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jian宦沖喜后 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朕的后宮竟被穿成了篩子、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僅關風月、在噩夢世界開店(穿越)、嬌寵國師大人[女尊]、然后迷戀、白月光以嗩吶服人、怦然心動(GL)、我養(yǎng)的渣攻人設崩了、我和考試相愛相殺
瑩白的手腕圈著刺目的血痕,像是戴著雞血玉制成的鐲子,陸芍瞧著心慌,快要干嘔出來,下意識地甩開了他的手。 靳濯元愣了一瞬,垂眼瞧著自己手心尚未干涸的血漬,從懷里掏出一張干凈的帕子,系在陸芍的手腕,自己則揪著帕子的一角,低聲誘哄著:“出來。” 第53章 “別鬧。咱家還有正事要…… 陸芍緩緩地挪動步子, 將要走出御林軍的重圍時,她伸手抻了抻靳濯元的衣袖。 靳濯元回身看她,語氣不再刻冷, 甚至不自覺地軟了幾分:“怎么了?” 陸芍神色憂慮,指了指重圍之內同樣面色慘白的陸淑:“我大jiejie一直同我呆在一處,方才一片打殺,也受了不小驚嚇?!?/br> 余下的求情的話,她無需說, 靳濯元也能聽出一二。他眉間積著陰云, 瞳仁沉色, 有些不快。 “你方才的話,可是在替她做擔保?” 眾目睽睽之下,助陸淑洗脫嫌疑, 他日此事查到陸淑身上, 那陸芍也會牽扯其中難辭其咎。 可陸芍方才余悸未消,顯然不及思索這些。 陸淑在這樣的場面下, 頭一回見靳濯元。瞧見他方才毫無手軟的狠戾, 只覺得他同外人口中所傳的秉性如出一轍, 心里畏懼得很, 不愿陸芍在危險邊緣試探。 “我無事, 待掌印查明今夜的事,便能出來的。” 陸芍自然知曉這些章程,不欲為難廠督,只是記起流夏和云竹二人尚且下落不明,心里慌亂,生怕大jiejie也出甚么事,一時被情緒牽動, 這才試探性開口。 卻見靳濯元嘆了口氣,伸手替陸芍攏好斗篷,確認沒有夜風灌入,才吩咐一側的御林軍,將陸淑一并帶去寧安殿。 陸婳見狀,本欲趁機替自己周旋,還未開口,御林軍就便重新橫起長戟,將她攔在重圍之內。 陸芍只是淡然地瞥了她一眼,連句寬撫的話都沒有。 宮燈還悉數(shù)亮著,寧安殿內又點著烏桕燭,陸淑被帶至偏殿,陸芍則由福來引著,回主殿的榻上歇著。 靳濯元渾身上下皆是臟污的血漬,并未跟進去,他在屋外脫去沉甸的曳撒,轉身邁入湢室。 殿內,陸芍以手支頤,靠在黃花梨炕桌上,她甫一闔眼,腦中皆是血rou四濺的場面,便只能干睜著,望著床幔上懸掛的金銀八寶出神。 跟著廠督的這些時日,陸芍只聽過旁人的傳言,卻從未親眼瞧見他提刀殺人。一切未曾親眼所見的,便很難構畫出可怖的畫面,唯有親眼見過,才能在腦中烙下印來。 今夜見足了,尸山血??淘谀X海中怎樣都揮不去。 陸芍晃了晃腦袋,側首時,才瞧見廠督換了身干凈的襕袍倚在落地花罩處。 他慢條斯理地掃視了一圈殿內,甚么財神鐘馗的年畫,貼了一屋子。床幔金鉤處不僅懸掛金銀八寶,還綴著西番經輪,饒有分量地向下壓著。 “喜歡這些?” 陸芍點頭,見他步子走近,似是又聞著一股腥臭的血味兒,捂著嘴,胃里翻江倒海,不由地側過身子,不去瞧他。 靳濯元面色微沉,眉間如覆霜雪。他并未頓住步子,而是走至陸芍面前,蹲下,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扳過她的白生生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嚇著了?” 二人將近半月未見。 