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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44節(jié)

    就在這時,姚思淺傾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地環(huán)抱住他的身軀,仿佛要將兩人的呼吸合而為一般。“我為什么要怕?”

    “一個人在一生當(dāng)中,所能付出的真情本就有限。你把大部份的溫柔留給了我,卻將冷漠的那面朝向外人……”

    “我感動都來不及,若是因此而躲你、避你,那我豈不是成了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罪大惡極?!?/br>
    魏旻言的確恨透了那些背后捅刀的小人,但也是真真切切地愛著她。

    姚思淺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的男人,會把風(fēng)風(fēng)雨雨全擋在外頭,獨留給她和孩子一室溫暖。

    另一頭,魏旻德剛從骨頭移位的疼痛中緩和過來,腦海中便霎時迸出無盡的擔(dān)憂,不由出聲詢問道:“父皇派人去查了?豈可讓他調(diào)查!”

    床尾處佇立著的青年,正是喬裝成小廝打扮蒙混進來的謀士。此時,他沉了沉聲,語氣壓抑地說道:“事涉兩位皇子,皇上自然格外重視……旁人實在插不上話?!?/br>
    聞言,魏旻德不禁陷入漫長的思索。良久,才再次開口道:“明兒個一早,我便讓人告訴父皇,說我適應(yīng)不慣此地的氣候,恐不利于傷勢的復(fù)原。其余的,等返回京中再議吧?!?/br>
    那謀士微微頷首,心中卻有些不以為意。

    看來,皇上暫時沒有打算告知壽王殿下,他的傷勢極有可能終生都無法好全一事。

    這回,壽王失的不僅僅是一條健全的腿,更是爭奪皇位的全部希望。

    思及此,他不由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

    既然情勢如此,原本魏旻德承諾過的登基以后,許以丞相之位的話,只怕也跟煙消云散了。

    他心里暗暗想道,只待這次的風(fēng)波一過,便借機尋個由頭辭退這參謀的職銜,盡早歸隱田莊,再不理會這皇族間的事情。

    ……

    魏旻言褪去沾上汗水的衣裝,好好地浸了個熱水澡。直到全身上下,都帶了股清淡的皂角香氣,才放心地蹭到孕妻的身邊。

    魏旻言向來不是個容易出汗的體質(zhì)。

    即便到了暑意nongnong的夏日,仍舊不曾散發(fā)出汗液的氣味,至多是種極輕、極淺的荷爾蒙氣息。

    偏偏姚思淺,自從懷有身孕以后,是半點氣味也聞不得。僅有像是皂角這類,干凈而清爽的香氣,才能勉強入鼻。

    連帶影響得整個東宮,不論主子還是奴仆,都格外注重自身的味道。

    不自覺間,給眾人添了這許多的麻煩,姚思淺雖然難免愧疚,但也著實感覺心窩一暖。說話的語氣比起平時又更軟了幾分,如同入口即化的蜜糖,在魏旻言心尖處融化開來。

    “你今日是如何發(fā)現(xiàn)壽王有問題的?”

    魏旻言思索半晌,卻是忙于用食指和中指撩起她的發(fā)絲,纏繞在指尖,一圈又一圈地卷動著。

    直到察覺頭發(fā)的主人,正嬌滴滴地瞪著自己,才不緩不慢地回道:“你那時候多次提醒,我便多留了個心眼兒。誰知道,還真的揪住了他的狐貍尾巴?!?/br>
    話落,魏旻言忽然松開了姚思淺細(xì)又軟的長發(fā),轉(zhuǎn)而把頭埋進她深陷的鎖骨,用鼻尖廝磨幾下,才吻上她的脖子。

    眼看著姚思淺白皙的,近乎無暇的頸部印上深淺不一的吻痕,他方心滿意足地移開嘴唇。

    “具體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便不詳述了,總歸是我的好娘子天生旺夫命。不論遇上何事,都能迎刃而解?!?/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不是很甜!是的話就夸夸我!

    另外,謝謝默言,聽雨憑欄的營養(yǎng)液~

    我……我盡量更新!

