:“瑞王爺,你真的愿意娶我為妻?” 她說完又有些少女的羞澀,可話已經(jīng)出口,只能看著他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 “你不怕我算計你?”李述問她。 傅嬌搖頭:“我想了一夜,你沒有算計我的理由?!?/br> 他身體不濟,無心政事,能安然無恙活到今日全憑皇上和皇后的恩寵,她實在想不到他煞費苦心算計她能得到什么好處。 反倒是她,如今走投無路,不管做什么選擇都是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 之后有什么機緣都看命了。 李述唇邊漾起了絲笑,也問出了那句積壓在胸口許多年的話:“那你愿意嫁與我為妻嗎?” 傅嬌眨了眨眼,點頭。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不后悔?” “不后悔?!?/br> * 皇后面帶詫異:“傅嬌?” 李述道:“是,靖國公府姑娘傅嬌。” “述兒,換個人吧。你也知道,那傅嬌是太子看上的人,天下好女子那么多,你惦記她做什么?”皇后眉心有隱憂,看向他溫聲勸道:“你要娶妻,改天母后在宮里舉辦梅花宴,讓世家貴女都來參加,到時候你相看上了誰,母后絕不攔著你。” “喜歡便是非她不可,別的誰都不行。”李述聲音淡淡,沒有任何起伏,卻透露出不可商量的堅定:“請母后成全?!?/br>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