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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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珣的視線被隔斷,他微微怔了怔,低頭看自己握著韁繩的手,手背上細細的絨毛還在豎立。 奇怪,當視線相撞的那一刻,他為什么覺得那女孩兒有殺心? “世子?”鐵英問,察覺蕭珣的異樣。 蕭珣哦了聲,握了握韁繩,說:“沒什么。” 鐵英要退開,蕭珣又喚住他。 “這楚小姐頑劣,看好她。”他笑了笑說,“我可不想也被下藥拉肚子,沒有辦法去京城?!?/br> 鐵英明白了,楚小姐反對他們護送,先前態(tài)度壞一些也罷,竟然還有給人下藥的本事,那就必須戒備了。 “世子放心。”他沉聲說,“殿下您的衣食住行,她沒有半點機會接觸?!?/br> 鐵英退開了,蕭珣繼續(xù)前行,一向淡然的眼微微凝重。 那女孩兒態(tài)度惡劣可以無視,如果有殺心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殺心是這女孩兒自己的,還是楚岺的? 車隊里有四輛車,除了楚昭和楚柯的,鄧弈和蕭珣都有,另一輛是蕭珣仆從裝行路物品的。 但鄧弈很少坐車,尤其是蕭珣同行后。 他騎馬走在最前方。 一個護衛(wèi)在他身邊低聲說話。 他們也在說楚柯。 楚昭給楚柯下藥的事,鄧弈當時就知道了,不過,跟他無關(guān)他當然不理會。 比起前兩天,楚公子今天的臉色好了很多,不知道跟楚昭在車里又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大聲的喊仆從牽馬來,他從車里出來爬上馬,鄧弈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催馬追上前方的蕭珣。 這場景鄧弈也習慣了,楚柯以往沒有機會接觸皇親國戚,如今見到一個王世子,迫不及待的結(jié)交。 世子是個翩翩公子,對任何人都和顏悅色,對仰慕自己的少年更是不會給臉色看。 但這一次,楚柯還沒到蕭珣身邊,就被一個護衛(wèi)攔住了,指了指蕭珣,蕭珣身邊有幾個護衛(wèi),在低聲說話,似乎不讓楚柯打擾。 楚柯忙回避,在隊伍中騎馬等候,但蕭珣身邊的護衛(wèi)們退開了,不待他上前,蕭珣又棄馬坐上了車。 中山王世子的車駕寬大絢麗,沒有世子的邀請,他不能登上。 楚柯騎馬前前后后幾番,始終不見蕭珣邀請,只能悻悻作罷。 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似乎一夜之間,大家都才發(fā)現(xiàn)隊伍了多了一個皇親國戚,蕭珣擺出了世子儀仗,護衛(wèi)相擁,高高在上,凡人免近。 護衛(wèi)跟鄧弈低聲說:“楚小姐這下滿意了,世子對他們兄妹極其厭惡了?!?/br> 雖然原本也沒多熱情,但也保持著禮貌,現(xiàn)在這分明是毫不掩飾的疏離。 鄧弈笑:“挺好的啊。” 這還叫好啊,護衛(wèi)不解。 別人的厭惡是被這女孩兒cao縱的,是如她所愿的,對她來說就是好的,鄧弈握著韁繩,看了眼楚昭所在的車馬。 楚昭正隔著窗看外邊,這個女孩兒一向很安靜,除非要發(fā)動攻擊—— 他的念頭閃過,那女孩兒視線看過來,然后臉上浮現(xiàn)笑卷起車簾。 “鄧大人,鄧大人?!彼惺謫镜?。 鄧弈慢了幾步,等楚昭的車靠近,問:“楚小姐什么事?” 楚昭從婢女阿樂手中取過一個小瓷瓶:“鄧大人,這是我家秘制凍傷膏,倒春寒厲害,我看大人手上有舊傷,涂上護一護?!?/br> 鄧弈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上是一塊舊傷,的確是以前凍傷所留。 “好。”他說,伸手接過,“多謝楚小姐?!?/br> 楚昭搖頭:“應該的?!?/br> 應該的?鄧弈差點失笑,同樣是壞了她籌劃的好事,怎么他就應該的?蕭珣就不應該? 這小姑娘會罪人,也會討好人啊。 只是,為什么是他呢? 不管是從身份地位,還是相貌年齡,跟蕭珣相比,都不應該吧。 有意思,他含笑催馬向前而去。 楚柯躺在車中,全程看著,忍到鄧弈走開了,冷笑質(zhì)問:“他怎么就應該了?世子怎么就不應該了?” 他又不傻,看出蕭珣的疏離,自然猜到肯定是楚昭的緣故,楚昭沖撞世子,讓世子恨屋及烏,連他也不理了。 真是恨的他牙咬的咯咯響。 “因為他是直接抓我的人。”楚昭隨口說,“我當然要討好他,我這件事跟世子不相干。” “你是不是傻!”