這半月靳濯元宵衣旰食地處理手頭的事,一力查明余州背地的勢力,挖出這些人暗藏的心思后,又一刻不停地奔波回汴州。 原先做這些事,他腦中只有復仇嗜血的快感,別無他念。如今卻多了個陸芍。 回汴州的路上,他便想,待手里的事稍事停歇,他便向圣上告假幾日,帶陸芍逛逛瓦舍鋪子,倘或陸芍喜歡,就在寸土寸金的豐樂街買上幾個鋪子,開家繡坊也使得。 實在沒想到,今夜下手時陸芍就在席面上,他也知自己殘厲的行徑興許會嚇著眼前小姑娘,會將她那束耀眼光亮重新封藏進暗無天日的黑夜里,不肯再施舍半分。 他想開口去哄,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事情既出,他便不愿隱藏自己的面目,甚至卑劣地想讓陸芍清楚地明白,他從來都是旁人口中陰狠暴厲的人,并非良善之人。 他將自己的秉性一覽無余地暴露在陸芍面前,迫使她接受。不論陸芍怎樣想他,往后如何看待他,他就是這樣一個怙惡不悛的人。 她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 換作之前,陸芍早已攀上他的身子,軟語嬌聲地說些討巧的話。今夜切切實實地嚇著了,神思尚未反應過來,腦袋先一步垂頓下去。 靳濯元眼底閃過一抹哀戚,不待陸芍發(fā)覺,很快恢復如常。 襕袍從他肩上滑落,只余一件光滑整潔的錦緞中衣,烏發(fā)半攏,余下地披在身后,他忽而霽顏,眸子似幽暗的石窟,深深籠住陸芍:“你入府前就當知曉,咱家本身就非良善之人?!?/br> 陸芍盯著他姣好的容顏,稍有晃神。許多回憶涌入,她一面記起廠督的好,一面又被憂懼纏身,無盡地將她撕扯。 她闔目平復心緒,屋內靜了半晌。 過了許久,她似是在寬慰自己,低聲說道:“廠督殺的,都是以上犯亂的人。” 以上犯亂,不管是不是死有余辜,廠督為了護主,至少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靳濯元略有怔愣,幾欲開口說些甚么,悉數(shù)咽下。 最后只將陸芍橫抱起,往架子床走。陸芍不安地掙扎了片刻,被他瞪了一眼,安生下來。 靳濯元將她放在榻沿上,長指去接她的斗篷,解下后隨手扔在一旁的春凳上,又去解立領上的玉扣,冰冷的指尖觸及她的脖頸,陸芍顯而易見地瑟縮了一下。 手里的動作頓止,他掌心微斂,斂起殘留的余溫軟香,轉身欲要喚人進來伺候:“我找人替你沐身安置。” 一說要喚女使,陸芍記起下落不明的流夏,忙拉住他的衣袖,一雙眼切切地盯著靳濯元:“流夏和云竹被太后娘娘扣住了,廠督能不能救救她們?” 本生說好過了除夕就將人放回來,眼下出了這么一樁事,宮里兵荒馬亂,誰都自顧不暇,誰還會顧及兩個丫頭的死活。 靳濯元垂眸盯著那雙纖細的手,輕笑了一聲。 這小姑娘回回有事求他,才會軟聲祈求,露出一副至純無辜的神情,一點一滴,激起他內心柔軟。 冰冷的寢衣漾在陸芍的手背,他捏著陸芍的指尖,輕輕拂開:“咱家是開善堂的不成?” 陸芍提著裙擺,赤足下榻。 二人差些身量,靳濯元站在平整的地面,陸芍則踩在架子床前的踏板上。饒是如此,她仍要踮著腳尖,借力傾身上去。 瑩白的雙臂環(huán)在靳濯元的脖頸上,正欲柔軟飽滿的櫻唇貼上,靳濯元卻稍后退了一步。 柔軟的雙唇擦過他冷峭的臉,陸芍咬著下唇,一躍掛在靳濯元的身上,雙腿牢牢錮住他的腰腹。 “別鬧。咱家還有正事要辦?!?/br> 靳濯元拍了拍她的臋,示意她下去。 陸芍不依,她一門心思想討廠督開心,能早些將流夏和云竹救出來。 “廠督,我要掉下去了。” 她環(huán)著靳濯元的脖頸,尾音上揚,帶著撒嬌的意味。 靳濯元自然舍不得她摔著,只好搭著她的雙腿,將她往自己身上攬。