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绷璩跸臐M臉寫著羨慕，“我什么時候才能變成跟你一樣考試不緊張的學霸呢？”

    江沅說：“你在緊張？”

    “對啊，我其實有一點緊張，只有一點點。”

    “為什么緊張？我都說了，考前一個星期會幫你猜題的。雖然高考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了，但我記得的大題還是不少的。到時候你只要把那些大題記住，一定能考出非常高的分數(shù)的?！?/br>
    江沅畢竟是參加過一次高考的人，雖然大部分的考題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像是語文作文、數(shù)理化的大題一類，他還是留有印象的。

    他已經(jīng)把這些題目準備好了，等考前集中給凌初夏補習一次。

    凌初夏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突然低聲說：“你說我們這樣，算是作弊嗎？”

    “不算吧，畢竟我們又不是故意這樣的，不管是我的重生還是你的魂穿，都是上天安排的。我們只是跟著這條命運在行走罷了。”

    “也對哦，你說的有道理?！?/br>
    “更何況你的成績已經(jīng)可以夠上華大的分數(shù)線了，這一年的時間，你比誰都用功學習，你本來基礎就不錯，加上這樣的努力，考取華大是肯定的。我現(xiàn)在幫你補大題，也只不過是讓你的成績更穩(wěn)定一點罷了?！?/br>
    凌初夏笑了起來：“是啊，涂老師也說過，我現(xiàn)在的水平，只要正常發(fā)揮，考上華大應該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我只能考最差的那幾個專業(yè)?！?/br>
    “說起來我還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你想學什么專業(yè)？”

    “我想去外語系。”

    江沅愣了一下：“華大的外語系確實很好，不過，你不選這個也無所謂吧?！?/br>
    凌初夏說：“我選這個是有原因的，雖然我沒有讀過大學，但是我知道華大的課程非常緊張，學習任務也很重?？歼M去以后，如果不用心學習，一樣會因為掛科而畢不了業(yè)。但我打算上了大學就開始在京市發(fā)展事業(yè)，所以我只能選擇外語系?！?/br>
    “外語系也有二外的?！?/br>
    “我知道啊，二外我打算選霓虹語，因為我以前就學過，當然了，程度是遠遠比不上英語的。”

    江沅微笑了一下，他說：“你總夸我是學霸，在我看來，你也是一個學霸啊。你以前身體那樣差，但你從未放棄過學習。你的英語能拿到全國競賽的第二名就是最好的證明?！?/br>
    “咦？我還從未這樣想過呢。不過，你這么一說，我好像真的也是學霸哎。我們倆都是學霸，挺好挺好?！绷璩跸恼f：“你之前學的是電氣工程自動化，那這一次，你想選什么專業(yè)？”

    江沅說：“電子信息工程。”

    凌初夏眼睛一亮：“你果然要選這個專業(yè)?！?/br>
    “當然，你都說過了，未來是互聯(lián)網(wǎng)的天下，那我就應該學這個?！?/br>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高考的事情，凌初夏的興奮勁頭漸漸過去了，睡意就涌了上來。

    “靠過來睡一會兒吧?！苯湟娏璩跸睦У瞄_始點頭了，便把她朝自己的身邊拉了一下，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凌初夏換了一個姿勢靠過去，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直到了早上五點多，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江沅被聲音驚醒，趕緊叫醒了凌初夏：“初夏，手術結(jié)束了?！?/br>
    凌初夏睜開眼睛，整個人還有點兒迷糊：“我這是在哪兒……哦，我在醫(yī)院……”

    她帶著一點點迷糊勁兒站了起來，不遠處的警察頭一個跑過來：“醫(yī)生，怎么樣了？”

    “手術全都成功了，大部分傷口都是外傷，特別是面部，將來一定會留疤?！?/br>
    “那什么時候能讓傷者家屬見她一下？”警察問道。

    “傷者暫時又不會醒過來，見了也沒有意義?！?/br>
    “我們主要是為了辨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傷者說的那個名字?！?/br>
    “那行，一會兒可以去看一眼，不過臉上包的嚴實，也看不出什么來?！?/br>
    等楊玉轉(zhuǎn)移到監(jiān)護病房后，凌初夏被護士帶去換了衣服，然后跟一個警察一起走進了病房里。

