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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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婧兒點頭,問顧景塵:“在這里吃如何?” “好?!?/br> 顧景塵率先上前,尋了個位置坐下。 顏婧兒舒了口氣,一開始還擔(dān)心顧景塵不習(xí)慣在這種地方吃東西,但見他面無異色坐得極其自然,便也跟著坐到了他對面。 她對店家說道:“大娘,要兩碗餛飩?!?/br> 想了想,她指著顧景塵又補充道:“他那碗要多一些的。” 顧景塵睇了她一眼,也沒說話。 等餛飩的間隙,顏婧兒問:“大人以前在這樣的地方吃過東西?” “吃過。” “何時的事?” “六年前在外任職,常與百姓同吃同住,有時在田埂間,有時也在茅屋里?!?/br> 顏婧兒微微愣怔,倒不是因為顧景塵說的這番話,而是覺得他坐在這樣的地方,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僅話說的多了,也斂了平日那股迫人的氣勢,添了些平易近人的溫和。 也不知是不是他沒穿官袍的緣故,他身上只是簡單的石青色直裰,上頭依舊沒有任何花紋,一如他這個冷清的人,什么都很簡單,又什么都很深沉。 就站在你面前,讓你看不透,卻又想不斷地靠近。 這種感覺很奇怪。 顏婧兒莫名地心跳有些快,她怎么都控制不住,有些擔(dān)憂被他察覺出來。 她趕緊從旁倒了杯茶水,掩飾地喝了幾口。喝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舉動十分無禮,應(yīng)該先給他倒一杯的。 顏婧兒問:“大人喝茶嗎?” 不過這里的茶沒那么好喝,不是她慣常愛喝的花蜜茶,也不是什么苦濃的普洱,說不上來這滋味,有點淡也有點澀。 但顧景塵那廂已經(jīng)點頭,她只好倒了杯遞過去。 暗暗觀察他喝完后,又放心了幾分。 還不知怎么的,心里有點高興起來。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在他眼里算是特別的,因為她從未見過他對其他人這般耐心過。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顏婧兒愉悅地吃了大半碗餛飩。 … 回到常府街,夕陽已經(jīng)落下去了,夜色彌漫,相府門口點了兩盞燈籠。 顧景塵站在燈籠下,昏黃的光照在他臉上,平添了幾分令人迷戀的俊朗。 顏婧兒乖乖站著聽他囑咐。 他說:“回去好生歇息,明日一早管家派人送你去國子監(jiān),這兩日好生讀書?!?/br> 顏婧兒聽出些不對勁來,問道:“大人這兩日不在府上?” “嗯?!鳖櫨皦m道:“有事離京,三日后再回?!?/br> “哦?!鳖佹簝豪蠈嶞c頭。 “還有何事?”他問。 “沒了。” “那就回吧。” … 辭別顧景塵,顏婧兒回到洗秋院。她今天一大早出門去吃酒席,中午也沒歇午覺,下午走了這般久,按理說本該困了的。 但沐浴過后,她卻格外精神。 婢女香蓉和拂夏坐在外頭高高興興吃酥餅,是顏婧兒給她們買回來的。 她自己則穿著單薄的寢衣趴在床榻上,把臉埋在軟枕里。 蓮花纏枝床簾映入稀稀疏疏的光,這樣封閉且安靜的空間里,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 顏婧兒回想今日逛街的情形,一會兒笑出聲,一會兒又懊惱地捶床。 “嗚嗚嗚嗚丟臉?biāo)懒恕?/br> 顏婧兒翻了個身,拿軟衾蒙住自己,過了許久,又拉下來。 她掀開床簾,看向放在桌上的魁儡子,想到什么,她倏地起身趿拉鞋子下床。 “香蓉?”她喊:“快去幫我找個匣子來?!?/br> “姑娘要多大的?”香蓉在外頭問。 “大概…”顏婧兒想了下:“十寸的就行。” “好勒,奴婢這就去?!?/br> 很快,香蓉就找了個匣子過來,問她:“姑娘要做什么?” “沒什么?我現(xiàn)在去書房一趟,你們莫要跟來。” 她將魁儡子放進匣子里,披上外衫,抱著匣子來到書房。 書房里點了兩盞燈,靜悄悄的。 顏婧兒跑到角落去扒拉雜物箱,從里頭取出毛筆和硯臺,這些都是顧景塵送的,之前她賭氣丟在這里。 硯臺被她整整齊齊放在桌面上,毛筆則是用張帕子包起來,和魁儡子放在一起。