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怨偶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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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韶光心下好奇,上前將箱子打開,便見里頭放了好些個用木頭雕出來的發(fā)簪和色澤鮮亮的發(fā)帶。 柳韶光一時間也沒弄明白徐子淵的意思,好奇地問徐子淵,“這都是給我的?” 瞧著倒像是徐子淵親手做的,但木簪這東西也戴不出去,有一個也就夠了,徐子淵一口氣做了這么多,還有些小姑娘用的發(fā)帶,這是干嘛呢? 徐子淵見柳韶光滿眼不解之色,不由微微一笑,上前拿出一根紅繩,柔聲對柳韶光道:“你剛出生的時候,岳父岳母可能會替你剪胎發(fā),這根紅繩,正好能將胎發(fā)綁起來收好?!?/br> 柳韶光頓時一愣,徐子淵卻沒停下來,又拿過一根細長的紅綢,接著說道:“周歲抓周,聽岳母說你抓了個小算盤,正好能用這紅綢綁起來收好,喜慶?!?/br> “兩歲的話,頭發(fā)應該長長了不少,小姑娘愛美,你打小就是美人胚子,怎么打扮都好看,用發(fā)帶綁兩個小發(fā)髻就很十分惹人憐愛?!?/br> “三歲,可以戴點小發(fā)飾,這個小珍珠就不錯?!?/br> “四歲……” “五歲……” …… “十五歲的及笄禮,你必然是整個江南最光彩奪目的姑娘。這支銜鳳回珠鳳尾步搖便十分適合你,張揚艷麗,又不失端莊。” 柳韶光怔怔地看著徐子淵,看著他一件件地拿出箱子里的飾品,笨拙地向她描繪著她從小到大的場景,在徐子淵的描述中,柳韶光的面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粉嘟嘟圓滾滾的小女嬰,哇哇大哭,年輕了十多歲的江氏含笑將女嬰的胎發(fā)仔細用紅繩綁了,妥善收好;等到小嬰兒長大些許,開始蹣跚學步,圓滾滾的身子深一腳淺一腳,一不留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時不時還不耐煩地扯一扯頭上的帽子和發(fā)帶;再就是活潑明艷的小女孩,直至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如畫,唇若涂朱,粲然一笑幾可壓過日光。 徐子淵的神情極為認真,定定地看著柳韶光,語氣近乎虔誠,“阿韶,上輩子我們有諸多誤會,不幸錯過。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真心想同你白頭偕老。你這一生的每一個時刻,我都希望自己能陪著你一起度過。上輩子那些遺憾委屈痛苦,就當做是一個夢。這輩子,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和你一起白首到老,不離不棄?!?/br> 柳韶光已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怔怔地看著那個箱子,又對上徐子淵誠懇至極的眼神,前世今生交錯,讓柳韶光一時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良久,柳韶光才撇開眼,嘴唇緊抿,靜靜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 徐子淵心下一沉,張了張嘴,又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方才那些話,已經(jīng)是他這段時間打了好幾遍腹稿的結果。