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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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羊也忒可惡,啥時候喝酒不好,非得今日找我兒,這么大的雪,不是成心害人嗎?!?/br> 她話音未落,看見端了火盆進來的李婉云,惡狠狠瞪過去一眼,說道:“定是她,定是她壞了心腸,把我兒推倒在地,害正子摔得這樣重,早知道就該打死這個禍害!” 李婉云膽小怕死,也不敢違背丈夫和婆婆的話語,但這會兒她火盆還沒放下,呆愣愣站在原地,臉色煞白雙眼通紅,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淚痕血跡,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卻只說出一句“我沒有”。 “老張嫂,你這話說的,明明我看見了,你和正子先在門外摔了,婉云才從院里出來要扶你,哪里是她推的,可別空口說白話污蔑好人?!比幽锟床幌氯チ?,把李婉云手里的火盆接過放在地上,等會兒火勢大了銅盆guntang,非得把手燙掉一層皮。 “就她還是好人?”老張氏急得一瞪眼,還想往下說卻被全子娘打斷了。 “你別胡說,夜里靜,我在院里給我孫子倒尿壺,可是聽見了,外邊咚一聲像是有人摔了,還沒過勁,你就喊起來問是不是正子,我當(dāng)是正子摔了個屁股墩沒多想,再回去拿尿壺,就聽見你嚎了?!?/br> 全子爹娘是一對濫好人,心是善的,在村里跟誰都和氣,但這會兒見老張氏冤枉李婉云,全子娘看不下去,濫好心一犯就為小張氏辯解起來。 她這么一說十分合理,小張氏一個軟弱的婦人家,哪有膽子去推丈夫,更何況全子娘在村里為人厚道,不是扯謊的人,林忠才便信了幾分。 “正子像是踩在尿上滑倒了?!鄙蛐嚅_口道。 見屋里人都看他,就說道:“院門前那一灘尿在雪上都成黃的了,夜里不好辨認,但看雪上顏色深就知道,正子身上不也一股尿sao味,老張嬸身上都有,都是踩到尿給滑了?!?/br> 屋里確實有尿sao味,別說沈玄青了,別的人方才著急,眼下多想一會兒也能覺察出來,于是沈堯青開口:“他去喝酒,應(yīng)該是回來在墻根下解手,沒留神踩上去了。” “外頭那塊石頭上有血跡,該是正子倒下去頭磕上邊留下的。”沈玄青打獵養(yǎng)成的習(xí)慣,在忙亂中也能分出心神觀察周遭,借著當(dāng)時全子娘燈籠映出的光就看到了。 林忠才點點頭,張正子親娘都說他確實是出去喝酒,如此一來,事情便明晰了,連老張氏聞到自己身上尿sao味都再說不出話來。 他走過去看一眼床上的張正子,又探探鼻息,發(fā)覺氣息分外微弱,枕頭上有血跡蔓延,流的還挺快,心下就是一驚。 “快搗些止血的藥來!”林忠才縮回手立即說道。 老張氏見他神色不對,愣一下便嚎啕哭起來,拍著左腿邊哭邊罵。 林忠才被她哭喊的心煩意亂,喝止道:“住嘴!” “家里沒藥?!崩钔裨屏駸o主,眼睛都是呆滯的。 沈玄青本不愿管張家這些事,但看到張正子后腦在流血,方才抬進來臉色還好點,這會兒越發(fā)青白了,便說道:“我那里有大薊根,我去拿。” 