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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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苦差事,背景靠山肯定差人一等。 楚嵐忙跟著楚柯走到蕭珣的車駕前,恭敬施禮:“楚嵐拜謝世子?!?/br> 蕭珣這才掀起車簾,含笑頷首:“楚先生客氣了?!?/br> 楚嵐嘆氣:“楚某慚愧,家有逆女,如此不堪?!?/br> 蕭珣道:“稚子頑劣,楚先生慢慢教導(dǎo)就好?!睉?yīng)該是不想提這個稚子,轉(zhuǎn)移話題,“久聞楚先生大名,是朱大家的高徒。” 楚嵐師從九江朱氏,如今在譙山書院傳承授徒,在讀書人中頗有名望,聽到連遠在中山郡的蕭珣都知道,他帶著幾分驕傲一笑,謙遜的說:“世子過獎了,不辱師名便足矣,不敢稱高徒?!?/br> 蕭珣道:“我有一句始終不太明白,今日正好遇到楚先生請教一下?!?/br> 楚嵐忙道:“世子請說?!?/br> 看到他們相談甚歡,鄧弈神情平靜沒有任何不滿。 但這融洽的求知交流被楚昭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伯父。”她掀著車簾高聲喊,“世子進京,要先拜見陛下,難道要讓陛下等著他嗎?” 這話說的委實不客氣,蕭珣倒還好,對著女孩兒的態(tài)度也習(xí)慣了,楚嵐被這大逆不道的話嚇了個激靈——這態(tài)度,跟她的爹,那個拖累楚家的逆子一樣! “你給我閉嘴!”他轉(zhuǎn)頭喝道,也顧不得跟蕭珣說話,疾步過去,指著她,“下車!” 又轉(zhuǎn)頭喊來人。 “把她給我綁了?!?/br> 身材高大的讀書人楚嵐發(fā)起脾氣來也很嚇人。 仆從們果然涌過來,要將楚昭從車上扯下來,阿樂堵著車門,揮手打抬腳踹,三四個男仆竟然不能近前。 楚昭倚著窗不急不惱不慌不動。 場面喧鬧路人紛紛看過來,蕭珣的車駕煊赫,大家的視線忍不住都落在他這里。 蕭珣感覺很丟人。 鄧弈忍著笑看了一會兒上前解圍,對蕭珣再次道謝,請他先去驛館,等候陛下召見,而前方驛館的官員們也接過來了。 蕭珣連跟楚嵐打招呼都沒有,放下車簾駛走了。 楚嵐只來得及施禮告別,楚柯更是恨的牙癢癢。 “父親你看到了沒,在路上楚昭更忤逆,對世子不敬?!彼麣獾?。 楚嵐神情沉沉,看著坐在車?yán)镆荒樒届o的楚昭,他倒是真沒看出來,這個侄女竟然如此的能惹禍,早知道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讓她回來。 其實也應(yīng)該早知道,跟著楚岺長大,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們都是白吃飯的嗎?”他沉聲喝,“連個小丫頭都拿不下?” 再看楚昭。 “逆女不孝,給我綁下來!” 有了家主發(fā)話,仆從們便也不客氣,他們當(dāng)然不是真拿不下小丫頭,只是束手束腳,現(xiàn)在老爺讓打了,那就—— “你綁我干什么?”楚昭喊道,聲音尖利,讓挽起袖子要動手的仆從們嚇了一跳。 “綁你去給梁小姐認(rèn)罪?!背购鹊?。 楚昭道:“我不去梁家?!?/br> 楚嵐冷笑:“你不去?你伯母你jiejie都在那里替你受罰,怎么,你還想回家梳洗更衣吃飯安睡嗎?” 楚昭道:“我認(rèn)罪也不用去梁家,梁家既然把我告了,自有官府處置?!彼聪蜞囖模班嚧笕?,我應(yīng)該跟你去官衙?!?/br> 官衙?楚嵐眼皮跳了跳,這死丫頭說什么呢,她知道去官衙意味著什么嗎?一個女子進了官衙牢房,就沒了清白了。 肯去官衙的話,她一開始跑什么!還不是害怕逃了。 鄧弈倒是不覺得意外,也不認(rèn)為是對楚嵐的威脅,對于這個女孩兒來說,被綁著去梁家低頭,還不真不如去官衙坐牢呢。 不過其實他先前說把她當(dāng)人犯是開玩笑呢。 不過,他看著坐在車?yán)锱浩谂蔚难凵瘛?/br> “是。”他看向楚嵐,“楚先生,我要先帶人犯回去交差。” …… …… (第一卷 終) 第二卷華城動 第一章 帶走 楚嵐雖然惱恨楚昭惹禍,但也沒想真要把楚昭交給官府。 倒也不是心疼楚昭,是唇齒相依,一個姓楚的女兒進了牢獄,其他姓楚的子女也要被人指指點點。 