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月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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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那么好的人,本就是值得愛和被愛的。 擁擠熙攘的人山人海中,屬于她的長夏,還未雕落。 糾結的那幾秒中,室友熊敏突然給她發(fā)來消息。 【思思,我有點難過,陪我聊聊吧?!?/br> 像是自我安慰般,周弦思快速點開了微信,給熊敏回了個電話:“怎么了?” 熊敏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窩在被子里語氣懨懨的:“期末考試前我跟于碩表白了,他一開始答應了。” “可我們剛在一起沒幾天,他就跟我提他考研的學校不在淮靈,說我們可能要異地幾年,問我愿不愿意跟他異地戀愛,還說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熊敏說著就來火:“哪有人剛在一起就異地分開的,那座城市離淮靈還這么遠,我想他了難不成就抱個手機摟摟親親?這鞏固都沒鞏固下來還怎么談下去?” 沒聽她說過這些,周弦思調(diào)整了心情,正試圖安慰她,腦袋里卻倏忽閃過某個被她忽略的點。 她眸色微怔,喃喃道:“是啊,才剛開始,又怎么保證異地戀呢?!?/br> 掛了電話,周弦思重新點開黑名單。 這次只是看了數(shù)秒,便快速退出了這個頁面。 她仰身往床上一躺,有些疲倦又心累地揉了揉眼。 怎么都忘了,許縱的大學還在北咸。 那是當初,他跟孟思萱說好要一起去的地方啊。 是一個跟她無關,不曾計劃過有她的地方。 - 周德明這次的感冒有些嚴重,顧懷薇有點擔心,在家給他煲了兩個小時的湯打包好后讓周弦思送過去。 人民醫(yī)院離她家這邊有點遠,又加上堵車,周弦思坐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到。 周德明的辦公室在九樓,偏這會趕上手術室征用電梯,她只好換乘了另一邊的雙層電梯,做到十樓。 十樓是重癥監(jiān)護室,她下了電梯正要往旁邊的樓梯間走時,卻意外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縱在這時回過頭。 兩人的視線隔著門口的感應玻璃門接壤。 許縱正站在一間病房的門口,他側身靠在門邊,雙臂微微環(huán)著,下頷線流暢分明,只是唇角稍稍抿起,收起了往日的懶慢倦怠。 多了幾分不似他這個年紀的沉穩(wěn)持重。 他從里面出來,有些意外:“怎么來醫(yī)院了?” 見他蹙著眉打量自己,周弦思忙說:“我沒事,我爸在這個醫(yī)院上班,我過來給他送點飯。” 聞言,許縱松了眉,黑眸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飯盒。 “你怎么會在這?”周弦思示意重癥監(jiān)護室的牌子。 “我……” “許縱。”來人打斷兩人的對話,許建墨上身一件黑色夾克衫,身形硬朗,“這是你同學?” 他端詳了幾秒:“我是不是見過?” 和許建墨僅有的一面之緣還是在高一那年。 周弦思想起當年孟思萱說過許叔叔獨自一人撫養(yǎng)許縱,語氣更加尊敬:“叔叔好?!?/br> “哎,你好?!痹S建墨笑了笑,神情溫和地看著她手上的飯,“來醫(yī)院送飯的???” “對,我爸爸在醫(yī)院上班?!?/br> “在醫(yī)院上班?”許建墨回頭望了眼重癥監(jiān)護室?guī)讉€字,“在這個樓?” 周弦思搖頭:“不是的,叔叔,我爸在下面的九樓,電梯不通,所以我坐了雙層電梯?!?/br> 許建墨也沒再耽誤,拍拍許縱:“你先跟你同學聊,我先去找醫(yī)生。” 許縱唇線漸漸拉直,盯著他的背影許久都沒再說話。 意識到可能與當年孟思萱跟她提過的那件事情有關,周弦思也不好冒然提起。她提起手中的飯盒:“我先去把飯送給我爸?!?/br> 許縱“嗯”了聲,“我送……” 話音又倏地截住。 如果她爸見到自己應該會給她帶來麻煩吧。 “我送你下樓梯?!?/br> 下個樓梯不過半分鐘的時間。 許縱站在最后一階臺階上,偏頭問她:“你一會是跟你爸回家嗎?” “我爸今天值班,他不回家?!北е埡校芟宜加旨恿司?,“我一會自己回家?!?/br> 許縱抬腕看了下時間,側目道:“正是下班點,這會不好打車,一會結束你給我發(fā)消息我送你回去。”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愣。 