等一切妥當(dāng)后,她將匣子放在墻邊的書架上。 就這么的,站在那看著匣子又高興了會兒。 … 次日,再回到國子監(jiān),褚琬猶如話癆般在顏婧兒耳邊絮絮叨叨不停。 升堂典禮結(jié)束后,兩人挽著手往西三堂走。 “我爹爹昨日回去時還將我訓(xùn)了一頓。”褚琬說。 “為何?” “說我與你住在同個號舍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說,訓(xùn)斥我待你不夠周到,沒體現(xiàn)褚家家風(fēng)。” 顏婧兒好笑。 “所以吶,為了體現(xiàn)褚家以禮待人的家風(fēng),我父親一早就囑咐我?guī)Я艘换@果子過來?!?/br> “那果子呢?” “在號舍呢,我從集賢門搬回去的,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瘪溢鋸埖靥Я讼率直?。 “不過我爹爹雖訓(xùn)斥我,但轉(zhuǎn)頭又跟我娘夸我呢。說我學(xué)識好又聰明,褚家三代就我這么個讀書厲害的女兒,給褚家長臉得很。為此,還讓我娘把我的月例漲了?!?/br> 顏婧兒道:“那你算是因禍得福?” “對啊,”褚琬高興:“早知道顧丞相的名號這么好使,那我就早說了?!?/br> 兩人本該是走上回廊的,也不知褚琬看到了什么,倏地停下來,而后將顏婧兒也拉了回去。 顏婧兒視線順著看過去,就見對面正義堂門口走出來一人,是段瀟暮。 他也瞧見了她們這邊,深深地看了兩眼。就在顏婧兒以為他要走過來時,他又突然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了。 段瀟暮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顏婧兒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陣子她刻意躲著他的緣故。 起初段瀟暮讓人來喊她,說有話要與她說,顏婧兒沒去。后來見到段瀟暮時,顏婧兒要么繞道走,要么就干脆裝看不見。 有一次段瀟暮徑直追了幾步喊她,顏婧兒沒怎么理。再后來,就鮮少見到段瀟暮了。 這還是過了好幾天后,才再見到他。 褚琬小聲在一旁說道:“信國公府近日不得安寧,估計段世子沒心情來擾你,你可以安心讀書?!?/br> 顏婧兒不大明白這句話,她問:“為何不得安寧?!?/br> “你不知道?” “什么?” “信國公揚言要削了他的世子之位呢?!?/br> “這是為何?”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段世子性子向來都是桀驁不馴的,興許又做了什么惹他父親生氣的事吧?!?/br> “不說他了,”褚琬道:“過兩日就是乞巧節(jié)啦,嘿嘿,你想不想去河邊放花燈?” “誒?” 顏婧兒一愣,她怎么沒想到今日是七月初四,再過兩天便是七月初七了。 褚琬繼續(xù)問她:“顏婧兒,屆時你去不去?我們下學(xué)吃過飯后就可以去,聽說那天還有說書呢,說牛郎織女的故事?!?/br> “我們聽完說書,然后再去買花燈。顏婧兒…”褚琬問:“你有什么愿望?” 顏婧兒搖頭:“我還沒想好?!?/br> “我的愿望早就想好了,”褚琬湊近她,低聲道:“我之前聽到我爹和娘說悄悄話,大概是想在明年盡快為我尋一門親事。過了年我就十四,之后就是及笄,等我從國子監(jiān)結(jié)業(yè),興許就會嫁人。” “這么快?”顏婧兒的心突地一跳。 “所以啊,”褚琬說:“我得趁早許個愿才行,可別到時候爹娘給我尋個歪瓜劣棗的人定親?!?/br> “顏婧兒,你也要趁早許愿吶?!?/br>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顏婧兒咽了咽口水,吶吶地點頭:“我知道了。” … 許是藏著心事,顏婧兒在國子監(jiān)這兩日過得有些心不在焉,又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恨不得快點就到七月初七這日。 因為,顧景塵說過,離京三天后會回來的。 若是不出意外,興許正好趕上七月初七。 她等得焦急、難熬,還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