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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利刑偵筆記6:天眼追兇 第15節(jié)

    終于,和侯大利沒有關(guān)系的應(yīng)酬結(jié)束了。

    回到項目部七樓已經(jīng)是凌晨,侯大利進屋就見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寧凌脫下應(yīng)酬時所穿的露肩裝,換上清爽短袖和短褲,端了一盤水果來到侯大利門前,道:“你不喜歡這些場面,很明顯,一直在走神?!?/br>
    侯大利道:“太鬧了,或許我未老先衰?!?/br>
    寧凌指了指筆記本,道:“這是干媽平時用來上網(wǎng)的,十天半月都沒有用。我知道你睡覺前都要上網(wǎng),所以讓服務(wù)員拿過來。謝謝大利哥,盡管不喜歡,你也沒有提前離開,也沒有甩臉子?!?/br>
    侯大利道:“曉宇哥說得對,我是偵查員,不能封閉自己。我媽有什么情況,給我打電話。拜托,平時多陪陪她?!?/br>
    寧凌走到門口,輕輕道了一聲晚安,非常溫柔。她最初扮成“楊帆”是為了吸引侯大利,那時候,侯大利不過是完成自己事業(yè)的工具,隨著接觸加深,她的一顆心不知不覺掛在侯大利身上。遇到好幾個追求者,與侯大利比起來,弱到爆。

    第十二章 這就是命

    侯大利關(guān)了房門,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電腦上微博,找到了“隨風(fēng)而飛的冬梅”。看了幾條微博后,侯大利確定這正是張冬梅的微博。最后一條微博停留在一個月前,具體日期為5月23日。這條微博是一組圖,張冬梅站在江州河邊,張開雙手,迎接著遠處霧氣環(huán)繞的世界。

    河道恰好在馬背山隧道段。這一段河水流速最急,河水清冽,成為江州濱江路景色最好的一段。照片中,張冬梅面帶微笑,神情溫柔。她的衣領(lǐng)微開,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侯大利在小筆記本上寫下一個疑問:誰給張冬梅拍了一組照片?肯定是關(guān)系密切者,否則,張冬梅不會發(fā)自內(nèi)心微笑。

    7月2日清晨,侯大利照例早起,準(zhǔn)備鍛煉,開門,見到母親李永梅站在走道上。

    李永梅氣色還不錯,道:“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侯大利伸了伸懶腰,道:“很無聊,但我還是堅持到最后了?!?/br>
    李永梅道:“起這么早做什么,不多睡一會兒?”

    侯大利道:“每天都要鍛煉,習(xí)慣了。”

    李永梅道:“那邊有座公園,媽陪你去走一走?!?/br>
    離項目部四五百米有一處城市公園,面積不算大,有不少晨練的人。侯大利和李永梅步行來到公園,站在單杠面前。侯大利略做活動,跳起來,雙手抓住單杠,一口氣做了二十個引體向上。

    李永梅的思緒在兒子利索的動作中飛回世安廠。在沒有辭職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她和丈夫侯國龍經(jīng)常帶著兒子到世安廠子弟校cao場鍛煉身體,每次鍛煉身體的時候,侯國龍就要和兒子比賽跑步,跑步開始之時,侯國龍要比兒子稍稍快一步,臨近終點,侯國龍腳步又慢下來,讓兒子最終反敗為勝。每當(dāng)兒子“艱難”地贏得比賽的時候,總會興奮地大喊:“我跑贏了爸爸?!?/br>
    有時候,秦玉和楊勇也會帶楊帆到cao場鍛煉。兩家大人聚在一起聊天,兩個小朋友在cao場上追來跑去,玩得極為開心。侯大利和楊帆偶爾還會鬧矛盾,這時楊帆就來到自己面前告狀。而自己會將侯大利叫過來,狠狠批評。侯大利被批評時總會不服氣,噘著嘴,站在一邊不說話。楊帆見到侯大利被批評,就忘記了兩人的矛盾,如大jiejie一樣,過來安慰侯大利。