    床上躺著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人，頭發(fā)被剃光了，整個頭臉幾乎沒有露出的皮膚，全都被裹起來了。

    身上也挺慘的，右腿的大腿骨骨折，左腿也幾乎全都被包了起來。

    其他地方暫時看不到，被蓋了起來。

    警察小聲說：“這也確實看不出來什么，要不你看看她其他地方的特征吧?！?/br>
    凌初夏按照凌奶奶的說的地方辨認了一下傷者的左手臂，幸好，左手肘的位置沒有受傷，也沒有被包起來。

    一個葫蘆形的胎記確實就在左手肘的位置，凌初夏指著這里說：“應該沒錯了，肯定是楊玉?！?/br>
    警察點點頭：“行，接下去就是等她醒來了，你們可以回去了?！?/br>
    凌初夏高高興興地跟江沅走出醫(yī)院，整個人雀躍的跟個兔子一樣，一直在蹦蹦跳跳的。

    江沅笑著說：“我覺得你比買房子那天還要高興。”

    “那當然，沒什么比這件事更讓人高興的了?！绷璩跸目粗跎奶?，拍著胸口道：“走吧，我請你去吃頓大餐，然后回家睡覺?！?/br>
    凌初夏帶著江沅找到了附近的一家菜市場，在菜市場外面的小攤子上吃了一頓非常滿足的早點，然后兩個人叫了一輛面的回家。

    到家的時候，凌奶奶已經(jīng)起床了，見到她就問：“是楊玉嗎？”

    “是她。”

    “她也有今天呢?！绷枘棠厅c點頭，“是她我就放心了。”

    “是啊，我現(xiàn)在也放心了，就是不知道凌大軍怎么樣了?！?/br>
    凌奶奶忽然說：“初夏，你說楊玉有沒有可能是被大軍給害成這樣的？”

    凌初夏一驚：“我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奶奶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凌大軍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楊玉還真有可能是他下的毒手……”

    凌奶奶重重地嘆口氣：“如果真的是大軍，那就壞了。”

    “為什么壞了？”

    “你馬上就要高考了，到時候肯定能考一個好學校，如果大軍真的害了楊玉，那別人會怎么看你??？”凌奶奶滿臉憂心，“可千萬不能是這樣！我寧愿凌大軍傷的比楊玉還重，也千萬不能是凌大軍下的手。”

    凌奶奶在擔驚受怕中過了兩天，高三年級也正式放了假。

    這是市一中高考前的傳統(tǒng)了，一般都會放一個多星期的假，讓學生們自行在家調(diào)整狀態(tài)。

    當然了，如果愿意去學校學習也可以，高三年級的各科老師都會提供最大限度的輔導。

    凌初夏的輔導老師就在隔壁，因此她沒去學校，就在家里學習。

    放假的第一天早上，江沅吃了早飯就拎著書包來了隔壁，這段時間，他要給凌初夏進行最后的補習，保證她可以把必考的那些大題完全掌握。

    走進去的時候，祖孫兩個還在吃早飯，整個客廳都是香味。

    電視機是開著的，里面正在播放早間新聞。

    凌初夏一邊聽著新聞，一邊認認真真吃青菜雞蛋炒面。

    她今天特別想吃炒面，偏偏家里沒有面粉了，凌奶奶還是去隔壁借了一把掛面回來，用掛面勉強給她炒了一盤子。

    雖然掛面不太適合做炒面，但凌奶奶的調(diào)味做得好，所以凌初夏依舊吃得很香。

    “小沅來了，吃過早飯了嗎？沒吃的話在我們家吃一點，鍋里還有炒面呢?！绷枘棠桃豢匆娊溥M來，就趕緊站起來給他倒水。

    江沅趕緊說：“我已經(jīng)吃過了，奶奶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倒水。”

    他放下書包，熟練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凌奶奶點點頭，坐下來繼續(xù)吃炒面。

    這一盤子炒面還沒吃完，凌奶奶已經(jīng)嘆了好幾次氣了。

    江沅說：“奶奶有什么煩心事嗎？為什么一直在嘆氣？”

    “我確實挺煩心的，警察那邊總是沒消息，那個楊玉醒了沒一會兒又昏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整天都在擔驚受怕，晚上也睡不著?！?/br>
    “奶奶在擔心什么？”