金創(chuàng)藥止血最好,但是貴,尋常人家沒有閑錢置備,沈玄青有錢后想過買一些,進山打獵危機重重,但因冬日下山了,在家里又用不上金創(chuàng)藥,就想著等開春再去買。 這時全子爹把張木生一家子叫來了,人一多都在詢問,屋里又變得亂哄哄,老張氏還一會兒哭一會兒又因腿疼哀叫不止。 衛(wèi)蘭香和林忠才說一聲,和沈堯青先回去了,他們只是外人,頂多給點藥材,別的忙也幫不上。 鮮大薊根止血好,可這會兒有干的就不錯了,張家這一遭亂事與他無關(guān),沈玄青沒多待,給了藥就離開了。 —— 次日一早,張正子家的事在村里傳開了。 雪停了,快晌午時陸谷在廚房做飯,和張家離得近,只隔了三家,能聽到那邊傳來的動靜,進進出出不少人。 昨晚沈玄青跟他說是張正子喝醉了解手,踩在尿上把自己滑倒了,摔倒磕到腦袋,他聽愣了,沈玄青就跟他說,人喝醉了什么奇事都有,還有人喝完酒躺下睡覺,醉死過去胃里泛上東西,沒法兒吐出來就給嗆死了。 聽完陸谷心道喝醉真不是什么好事。 “谷子哥哥,給你吃?!鄙蜓氵M來遞給他兩個紅棗,就到灶前坐下燒火了。 干棗甜甜的,陸谷邊吃邊切菘菜,冬天別的菜少,可不得天天吃這個,一炒和豆腐燉熟,有時候放些rou一塊燉,只要有油水菜就很香。 沈雁給灶里添了把柴,看一眼外頭說道:“出太陽了,谷子哥哥,明兒晴了的話,咱包包子吃成嗎?” 整天吃饅頭,她有點想吃包子了。 陸谷轉(zhuǎn)過頭來說道:“也好,饅頭剩的不多了,明天多和些面,包子饅頭一塊兒蒸?!?/br> 沈玄青在院外把房前屋后幾棵樹上的積雪撥下去,省得壓斷樹枝,尤其柿子樹,一回來聽見他倆說蒸包子就提議道:“不是還有兩吊rou,放兩三天了,不如切成大片做蒸碗,放些炸豆腐進去,回頭想吃熱一熱就行,想吃鮮的rou再去買?!?/br> 紀秋月坐在堂屋打絡(luò)子,聽見他的話笑道:“這個好,rou蒸軟蒸爛了也香,能夾在饅頭里吃,要是覺著肥rou膩就抹些辣椒油,還有酸豇豆呢。” “好,明天一齊蒸了?!标懝葴\淺笑了下。 他們正說話間,衛(wèi)蘭香回來了,張家出事左鄰右舍多少都要去看看,老張氏平時嘴爛,提東西行禮也吝嗇,但好歹和村后離得近的十來戶是有往來的,雞蛋和rou舍不得,畢竟老張氏都沒給別人拿過,別人也無需給她帶,但怎么也得舀點米面過去,是個意思就成了。 “娘,怎么樣了?”沈玄青問道。 衛(wèi)蘭香嘆口氣,說:“正子一直沒醒,連藥都喂不進去,王郎中沒說后話,可……” 她說到這里就閉嘴了,若是被人聽到,不就成她背地里不說好話,咒張正子死呢。 見紀秋月在打絡(luò)子,她走過去說:“這幾天你別出去,外頭人多,撞著碰著怎么辦?!?/br> “知道了娘?!奔o秋月應(yīng)道。 陸谷切菜的手慢下來,他聽懂了衛(wèi)蘭香的意思,張正子昨天打李婉云那副猙獰的樣子還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不過一晚就躺在床上連藥都灌不進去。 萬一…… 到時候婉云該怎么辦,他的憂慮很快被打斷。 “谷子哥哥,咱也包點馬齒菜餡的,夜里我拿木盆泡些,不然全是菘菜包子?!鄙蜓阋琅f在想包子吃。 