    往事如煙,轉(zhuǎn)眼即逝,世上已無楊帆。這些記憶非常寶貴,是李永梅最重要的精神財富。如果記憶消失,這些獨屬于自己的往事就徹底消逝在時光之中。她想起與自己離心離德的丈夫,滿腹心酸和憤怒,隨即又想起秦玉和楊勇夫妻的遭遇,看著在單杠上旋轉(zhuǎn)的兒子,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說,我還有兒子?!?/br>
    鍛煉結(jié)束,剛到7點。侯大利陪母親去吃享有盛名的湖州雜醬面。母子倆仿佛回到了世安廠時代,不再是富豪之身,隨便找了一家路邊店,點了兩份湖州雜醬面,相對而坐。路邊店里除了這對母子外全是衣著樸素的人,神情氣質(zhì)和相貌深深烙印著“辛勞”兩字。這不是可以化妝得來的神情,而是歲月風(fēng)霜雕刻出來的面容,做不得假。李永梅早上食欲素來不好,今天陪兒子吃面,居然把滿滿一大碗面全部吃進肚子,額頭冒出汗珠,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夏曉宇、肖婉婷、林風(fēng)等人沒有住在項目部,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里。

    早上7點半,寧凌安排公司駕駛員送侯大利回江州。車行至江州刑警支隊新樓,剛好9點。公司駕駛員十分不理解國龍?zhí)訛槭裁匆獊懋?dāng)警察,等到侯大利下車后,感嘆連連:“明明可以賺大錢,非要來當(dāng)警察,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吃飽了沒事干?!?/br>
    社會車輛沒有通行證,停在支隊大門口。侯大利從正門步行進入,見到一輛救護車停在院內(nèi),法醫(yī)室李建偉和張小舒從辦公樓走了出來。

    侯大利主動打招呼:“李主任,要出去?”

    李建偉道:“今天是杜強的最后一天,我和張小舒到現(xiàn)場?!?/br>
    侯大利停下腳步,笑容頓失,道:“他要被執(zhí)行死刑?”

    李建偉道:“嗯,就是今天?!?/br>
    “杜強是罪有應(yīng)得,杜強的親生父母剛找到兒子,兒子就要被執(zhí)行死刑,這對他們不公平?!焙畲罄貋硎且桓眲傆矟h子的模樣,今天談起杜強親生父母卻顯示多愁善感的一面。

    李建偉也是深有同感,道:“這就是命?!?/br>
    在法醫(yī)室工作這段時間,張小舒如走馬燈一樣見識的案子,讓她接觸到隱藏在光明下的黑暗,心理受沖擊,情感起起伏伏,迅速改變其對社會和人的認(rèn)知。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正在調(diào)查侯大利,而侯大利如沒事人一般。張小舒佩服其心理素質(zhì)的同時,也深深同情這位堅強而又屢受折磨的男人。

    上了車,張小舒眼睛余光一直望著走向辦公樓的侯大利。等到侯大利進了辦公樓,她問道:“李主任,我們除了鑒定犯人是否死亡,還有什么職責(zé)?”

    李建偉耐心地道:“大部分人面對死亡時,都會有恐懼心理,死刑犯也不例外,有的被嚇癱軟,有的直接被嚇暈。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得救護暈厥的死刑犯,確保下一步執(zhí)行程序順利進行。另外,在槍決時,執(zhí)行射手雖然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但也難免會出現(xiàn)失誤,傷及其他的執(zhí)行人員。如果有意外發(fā)生,法醫(yī)會在第一時間處理。這些都是例外,最主要的職責(zé)是確定犯人的生死?!?/br>
    在張小舒心目中,杜強這種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應(yīng)該是兇神惡煞、滿臉橫rou、目露兇光之輩。誰知在看守所高墻內(nèi)見到的杜強卻是一個身材消瘦、臉色蒼白、五官清秀的年輕人。

    杜強戴著手銬和腳鐐,手銬和腳鐐之間有一根鐵鏈相連。

    終審裁定下達后,江州市看守所就在管理上采取措施,調(diào)號后,一名年輕刑犯負(fù)責(zé)看守杜強,防止他自殘或自殺。

    杜強這些年經(jīng)歷復(fù)雜,時常行走在死亡邊緣,面對死刑很是淡然,神情自若,沒有給看守所增添麻煩。管教干部最喜歡這種不找麻煩的硬漢,在法律規(guī)范之內(nèi)能照顧就盡量照顧??词厮L昨夜進了杜強監(jiān)舍,和顏悅色地詢問他想要吃點什么,抽不抽煙,寫不寫信。杜強知道最后時間要到來了,剎那間有些失神,隨即恢復(fù)過來,要了一張紙,準(zhǔn)備寫信。

    開了頭,卻實在寫不下去,他揉了紙,道:“明天,我親爸親媽來不來?”