    第51章 岳丈大人

    皇家的儀仗去程十分隆重, 回程卻顯得格外潦草。

    姚思柔早早得了消息,便帶著府中老小站在正門口迎接丈夫歸來。

    乍一看見魏旻德下馬車時,一瘸一拐的, 才恍然想起他如今腿腳不便, 連忙上前去挽住他的臂膀, 攙扶著人緩緩?fù)鶅?nèi)室里走。

    “王爺,您這個情形是否……有些嚴(yán)重?御醫(yī)可說了約莫多久能好全?”姚思柔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短短的兩句話, 竟也中斷了數(shù)次,似乎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偏偏聽在魏旻德耳里, 只覺得滿是諷刺。

    他猛地欺近她, 眼角抽搐了幾下,表情便越發(fā)猙獰。 “當(dāng)初你拒絕同行, 是不是早就預(yù)料到這個情況, 打算撇清關(guān)系?”

    “那會兒我就覺著奇怪?!?/br>
    “平時不論走到哪兒,你總?cè)氯轮?。怎么這回出了這么一趟遠(yuǎn)行, 反倒想獨自留在府里?”

    魏旻德著實是氣瘋了,青筋隱隱在太陽xue跳動。隨即,騰出右手來,一把掐住姚思柔纖細(xì)的脖子, 質(zhì)問出聲。 “你莫非……還暗中與太子黨有所聯(lián)系?”

    他的力氣極大, 盡管現(xiàn)在只使出了五分的力度, 也讓姚思柔感覺到深深的壓迫感。

    她止不住地將身子向后仰,可魏旻德卻又把人拽了回來,迫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

    “我……我既成了你的正妃, 那便是將一生的榮辱都托付于你的身上,豈有可能再去投靠他人?”姚思柔雙瞳盈盈,言語間似還帶了幾分煽情。

    經(jīng)過前段日子的磨合,姚思柔也逐漸明白了,魏旻德心目中對于理想妻子的標(biāo)準(zhǔn),是百依百順,是所有人都對他臣服。

    因此,她不動氣,也不頂嘴,事事皆順著他的喜好,去扮演好一個稱職的王妃。

    姚思柔丹唇抿成一線,微微下彎。

    兩人相處的時間愈長,自己心中對這個丈夫的情份竟是越耗越少,反倒算計的心思日漸增多。

    婚姻走到這個地步,實在相當(dāng)可悲。

    魏旻德目光微閃,眸中似有片刻的猶豫。但終究,還是松開了手,詢問道:“我不在的這些天,延熙可還乖?”

    “乖?!?/br>
    “連皇祖母都說,延熙這孩子不哭不鬧的。從小看大,將來定是個沉穩(wěn)的好男兒。”

    提起魏延熙的時候,她的面上才有了些許的暖意,連帶著笑容也一點點地在眉眼間散開。

    魏旻德微微頷首,一時再無二話。

    而相隔只有幾條街的皇城中,姚思淺亦是安頓好行囊不久。

    她人剛躺上貴妃榻,正打算閉眸養(yǎng)神一陣,便聽得青桃一路踏著急促的步伐而來。

    “我的好娘娘,咱們可沒這時間休息,宮里頭出大事了!”

    姚思淺只當(dāng)她是在說魏旻德跛腳的事,便把臉朝下埋進了溫軟的錦被中,神色慵懶。 “你想說的,我老早就知道了?!?/br>
    聞言,青桃面上的慌張半分未減,甚至還伸出手去扯了扯姚思淺細(xì)白的藕臂,足可見她的焦急。

    “是公主,公主出事了!”

    “方才主子們一回宮,皇上就暗中下了道旨意,把公主殿下鎖在九華殿內(nèi)?!?/br>
    姚思淺聽后,騰地坐起身來,一雙清亮的眼眸瞠得大大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情緒。 “怎么回事?之前似乎毫無預(yù)兆啊……”

    青桃著急得眼眶泛紅,眼看幾欲哭出聲來,卻還強壓住內(nèi)心的慌亂,道:“奴婢也不清楚,只不過聽九華殿的半夏姑娘說,說……此事貌似和世子爺有直接的關(guān)系。”

    “哥哥?”