先前他想著能再次迎娶柳韶光進門,心中的興奮無人可訴,又回想起木簪之事,知道柳韶光對此有心結,便想著動手給她做個最好的,后來又覺得一個還不夠,那些他未參與過的柳韶光的人生,他也想努力讓自己在柳韶光的記憶中多占一點點分量。 于是,徐子淵便想著親手做一份禮物送給柳韶光,整整十六件,從柳韶光出生到現(xiàn)在,一年一樣禮物,就仿佛,他也跟著參與了柳韶光前十六年的人生一樣。 至于上輩子后來的十八年,苦澀太多,徐子淵只希望柳韶光不要再過多回想。 不是不愿意直面自己的過錯,而是不舍得她再傷心。 那些回想起來全都充斥著惶恐不安暴躁憤怒,會叫她痛徹心扉的記憶,徐子淵怎么忍心讓柳韶光一遍又一遍地受這樣的折磨? “接下來我們的人生,全由你做主,苦樂酸甜,我都陪著你?!?/br> “等我們老了后,我就把收著這些物件的箱子都搬出來,打開給長洲,還有我們的孫子孫女看。就像現(xiàn)在一樣,一件一件地告訴他們,這是哪一年送給你的,好叫他們知曉,什么叫做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柳韶光忽地伸手錘徐子淵,帶著哭腔道:“徐子淵你怎么這么討厭??!” 徐子淵小心環(huán)住她,“是啊,我那么討人厭,連爹娘都不喜歡我。這世上,只有你會心疼我。” “胡說八道,你才不討人厭?!绷毓庖贿呥煅室贿厼樾熳訙Y辯解,“你聰明孝順有擔當,其他人不喜歡你,肯定是他們的錯!” 徐子淵低低笑出聲,眼中也有了些許濕意,緊了緊環(huán)住柳韶光腰身的手,閉著眼輕嘆一句,“傻子……” 這樣心軟護短的小刺猬,就連為了保護自己而長出來的刺,都是可愛無比的。 柳韶光抹了抹眼淚,將小箱子放在自己身后,抬著下巴驕傲道:“現(xiàn)在,這個箱子歸我了!以后你做的東西要是不夠好,我才不要!” 徐子淵輕笑,胸膛的震動叫柳韶光面上發(fā)燙,“謹遵夫人命令,為夫絕不敢有任何怠慢?!?/br> 第65章 、065 ◎心思◎ 另一邊,吳氏也對吳怡恨鐵不成鋼,“我知道你上回聽了我的話,心里不高興,這么多年,你對那逆子的心思,我也能看出來。上次我說柳家那個小兒子不錯,你心里不樂意是吧?翠雯和雅韻到底奉誰的命,還讓我說嗎?我心疼你,甘愿替你隱瞞,但是怡兒啊,聽姑母一句勸,那逆子現(xiàn)在不比從前。從前我還能拿捏得住他,現(xiàn)在,怕是難了!” “好孩子,聽姑母的,把心里的念想都去了,好好挑個好人家,姑母絕對不會害你的?!?/br> 吳怡掩面哽咽,聲音壓得極低,宛若一只受傷的小獸,倉惶失措又無人可依靠,肩膀一聳一聳,更添幾分羸弱,強壓著哭腔努力用鎮(zhèn)定的口吻回復吳氏,“一切都聽姑母安排。” 吳氏又是一嘆,起身上前拍了拍吳怡的肩膀,溫聲安慰她,“我是拿你當親生女兒看的,沒有婆媳緣分,姑侄血親也斷不了。有我在,那逆子也算爭氣,永寧侯府在一日,定然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吳怡迅速擦干了眼淚,眼尾還帶著一絲紅,乖巧點頭,“姑母一片苦心,我都明白的。柳家也確實是個好去處,雖然門第低了點,但家中人口簡單,也在我面前擺不起什么婆婆架子,到時候讓表哥在京里幫柳公子尋個官職,離老家?guī)浊Ю?,府里一切都由我做主,日子再順心不過了?!?/br> “你能想明白就好。”吳氏一臉欣慰,“我還怕你鉆牛角尖,想去其他權貴之家?!?/br> 吳怡也不傻,確實有不少權貴家的公子表明過心跡,但那都不是承襲爵位家業(yè)的嫡長子,有嫡幼子,也有文采斐然的庶子,聽著名頭倒是好聽,但真正琢磨起來,都不如嫁柳璋來的舒服又自在。 柳家不缺錢,柳璋考中功名后,有侯府在,就不可能落魄到哪兒去。