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侯爺?shù)拿缷赡铮ㄖ厣?第46節(jié)
顧星瀅將心一橫,抬起僵硬的雙手,去解脖子上的細細的紅繩,手指捻著繩結(jié)解了半天都不曾解開,她眼波一轉(zhuǎn),身子一軟朝他跌下去。 江嶼寒未料她會這么做,伸手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抱在懷中。 顧星瀅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她的滑膩香軟。 江嶼寒渾身緊繃,手背上青筋凸起,他聲音嘶啞道:“怎么了?縣主也學(xué)會投懷送抱了?” 顧星瀅在他懷里仰著頭,大眼睛巴巴的看著他,她纖細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指放在那細細的紅繩上,聲音又軟了幾分,她道:“侯爺,我解不開,你幫我解如何?” 江嶼寒聽著她撒嬌一般的聲音,喉結(jié)一聳,他咽了口唾沫,眼角斜了眼那根帶子,這次竟然沒有冷言冷語的嘲諷她,他呼吸guntang,噴在她的耳廓上,將她的耳廓熏成淡淡的紅色,他啞聲道:“怎么會解不開?” 顧星瀅委屈的咬唇道:“手指凍僵了,所以接不開。” 原來是這樣。 “我來解?!苯瓗Z寒道。 “好?!鳖櫺菫]軟軟的依著他,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這時,江嶼寒松開她的腰肢,雙手去解那根系帶。 然而江侯的手卻只適合握刀,不適合給解兜衣的系帶,他扯了一陣,沒解開,反而因為方法不當,將繩子弄成了死結(jié),江嶼寒皺了皺眉,反正她就是讓他解開而已,至于怎么解開,她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這樣一想,手上驟然用力,將那細細的繩子給扯斷了。 這時,窗外一股冷風吹進來,顧星瀅身子輕顫,直往他懷里鉆,她的手無意識的去摟他的脖子,嫩筍般的指尖狀似無意的擦過他凸起的喉結(jié),她軟聲道:“侯爺,我冷,幫我暖暖?!?/br> 江嶼寒平日里見慣了她矜持守禮的樣子,從未見過她這樣一面,簡直比妖精還要勾人,江嶼寒氣息紊亂,一咬牙,將她抱起來,他要的不就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么,既然來了,他何必客氣。 他抱著她到了第一次兩人有肌膚之親的床榻上,她的身子陷入柔軟的被褥中,江嶼寒俯身壓下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天空缺了一個大口子,嘩啦啦的下了大半夜。 直到后半夜,雨才停下來。 屋內(nèi)的聲音也漸漸平息。 荒唐過后,顧星瀅渾身無力,似被碾過一般疼,渙散的眼神好一陣才回攏,江嶼寒側(cè)躺在她身側(cè),饜足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顧星瀅偏過頭去看著他,她雙頰緋紅似春睡海棠一般,嘴唇嫣紅,臉上透著一股靡麗之色,雖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她柔軟的眼波里依然帶著一絲討好,她道:“現(xiàn)在夠了嗎?” 一次當然不夠,他想要更多。 不過眼下也可以暫時放過她了,積壓數(shù)日的怒火在一場瘋狂的情、事過后得到了釋放,他垂眸道:“之前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了,只是你為何這么傻?” 顧星瀅不懂他的意思,眼底透著一絲茫然。 他帶著薄繭的手指用力揉著她的紅唇,眸子里透著執(zhí)拗和癡迷:“你以為定親便能擺脫本侯,本侯要你,就算你嫁給本侯親弟,本侯也照樣將你奪來,所以,你就算嫁給林慎之又有什么用?” 身子既然給了他,就只能是他的人,他決不允許其他男人擁有她。 