    青桃掩了面,嗚嗚噎噎地哭泣著。

    姚思淺見狀,也知道是無法再從她口中問出旁的信息。不由翻身下榻,口中不忘吩咐道:“備轎,我要出宮一趟。”

    姚思淺手持令牌,任憑看守城門的侍衛(wèi)內(nèi)心再不贊許,也不至于出手為難。僅僅是稍微往轎中掃了兩眼,便予以放行。

    然而,抬著姚思淺的軟轎前腳剛走,那侍衛(wèi)后腳就飛奔似的跑去稟了魏旻言。

    魏旻言乍一聽聞這道消息時,冷傲的俊臉上并無多大的反應(yīng),只是再次出言確認(rèn)道:“太子妃是回的英國公府?”

    那侍衛(wèi)是近日里提拔上來的新官兒,過去從未與魏旻言有過接觸,壓根摸不清他的脾氣。

    此時,只感覺他周身皆帶了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毫不亞于當(dāng)今圣上。不由輕顫著聲回道:“是?!?/br>
    下一秒,就聽見魏旻言輕哼一聲,似有些不滿。

    小侍衛(wèi)沒見識過這種場面。

    當(dāng)下就誤以為,面前的爺是氣自家妃子一聲不響跑回娘家,丟了他的面子。忙不迭詢問道:“殿下可需要臣……去把太子妃娘娘給請回來?”

    “不必?!?/br>
    只見魏旻言略顯不耐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說。

    接著,便轉(zhuǎn)過頭,命令東宮的下人道:“本宮隨太子妃回府小住兩三日。主子不在,秩序可別亂了套。”

    嗯……?

    小侍衛(wèi)愣了愣,著實懷疑自個兒的耳朵不慎進了水。

    但他一轉(zhuǎn)眼,又見眾人皆是那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不由看懵了。

    所以,太子爺言下之意是,他不但不怪罪太子妃的魯莽,還打算眼巴巴兒地跟過去?這……

    這還是傳言中那個性情暴躁的太子爺嗎?

    ……

    另一頭,姚思淺剛下了轎子,便驚動了英國公和國公夫人柳氏。

    夫婦倆連忙攜手上前,面龐皆盛滿了慈愛的笑意。

    柳氏垂著眉眼,正欲福身行禮,卻被姚思淺一手?jǐn)v住,語氣急促。 “娘,您這是要讓女兒不孝嗎?”

    聞言,柳氏溫煦地笑了笑,目光柔的仿佛能掐出水。

    而英國公左右打量數(shù)眼,見四周并沒有外人,倒也不拘泥于這點子禮數(shù),便出言問道:“念兒,你今日怎地回來的這樣突然?”

    姚思淺往府里張望了望,目測姚時安此刻似乎不在家,便隱去真實的目的,只顧撒著嬌道:“我這不,懷上身孕以后天天饞嘴,才用完午膳沒多久又餓著了,只好……回來要點兒娘親做的水晶桂花糕吃?!?/br>
    英國公冷嗤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謊言,道:“少來這套,我倒不信宮里頭還會缺了你那份兒吃食?!?/br>
    英國公話揭得直白,可當(dāng)姚思淺真撒起嬌來,那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東施也能變成西施,妥妥的一張乖嘴蜜舌。

    “東宮里雖設(shè)有小廚房,可他們都嫌棄我吃得多,早就不讓吃了呢。”

    語氣微頓,姚思淺又湊近前去挽柳氏纖纖的玉臂,“況且,那廚子做的,哪比得上娘親的手藝呀?差的可不只是一星半點兒。”

    當(dāng)初,英國公嫁女前,那些同道好友皆安慰他說:姑娘家嘛,為人妻子以后,再跳脫的性子也知道成熟了。

    可他家這閨女,怎么像是越活還越任性了呢?

    思及此,他不由得低低地嘆了聲氣,“你這么調(diào)皮,你丈夫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