    所長道:“你爸你媽,還有你的兩個兒子,你弟弟,都要過來?!?/br>
    杜強道:“大傻二傻也要來???馬青秀來不來?”

    所長道:“馬青秀不來?!?/br>
    杜強臉皮輕微抖動,表情有些僵硬,過了一會兒,他又重重地長舒了一口氣,道:“給我?guī)字煱??!?/br>
    下達終審裁定時,不少死刑犯面如死灰,雙腿甚至全身都抖動不停,法律文書還沒有念完就會尿褲子。杜強自始至終都很鎮(zhèn)靜,聽完法律文書,嘆了口氣,道:“我現(xiàn)在才曉得,再強的人也強不過法律。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認(rèn)真讀書,當(dāng)一個好人?!?/br>
    最后一晚,杜強瞪大眼睛,直到天亮也沒有閉眼。

    早上,杜強吃了一碗面條,面條里有雞蛋和rou絲。他一根一根吃完面條,放下短筷,問管教道:“我什么時候能見我親爸親媽和大寶小寶?”

    管教看了表,道:“9點?!?/br>
    9點整,杜強被帶到看守所院子里。他伸長脖子,望著那道門,等了幾分鐘,還沒有見到父母和弟弟,暗自有點焦急。這時,門打開,進來一男一女,卻不是爸媽和大寶小寶。杜強扭頭問道:“警官,還沒有來?”

    “肯定要來,稍等一會兒?!泵鎸⒈粓?zhí)行死刑的人,警官態(tài)度挺好。

    門又打開,進來六人,正是杜強的親生父母、弟弟、弟妹和兩個兒子。在看守所這段時間里,杜強經(jīng)常回想自己短暫又復(fù)雜的一生。十幾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經(jīng)歷讓其并不畏懼死亡,能接受自己被執(zhí)行死刑的結(jié)局,在看守所里唯一感覺遺憾的是剛剛找到的親生父母和弟弟就要面臨永別。他偶爾也會想起養(yǎng)父母,想起養(yǎng)父母時總會想起自己被抱走的時刻。其實那時杜強很小,根本記不得被抱走時的任何畫面,純粹依靠想象勾勒了自己被抱走的完整場景。除了被抱走的場景,更多的則是被養(yǎng)父毆打的畫面。這些畫面原本很模糊,可是在看守所獨坐時,這些畫面從心靈最深處鉆了出來,歷歷在目,絲毫沒有褪色。在少年記憶中,唯一的亮色就是養(yǎng)母對自己的關(guān)心。而恰恰是關(guān)心他的養(yǎng)母將他從親生父母身邊奪走,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杜強有親生父母、弟弟、弟妹和兩個兒子的一張合影。合影中,每一個人都面帶笑容,溫文爾雅,透露出來的氣質(zhì)與養(yǎng)父母完全不一樣,他們和養(yǎng)父母是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的不同世界的人。他面對合影,長時間幻想自己如果不被養(yǎng)母抱走的另一種人生。在另一種人生里,他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能和千千萬萬普通的城市少年一樣,課余讀培訓(xùn)班,為考中學(xué)和大學(xué)而努力,最終有一份好工作和學(xué)歷不錯的妻子,在大城市謀得一席之地。這其實正是弟弟的人生,他應(yīng)該和弟弟一樣過完平凡而幸福的人生。

    陳躍華走進看守所大門時,如果不是丈夫挽著胳膊,幾乎邁不動腳步,遠遠地看到戴著手銬和腳鐐的大兒子,淚水唰唰往下流。王衛(wèi)華哽咽著勸道:“今天是給兒子送行,給兒子留點笑容?!?/br>
    陳躍華抬頭望著丈夫,悲憤地道:“為什么那對禽獸不受到懲罰,我兒子要受到這樣的對待,這不公平,我想不通。”

    杜強上前一步,鐵鏈子發(fā)出嘩嘩嘩的聲音。他望著陌生又熟悉的親生父母,道:“mama,別哭了。我在臨走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最后見你們一面,已經(jīng)很知足了。”