不是她沒心沒肺,張正子老打人,她都見過好幾次,沈堯青說過,打老婆媳婦出氣的男人不是男人,她不喜對方,老張氏成天罵兒媳婦,她同樣不喜,平時離張家遠遠的,不會湊上前,眼下就是出事了,她也不愿多理會,他們家日子才剛過好呢,再說她也不懂那些事。 “行。”陸谷答應(yīng)著,切菜快了點,馬齒菜曬那么多就是讓家里人吃的,況且這個包包子也香。 第82章 要蒸包子和饅頭了,籠屜里還剩下十一個陳饅頭,因家里人多,只早食就能吃七八個,早起衛(wèi)蘭香一看,就說不如炸饅頭片,幾年都沒吃過了,先前炸過一次油餅,可那是不一樣的。 炸饅頭片要給鍋里倒不少油,陸谷是沒做過的,衛(wèi)蘭香切饅頭片他打下手,廚房外點了泥爐用陶罐燒喝的熱水。 因是煎藥用的,他們以往把泥爐都叫藥爐,但前幾日衛(wèi)蘭香覺得這名兒不好,成天藥爐藥爐的,不大吉利,畢竟紀秋月有身孕了,就喊成泥爐了。 “娘,這些夠不夠?”他往大鍋里放油,拿不準到底要多少就問道。 衛(wèi)蘭香探過頭一看,說道:“再舀兩勺,油少了容易糊,炸完剩下的油等涼了還能灌回去?!?/br> “好?!标懝纫姥杂痔砹藘缮住?/br> 熱油燒開,炸的時候鍋里刺拉拉直響,十一個陳饅頭切了不少片,翻著面在鍋里炸,炸好的夾出來后放在湯盆里,不然碗放不下。 今天這早食不一樣,炸好后連喊都不用喊,沈玄青他們前后腳都進廚房看著等著了。 陸谷捏起金黃油亮的饅頭片,咬一口酥酥脆脆的,饅頭片里面不酥但熱乎乎是軟的,覺著沒味道往上面撒一點點鹽,帶上咸味就更香。 炸饅頭片趁熱吃最好,而且又是油又是鹽的,連菜都不用炒,干渴了喝點熱茶熱水就成。 一盆饅頭片吃完沒剩下,盆底有油衛(wèi)蘭香沒舍得直接洗,斜著往油罐里滴了一會兒,最后還捏了片豆腐把盆底的油光擦干凈了。 吃完陸谷沒閑著,在切豆腐和rou片,今天要做蒸碗呢,豆腐得先炸一炸,也是因此,衛(wèi)蘭香就順便炸了個饅頭片吃。 冬天冷,干灶上的活摸到冷菜冷rou手會僵冷,更別說沾到水,是以蒸饅頭包子一次要弄好幾大籠屜,不然沒吃幾天又得蒸。 沈雁給外面陶罐添了冷水讓燒著,等下和面要用溫水,她也沒閑著,進廚房幫陸谷切rou,兩個人到底快些。 堂屋里的紀秋月把泡好的馬齒菜用筷子從木盆里撈出來,水太冷根本不敢伸手撈。 茄子干還有木耳地皮菜也都泡了些,昨晚怕夜里太冷,放在廚房水結(jié)冰碴子,就都拿到堂屋來了。 見沈堯青沒事做,她說道:“大青,你去剝棵菘菜,再洗兩個蘿卜,娘她們騰不開手,和面炸豆腐都是活?!?/br> 今天雖然有太陽,但這一大早還不怎么暖和,在廚房干活要挽起衣袖,盡快弄完才是正理。 “行?!鄙驁蚯啻饝?yīng)一聲,他覺得用筷子太慢,伸手把木耳茄子干等撈出來。 “你不冷?”紀秋月抬頭嗔道。 “我皮糙rou厚不怕。”他笑一聲,起身就把兩個籃子提走了。 陸谷幾人在廚房里忙碌,等面醒好,衛(wèi)蘭香把兩個兒子叫來揉面團,兩個小子力氣大,沒一會兒就揉光揉順了,她這才接手搓長條,因今天要包包子,饅頭就不用揉了,拿刀咚咚咚利落剁開,放進籠屜讓兒子端到太陽底下曬一曬。 三種包子餡剁好了,連沈堯青沈玄青兄弟倆一起,桌下點了火盆一家子坐在堂屋包起來。 菘菜蘿卜是冬天常吃的餡,馬齒菜偏黑,切了白豆腐和一些rou攪在一起,茄子是自家種的,今年有錢了,衛(wèi)蘭香還多買了些曬成干,夏天的茄丁辣子包子好吃,過冬沒青辣椒,就切些木耳地皮菜混進去剁成餡。 