便是這時,陸芍趁機扣住他的腦袋,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初時靳濯元還妄圖偏過腦袋去躲陸芍稚嫩的技法,后來大抵逃脫不得,便認命似的任她交纏廝磨。 吻了半晌遲遲不見回應,陸芍覺得差不多了,便松手想要下來。 靳濯元舔著牙尖,盯著她柔軟飽滿的櫻唇,非但沒放她下來,還將她抵在墻面,復又撕咬上去。 潑天的氣勢強壓下來,白生生的小臉如熱烈綻放的芙蕖,紅得徹底。二人熾熱的氣息裹纏在齒尖,陸芍有些透不過氣,偏了偏腦袋。 下一瞬,又被略有薄溫的手掌扳了回來:“認真些。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樣子?!?/br> 陸芍躲無可躲,被迫仰頭承受他輾轉嚙咬的刺痛,似要將半月來的分離悉數(shù)討要回來。 油燈‘啪’地發(fā)出脆響,陸芍恍如引火繩,瞬間將整個屋子燒得燥熱。 她實在無力,整個人從靳濯元的身上滑落,赤足踩在他的鞋面,將guntang小臉貼在他冰涼的衣料上。 靳濯元捏著她的下巴,手腕微抬,促她清醒地望向自己。 陸芍瞬目,卷翹的羽睫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她雙手攀著靳濯元的衣領,下一瞬,在他喉間的軟骨上落下一吻。 夜風吹拂紅穗,黑影落在在緊闔的菱花槅扇門上輕輕搖晃,如嫩綠撥動湖面,撩起潺潺水聲。 陸芍的雙手被他錮在頭頂,壓在墻面。 密密匝匝地細吻一路落下,至立領上的玉扣時,靳濯元薄唇未張,攏住了它。 舌尖翻弄,便聽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解扣聲。 陸芍許久未同他親近,眼底涌上羞怯,將視線落在架子床上:“不要在這兒,好不好?” 他的齒尖咬著陸芍的小襖,將衣裳一件件地掀至渾圓的肩頭,含糊說道:“沒有誠意。” 陸芍輕咬下唇,盯著自己若隱若現(xiàn)的春色,不再多言。 他似乎總有法子令人羞憤欲死。 衣裳要么脫盡,要么穿上,他偏要居于兩者中間,見她拼命遮掩卻又時不時露出一二的模樣。 第54章 “廠督,外頭有人?!薄?/br> 除舊迎新, 祛塵納福,屋內貼了年畫、窗花、對聯(lián),就連被褥也換了鮮亮的正紅。粗略一瞧, 像是洞房花燭。 靳濯元松開陸芍的皓腕,雙手頂著她雪白的肩頭,翻轉她的身子,露出一對精致的蝴蝶骨。 齒尖才咬住心衣上的系帶,屋外便傳來短促的叩門聲。 陸芍含怯地垂下眸子, 飛快攏好自己的衣裳, 轉身推了推靳濯元的胸口。 “廠督, 外頭有人。” 靳濯元的面色不算太好,他手掌抵在墻面,瞳仁中蘊著將人吞噬的陰沉。垂眸去瞧拘于懷中的小姑娘時, 她眼神躲閃, 一張芙蕖面紅了又紅。 隔了半晌,叩門聲復又響起。 他抓著陸芍的指尖輕吻了一下, 走出落地花罩, 抬手推門。 夜風颼颼地望里灌, 除了枯枝簌簌顫抖的聲響外, 陸芍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她提著裙擺, 快步走上去,只見朱紅門檻外,流夏和云竹一襲宮裝,眼眶紅紅地地站在自己面前。 陸芍以為自己瞧左了,揉了揉眼,卷翹的羽睫上便沾了晶瑩。 三人圍攏在一起,語聲帶有幽怨的哭腔, 眉間卻渾是久別重逢的欣喜。 陸芍抬手去抹自己的眼淚:“你們被太后娘娘帶到哪里去了?可有吃什么苦頭?” 流夏和云竹互望一眼,皆搖了搖頭:“只是拘在一處別苑,并未吃甚么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