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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敵國質(zhì)子非要懷攝政王的崽在線閱讀 -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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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人平安候也沒覺得有多羞臊。

    “……”紀疏閑記吃不記打,覺得這小侯爺挺可憐的,又擅自揣摩了一下,說道,“殿下,您說您何苦來哉老欺負謝小侯爺,您在邊疆的時候——”

    裴鈞危險地一瞇眼睛:“孤在邊疆的時候什么?”

    “……沒什么?!奔o疏閑咽了聲唾沫,“您在邊疆時威風凜凜、足智多謀,驍勇善戰(zhàn)攻無不克,屬下看了極為欽慕!”

    裴鈞沉默了一會,又心不在焉地批了幾本奏折,忍不住又問:“前頭宴散了嗎?”

    紀疏閑出去又進來:“回殿下,剛散,陛下已經(jīng)被照看著回去睡了?!币姅z政王并不滿意這個回答,他福至心靈,“平安候和他的小管家還沒走,看樣子好像是什么東西弄丟了,正叫人去找?!?/br>
    裴鈞撫著虎口上的傷痕,不知道在想什么。

    紀疏閑怕他想一出是一出,再找借口罰平安候在院子里站一夜。

    剛才出去打聽的家仆就說,瞧著平安候嘴唇子素白,臉頰反是紅撲撲的,腳步虛浮,可能是喝了風不大舒服。這要是真被罰站一夜,搞不好能弄出人命來。

    裴鈞皺眉,問道:“你說他是真傻還是假癡?”

    傳出謝晏燒傻的時候,裴鈞人已經(jīng)出發(fā)去往北境了。北境天寒地遠,消息都滯后,若是沒有專門吩咐,誰也不會在一字千金的軍機要務(wù)里夾帶一個無足輕重的謝晏。裴鈞知道的,也不過是謝晏落水了,謝晏大病了,謝晏還活著。

    僅此而已。

    回來以后裴鈞又忙著整肅朝廷,沒顧得上管平安候府。

    所以自那年探花筵,這還是裴鈞第一次見著活的謝晏,而不是流言里那個瘋了傻了的平安候。

    紀疏閑想起一些傳聞,低聲道:“五年前平安候落水后就大病不起,屬下聽說,那時候整個太醫(yī)院都來了,才堪堪將小侯爺?shù)拿o拉扯回來,但腦子就……”

    “京里和他玩的好的幾個世子也去探望過,有的說他站床上胡言亂語,有的說他哭笑無常,還有見他蹲地上……吃土。”紀疏閑頓了頓,“都說是……真傻了的?!?/br>
    裴鈞道:“剛才你看見了,他穿戴齊整,人模狗樣,哪里像個傻子?”

    紀疏閑遲疑:“也許是他那小管家教的好?”

    裴鈞神色復雜,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隱秘:“你不知道,他慣會演戲。當年到孤宮里摔了一跤,跌破了頭,醒了之后就賴在孤房里不走了,說什么失憶了腦子不好了。裝的像模像樣,孤信以為真,結(jié)果他——”

    紀疏閑豎起耳朵:“結(jié)果怎么?”

    “……”裴鈞不說了,只錯了錯牙,冷笑一聲。

    紀疏閑沒聽到攝政王秘史,大失所望,隨口說道:“那不若把他那小管家叫過來問問?!?/br>
    裴鈞似是真這么思考了一下,半晌,他又給拒了:“良言就是他的狗腿子,能問出什么來?過會來了再抱著孤大腿,說日日夜夜思念孤,問孤要錢?孤給還是不給?……算了,你下去罷?!?/br>
    “哦。”紀疏閑往后退。

    裴鈞叫:“回來?!?/br>
    紀疏閑又站住。

    裴鈞問:“那籠子呵羅單的鴛鴦鳥呢?”

    紀疏閑莫名其妙,不知他怎么提起鳥來:“殿下嫌吵,就叫下頭人拎到花房去了。殿下想看?還是說,給陛下送到宮里去玩兒?”

    裴鈞想了想,抬手招紀疏閑過來,附耳朝他說了幾句。紀疏閑聽完,滿臉猶疑:“這……不好吧?”

    抬頭看了攝政王一眼,紀疏閑忙改口,惡狠狠道:“這很好,這是他應(yīng)得的!屬下這就去?!?/br>
    紀疏閑剛走,下頭人把宴會上收的其他獻禮給送來了,問攝政王怎么處置。

    裴鈞想想就頭疼,讓他們?nèi)訋旆咳ァ?/br>
    回話的家仆點點頭,一扭身撞上了身后一名端著賀禮的婢子,一卷子卷軸掉下來,打他腳邊起就開始往外滾,一邊滾一邊展,另一頭直撞上攝政王書房的門檻才停下來。

    裴鈞看見了,又是一肚子郁火。

    這紅底黑字拉開了二丈多長,少說幾千個福字,能從花園子這頭鋪到那頭,當?shù)靥憾季b綽有余!謝晏那廝念書的時候連太傅留的功課都懶得寫,現(xiàn)在能有這孝心,親筆給他抄福?

    ……竟然拿這種東西糊弄他。

    家仆忙不迭把這糟心玩意兒撿起來,在裴鈞陰沉幽邃的視線里把它卷走了。

    那邊王府門前,謝晏又重重打了個噴嚏。

    雁翎衛(wèi)說車馬擁堵在王府門口不像樣子,開宴時就把他們都趕到兩條街外的空地上去了,要走得差小廝去叫。等馬車的功夫,阿言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裹到謝晏身上,把他狐貍圍脖系好,又將原本掛在謝晏腰際的一塊玉佩給收起來。

    剛才在王府里找的就是它,平安候府里用不上的玩意兒基本上當沒了,這些都是原先從南鄴帶過來的。阿言不舍得當,將來留著給公子做念想。

    今天想著赴御宴,得留個好印象,穿戴上不能讓人笑話,這才拿出來戴。

    要是早知道……算了,千金難買早知道,阿言嘆了口氣。

    白讓公子挨了這一頓凍,希望回去了千萬別再傷風才好。

    綴著“平安”燈籠的馬車吱吱扭扭地駛過來了,阿言扶著謝晏上去,剛落下羊氈簾,忽地背后一陣腳步,聽著是疾步如飛,但步履穩(wěn)重,是個習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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