第66章 不關(guān)起來也行,你干脆嫁…… 顧星瀅見男人瘋狂又執(zhí)拗, 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她心里其實是真的有些怕他的,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反復(fù)確定, 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傷害自己,她鼓起勇氣,伸出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她仰起頭,尚帶著一絲迷亂的眼睛看著他, 她道:“我不嫁給別人了, 你不生氣了, 好不好?” 一場□□過后,江嶼寒很是饜足, 現(xiàn)在她又溫柔輕哄,江嶼寒的氣早就消了,不過他還得嚇一嚇她, 讓她不敢再有下次, 他捏著她的下巴道:“你若再敢嫁給別人,本侯就將你關(guān)起來,一輩子只屬于本侯一人?!?/br> 顧星瀅搖頭道:“我不敢了,你不要把我關(guān)起來?!彼澜瓗Z寒說到能做到,到時候若是真將她關(guān)起來了, 母親誰來照顧? 江嶼寒瞧著她乖巧的像個小媳婦,內(nèi)心早就軟的一塌糊涂, 他的手樓上她的細腰,輕輕捏了兩下,他還是不放心, 他知道顧星瀅心思總是在搖擺,若是不盡快將她抓牢在手中,這樣的事情若是再發(fā)生一次,他會徹底瘋掉的。 江嶼寒道:“不關(guān)起來也行,你干脆嫁給我吧,這樣我就不用日夜擔心你會變心了?!币膊挥脫呐匀藭硗趬δ_。 顧星瀅愣了片刻,眸光一閃道:“我和表哥的婚事……” 聽她又提起這件事,江嶼寒神色一冷,捏緊她的下頜問:“本侯爺問你,你到底是真心喜歡林慎之想要嫁給他,還是因為林慎之為你擋了一劍,你想要報恩給他父親沖喜才答應(yīng)嫁給他的?” 顧星瀅此刻已經(jīng)完全確定自己的心意,她只喜歡他而已,一直將林慎之當做親哥哥一般看待,若不是林慎之幫她擋了那一劍,她也不會決定嫁給他。 顧星瀅認真的說道:“我一直將他當做哥哥看待,我想幫他給姨父沖喜,并非喜歡他,我只喜歡你?!?/br> 江嶼寒聽了這話,心里既感動又有點惱火,知道喜歡的是他,還要嫁給別人,這個小女人心里也不知到底裝了些什么。 江嶼寒將她往自己胸前一帶,緊緊摟住,他道:“既然如此,那便解除婚約,跟林家說清楚,我已經(jīng)將行真找回來了,明日他便到,到時候要他替林愿看病,你也不欠林家的了?!?/br> 顧星瀅沒想到他已經(jīng)將事情想得這般周到了,心里充滿悔意,這個男人處處為她著想,她真不該不信任他 她輕輕咬了下唇道:“我表哥還關(guān)在獄中,侯爺便一并幫忙救他出來如何?” 江嶼寒見小女人軟聲軟氣的說話,心里熨燙極了,他道:“這件事應(yīng)該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我會將人揪出來,真相大白的時候,林慎之自然會被放出來。?!?/br> 次日,江嶼寒將顧星瀅送回顧家,當著藍氏的面將過去之事都告訴她,雖說刺殺之事是她們誤會了江嶼寒,可藍氏得知江嶼寒早早的就占了自己女兒的身子,心中怒火直燒,拿起一個茶盅就往江嶼寒頭頂砸去,江嶼寒偏頭躲開,顧星瀅告訴藍氏那次江嶼寒是想救她才這么做的,藍氏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藍氏也將江嶼寒對顧星瀅的好都看在眼里,平心而論,江嶼寒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有責任有擔當,有權(quán)勢有地位,如今女兒又失身于他,最主要的是,女兒心里有他。 藍氏也沒辦法,只得順了女兒的心意,不過現(xiàn)在去林家解除婚約顯然不合適,必須先等林慎之出來,現(xiàn)在若是去退親,只會寒了林家的心。 當天行真便被江嶼寒請過來了,當然說動他的并非江嶼寒,而是顧星瀅的燒雞,顧星瀅聞言哭笑不得,當即給行真做了一大桌好菜,烤了三只燒雞,行真吃的心滿意足,便跟著顧家母女去林愿看病了。 行真診脈才知,林愿是舊疾引發(fā)中風導(dǎo)致癱瘓,若是其他大夫當真是束手無策,可到了行真這里,卻還有一線生機,行真當即給他施針,到了次日,林愿便醒來了,后又施針三次,林愿每日藥浴,到了半個月之后,身體居然恢復(fù)過來了。 而林慎之也出獄了,大理寺查出商天瀚被殺的真相,原來這一切都是胡玉文派人做的,胡玉文原本想要拉攏商天瀚陷害林慎之,商天瀚不答應(yīng),便被胡玉文滅口。 