那可是柳韶光的親弟弟,吳怡就不信柳韶光會不幫忙?柳韶光有這個心思,枕頭風一吹,就憑徐子淵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這做派,還能不多提拔柳璋? 吳怡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什么都算計到了,面子里子她都要。 見她這么配合,吳氏更加歡喜,不住點頭道:“馬上就要到年關了,等國子監(jiān)放了假,柳氏必然會讓柳璋住進侯府,讓他在侯府過年。到時候,你就好好謀劃一番。憑的容貌才情,除了那個不解風情的逆子,誰能不動心?” 大不了自己大發(fā)慈悲放柳氏一回,這個年關就不給她使絆子了。 已經(jīng)回到國子監(jiān)繼續(xù)苦背四書五經(jīng)的柳璋莫名渾身一哆嗦,心下很是奇怪,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得在被窩里多放幾個湯婆子,天老爺,京城的天氣怎么可以這么冷? 吳怡自是應下不提,又說了好一番感激吳氏的話?;氐阶约涸鹤雍?,吳怡才冷下臉來,冷聲吩咐雅韻,“去庫房將我那個香樟木的妝奩拿過來。” 雅韻伺候了吳怡十年,自然知曉她的性子,當即麻利地去庫房找出妝奩遞給吳怡。 吳怡吸了口氣,將這妝奩打開,幾支金玉簪子中,一支牡丹木簪尤為引人注目。吳怡捏起木簪瞧了兩眼,而后毫不在意地將它扔進火盆中,“沒用的東西?!?/br> 雅韻垂手而立,噤若寒蟬,不敢在吳怡氣頭上吭聲。 吳怡垂眸深思了一會兒,心漸漸靜了下來,又讓雅韻端來棋盤,自己開始凝神靜氣打棋譜。從中午一直下到天黑,棋局勝負終顯。吳怡嘴角也有了淡淡的笑意,輕快地開始撿棋子,“我還沒輸。” 吳氏倒是說到做到,確實忍下了脾氣沒再暗暗給柳韶光找麻煩。府中下人還以為這是吳氏經(jīng)過上次之事后,被柳韶光剪除了羽翼,不得不向柳韶光服軟。 吳氏都服了軟,底下人自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柳韶光的霉頭。辦事不知有多麻利,就怕柳韶光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換了。 柳韶光對吳氏突如其來的安靜還有些不大適應,原本她還防著吳氏繼續(xù)作妖,都做好了萬全的應付之策,倒是沒想到吳氏沒按套路出牌,竟真就這么沉寂了下來。 還有個更令人頭疼的老永寧侯,去了別院就不想再回府,到年關去請他也就換回他一句,“老子又不是不回去,這不還是還沒到年關嗎?” 江氏那邊也沒閑著,讓人給柳韶光運來一大堆年禮的同時,還捎回來一封信。 果然不出乎柳韶光的意料,江氏得知柳玉蓮曾經(jīng)在徐子淵給柳韶光上過眼藥后便勃然大怒,正好她手里還有一堆誠心登門求娶柳玉蓮,就為了和侯府攀關系的人家。 憑良心說,這些人家,單看家境,還算不錯。單獨拎出來一個,都比以往那些前來求親的男子優(yōu)秀。就是吧……有的人家,看起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頭名聲好得不得了,實則內(nèi)里有苦難言。 江氏多銳利的眼神,一眼就從眾多優(yōu)秀的求親者挑出了一個最“優(yōu)秀”的。 柳韶光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江氏來的信,簡直為她娘的選擇拍案叫絕。江南孔家人,算是書香門第,清貴,又以與孔圣人同姓為傲,雖不同宗,亦帶了幾分清高自傲。家中子弟都愛念書,進退有禮,君子端方,還有男子四十無子后方能納妾的規(guī)矩。 猛的一看,這簡直是一樁絕好的親事。 但內(nèi)里如何,便十分耐人尋味了??