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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想了會,大致明白了,慢吞吞地說:“唔……要錢?!?/br>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阿言:“……” 殿內(nèi)一陣哄笑。 聽著這熙熙落落的笑聲,裴鈞有些煩躁,他抬手壓下,繼續(xù)問:“那平安候想要多少?要的多了孤可給不起?!?/br> 阿言又瘋狂給謝晏比劃手勢。 左右面子里子已經(jīng)全丟光了,沒什么好失去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多要點,能撐幾年算幾年。 謝晏眉頭皺的更厲害,他還是懂的,“錢”要越多越好,阿言說過,有了錢才能買他喜歡吃的桂花糕,但是多少是多,謝晏卻沒有概念了。 他很為難。 謝晏盡可能地想到了一個自己認為足夠大的數(shù)字,這是他能數(shù)到的,最大的了。他又害怕會不會太大,那個“攝政王”會不會不舍得給,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謝晏都快急死了。 裴鈞等了很久,見他篤定地抬起了頭,應當是想好了。 他不禁坐直了,倒要看看,謝晏籌謀了這一晚上,獅子大開口到底打算從他這訛多少。 謝晏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做了充足的驚駭人心的準備,然后飛快地報了一個數(shù)字:“……兩?!?/br> 裴鈞蹙眉:“多少?說清楚!孤是拔了平安候的舌頭不成?” 謝晏抿了抿嘴,只好又報了一遍:“十兩?!?/br> 裴鈞:“…………” 確實震駭人心。 阿言眼前一黑。 -------------------- 作者有話要說: 攝政王:想看他哭 小侯爺:想要他錢 - 感謝在2021-12-30 16:25:51~2022-01-02 01:14: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7358018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遠航的松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章 裴鈞瞇起眼睛看著謝晏,頓了頓道:“你在耍孤?” 謝晏很無辜,他就知道,這人根本不舍得給。 謝晏懂事地嘆了口氣,遲疑了一會:“不然……九兩也……” 阿言一把抱住了謝晏的大-腿,恨不得捂住他的嘴給他磕頭:求您了,別再說了!您再說下去,不等攝政王來削爵,明天平安侯府就要集體餓死! “平安候真會給孤省錢?!迸徕x怒極反笑,“紀指揮使,給他十兩!” 紀疏閑:“……” ——別啊! 阿言還想辯解一下,那廂紀疏閑的身形已經(jīng)閃了下來,站定在謝晏面前。 他從腰間的錢囊里摸了兩粒碎銀子,猶豫了一會,又回頭試探了一會,見攝政王嘴唇抿成一線,臉色黑沉,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平安候,您……”紀疏閑欲言又止,只好將碎銀往謝晏手里一拍。 謝晏拿了這十兩碎銀,有些吃驚,心想“攝政王”還挺大方,心里的感激不禁又上一層。 裴鈞看他又朝自己拋來一個萬分感動的眼神,只覺胃里被氣的直擰勁,他再不想多看謝晏一眼,讓人照料好小皇帝,就起身離了宴,帶著紀疏閑往后花園去。 無意間抬起手,看見虎口上的抓痕,又是一陣上火。 紀疏閑看他用力踩在徑上,就跟要把腳底下的鵝卵石踩碎似的,還沒想好怎么說,攝政王已經(jīng)回到書房,著人煮上醒酒茶,就坐下開始批閱奏折公文。 自他臨朝攝政,奏折都是送到王府上來的。 過了會,紀疏閑端著茶湯進來,猛地就聽見腳邊“砰”一聲響,他垂眼一看,是燕山府奏請雪災撥款的折子。 燕山貧瘠,冬季多雪,三年兩頭的大小災不斷,但前陣子紀疏閑才派人去看了,確實有些寒凍,過冬的作物損毀了一些,但遠不到值得府官日日哭喊活不下去的程度。 且年前九月中的時候,還沒下雪,攝政王就預先撥了一筆款過去,加上燕山本地的賦稅,足夠百姓平安過春。那款撥了還沒到仨月,燕山就又來哭,只怕還當攝政王和先帝一樣好糊弄,隨便哭慘幾句就能要到錢。 “張嘴就要八十萬兩!等燕山全被雪埋了,孤派人一鏟子一鏟子地把這群蠹蟲挖出來上供,都用不了八十萬兩!” 紀疏閑縮了下腦袋,跟著隨聲附和:“是是,屬下趕明兒就把燕山衙門都砍了……” 裴鈞看了他一眼,接過醒酒茶湯,還沒喝就往桌上一扥,冷笑起來:“相比之下,還是平安候會跟孤省錢。” 紀疏閑心底一跳,這怎么的了就又提起平安候。 裴鈞問道:“他混進御宴,使了多少銀子?” 這事兒紀疏閑在街口撿起那張御帖時就立馬去查了,本來打算開宴那會兒就跟攝政王匯報的,可那會兒熱鬧不斷,他就沒顧上。 這會兒……紀疏閑覺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時機。 裴鈞不耐煩道:“多少,說,讓孤聽聽。” 紀疏閑吞吞吐吐,把那兩個霽紅春瓶和雪狐裘的事說了,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望著他。約莫是過于荒唐,裴鈞壓下怒氣,只一言難盡地看紀疏閑,道:“他是散財菩薩么?” 接著裴鈞沒說話,捏著一本奏折深思什么,大概還是在想之后要怎么磋磨平安候罷。 真要是見個血也就算了,就說今晚這些“磋磨”,那不是蚊子給大象撓癢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