楚柯氣罵,“為了避免被處罰,你更應該討好世子,鄧弈不過是個令丞,這件事也不歸衛(wèi)尉府管,他就是個跑腿的,但世子不一樣啊,世子身份地位高,這件事就算跟他不相干,他到時候幫你說句話,也比這個鄧弈厲害?!?/br> 楚昭看他一眼:“那你錯了,鄧大人才是最厲害的?!?/br> 第三十六章 歸來 在楚柯眼里,楚昭已經(jīng)瘋了。 一開始就瘋了,要不然怎么會打梁寺卿家的小姐,這些小姐們能跟她一起玩,就已經(jīng)是她的福氣了,她竟然把人打了。 逃跑路上運氣好,遇到中山王世子,結(jié)果不僅不趁機結(jié)交,還把中山王世子也得罪了。 楚柯不再跟楚昭理論,也沒有再去找蕭珣,有楚昭在,世子是不會對他有好臉色的,反而會更令人生厭。 只能等回去以后,讓父親出面,他和父親一起來拜訪蕭珣,賠禮道歉,然后再結(jié)交。 想到這里,楚柯歸心似箭,恨不得再一睜開眼就到了京城。 …… …… 邊郡的春夜依舊凌冽,翻身上馬的阿九忍不住打個噴嚏。 “在郡城享樂幾日?!睆埞仍谝慌孕?,“是不是走不動路了?” 阿九將圍巾裹上,只露出一雙明亮的鳳眼:“我享樂十幾年,跟張哥你們行路也沒差別呢?!?/br> 這小子什么時候都不忘顯擺自己,張谷笑罵兩聲,一甩鞭子:“走了走了,回去之后,再好好享樂?!?/br> 驛兵們笑著呼喝,紛紛催馬。 阿九環(huán)視夜色籠罩的城池,這一趟的事情就算了結(jié)了,回去后,驛兵的生涯也結(jié)束了。 他看著張谷等人,這些人以后就沒有太多交集了,還有——他的視線看向更遠處的荒野,那些人,什么楚衛(wèi)將軍,還有那個什么阿福,楚小姐,以后都不會再見了。 “走了!”他高聲喊。 “回家嘍?!币粋€驛兵亦是高聲喊。 回家,這兩字立刻讓所有的驛兵都沸騰,紛紛的宣泄著期盼和激動。 “回家!”“回家嘍!” 他們舉著火把向前疾馳,這一次阿九沒有跑在最前方,火把照耀著他的眼,眼神沒有激動和期盼。 沒有母親之后,他就沒有了家。 家也不是家,是樊籠。 但悵然只是一閃而過,下一刻雙眼依舊滿是桀驁。 他揚起長鞭一聲長喝,疾馳如風,穿過驛兵們,一馬當先。 …… …… 雖然不可能一睜眼就到了京城,但京城還是一點點的接近了。 十幾天后,伴著淅淅瀝瀝的春雨,一座巍峨的城池出現(xiàn)在視線里,那就是大夏的都城。 楚昭坐在車上,望著京城心情很復雜。 對于十三歲的楚昭來說,京城還是個陌生的地方,但對于現(xiàn)在的楚昭來說,京城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她在這里遇到了心上人,從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搖身一變成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但這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什么都沒做,是那個男人給她榮耀加身,也是他將她踩落泥潭。 她的命運是由別人掌控的。 這一次,她要自己掌控。 楚昭放在膝頭的手攥緊。 “父親!” 騎馬在車外的楚柯忽的大喊一聲,縱馬向前疾馳。 楚昭回過神遙遙看,見前方大路上有一群人等候,為首一個男子,穿著布衣長袍,距離尚遠,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喚起了她的記憶,那就是伯父,楚嵐。 伯父跟父親的身形很像。 其實她也很久沒有見過伯父了,重生醒來時慌亂不安,根本就沒注意眼前的親人,一心只想奔回邊郡。 車馬駛近,楚嵐迎接上前,楚柯已經(jīng)跳下馬,如果不是顧忌人前,差點撲倒父親懷里訴說辛苦心酸。 楚嵐也沒理會他,先對鄧弈施禮:“辛苦鄧大人了?!?/br> 鄧弈下馬,說:“幸不辱命?!?/br> 楚嵐再看向蕭珣的車駕,蕭珣身份高貴自然不用下車,此時連車簾都沒掀開。 “父親,那是中山王世子?!背缕炔患按慕榻B,激動又委屈,世子是個很有風度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楚昭太過分,他肯定已經(jīng)主動打招呼了,“路上很危險,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就回不來了。” 這樣說其實有些不妥,好像鄧大人一無是處,但楚嵐也沒有糾正,相比于世子,這個衛(wèi)尉府的小丞的確不太重要。 去尋找侄女本就是件可有可無又不討好又辛苦的差事,廷尉府不肯接,借口是楚岺侄女,推給衛(wèi)尉府,衛(wèi)尉府也推三阻四,最后推給了這個剛調(diào)任來的小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