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45節(jié)
姚思淺輕吐香舌,才扮了個鬼臉,還來不及回話,便聽得身后傳來一道氣悶的男聲。 “我倒不知道,我宮里的廚子都敢刻薄太子妃了?!?/br> 姚思淺打從聽見這道聲音的瞬間,嬌軟的身軀便微微一震。 接著,她緩緩地轉過身去,眼角、眉梢都含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妾給太子殿下請安,殿下金安。” 魏旻言眉峰輕挑,語氣中亦帶了些玩味,“卿卿無須多禮,和往常一樣便可。”他淡淡地說著話,卻把“往?!眱勺忠У脴O重。 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想當面和岳丈告她的小狀,門兒都沒有。 姚思淺臉上笑意不減,卻是不動聲色地松開柳氏,轉而去牽魏旻言垂在身側的大手。 “殿下說笑了,妾身好像一向都是這樣禮敬您的呀?” 魏旻言思索片刻,倒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在外人面前都是這樣的?!?/br> 聞言,姚思淺硬生生地攥緊了雙方交握著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是嗎?那妾在此為平時的無禮向殿下賠罪,還望殿下莫怪?!?/br> 魏旻言見狀,便再也憋不住逐漸上揚的嘴角,笑說道:“既是我縱的,又豈會怪你?” 話音乍落,從剛才開始就眼睜睜地看著,閨女和女婿打情罵俏的英國公及夫人,總算能夠插上一句話兒。 便抬起手,引路道:“臣不知太子殿下會親臨,沒能至門口迎接,已是不該。這會兒若讓您這么干站在院子中,更是大大的不敬。” “還請殿下先到廳堂稍坐一會兒。” 英國公同朝中其他臣子一樣,對這位太子爺?shù)钠⑿允遣露疾虏煌笍亍?/br> 因此,即便看得出來他相當疼愛自家小女兒,仍是不敢仗著這層關系放肆。 氣氛頓時沉默下來。 好半晌,才聽見魏旻言那聲極輕的,仿佛從鼻尖溢出似的哼聲。 聞聲,英國公愣了愣,這……就算是默認了嗎? 然而,比起他剛剛表現(xiàn)出來的冷漠,更讓英國公驚訝的還在后頭—— 只見魏旻言腳步頓了頓,卻側過頭,態(tài)度恭敬地說道:“岳丈不必麻煩,這里我來過幾回,路還算認得清楚?!?/br> 第52章 斯文敗類 直到四人齊齊坐在廳堂里, 慢騰騰地喝完一杯茶,又讓人再重新沏了新的壺,英國公仍然沒有回想起來…… 除了自個兒過生辰那日以外, 太子爺還有何時踏足過他這寒舍? 思索良久, 他不但沒有得出結論, 腦海中反倒冒出了另個疑問—— 太子爺今兒個過來,又是為著什么? 思及此, 英國公默不作聲地飄了幾眼,自己這個難以捉摸的貴婿。 便見他一手端著茶盞, 另一手拿蓋碗輕輕刮著, 動作,乃至于神態(tài)都透露著份氣度。 他目光僅凝滯片刻, 轉瞬, 又匆匆地移走。 魏旻言方才的確敬了他一聲岳丈。 這事兒假不了,可他卻不能真揣起老丈人的架子, 否則就成缺心眼的貨了。 最后,英國公還是把臉轉向親閨女,遲疑著問道:“宮里頭的事情,放著不要緊嗎?” 話音剛落不久, 他便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但, 開口的卻不是姚思淺, 而是魏旻言。 只因此時,姚思淺恰好捏了塊糖糕,擱在嘴邊。正著急入口, 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說話。 魏旻言只得代她回答道:“前段時間,思淺便時常念叨著想回家里瞅瞅,而我又實在放心不下她一人。所以,這幾日恐怕要叨擾岳丈和岳母了。” 因著這個時節(jié)桂花都已凋落,柳氏巧妙地用了梅花替代。紅梅一瓣一瓣的,藏在晶瑩剔透的糕體中,不僅應景,還討喜的很。 姚思淺吧唧吧唧地嚼著。 這水晶梅花糕的口感不似普通的糖糕,含進嘴里全是粉味兒,反倒呈現(xiàn)膠著的凍狀,連帶著手指頭亦有些黏稠。 魏旻言見狀,竟是泰然自若地將手探入她的上衫。 這般臉紅心跳的動作,偏偏被魏旻言做得一本正經(jīng),壓根兒無法質(zhì)疑他的居心。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他那雙隱隱可見青色血管的大手,卻在姚思淺衣衫的開襟處摸索好半晌,似調(diào)情,又似引誘。 饒是英國公這等見識過風月的中年男人,仍不免赧著臉,輕咳了聲。 而下一秒,卻見魏旻言從中掏出一方手帕來,替她把指頭擦拭得干干凈凈。 末了,還不忘低聲笑語道:“你瞧,連指甲縫里都沾上了糕餅屑?!?