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彼嵵氐馈?/br>
    葉因很激動，又抱了抱她，“那你再彈一遍，我根據(jù)你彈的，再譜一遍線譜?！?/br>
    “好?！?/br>
    于是她在琴房一待就是一中午。

    賀舒懷坐在圍棋社，也聽了一中午的琴聲。

    “哪個不睡覺的，大中午擾人清夢?！辟Q(mào)之云換了個姿勢趴著，困到不行。

    祁遠騫忙著打游戲，百忙之中損他一句：“要睡覺你回教室去，來這干嘛？”

    “這不是陪你來的嗎?！?/br>
    貿(mào)之云打著哈欠，又調整了好幾個姿勢，確認自己實在睡不著之后，干脆直起了身。

    “你們說樓上哪個在彈琴？聽聲音還怪好聽的，上去偶遇一下，會有驚喜嗎？”

    “呵呵，我怕是驚嚇?！?/br>
    “什么烏鴉嘴?！辟Q(mào)之云邊數(shù)落邊起身，“我這就上去看看，老賀，一起嗎？”

    賀舒懷向后仰頭，看著天花板。

    “不去?！?/br>
    祁遠騫哼笑一聲：“他最近忙著和他愛讀書的三十分meimei交流，哪里有興趣看別的美女?！?/br>
    賀舒懷踢一腳他凳子：“就你話多?！?/br>
    貿(mào)之云只得自己上去。

    學校的教室，隔音一向不是那么好，圍棋社正好在樓梯邊上，他們可以清楚聽見，貿(mào)之云歡快上樓的腳步聲。

    以及，他驚恐如撞鬼般的下樓聲——

    “夭壽了！賀舒懷！”

    他推門大喊：“樓上是你meimei！”

    作者有話說:

    上樓前的貿(mào)之云（開心，高興，吹口哨）：讓我看看是哪個美女在彈琴～

    /

    上樓后的貿(mào)之云（可怕，驚恐，amazing）：賀舒懷，你快來，見！鬼！了！

    /

    從衍：冷靜，普普通通百分之二個技能罷了～

    第10章 資本論

    午休結束，程從衍得趕回教室上課，葉因還要再研究研究譜子，讓她先回去。

    她剛走到三樓，賀舒懷突然從拐角竄了出來。

    她雙手下意識背到身后。

    賀舒懷一頓，也沒去強拉她。

    “中午是你在彈琴？”他問。

    “嗯?！背虖难芪⑽Ⅻc頭。

    “挺好聽?！彼?。

    “謝謝?！?/br>
    俗到極致，又官方又老套的對話。

    程從衍向一旁走了兩步，“我要去上課了?！?/br>
    “我也去，一起。”

    賀舒懷和她并排下樓。

    留下貿(mào)之云和祁遠騫站在圍棋社門口，目瞪狗呆：“他是不是忘了，他是和誰一起來的？”

    ***

    十月的學校滿是桂香，高一教學樓和德育樓之間并沒有多少距離。

    眼看著就要分開，賀舒懷長腿一邁，攔在程從衍面前。

    “你打算什么時候來找我補課？”

    “嗯？”

    “周末有空不來找我，昨天圍棋社有事，也不來找我，今天中午在那彈一中午的琴，也不來找我，程渺渺同學，那你究竟打算什么時候來找我呢？等到你下次英語考試出成績之后嗎？”

    程從衍噎住，“倒也不是?！?/br>
    “那你說，想叫我什么時候給你補課？”

    程從衍垂眸，當真仔細想了想：“那就今晚放學后吧，你有空嗎？”

    “沒空。”

    賀舒懷很拽地看著她。

    一兩點金桂落下，停在他蓬松的發(fā)頂。

    程從衍表示理解：“那我今晚回去再和你商量，我們一起定個時間……”

    “ 不用那么麻煩，你陪我去兜個風，我就有空了?！?/br>
    他說的很隨意的樣子。

    卻要程從衍思考很久。

    “兜風？”

    “嗯?！?/br>
    他一手伸上腦袋，準確無誤揪下那兩朵金黃。

    拉過程從衍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將桂花放在她掌心：“說好了，下午放學后，我在旁邊那小賣部門口等你?！?/br>
    “………”

    看著他跑遠的身影，程從衍有一點點無奈。

    收好掌心的桂花，回到教室，發(fā)現(xiàn)快要上課了，何清依居然還沒來。

    “她沒有去找你嗎？”前桌回過頭來說，“你被老師叫去沒多久，她回來過一趟，問我你去哪里了，我告訴了她，然后她也就走了，我還以為她去辦公室找你了呢?！?/br>
    程從衍搖頭：“我中午一直沒見過她?！?/br>
    “那就奇怪?！?/br>
    前桌嘀咕兩聲，回頭，只見何清依踩著鈴聲從前門進來。

    出于關心，程從衍還是問了一句：“你中午去哪里了？”

    何清依正在藏自己的手機，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關你什么事，你不也不在教室嘛。”

    程從衍只能放棄和她的交流。

    “程渺渺！”倒是第 一節(jié)課下課后，她主動過來說，“你下午放學有事嗎？”

    程從衍不答反問：“怎么了？”

    “沒什么?！焙吻逡勒罩A鏡，摸了摸頭上的蝴蝶結發(fā)卡。

    “就是我今天放學后話劇社面試，你不是已經(jīng)被圍棋社錄取了嘛，我就想叫你陪我去，壯壯膽。”

    畢竟是同桌，往后不知道還要朝夕相處多久，她主動邀請，程從衍也想跟她好好相處，只是——

    “抱歉，我今天放學已經(jīng)跟人約好了。”

    她還記得自己答應賀舒懷的事。

    “那就算了吧。”何清依撇撇嘴，“不過，程渺渺，你跟那個賀舒懷是什么關系？怎么老是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

    她放下鏡子，及其嚴肅地注視程從衍：“你是不是，跟他在交往？”

    “交往？”

    程從衍不是很清楚這個詞在現(xiàn)代的含義。

    “就是談戀愛啊?！焙吻逡啦粷M她的遲鈍，“看他對你那么好，又是送奶茶，又是傳話，那天在校門口，還要送你回家，跟你手拉手的，怎么樣，沒有談戀愛嘛？”

    程從衍何等聰明，再聽不懂一些詞，也從何清依曖昧的語氣中理解了一些意思。

    “沒有。”她搖搖頭。

    “沒有？那就是他在追你嘍？”何清依一副很懂的樣子，“聽說他家有錢到不行，是不是真的？他追你的時候是怎么樣的？帶你出去玩，還瘋狂砸錢給你買東西嗎？”

    “他沒有在追我?！背虖难芪⑽Ⅴ久?，有點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可何清依就想聊這個：“對你那么好還不是在追你？程渺渺你要不要這樣。別那么小氣嘛，就說說，你們平時在一起都做什么？”

    在一起都做什么？

    好問題。

    程從衍想起當初兩人認識的經(jīng)過，說：“他給我補習英語?！?/br>
    “……”何清依不爽，“程渺渺你是在把我當傻子嗎？”

    “怎么了嗎？”程從衍沒覺有什么不對。

    何清依夸張道：“你這次考試全年級倒數(shù)第二，倒數(shù)第一就是賀舒懷，他給你補課？你覺得這話自己聽著信嗎？”

    此前并不知道他是倒數(shù)第一的程從衍：“……”

    “是嗎？”她淡淡道，“可是他英語是真的挺好，我信他?！?/br>
    “呵呵?！焙吻逡拦中上?，“那你今晚不能陪我面試，也是因為要叫他給你補習英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