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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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端了碗熬得軟軟糯糯的小米粥上前。 清淡的谷味兒, 混合著紅糖的香氣撲鼻而來, 頗能開胃。 魏涵雙一整日滴水不沾, 這會子聞著近在鼻尖的香味,面上卻仍舊沒有半點表情, 甚至連指頭都不動一下。 見狀,半夏維持著手捧瓷碗的動作, 跪了下來, 出言相勸道:“公主,皇上到底還是心疼您的, 您就向皇上服個軟吧!” 魏涵雙一陣?yán)浜? 大氣的五官此時沒有妝點任何脂粉,仍舊艷光照人。尤其是她那雙張揚的眉眼, 毫不掩飾自身的不屑。 “這話兒若是半年前聽見,我或許還能點個頭,附和幾句,但……” 語氣稍頓, 她把嘴唇抿成倔傲一直線, 道:“我可沒忘了, 是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憐我的父皇,為著離間敵國,親手把我送進狼窩。” “也是他, 冷眼旁觀著我心儀的男子,出生入死。眼下,甚至還想讓他上戰(zhàn)場賣命?!?/br> 魏涵雙轉(zhuǎn)過頭,雙目死死盯著面前的婢女。視線仿佛能穿透她,向遠處金龍殿中那人叫囂。 “你看不出來嗎?父皇他根本不打算成全我和時安哥哥,而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們的感情。” 半夏吞吐半晌,一咬牙,還是如實把心里話道出來。 “公主且寬心。男子漢赴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本該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兒?!?/br> “況且,若世子爺身無功勳,卻娶了您,入住公主府,那與吃軟飯的鳳凰男又有何區(qū)別?” 魏涵雙想反駁,卻尋不出話來說。 她心里其實比誰都清楚,天子的女婿,不是那么容易當(dāng)?shù)摹?/br> 盡管出門在外,人人都要敬稱一句駙馬爺,極盡風(fēng)光。 可背過身去,誰敢說不是把小白臉的污名往他頭頂上扣? 魏涵雙沉默良久。 久得半夏都以為她的心結(jié)是繞不開了,正欲再說,卻見魏涵雙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可感情是雙向的,我不想總讓他獨自負擔(dān),自己卻像事不關(guān)己地躲在這一方小小的宮殿里?!?/br> 半夏愣了愣,只覺得她那雙狹長,而又微微上吊的鳳眸中,蘊藏著自己前所未見的情緒。 說是果敢,似乎稍嫌綿柔了點兒??蓽厝崦??卻又顯得那么堅毅,那么決絕。 這一路走來,半夏是見證最多的。 當(dāng)年,魏涵雙僅僅十三歲,發(fā)長未及腰,只得扎成兩個挺翹的羊角辮。 小姑娘年少氣盛,脾氣是真的大,別說那些臣子的妻女,便是五皇子魏旻棠都經(jīng)常被她欺負的哇哇大哭。 放眼整座京城,也唯獨她那太子親哥,尚且能管上一管。 直到那日,姚時安奉旨入宮,與諸位皇子對弈、吟詩。 行走間,他低垂著頭,整副心神皆沉浸在方才的棋局中,猶未抽離。 因此,當(dāng)他偶然在甬道上碰見魏涵雙時,竟是連眼皮也未抬一下。錯了錯身,便要擦肩而過。 這一幕,看得隨行的宮人們肝膽都顫了顫,冷汗直冒。隱隱感覺到,那位聲名狼籍的暴躁公主,下一秒就會上前扇他個兩巴掌。 可是十秒鐘過去了。 小公主卻只是仰著下巴,面朝向比自己年長近五歲的姚時安,嬌聲嬌氣地問道:“小哥哥,你是哪家府上的?” 聞聲,姚時安恍然抬起頭。 那會子正值春日,清風(fēng)一吹,便拂落了漫天的紅雨。好巧不巧,有片嬌嫩的桃花瓣兒落在他的眼睫,惹得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的時候,他眸中寧靜,眼波卻如涓涓細流般清澈,凈透。 那是她這輩子所見過,最好看的一雙眼睛。 思及此,半夏忍不住張了張嘴,提出自個壓在心底多年的疑問,道:“其實,奴婢一直想不明白?!?/br> “明明幾位皇子殿下,個個都生了張十足風(fēng)流的臉兒。尤其太子殿下,鼻如懸膽,眉清目秀,在京中可謂是俊美無儔的人物?!?/br> “怎么公主再見到姚世子,還會看怔了神兒?” 魏涵雙聽了這話,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回道:“我哥?我可不就是見慣了他那副偽君子的模樣,所以一看到真正的君子,才會看得怔住了?!?/br> 半夏見她滿臉的鄙夷,不由發(fā)笑出聲,“太子爺若是聽得見,肯定又要罰您抄經(jīng)靜心了呢。” “你是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談起自家親哥的糗事,魏涵雙頓時興奮地撐起身子,眼睛閃閃爍爍,流露出高昂的情緒。“大婚前,三天兩頭的就尋些新奇玩意兒往人家府上送?!?/br> “送就送嘛,每回還要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蔽汉p頓上一頓,竟壓低聲音,模仿起魏旻言的口吻。 “這發(fā)簪,是我出去辦差的時候,順道給買的。這手鐲,是我碰巧瞄了一眼,質(zhì)感不錯,你戴上試試……” 尾音還未落地,魏涵雙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 “誰想得到?