/br> 這下,英國公卻是真的嗆著口水,止都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敢情人家堂堂正正的,倒是自個兒的思想齷齪了。 姚思淺僅是任由著他去擺弄,表面上萬般的乖巧。誰能想到,她早已在心底暗搓搓地把魏旻言,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他方才分明是伺機已久,不露聲色地就在她側胸處的軟rou輕掐了把。只不過,分秒間便離了手,讓人反應不及。 見鬼的正人君子! 姚思淺索性生起悶氣來,再不搭理人。 至于柳氏,她本就是個清凈寡言的性子,半天也憋不出幾句話。 頓時間,便只剩下英國公這當岳丈的,和女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天兒。 聽到后來,姚思淺實在忍不住打了下哈欠。整個人懶洋洋的,只差沒有當場歪在椅子上,打起瞌睡。 英國公從窗戶向外瞧了眼,見天色確實不早,便讓人帶他們到后院先安頓下來。 …… 國公府中的回廊,興建得九曲十八拐。 兩人慢悠悠散著步,把隨行的仆從都甩在一道彎兒之外。 這段距離,正合適說悄悄話。 姚思淺懷著滿腹的疑問,整整憋了一下午。這會子好不容易能松口,就一股腦兒全給拋出來, “華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遭了禁足?” “聽半夏說,此事還與我兄長有關?” “皇上可有對你透露過什么風聲?” 魏旻言沉吟良久。 一時半會的,倒不知該怎么向她解釋事情的原委。 他腦海中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決定直接把話攤開了說。 “父皇的意思是,等到年后,北方的雪都融了,便授以哥哥右軍師的職銜,隨兵出征北芩?!?/br> 語氣微頓,魏旻言復又接續(xù)著說道:“這本不關華城的事,但父皇擔心她知道了會鬧起來。迫不得已,只好暫且把她鎖在九華殿中?!?/br> 聞言,姚思淺也不清楚該做何反應。 姚時安的人格,她是最明白不過的。 清寡、淡泊,將世俗看得極輕,在他們兄妹三人中,是唯一隨了柳氏的。 可也是這個不爭不搶的哥哥,在短短的半年中,入臥底、擒敵人,緊接著還要上戰(zhàn)場…… “值得嗎?” 她自言自語般地說著,但或許是離得太近了,竟是一字不漏地落入魏旻言耳里。 “這種事情,旁人說不準。” “但今日若換成是我,也會和他做一樣的選擇?!?/br> 話落,魏旻言便將大掌順勢撫上姚思淺的背脊,安撫似地輕揉著。 “我曉得要你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軍師和士兵不同,總歸是不用親自上陣殺敵?!?/br> 姚思淺微微頷首,眉目皆彎成柔和的月牙形,“幸得我今兒個臨時起意,回了這家里看看,也好給爹爹和娘親做個伴兒?!?/br> 談話剛告一段落,腳下的道路也在不自不覺中走到了盡頭。 驀然重回到,曾經(jīng)生活了十數(shù)年的閨房,任憑姚思淺再不易傷感,也難免徒生出幾分念舊的情結。 更何況,這里的一切,仍舊保持得和她出嫁時別無二致。 姚思淺所居的閨閣,已經(jīng)算的上寬敞了。 但與東宮的主殿相比,那落差可是以成倍成倍的計算,她只兜了兩三個圈兒,便逛得徹徹底底。 姚思淺轉身向后,臀部剛剛碰觸到柔軟的床鋪,才后知后覺地回想起——這屋子里,還有另一個人! 她不由仰起頭,一雙黑溜溜的眸子眨巴著望向魏旻言,像只溫馴的幼鹿,眼神尤其無辜。 “我睡這兒,那你睡哪啊?” 魏旻言聽了這話,幾乎是瞬間氣得笑出了聲。 “難不成,還讓我去和岳丈討書房睡么?” 姚思淺頓時羞紅了臉,連忙擺擺手解釋道:“不,不是的,我豈是這種人?” 她頓上一頓,猶疑的視線落在身下的床榻。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張口說道:“可是……我這床小,只夠一個人睡的?!?/br> 話音落地,姚思淺便見自家夫君當著她的面前,毫不避諱地動手解開衣帶,一件一件褪去厚重的外衣。 “魏旻言,你聽見了我說的話嗎?” “嗯,”他語氣淡然,仿佛根本不把她的疑慮放在心上,“聽得一清二楚。” 片刻過去,又不疾不徐地道著。 “床小,自然有床小的好處?!?/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是短小君,明天的我就會變身大-粗-長的! 感謝默言,聽雨憑欄和fiiuyfh的營養(yǎng)液~ 第53章 小姑奶奶 九華殿前, 朱門緊閉,只疏落地站了兩、三名侍衛(wèi)把守,并不像嚴加看管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