准胰绱俗则湥肯聼o塵,恪守三綱五常,他們家的男子不管如何,走出來確實是人模人樣的,但柳韶光心里清楚得很,這家的媳婦不好當。規(guī)矩多,就證明婆婆拿捏兒媳婦的地方多,對新婦而言就是酷刑??准颐暿遣诲e,還有先帝賜下的貞節(jié)牌坊,然而對于女眷來說,有這樣的名聲并不是什么幸事。 柳韶光上輩子也曾見過出自孔家的姑娘,確實貞靜柔順三從四德,是眾人眼中佳媳的典范。但柳韶光看著都替她累,丈夫不得志,她要無怨無悔cao持家務孝順婆母,照顧好丈夫的妾室通房和庶出兒女,家中進項不夠還偷偷拿自己的嫁妝貼補家用…… 沒過幾年,一個水靈靈的新嫁娘就成了形容枯槁的主母,還要被丈夫嫌棄人老珠黃。 孔家的媳婦,境遇比女眷還令人唏噓。不說別的,單就柳韶光知道的,嫁進孔家的,都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待在后宅中,除非必要,極少出門。孔家有位夫人,嫁人后就出過一次門,就是新婚第三天回娘家,而后就一直守在孔家內(nèi)宅,被世人交口稱贊。 柳韶光肯定是受不了這份折磨的,但柳玉蓮可未必。她一心和柳韶光比,還想著壓柳韶光一頭,即便現(xiàn)在認清事實,官商之隔猶如天塹,孔家前來求親的那位公子,也算得上在讀書一道有些天分,功名有望。 上輩子柳玉蓮嫁的不是孔家這位,但現(xiàn)在柳韶光不用想都知道,這門親事,柳玉蓮必然是極為愿意的。 就是不知道,這顆裹著糖衣的苦藥,她能不能嚼下去。 柳韶光很是期待。 除此之外,江氏還在信中提到,會試將近,江永懷在家中過完年,初五就開始趕路去京城,讓柳韶光多加照看。雖說江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但會試要緊,大家都怕江永懷水土不服傷了身子,希望能在侯府借住一段時間。 柳韶光的目光凝了凝,半晌才從嘴邊溢出一聲嘆息。 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為好。 第66章 、066 ◎驚喜◎ 年關將至,京城里的喜事也不少,再加上給侯府相熟的人家送年禮,這可不是個輕省活。年禮怎么送,送什么,都是要講究的。根據(jù)雙方的地位和官職,還有對方的個人喜好以及家中各人物關系而定。 吳氏原本等著柳韶光手足無措跑去請她指教,畢竟哪家新嫁娘也不能不在婆母的指點下順順利利將這些人情往來走完。更何況柳韶光還沒有娘家的助力,柳家雖然有錢,但這個時候,并不是用銀子就能解決得了所有的事情的。若是冒冒失失送了貴禮俗物,顯得諂媚又不雅,銀子沒少花不說,還得被人在暗地里嘲笑商戶出身上不得臺面。 誰知道柳韶光竟然真的把這些年禮全都備好了,不僅沒有出錯,甚至比往年的份例還要精巧一些。比如給宋首輔府上的年禮,往年吳氏給的也不少,算是中規(guī)中矩,今年柳韶光便將布料換成了香料,又因為同沈月華相熟,上輩子也了解過宋家那幾房夫人喜歡的是什么香,全都是按照她們的喜好送的。給男丁的禮就更合他們的心意了,有給孩童玩耍的九連環(huán)以及一整套陶瓷小房子小馬等玩具,有江南大儒提筆落款的折扇,還有宋首輔喜歡的畢襄子大師的真跡。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叫吳氏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同吳怡抱怨,“你說她這一套一套的,到底是聽了誰的指點?那逆子近來也忙得很,陛下馬上就要封筆了,那逆子可不得抓緊將手頭上的事都辦了,也沒工夫一一指點柳氏?!?/br> 吳怡也不由高看柳韶光一眼,上次柳韶光挑明她的心思那一出,讓她對柳韶光多有忌憚。