有些人表面上威風(fēng)霸氣,其實背地里給媳婦兒挑個禮物,還要找各種借口?!?/br> 而那個只有“表面”威風(fēng)霸氣的爺,如今正在給自家媳婦鋪床。 姚思淺眼睜睜看著,魏旻言把被褥鋪在床上,四角扯平,整理得一絲不亂,不禁看呆了眼。 “我說夫君……你有強迫癥嗎?” 魏旻言淡淡地“啊”了一聲,似有些不以為意地回道:“這點子小事,做得好,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聞言,姚思淺撇撇嘴,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你見哪個皇子會親自做鋪床這種瑣事的?!?/br> 下一刻,魏旻言便放下手中的活兒,朝她走過來。 姚思淺直盯著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兩人四目相對。 “這下,你該相信了吧?!?/br> “除了你,從未有過其他女人踏進我屋里?!?/br> 話落,他伸手抱起了姚思淺,用著溫柔而又有力道的語調(diào)說道:“該睡了?!?/br> 因著懷了身子,姚思淺安分地躺在他懷中,不敢多做掙扎。倒像只乖巧的小奶貓兒,連爪子都藏得好好的。 “我瞅著這個點兒,宮門應(yīng)該都關(guān)上許久了,怎么也不見哥哥歸來?” 魏旻言腦子轉(zhuǎn)都不轉(zhuǎn),便脫口而出道:“父皇召近臣議事,時間拖得晚了,留人宿在宮里也是常有的事,不必過于擔(dān)憂。” 說完,他已經(jīng)輕手輕腳地把人兒放平在床上。 魏旻言慵懶地抬起眼皮,打量了幾眼。 這張床是真的小,即便是由姚思淺這般清瘦的女子躺著,也只多出半人不到的空間,壓根兒就不適合再睡上一個成年男子。 魏旻言心中暗暗想道:嗯,他媳婦兒沒騙人,這點地兒是真不夠兩個人睡。 但,擠一擠也總比在那狹小的貴妃榻上臥一晚上來的舒適吧。 姚思淺見狀,早已自覺地往里面挪了又挪。直到,細小的背脊骨與墻壁完全貼合,才堪堪停下。極盡所能的,給魏旻言騰出多點兒位置。 魏旻言緩緩地抬腳上床,一手繞到姚思淺的背后,剛好用手臂擋在她與墻面之間。 厚薄適中的唇緊緊附在她的耳垂,任由自身溫?zé)岬臍庀?,悉?shù)噴灑在那格外敏感的地帶。 他的聲音比尋常男性略低了些,還帶著點兒沙啞,別具磁性。一字一句輕輕吐在耳旁,就像有道雷電轟地一聲響徹腦門。 他說的是,“別靠著墻睡,半夜容易著涼?!?/br> 恰如魏旻言先前所說的,床小,自然是有床小的好處。 兩夫妻從身體到心靈,都嚴(yán)絲合縫地黏在一起,想分也分不開,難道還不美嗎? 這么想一想,的確是挺美的。 但如果隔壁躺著的是個剛懷上身子,腹中的胎兒甚至不足三月的孕婦,就不那么美了。 整夜下來,魏旻言根本不敢多碰她,深怕擠壓到姚思淺仍未顯懷的肚子。 于是,他到后半夜幾乎是懸著兩條大長腿,睡得渾渾噩噩,一點也不踏實。 這一覺,可謂是毫無睡眠品質(zhì)。 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魏旻言便別開正酣睡著的小嬌妻,躡著手腳爬下了床。 剛跨出院子幾步,碰巧遇上同樣起了個大早的柳氏。 魏旻言不由微微頷首,表示致意,嘴上還溫聲道了個早,端的是彬彬有禮的好郎君。 柳氏含著清淺的笑意,細聲細氣地道了句,“敢問殿下,太子妃娘娘孕后可有什么特別愛吃,或是不吃的?” 魏旻言連片刻的思索都沒有,張口就回答道:“大致還和之前一樣,就是特別著迷于各式的魚類料理?!?/br> 柳氏點了點頭,似乎陷入思索當(dāng)中,正欲轉(zhuǎn)身告辭,卻又聽得魏旻言開口說道:“岳母不需要另外張羅,我和思淺便隨您和岳丈一桌用膳即可?!?/br> 魏旻言從小在禮教嚴(yán)謹(jǐn)?shù)幕适抑虚L成,自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禮節(jié),但他心底是當(dāng)真把姚思淺當(dāng)作妻子愛重,連帶著將她的家屬亦看成了自己人。 如此一來,便沒了那許多的拘束。 不出半個時辰,姚思淺就搓揉著惺忪的睡眼,在餐桌旁坐下。 魏旻言著手給她夾了一筷子的魚香豆腐,凡事乍看都和往前一斑無二。 偏偏就在此時,在座的眾人不約而同地聽見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干嘔了聲。下一秒,她干脆直接捂著嘴,趴在木桌上嘔得抬不起頭來。 “哎,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并不粗長是吧? (逃走) 第54章 寸寸玉骨 姚思淺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昨晚她睡得昏昏沉沉。 半夢半醒間, 依稀觸碰到枕邊人那微微泛涼的指尖。 換作是正常人,估計會下意識地把手彈開,可姚思淺偏偏不依循常規(guī)。 她仿佛試探般的刮蹭幾下, 接著, 像是趁著長輩不注意偷偷藏了顆糖的小孩兒, 緊緊攥住,不肯放了。 魏旻言機械似的, 幾乎整夜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動都不敢動。 可誰想得到, 他已經(jīng)這么處處避著、讓著她了, 這小姑奶奶還非要主動招惹上來。 魏旻言垂在身側(cè)的雙手,被她撩撥的蜷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