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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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安冉絕對想不到,自己能對岑簡說出這樣的話。 飯局上第一眼見他,她就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關(guān)于韓菁潛規(guī)則的暗示,她之所以排斥,一方面是因為宋之遠,另一方面,是她有點怵他—— 但現(xiàn)在,不知是饑渴的本能,還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又或者是他同樣滑稽的形象,減弱她對他的畏懼—— 她就這么開口了。 岑簡對上眼,有一瞬錯愕,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半個月前的飯局上,她還一副小白兔的模樣:不多話,不會來事兒,甚至不主動敬酒——恬靜地仿佛不像混娛樂圈的人。 制片人看他目光老是徘徊她身上,幫他暗示性地提出“合作”—— 她當即誠惶誠恐地拒絕了。 當時,他還在想,是他太嚇人,還是她太膽?。?/br> 不料她現(xiàn)在卻跟換了個人似的,要不是之前飛機上,他聽到她和她助理的談話,他險些以為他認錯人了。 “你是說踩在我肩膀上上去?”岑簡看著安冉。 “啊……”眼見他目光又恢復(fù)了之前銳利,安冉有點后悔開了口,她剛想說什么,肚子卻“咕?!苯辛艘宦?。 仿佛某種呼應(yīng),岑簡也感受到了肚子的難受,看了她一眼,慢慢蹲下身子。 安冉踩在岑簡肩上,手扶著樹枝,小心翼翼的站起身。 兩人的身高加在一起,足以夠到那些果實。 安冉一手抓著樹葉,一手去夠椰子,把所有能摘到的果子全都扔到沙灘上。 這次兩人暢快地喝夠了椰汁。 他們就在棕櫚樹的樹蔭下,一邊嚼著椰rou,一邊聽著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 直到饑餓消失,安冉才放下手中的椰殼,轉(zhuǎn)向旁邊的人:“你說救援隊伍要多久才會來?我們要不要在沙灘上做點什么記號?” 岑簡沒說話。 飛機照明停掉的那一秒,他記得他被慌亂的人們夾裹著擠出艙內(nèi),卻又因為一個巨浪被卷入海中。 緊要關(guān)頭,他按下救生衣充氣按鈕,死死捏住鼻子—— 幾近窒息中,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堅持了多久,恍惚覺得自己靈魂都快出竅了,才再次回到海面, 并幸運地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殘骸。 但由于他不會游泳,他只能死死地抓住那飛機碎片,像軟木塞一樣在狂風(fēng)暴雨中浮動,讓客機碎片帶著他在海里漫無目的地漂流—— 不知過了多久,他遠遠地看到海面上有一艘燈火通明的船,他扯著嗓子拼命呼救,但由于距離太遠,咆哮的海浪聲輕易地便淹沒了他的聲音。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船駛向他又遠去—— 現(xiàn)在想來,那很有可能就是求援的船只,只是那樣惡劣的天氣,救援隊八成認定只有救生筏上載著旅客才有可能生還,所以并沒有在茫茫大海上繼續(xù)搜尋。 這也意味著,他和旁邊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認定死亡了。 救援的隊伍又怎么會搜尋到這荒島上來呢? 他們只能寄希望于過往的船只和直升機,但誰也不知道這需要多久? “太陽快落山了,你該考慮的不是信號,而是怎么過夜?!贬喌馈?/br> 安冉隨著他的話語看向海平面,那里太陽正一點點下沉,昭示著夜晚即將到來—— 過夜嗎? 看來只能繼續(xù)在充氣筏上將就一晚了。 安冉想,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說,晚上要是下雨怎么辦?” 岑簡轉(zhuǎn)過頭,也想起昨夜的暴雨。 四目相對,他們從彼此眼中達成共識——他們需要一個庇護所。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最合適選擇的是山洞。 但兩人沿著海灘找了一圈,沒有一個洞大到可以容納兩人,甚至一個人想要躺下來都夠嗆。 叢林里或許有山洞,但同樣可能有危險的動物,蛇和蚊蟲,天黑后踏入不是明智的選擇。 安冉回憶自己以前看的荒島求生節(jié)目,很多主播在荒島過夜,都是用棕櫚葉達成帳篷做庇護所。 但那是項技術(shù)活,若隨便蓋一個,根本無法抵擋昨夜那樣的暴雨,若將棕櫚葉仔細編織一番—— 且不說她和岑簡會不會,這至少需要好幾天的功夫。 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安冉四下看著,忽然看到遠處顏色鮮艷的充氣筏。 “有了?!彼馈?/br> 拉著岑簡便行動起來。 她首先把充氣筏的氣放掉,這樣他們就有了一塊防水布—— 緊接著她用匕首割了兩段繩子,套住充氣筏兩角,把它們固定到兩棵相鄰的椰子樹之間——半個人的高度處——再把充氣筏剩下的兩個角往后拉到地上,并分別用兩塊大石頭壓住。 這樣他們就搭出了一個防水的斜屋頂。 簡冉又找來棕櫚葉,掛到屋頂兩側(cè)斜面—— 很快,一個簡易的,可供兩人晚上睡覺的小屋就這么形成了。 —————— 今日第二個,把昨天的補上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