大理寺當即將胡玉文抓獲,而林慎之也從死牢里被放出來了。 林慎之出獄之后,回到林家,得知林愿已經(jīng)醒過來了,歡喜的不行,感慨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又得知是行真救了林愿,心中感激,不過他并不知行真為何會忽然出現(xiàn),便問林氏緣由,林氏告訴他是江侯幫的忙。 林慎之一瞬間全明白了。 他和江嶼寒非親非故,江嶼寒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他,除非顧星瀅…… 還有大理寺明明已經(jīng)定了他的死罪,后面又忽然改成重新審理,他本就覺得奇怪,在獄中之時,他還問了大理寺的官員是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告訴他,是上頭有人替他說話,如今看來,這個人只有可能是江嶼寒了。 想到這里,林慎之深吸了一口氣,從家中跑出去,騎馬一路飛奔到了顧家。 “表妹,我聽說,我林家的事情是江侯幫的忙,江侯不是在背境打仗嗎,為何忽然回來了?” 見面后,林慎之如是說道。 顧星瀅知道林慎之想要問什么,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跟林慎之說清楚了,林慎之替她擋了一劍,她也求江嶼寒幫忙救了林愿和他,也算互不相欠了,剩下的是她欠江嶼寒的。 顧星瀅對上他的視線,下定決心道:“表哥,林中那次刺殺,并不是江嶼寒安排的,是沐云霽江家二夫人,她跟我素有仇怨,買通了殺手栽贓江嶼寒,如今她已經(jīng)被江家囚禁了?!?/br> 林慎之聽她說完,便明白她的意思,他無奈笑道:“所以你現(xiàn)在還是打算回到他身邊對嗎?” 顧星瀅看到林慎之眼底的傷痛之色,她沒有否認,輕輕點點頭,她道:“表哥,我心里一直將你當哥哥看待,而我對他卻是真真實實的愛,我若是嫁給你,心里始終裝著另一個人,對你不公平?!?/br> 林慎之深吸一口氣,如今他能出獄,爹爹能醒來,都是顧星瀅幫忙,他應(yīng)該知足了,表妹已經(jīng)幫了他不少。 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強求,所以他真的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錯過了她。 林慎之思慮片刻道:“星兒,你既然已經(jīng)想清楚了,無論如何表哥都不會為難你,既然你想退婚,那便退吧。” 顧星瀅知道自己傷害了林慎之,但她沒辦法,她不能違背心意跟他在一起,這樣她們都不會幸福。 林慎之從顧家離開之后,沒多久兩家便解除婚約,解除婚約之后,江嶼寒便來顧家提親了,藍氏替女兒應(yīng)下這樁婚事,交換庚帖,合了八字后,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來。 皇后娘娘得知顧星瀅這婚事一波三折之后,終于還是要嫁給江嶼寒,心中十分歡喜,當即又給顧星瀅送了一封嫁衣,顧星瀅只得欣然收下。 另一頭,成王魏頤原本打算讓林慎之入獄,再要挾顧星瀅,逼迫他嫁給自己,誰知,他還沒行動,就被江嶼寒捷足先登了,忙活了半天皆是為別人做嫁衣裳,成王腸子都悔青了。 現(xiàn)在江嶼寒回京了,他也不敢隨意動手,每日龜縮在王府逗鳥,生怕江嶼寒查到他頭上來。 很快就到八月初八這一日,也是江嶼寒與顧星瀅成親的日子。 大家都有些感慨,要知道江侯已經(jīng)二十六了,一直都為娶妻,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娶妻了,誰知道這么快就要喝他的喜酒了,簡直不可思議,而與他成親之人,還是皇后的義妹,宜蘭縣主,大家都覺得兩人非常般配,稱得上是天作之合,兩人成親這一日,幾乎闔京城的權(quán)貴都來江家道喜。 管家陸陸續(xù)續(xù)的將賓客迎接進去。 顧星瀅就住在對面,也沒必要騎著馬跑大老遠的去迎親了,江嶼寒一身大紅色喜服,從大門跨出來,便意氣風發(fā)的帶著一行吹吹打打的人走入顧家。 第67章 不知嫂嫂是誰家的姑娘?…… 江嶼寒一路走到顧星瀅住的院子里, 剛跨入庭內(nèi),就被林慎之伸手攔住,林慎之看著江嶼寒微微一笑道:“江侯, 今日你要想娶我的表妹,還得來幾首催妝詩才行。” 