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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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安冉躺在小屋的“床上”上,一側(cè)身,臉便貼上了沙子——細(xì)膩柔軟的觸感,讓席地而睡變得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夜晚的島上沒有想象中那般黑,月光灑在沙灘上,照出礁石和樹木的輪廓。 除了海浪沖刷沙灘的白噪音,晝伏夜出的動物偶爾制造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外,一切生物都處在睡眠中,很安靜。 可安冉還是睡不著。 她不喜歡別人睡在旁邊。 她只和程露一起睡過,在某次拍外景的時候;他們共享一張大床,她有足夠的空間伸展身體,程露睡得也很安靜,除了呼吸沒發(fā)出其他任何聲音,但她還是能感到兩個人睡和一個人睡的差別—— 更別提現(xiàn)在了。 她像電影里的人物一樣,困在太平洋上的一個荒島上,和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睡在一起。 這實在太荒誕了。 她無論怎么輾轉(zhuǎn)都難以入眠,干脆把頭探出棚外看星星。 島上的夜空很漂亮,天幕像黑色的天鵝絨,星星像大小不一的鉆石,一顆顆點綴其中。 “誒,你睡著了嗎?”她忽然忍不住問身邊的人。 “沒有?!迸赃叺哪腥嘶卮穑曇艉芮迕?,似乎也和她一樣心思重重。 安冉于是來了精神:“我們來聊天吧?!?/br> “聊什么?” 岑簡問。 語氣生硬,一點沒有找話題的意思。 簡冉也不在意,她只是想找人說話而已,于是自顧自地開了頭。 “這里的天空好漂亮呢,能看到南半球最亮的恒星?!彼f,并伸出手臂指向天空。 銀河系像牛奶在天空的飛濺:半人馬座、大犬座、南十字座……南半球能看到許多北半球看不到的星座,景象也更為壯觀。 安冉一一指著,看著他們一會兒在自己指間之上閃爍,一會兒又躲進(jìn)云層……暫時忘了現(xiàn)在的困境。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身邊男人一句話也沒有搭腔。 “喂,你有在聽嗎?”她問,收回酸軟的手臂。 岑簡沒有回答,只有平穩(wěn)的呼吸,昭示著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熟睡。 敢情她這是在給他催眠呢? 安冉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頭,怒瞪著身邊的人,許久,才忍不住在心頭罵了一句國粹。 第二日清晨,安冉睡眼惺忪地醒來,看著橙黃的屋頂,緩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耳邊傳來深長的呼吸。 安冉緩緩側(cè)頭,毫無意外地看到了一堵富有肌rou線條的軀體,和一張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她撿來的穿不了的衣服,全都便宜他了。 他換上了干凈的T恤和休閑褲,整個人便又恢復(fù)了人模狗樣,哪怕下巴上長出了胡茬,也另有一種頹廢的格調(diào)。 果然還是做男人比較容易。 安冉思忖著,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和岑簡的距離比昨晚剛睡下時近了不少。不知何時岑簡將他沉重的、結(jié)實的小腿壓倒了她的小腿上,而她的手也壓到了他身上—— 她胳膊貼著他的胸膛,明顯能感覺到他胸腔的起伏,手背貼著他下腹,正被他某個擱人的硬物抵著。 等等,硬物? 意識到那擱人的東西是什么后,幾乎是一瞬間,安冉彈開身子。 “怎么了?”岑簡機(jī)警地跟著坐起身。 被吵醒的他神色不太好,四下望了一周后,皺著眉看向安冉,似乎在詢問他大清早叫嚷什么。 “啊……有蟲子!”安冉扯謊道。 “哪里?”岑簡又低頭看向地上。 “剛看到的,咦?怎樣現(xiàn)在又不見了?可能飛走了吧……”安冉拿出她專業(yè)的演技,一通翻找后起身道,“哎,肚子好餓,我去找點吃的?!?/br> 她走后,岑簡才感受到自己晨勃了。 他看看帳篷外飛快逃逸的背影,又垂頭看看胯間的隆起,瞬間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