    一聲“mama”的呼喚,讓陳躍華的淚水如泄洪之水,無法阻擋地往下流。王衛(wèi)華抱緊妻子,靠在其耳邊道:“別哭了,抓緊時間說點話?!?/br>
    陳躍華哭訴道:“兒啊,我們才找到你,才找到你啊。我從來沒有給你煮頓好吃的,媽的手藝很好,你的兒子都喜歡吃?!?/br>
    “能知道身世,見到你們,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倍艔娕πα诵ΓΦ帽瓤捱€難看。

    王衛(wèi)華強忍悲傷,道:“兒子,你還有什么心愿?”

    杜強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的臉不是原來的臉,要不然我們一家人可以留一張合影?,F(xiàn)在的臉,算了,不是我的。”

    哥哥即將被執(zhí)行死刑,還能正常說話,心理素質(zhì)好得讓王海洋痛苦到極點。從他有記憶開始,尋找哥哥就是家中所有人的執(zhí)念。誰知老天爺給一家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剛剛與大哥見面,卻又面臨永遠的分別,這種分別不可阻擋和逆轉(zhuǎn),還特別屈辱。王海洋第一次面對親人離去,而且是以最殘酷的方式離去。他不能在父母面前表現(xiàn)得過于悲傷,咬緊牙齒,吞下血和淚。

    杜強上前一步,又叫了一聲“mama”,抬起手,抱住陳躍華,將臉靠在mama肩上。兒子丟失后,陳躍華做夢都想要再抱一抱兒子,感受兒子的體溫,聞一聞兒子的味道。今天是最后一次擁抱兒子,她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失而復(fù)得又將得而復(fù)失的兒子,緊緊貼著兒子的臉,緊緊貼著兒子的身體。

    兩名民警原本不想干涉杜強和親人分別,可是母子倆擁抱時間太長,一名年輕民警看了看時間,催促道:“稍稍快一些。”

    杜強和母親分開后,又擁抱了父親和弟弟。他在擁抱弟弟的時候,囑咐道:“爸媽年齡大了,我兩個兒子又小,你要多費心,不要讓他們走上我的道路。他們犯了錯,千萬不要打罵,一定要講道理。弟弟,我拜托你了?!?/br>
    王海洋道:“哥,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要把兩個侄兒撫養(yǎng)成人,培養(yǎng)成才?!?/br>
    杜強道:“要讓他們讀大學(xué),成為知識分子。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br>
    杜強又分別抱起兩個兒子。他們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還是懵懂年齡,不懂得父親即將永遠離開他們。由于很長時間沒有見面,兩人被父親抱起時都怯生生的,小兒子還嚇得哭了起來。

    民警再次催促之后,杜強放下小兒子,來到父母面前,道:“爸爸mama,我給你們磕個頭?!彼蛟诘厣?,用力磕了三個響頭,爬起來,不再回頭,一步一步走上警車。

    在上車的時候,五歲的大兒子突然脆生生喊了一聲:“爸爸,拜拜?!毙鹤有θ轁M面,也跟著喊:“爸爸,拜拜。”

    聽到幼兒的呼喊,杜強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警車車門關(guān)閉之后,杜強滴下了大顆大顆的淚水。他沒有顧得上擦淚水,透過車窗,望著車下的幾位親人。在這一刻,他看到的、想到的都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和一對兒子,喜怒無常的養(yǎng)父和喜歡罵人的養(yǎng)母在其腦中變得模糊不清,馬青秀更是忘在九霄云外。

    警車車門關(guān)閉之時,陳躍華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整個地面都在搖晃,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王衛(wèi)華、王海洋等人注意力全在警車之上,沒有注意到陳躍華摔倒。

    張小舒站在距離兩位民警稍遠的地方,看著一家人生離死別。如果此事放在前些日子,她面對這種情況肯定會哭成淚人。如今她成了法醫(yī),知道女大學(xué)生丁麗在最美好的年華喪生于杜強之手,所以,她并不同情杜強,只是對王衛(wèi)華和陳躍華這一家人有深深的同情,感慨命運之無常。