許縱失笑扶額,他都忘了,自己那手機號還沒被某人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一會我就在這樓梯口等你,你結束直接過來?!?/br> 有病人拿著檢查單三三兩兩地路過, 周弦思往旁邊站了站,視線下意識地抬起。 她看見昏暗的光線里許縱的深邃眼眸里似盛著細碎的星點,有無奈,有安撫,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妥協(xié)和讓步。 迎著他視線,周弦思終是沒忍?。骸霸S縱,一會我不著急回家,我上去找你?!?/br> 許縱眼梢微挑,扯了個笑:“好,我等你?!?/br>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許縱的身世也該解出來了。 第53章 許建墨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后又進去了周弦思一開始看見的那個病房。 隔著玻璃許建墨就一人站在外面,盯著病床上各種儀器維持的病人久久未動。 原本高大的背影里透著幾分落寞。 許縱和周弦思就在外面的等候區(qū)等他。 兩人誰都沒上前去打擾。 這一層的環(huán)境相對來說沒有那么吵鬧,護士和病人家屬溝通的聲音時不時傳來。 許縱習以為常地聽著,直到那處聲音漸漸消失他才開口:“病房里躺著的那位病人,我叔叔照顧了三年?!?/br> “我高一有段時間沒去上學,我叔叔和他都是在那個時候出了事?!?/br> 周弦思偏頭,瞳孔里閃過訝然。 “我叔叔是名軍人,從小就待在部隊里,很少回家。我爺爺這一輩子除了許建宏和……”說到這里,許縱停頓,譏諷地解釋,“許建宏是我爸?!?/br> “我爺爺除了他們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許建珊,也就是我姑姑,他們都是跟在我爺爺身邊長大,但我叔叔性格堅毅果斷,又加上對經(jīng)商不敢興趣,年少時便進了部隊,在軍隊里歷練,和他們兩兄妹相處的很少。” 他們兄妹三人,其實感情都不深。 許縱對著頭頂?shù)臒艄獠[了瞇眼:“許建宏和許建珊雖然從小一塊長大,但在利益面前,他們不看親情,為了爭到我爺爺?shù)募耶a(chǎn),兩人這些年明爭暗斗過不少,早沒有了什么兄妹情分。” 這些什么豪門家族爭遺產(chǎn)周弦思只在電視劇中看過,這會聽他切實地說出這些,瞳仁都跟著緩緩瞪大。 她沒想過,他家會是這么復雜。 注意到周弦思的反應,許縱忍不住笑了下,他虛靠著身后的椅背,薄薄的眼皮緩緩闔上。 再后來的事,他說的有些艱難。 老爺子對許建宏和許建珊的能力及小心思心知肚明,對自己的這兩個子女更是看不上。 而這時許建墨從軍隊回歸。 他一身正氣,做事不拖泥帶水,分明果斷,再加上頭腦本就是三人中最優(yōu)越的一個,老爺子許振峰就更加滿意,他慢慢地把重心傾向于這個小兒子,也一直有意將家中的公司交給許建墨打理。 卻沒想,這一做法更是更是激化了矛盾,激怒了斗了這么多年的許建宏和許建珊,那兩人便私下聯(lián)手,先對付了許建墨。 “就是這對付的手段,有些骯臟。”許縱聲線越來越輕,他永遠都不會忘了13年的那一天。 許建墨的車子在郊區(qū)與一輛黑色的面包車相撞,發(fā)生了嚴重的車禍,對方司機嚴重昏迷不省人事,送到醫(yī)院后被診斷為植物人,許建墨身為駕駛人當場被刑事拘留。 對方家屬不肯和解,不接受任何賠償,也因此許老爺子把他保出來用了不少的代價。 想起與許建墨僅見過的兩面之緣,周弦思只覺震驚:“許叔叔?” “不是他?!痹S縱聽出她的疑問,微睜眼眸,“我叔叔并不是那天的駕駛人,駕駛人是叔叔常用的司機張叔?!?/br> “但出了車禍后張叔一口咬定開車的是我叔叔,說我叔叔那天喝了酒意識不清,非要自己開車,把他趕到了副駕駛。” “警察后來在他的血液中也檢測到了酒精,而恰巧的是對方車上的乘客也指認是我叔叔開車,證實了張叔的說辭?!?/br> 郊區(qū)那里并沒有監(jiān)控,又加上許建宏和許建珊早就買通了這些人,想深入取證都難。 那天是大清晨,霧大,許建墨前晚熬了通宵上了車后就昏昏欲睡,根本沒注意張叔那心虛的神色。 那場事故中,許建宏和許建珊原本安排的是張叔開車撞上護欄,讓自己受傷,把所有責任推到許建墨身上。 給他安上酒后駕車肇事者的頭銜。 所以前一天晚上,許建宏以家人名義約了許建墨,灌了許多酒。 在大清早離開前,許建墨也同樣沒被幸免又被灌了一杯。 只不過,那場事故付出的代價有些大。 張叔特意避開了有監(jiān)控的路段,在郊區(qū)安排了那場車禍,唯一讓許建宏和許建珊意外的是,即便做了萬全的準備,卻沒想到遇上大霧天,過道的車輛撞了上來,對方駕駛人嚴重受傷被判定為植物人。 許建墨再醒來后已經(jīng)是直接在駕駛座上,張叔還有幾分意識地躺在副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