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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很執(zhí)著,付嘉聽得莫名悸動。半晌他攥住手,艱難卻坦白地說:“可我確實還沒有想好,書原,我不知道應該怎么答復你?!?/br> “所以你還需要多久?” “不確定……” 徐書原沒有絲毫停頓:“我等你?!?/br> 等?怎么個等法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會是多久。付嘉嘴唇動了動,盯著自己的手:“你別給我壓力行嗎,其實做朋友也挺好的,我就想和你做朋友?!?/br> 徐書原眼中掠過一絲失望:“可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br> 想要做戀愛中一切可以做的事,想要做彼此最獨一無二的人,這些不屬于朋友的范疇。 “如果真是這樣,你今晚不應該來找我?!?/br> “我知道?!备都物w速看了他一眼,又飛速移開,“但我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別人都是一家團圓,就你自己一個……” “我習慣了?!毙鞎酒饋恚安恍枰憧蓱z我?!?/br> 付嘉唰地抬起頭:“你怎么會這么想呢,當然不是可憐!這是——” “不是可憐那是什么?” 付嘉張口結舌。 “剛才在門口你沒有推開我,這又怎么解釋?”他的面容在燈光下重新變得模糊。 “我……”付嘉掀了掀嘴唇,不得不承認,“我的確不討厭,但也不一定就是喜歡,也許……也許我還需要時間!” 繞來繞去又繞回這句話。 徐書原擰緊眉,深深地看了他一陣子,最后終于放棄了,“算了,你想猶豫多久就多久,算我倒霉,喜歡上你?!?/br> 算我倒霉,喜歡上你。 付嘉訥訥地坐在小太陽前面,臉頰烤得發(fā)燙。 兩人共處一屋,想象中的畫面卻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想到自己帶了那么多零食來,現(xiàn)在卻食不下咽,付嘉心里多少也有點難過。 臨近十二點,晚會也漸露疲態(tài)。徐書原走到陽臺,點了根煙拿在手里,隔著玻璃門看向客廳。 付嘉裝作在看電視,其實根本沒有看,他知道。付嘉不自在的時候就這樣,坐在那里無所適從似的,兩只手翻來覆去地烤火。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放付嘉走。 因為有付嘉在的地方總是充滿陽光,就像那盞小太陽一樣,暖橙色的光照得整個客廳都亮亮堂堂的。 徐書原覺得自己又犯病了,而且這次病得比上次還重。 他依然不肯跟我在一起,但這次他肯來找我,是不是說明我在他心里不是毫無地位的?徐書原悲哀地想。 十二點就那樣平平淡淡地過去。 城里不讓放煙花,新年伊始依然寧靜。 付嘉坐僵了,放下抱枕起身:“今晚我還是睡沙發(fā)吧?!?/br> “你睡我那,我去睡邱越房間?!毙鞎f。 “喔,好?!备都位仡^望了眼,尷尬地笑了笑,“忘了他房間沒人?!?/br> 等徐書原把床單被罩換了一套,又把小太陽和加濕器搬進去,窗簾拉緊,付嘉才從衛(wèi)生間出來。 他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睡衣,看著毛絨絨的,很保暖。燈光下皮膚很白皙有彈性,頭發(fā)垂順下來半擋著眼睛,睫毛又長又密。 “徐書原,浴室的下水口堵了?!彼曇舨淮蟆?/br> 徐書原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知道了?!?/br> 他走過來摸摸剛換的床單,又把被子掀起來聞了聞:“剛洗過的嗎?很干凈。” “新的?!?/br> 徐書原背身走到衣柜前。 “啊?”付嘉盯著他的后背,“喔,謝謝?!?/br> 房間里挺冷的,付嘉很快就縮進被子里,全身上下全部裹緊,壓實。徐書原幫他把取暖器打開,關了燈才想起問:“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明天我們兩個人去?!?/br> 就當是還他今天來陪自己的人情。 付嘉說:“我沒什么想法,你呢?” “那就算了?!?/br> 徐書原轉身關上門。 靜靜地睡在這間屬于另一個人的房間,付嘉睜著眼,凝視著一團漆黑的天花板。 以前他們倆商量畢業(yè)后去哪玩兒,付嘉問:“有什么選項嗎?”徐書原一個個列舉:“國家圖書館,軍事博物館,自然科技館?!?/br> 付嘉哀呼一聲:“就沒有一個不那么無聊的地方嗎?” “早就告訴過你我是個無聊的人?!?/br> “無聊的人去無聊的地方,負負得正!” 想起這些過去,他縮在被子里一陣心酸。 從房間出來徐書原去清理浴室。打開燈,里面的積水已經(jīng)沒了,下水口纏著少許付嘉的頭發(fā)。這種場景是期待過的,好像他們已經(jīng)同居了一樣。 很諷刺。 他把那幾根頭發(fā)丟進馬桶,忽然想要發(fā)泄。 其實早就想這么做,只不過今晚多了種報復對方的心理。關完燈他把衣服脫掉,花灑打開。熱水浸濕頭發(fā),順著后背一路往下流,腹肌線條賁張。 付嘉就睡在隔壁,距離不足二十米,根本不知道浴室在發(fā)生什么。 徐書原右臂靠在墻上當作支撐,左手有節(jié)奏地律動。動作很快,過程卻比以往都長。 他口中緩緩喘息,雙眼緊閉,心里想的是一個最最可恨卻也讓人最牽腸掛肚的名字。 第21章 若即若離 第二天早上付嘉是被干醒的。 爬起來穿好衣服,感覺自己的嗓子快冒煙了,講話都費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