他把人抓回來,是打算直接交給梁家,不經(jīng)過官面,私下處置怎么都好。 這個鄧弈竟然敢這么說,他知不知道自己辦的什么差? 楚嵐當(dāng)然要反對,搬出梁家:“這是梁寺卿的意思,梁大人還在等著?!?/br> 但這個鄧弈根本不理會:“梁寺卿是告了官,廷尉才讓我去拿人,梁寺卿要見人,也要先去廷尉府?!?/br> “鄧大人,你莫要——”楚嵐上前阻攔。 但剛邁步,就見原本含笑的鄧弈臉色一沉,手里的鞭子猛地甩下來—— “大膽,敢阻擾本官辦案。” 楚嵐猝不及防,鞭子在眼前擦過,險險地滑過鼻尖,帶起的寒風(fēng)讓他面容刺痛,就好像被抽打在臉上。 如此恥辱。 “你!你!”他喊,伸手指著鄧弈。 楚柯也嚇了一跳,搶先扶住父親,他是親眼見過鄧弈怎么對待那些沿途官員的,那真是說打就打,翻臉不認(rèn)人,就算遇到地頭蛇也絲毫不懼。 他赤裸裸地說:“你們要么弄死我,要么就老實點?!?/br> 誰犯得著為這點小事拼命啊,于是地頭蛇們?nèi)滔?,在心里記下仇,將來再報?/br> 當(dāng)時辦的是他家的事,仇恨都在鄧弈身上,楚柯樂得看熱鬧。 但當(dāng)這個熱鬧到了自己家身上,就沒那么好看了。 “爹,爹?!彼麑⒊沟氖职醋?,“不要跟鄧大人沖突,鄧大人也是奉命行事,他也不能違抗的,有什么話咱們回去再說?!?/br> 楚嵐并不是個沖動的人,并沒有沖上去跟鄧弈再理論,只憤憤地喊“豈有此理?!?/br> 鄧弈也沒有再揮鞭,只要不阻攔他做事,他又恢復(fù)了那副溫和的面容,一聲令下,催馬前行,楚昭的車馬自然也跟著他走了。 一眨眼熱鬧的路邊又變成了先前。 等候接人的楚嵐呆立原地,枉他起這么早跑出來這么遠,什么也沒接到。 中山王世子被楚昭氣走了。 楚昭被鄧弈帶走了。 “這個鄧弈!”他氣得發(fā)抖,指著遠去的一行人,“真是好大膽?!?/br> 楚柯心有戚戚地點頭:“他的確很膽大,爹,你不知道你剛才多危險。”將路途上鄧弈的所為講來。 講完了,楚柯又好奇問:“這個鄧大人,到底什么來路?什么靠山?” 楚嵐聽了也很驚訝,但又冷笑一聲:“小人得志果然猖狂?!?/br> 他當(dāng)然也打聽了一下這個鄧弈,讀書無成,為了糊口在郡縣做小吏,汲汲營營一路攀爬,去年才爬到京城進了衛(wèi)尉府。 “靠的什么人脈?。俊背赂@訝了,聽起來這么普通的人,沒有泯然眾人,還能進京入朝,也是很稀奇了。 楚嵐嗤笑:“什么人脈,靠著送錢送禮,據(jù)說最初為了當(dāng)個小吏,把身上的棉衣都當(dāng)了送禮,身上每天塞著干草御寒,這次能進京是走了楊家的門路?!?/br> 楊家指的國舅楊氏,雖然皇后過世多年,但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已經(jīng)被封為太子,楊氏依舊地位穩(wěn)固。 所以果然有靠山。 楚柯明白了,心有余悸地勸父親:“爹你別跟他置氣,這惹不得啊?!?/br> 楚嵐卻笑了,神情不屑,倒也不是因為讀書人風(fēng)范,而是—— “這鄧弈小人無恥,前腳攀附楊氏,后腳又進了趙氏的家門。” 皇后過世后,皇帝一直沒有再立后,貴妃趙氏獨寵后宮,儼然以皇后自居,而她的娘家趙氏,從祖父叔伯長輩到子侄晚輩,幾乎都有獲封,被人私下稱為新國舅,氣勢比楊氏還盛。 這個靠山更厲害。 但一個人想要靠兩個靠山,而且還是水火不容的兩個,那下場只有一個,被砸成爛泥。 楚柯目瞪口呆:“這鄧弈傻了還是瘋了?” 雖然說小人無品,但當(dāng)小人也要有小人的規(guī)矩吧。 楚嵐嘲諷:“所以他在里外不是人,在衛(wèi)尉府難以立足?!?/br> 如今的衛(wèi)尉卿跟楊家親近,哪里能容得下這等妄想東食西宿的小人。 所以才指派他來做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吧。 而這鄧弈竟然還敢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我到要看看他敢不敢對梁寺卿甩鞭子?!?/br> 楚嵐拂袖。 “我們走?!?/br> …… …… 楚嵐在后如何生氣,楚昭并不在意,上一世伯父一家一直都在生她的氣,生她父親的氣,把所有生活的不順都怪罪在他們父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