陸谷見沈玄青手上笨拙,把自己手里包好的一個放進籠屜里,又拿一張包子皮過來,手下動作放慢,小聲讓沈玄青看他是怎么包的。 衛(wèi)蘭香邊搟包子皮邊笑道:“我搟幾張小的,不是有那種小包子能用油煎,回頭咱也試試?!?/br> 有錢有閑的時候,只要不懶,人在吃食上就愿意鼓搗。 三種包子擠一擠,最后包了三籠屜,茄子包最少,菘菜和馬齒菜包多,饅頭也是三籠,也虧是他們家籠屜多,不用去借。大鍋上架的都是大籠屜,這六籠夠他們吃上好一陣了。 沈玄青搬了大木柴塞進灶底,火呼呼呼就燒旺了。 等饅頭包子蒸好,就算還沒到晌午飯時,一家子趁著熱乎新鮮的包子先吃了一頓。 馬齒菜勁道有嚼勁,剁了rou和豆腐進去,rou香豆腐香都有,比陸谷以前吃過的純純野菜包子香多了。 茄子包也好吃,因他們這里夏天吃茄子包的時候總會放青辣子,有個辣味才覺得香,衛(wèi)蘭香還把辣椒油碗端來讓往包子里放。 在家里吃吃喝喝,一早上就過去了。 太陽出來但還是不怎么暖和,天上時不時飄過云朵遮住太陽,今天不下雪了,沈玄青沒事做,就背了個竹筐上山去撿木拐爪。鎮(zhèn)上有人管這叫拐棗,下過雪后更甜些,也是時候去撿了。 “那你們?nèi)?,我跟你阿嫂在家。”衛(wèi)蘭香給泥爐添了兩根細柴,天冷要喝熱茶水,陶罐里的水燒開后就時常在泥爐上煨著,想喝的時候就能喝,不然真到了渴的時候才燒水就渴極了。 陸谷沈雁一起上山了,山里積雪未消,前山就有木拐爪樹,離得不算很遠,沈玄青沒讓狗跟著。 他們走之后,沈堯青出門溜達,他是長子,村里有個什么事都會想著探聽探聽,張家依舊亂,不好這時候進去隨意打聽,就到全子家去了。 —— 沈玄青循著記憶找到木拐爪樹,地上落了不少,雪里干草里都有,熟了就自己掉下來,大串小串的,捏著細枝就提起來放進竹筐。 木拐爪長得和木頭似的,但也是一種果子,要熟透了才好吃,不然會發(fā)澀。拐爪樹長得高大不甚好爬,況且樹上多是沒熟的生果,就無需用鉤子去夠,撿地上的就行。 沈雁從細枝上掰了點嘗,說:“谷子哥哥,還挺甜的,回去洗洗就能吃?!?/br> 在雪里撿木拐爪手指頭冷得慌,聞言,陸谷哈哈手也嘗了嘗,還真是脆脆甜甜的,他記得這個能泡酒呢。 冬天能吃個甜甜的果子很不錯了,三人在雪地里撿的起勁,沈玄青從小就在山上跑,哪里有木拐爪樹一清二楚,三人在山上連走路帶撿耗了將近一個時辰,竹筐滿滿的。 樹上的木拐爪后面還會熟,到時候還能再上來撿,若是自家吃不完能拿去賣,是以他們下山的時候碰見村里人也去撿。 出來只背了一個竹筐,滿了后就沒撿了,再說山上不止那兩三棵拐爪樹,多轉(zhuǎn)轉(zhuǎn)別的地方也有。 到家后陸谷和沈雁都把手捂在湯婆子上取暖,不約而同心想有這東西真是好,暖暖的。 衛(wèi)蘭香和紀秋月拿了剪子把木拐爪上發(fā)黑發(fā)霉的剪掉,余下好的撿進竹匾里,這大冬天碰水也不容易,淘洗凈再曬干了,想吃就能直接吃,無需再洗。 “再撿兩回,多了蒸熟曬干,今年泡些酒,清甜的我們也能喝,若再多就熬成糖漿,到時候做發(fā)糕做酥酪,過年待客也有個稀罕的?!毙l(wèi)蘭香邊剪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