    “我擔心……我怕是凌大軍把楊玉打成了這樣。你知道的，咱們初夏就要高考了，到時候考的不錯，學?？墒且獜堎N光榮榜的。萬一真的是凌大軍干的，外頭的人可不會管初夏跟他們夫妻倆早就斷絕關系了。他們只會說，那個凌初夏的爸爸，把她mama打成殘廢了?！?/br>
    凌初夏說：“我覺得無所謂啊，別人要說就讓他們?nèi)フf唄，反正我不在乎。過完暑假我就要去外地上學了，我管這里的人說什么呢？說得再多，我也聽不到了。奶奶要是擔心，到時候跟我一起去京市嘛，在那邊就無所謂了?！?/br>
    “就算你不在乎人家說什么，但凌大軍萬一真的要坐牢，你以后一輩子都不能做官啦，聽說也不能去參.軍?！?/br>
    這些都是前頭一戶人家的老太太跟凌奶奶說的，凌奶奶之前不懂這些，現(xiàn)在知道了這些小知識，她都快急死了。

    江沅見凌奶奶著急，趕緊說：“奶奶放心，那天我也在醫(yī)院，楊玉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我看過了，打傷她的人極其殘忍，而且不像是一個人的手法所為，應該不是凌大軍做的。再說了，凌大軍跟楊玉的感情一直不錯，就算打人，也只會是楊玉打他吧？”

    “真的?。磕氵€能看懂這些？”凌奶奶稍稍放心，“對了，你們兄弟倆不是認識警察局的人嗎？有沒有聽那邊說什么？”

    “暫時還沒什么消息，楊玉人沒醒，警方根據(jù)楊玉當天留下的血跡跟腳印去查詢，但也沒查到什么關鍵地方。所以，還是要等楊玉醒了才行。但是奶奶可以放心，肯定不是凌大軍干的。我覺得，奶奶更應該擔心的是，凌大軍或許也跟楊玉一樣被打成這樣了?！?/br>
    凌奶奶坐直了身體，認真道：“他要是真的被打成了楊玉那樣，那也是他活該，都是他自找的?！?/br>
    凌初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把盤子里最后一口炒面吃下去，就說：“所以奶奶可以放心了，現(xiàn)在啊，就等著我給你考一個好成績回來吧。”

    凌奶奶的表情看上去確實放松了不少，可見江沅的話對她還是可以起作用的。

    江沅就是一個這樣神奇的存在，雖然他年紀不大，又還是一個學生，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會相信他說的話，并且經(jīng)常聽取他的建議。

    就連事業(yè)有成的江山要做很多事情之前，也會跟弟弟先商量一下。

    吃完早飯，凌初夏把盤子收進廚房，洗了手就跟江沅一起去了小書房。

    關上門后，凌初夏說：“江沅，你還挺厲害的，還會編瞎話糊弄我奶奶。說什么一看就不像是一個人的手法所為，那天我也看到楊玉被推出來的樣子，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啊?！?/br>
    江沅說：“確實看不到，但我也確實知道，楊玉那些傷，不是被一個人打出來的?！?/br>
    凌初夏瞇起眼睛：“我怎么覺得你這句話不太對勁？”

    江沅沒說話，只是一臉正直地看著凌初夏的大眼睛。

    “江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凌初夏壓低了聲音。

    她對他太熟悉了，能看得出江沅的表情。

    江沅走到房門前把門反鎖上，然后才走回書桌前：“坐下說，別被奶奶聽到了?！?/br>
    凌初夏眼睛一亮：“你真的知道？”

    “是的，我知道?！苯溆煤苄〉穆曇粽f：“楊玉跟凌大強是被騙去了私人小磚廠做苦力，小磚廠就在郊外。”

    凌初夏聽得一愣：“私人小磚廠？我上輩子聽過這種地方，特別可怕，老板會把一些傻乎乎的人騙進去，然后關在里面，每天只給最差的吃的，把他們當牲畜一樣使喚，讓他們不停地干活。如果不聽話或者不好好干活，就會對他們?nèi)蚰_踢，有些被打壞了的，就只能等死?！?/br>
    江沅說：“你說的沒錯?！?/br>
    “怪不得你說楊玉不是被一個人打成那樣的，那種地方肯定有不止一個的看守，所以肯定是被不同的人打成那樣的?！绷璩跸恼f到這里才反應過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楊玉跟凌大軍的去向，連警察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