    警車車門關(guān)閉之時,張小舒突然想起了犧牲在打拐一線的田甜。以前,她不是太理解田甜為什么愿意離開專業(yè)到二大隊工作,看到發(fā)生在王家的人間悲劇,她也就理解了田甜。張小舒決定獨自到江州陵園去一趟,給田甜獻一束花,表達敬意。

    死刑執(zhí)行完畢,張小舒確定杜強死亡,簽字。

    監(jiān)刑的檢察官封卷,蓋上火漆封。

    杜強尸體被送至殯儀館。參加執(zhí)行死刑的各單位人員陸續(xù)撤離。

    張小舒始終覺得鼻尖有血腥味,用礦泉水洗了鼻子,甚至抹了不少酒精,仍然無法消除那股讓人作嘔的味道。作為醫(yī)生,張小舒原本對血液不敏感,只不過前一刻,杜強還在與家人話別,轉(zhuǎn)眼間變成一具尸體。強烈反差給了新警察張小舒強烈的精神刺激,始終覺得鼻子能聞到血腥味道?;氐杰嚿?,她感覺非常疲憊,情緒低落,不愿意說話。

    李建偉正準(zhǔn)備安慰張小舒,忽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張小舒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只見陳躍華和王衛(wèi)華出現(xiàn)在剛剛槍斃人的地方,在和值勤民警說話。陳躍華突然跪了下去,抱住了值勤民警的小腿。

    張小舒下了車,快走幾步,來到李建偉身后。

    李建偉道:“你們做什么?”

    王衛(wèi)華看眼前之人態(tài)度和藹,年齡不小,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地道:“剛才死的是我兒子?!?/br>
    李建偉道:“我知道。杜強已經(jīng)被送到殯儀館,你們可以去領(lǐng)骨灰?!?/br>
    王衛(wèi)華抱起妻子,說道:“這位領(lǐng)導(dǎo),我的兒子是在哪個位置走的?我要去看一看。”

    李建偉道:“跟我來吧?!?/br>
    李建偉帶著夫妻倆來到杜強被執(zhí)行死刑的具體位置。走到此處,兩位老人撲通一下跪在遺留的血跡前,從挎包里掏出小鐵鏟和塑料袋,嗚咽著,動作輕柔地把滲透了血跡的泥土挖進塑料袋。

    王衛(wèi)華一直在自言自語:“兒子犯法,受到法律制裁。人死如燈滅,所有罪孽都還清了。誰來還他所受的罪,誰來還啊。兒子是父母身上掉下來的血rou,好歹也得讓他完完全全地走?!?/br>
    陳躍華哭訴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隨便在勞務(wù)市場找保姆。我想找一個保姆,結(jié)果找來一個魔鬼。我兒這一輩子沒有享過福,太苦了。那些人販子要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張小舒一直努力保持平和冷靜的職業(yè)態(tài)度,聽到陳躍華哭訴,淚水終于忍不住涌了出來。她轉(zhuǎn)過身,擦去淚水,不敢面對可憐的老夫妻。

    老夫妻挖了帶血的泥土后,互相攙扶著離開。

    李建偉和張小舒重新坐上警車。

    張小舒道:“行刑地點是臨時抽的,他們怎么找得到?”

    “他們一直在打聽行刑的地方,派出所專門派人掌握他們的情況。行刑現(xiàn)場也有針對性布置,只不過外松內(nèi)緊,你沒有經(jīng)驗,發(fā)現(xiàn)不了。”李建偉看了一眼張小舒紅紅的眼睛,道,“別可憐杜強。你抽空到重案一隊看一看材料,看到丁麗遇害的慘狀后,就不會對杜強有半分同情?!?/br>
    回城后,張小舒徑直來到重案一組辦公室。整個重案一組只有307房間開了門,其他房間緊閉。

    307房間只有伍強一人。伍強道:“組長去找張正虎的女兒了解情況,還沒有回來。需要給他打電話嗎?”

    張小舒搖了搖頭,道:“不算太急。杜強被執(zhí)行了?!?/br>
    伍強表情淡淡的,哦了一聲,道:“死有余辜?!?/br>
    杜強父母挖走兒子的血土,讓張小舒想起了失蹤多年的母親。伍強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其再次受到刺激,道:“當(dāng)時的資料還在不在?”

    伍強道:“在105專案組,那邊肯定有。你想要看,直接過去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