林慎之雖然已經(jīng)放下了,可看到江嶼寒,心里仍然有幾分嫉妒,誰讓他娶的是他最喜歡的表妹呢。 聽聞江嶼寒是投筆從戎,曾經(jīng)也文采風流, 他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江嶼寒對林慎之這點小心思也沒放在心上, 略思忖之后, 便來一首催妝詩,林慎之聽完之后, 又道:“一首怎么夠,江侯得多來幾首?!?/br> 屋內(nèi),顧星瀅已經(jīng)梳妝好, 鳳冠霞帔, 臉上妝容明媚,眉心貼著一朵牡丹花鈿,丹唇雪膚,容色逼人。 隔著一扇門,她聽到外頭男子清朗沉穩(wěn)的聲音, 心跳如鼓,旁邊的喜婆笑著道:“江侯這文采可不比他的功夫差, 縣主真是有福,嫁了一個這樣文武兼并的好兒郎?!?/br> 當江嶼寒做完五首催妝詩后,林慎之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看來江嶼寒真的并非一介武夫,有這般文采,便是考個狀元郎也不遑多讓。 林慎之真心佩服,當即拱手道:“江侯文采斐然,在下甘拜下風,江侯請進。” 江嶼寒朝他拱手道了聲謝,便大步如風的往顧星瀅的閨房走。 喜婆已將紅蓋頭蓋在顧星瀅的頭頂,江嶼寒進來時,看見喜婆扶著她走出來,江嶼寒走上前去,將顧星瀅抱起來,他從閨房一路抱出去,出了顧家大門之后,過了一條街,又直接走入江家大門,一路上,不停的聽到旁人的祝賀聲,江嶼寒的嘴角也一點點的往上翹,勾出弧度來。 比起江嶼州成親時,滿堂看笑話,江嶼寒成親則是眾人交口稱贊,都說兩人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拜堂之后,顧星瀅被送入洞房,在洞房里,喜婆催促江嶼寒趕緊揭蓋頭,別看平日里江嶼寒追她時大膽直接,可真的到了這個關(guān)頭,反倒心里生出了幾分緊張,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將紅蓋緩緩的掀上去。 視線里出現(xiàn)顧星瀅絕美的容顏,江嶼寒微微一怔,呼吸發(fā)緊,他平日里見慣她素面朝天,也見過她薄施脂粉的樣子,可還是頭一回見她化濃妝,果真是濃妝淡抹總相宜。 江嶼寒深深的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交纏在一起,江嶼寒在她身側(cè)坐下來,喜婆將酒盞交到兩人的手中,江嶼寒的手臂繞過她的手臂,仰頭將酒喝下。 待喝完交杯酒,江嶼寒握住她的手,溫聲道:“你可以隨意點,我先去前頭陪客,等喝完酒就過來。” 顧星瀅點了點頭。 等江嶼寒走后,顧星瀅讓豆蔻和辛夷先將頭上的鳳冠卸下來,顧星瀅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她看著桌上的食物流口水,辛夷道:“姑娘,吃些擔心吧,那些菜都已經(jīng)冷了,我讓廚房熱一熱再送過來。” 顧星瀅點了點頭,幾塊點心入腹之后,又吃了些小菜,肚子便有了七八分飽,她擱下筷子不再吃,又吩咐豆蔻去準備熱水,她身上穿著厚重的喜服,捂了一身汗出來,現(xiàn)在渾身黏膩的難受,必須要先洗一洗,這長明院的臥房后面,連著浴房,豆蔻放好熱水后便讓顧星瀅過去。 顧星瀅將繁重的喜服脫下來,跨入浴池中,讓熱水沒過雙肩,毛孔都舒服的張開了,她想拿香胰子搓澡,這才發(fā)現(xiàn)香胰子不在手邊上,便低聲喚了一句:“豆蔻,把香胰子拿過來?!?/br> 江嶼寒的酒量本身不差,但他不想貪杯,喝了一輪之后,便脫身出來往長明院這邊趕。 江嶼寒走入臥房沒看到人,又聽到浴房內(nèi)一陣水聲,便知道她肯定在浴房里,他大步走過去,浴房內(nèi)的丫鬟看到他想要行禮,被他用眼神制止,他走到顧星瀅身后,目光所及,是她雪白的秀頸,他的手輕輕的撫上去。 guntang的掌心貼上脖子,顧星瀅身子輕輕一顫,察覺到不是豆蔻,她回頭一看,眼前是江嶼寒俊美的臉,因為飲酒,男人的臉上染了淡淡的緋色,薄唇緋紅,在喜服的映襯下,又添了幾分昳麗。 她詫異道:“你怎么這快就來了?” 江嶼寒勾唇微笑道:“怕你久等了?!?/br> 顧星瀅慢吞吞的說道:“也沒有等很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