不過,吳怡這時也展現(xiàn)出她的風度,愿意承認柳韶光的能耐,“柳氏雖然出身低微,但一言一行,也頗有大家風范,管家一道,確實有幾分本事?!?/br> 吳氏暗恨,“原本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成想竟是幫了她,現(xiàn)在府里的管事大半都換成了她提拔的人,到頭來,我這個當婆婆的,還得在她手底下討生活?” 吳怡很想說憑姑母你的本事確實斗不過柳韶光,不過她素來行事周到,不會說出這樣的惡言,只是笑著寬慰吳怡,“姑母多慮了,天底下哪有婆母看兒媳婦臉色的道理?柳氏手段雖然厲害,也不敢不孝。再則,表哥雖然被柳氏迷了心竅,但還是孝順的。姑父待他那般冷淡,他不也還是憂心忡忡地跑去別院親自照看姑父?” 吳氏心下稍安,這才有心思關心吳怡,“也是,左右我的身份在這里,她敢不孝?我都替你打探清楚了,國子監(jiān)過兩天就放假,柳氏正忙著叫人收拾金紫苑,柳家那個小兒子應該是要住進去的。那院子離后院也不遠,到時候你多上點心。” 吳怡沉默了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 柳韶光還不知道吳氏姑侄已經(jīng)開始將主意打到了柳璋頭上,不然的話,她說什么都要再給吳怡來上一劍。 不帶這么不要臉的! 各家的年禮都送了出去,柳韶光也松了口氣,可算是清閑了下來。接下來再要忙的,可能就是大年的宮宴。柳韶光一品誥命在身,自然有資格參加皇后娘娘的宮宴,而且憑永寧侯府的地位以及徐子淵在景元帝心中的分量,柳韶光的座次必然靠前。這也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在京中權貴女眷中亮相,自然是馬虎不得。 當時的衣服不用說,必然是要穿上誥命服,但妝容首飾這些,可以做的文章多了去了。即便柳韶光對自己的容貌信心,但人嘛,總想讓自己做到最好。 是以柳韶光近段時間都在琢磨妝容首飾之事,直到國子監(jiān)放假,柳韶光才抽出了空去迎柳璋。 有柳璋在,誰都不用擔心無聊冷場的事。柳韶光關心他在國子監(jiān)的情況,柳璋就開始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向柳韶光顯擺開來,“姐你是不知道,原本那些同窗是不大瞧得上我,有些缺心眼兒的從我身邊走過還特地捂捂鼻子,生怕我身上的銅臭味熏著他了。” “好大的排場,這是哪家不識相的蠢貨?”柳韶光護起犢子來,可不會嘴下留情。 “誰家的我就不說了,大過年的糟心。你就放心吧,我能是那種吃悶虧還不吭聲的人嗎?”柳璋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繼續(xù)向柳韶光顯擺,“你是不知道,那人功課還十分不錯,國子監(jiān)里頭都能數(shù)得上號,每回放榜,他必在前十。我初來乍到,頭一回確實考的不好。被他那么一嫌棄,嘿,我還非得把他拉下來不可了!結果你猜猜,怎么樣?” 柳韶光失笑,“瞧你這得意洋洋的樣兒,不用猜都知道,他已經(jīng)是你的手下敗將了?!?/br> “那可不…”柳璋一拍手,“考完最后一場,我正好壓在他頭上,他第八我第七。你是沒瞧見他那臉色,我找根黃瓜往他臉旁一擺,準保他的臉色比黃瓜還綠?!?/br> 柳韶光也是一樂,“行啊你,國子監(jiān)都能考第七,看來明年下場把握不小呀!” 柳璋少年意氣盡顯,“夫子說了,讓我盡管下場試試,只要不出意外,應該沒問題?!?/br> 姐弟倆一路說說笑笑進了金紫苑,這下?lián)Q柳韶光眉眼飛揚了,“瞧瞧,這可都是照你的喜好布置的,還有哪里不喜歡的,我一并給你換了!” “換什么換呀,姐你可是最清楚我的喜好的人,你布置的院子,我肯定喜歡!”柳璋一眼掃過就喜歡上了,他還有些富家公子的跳脫意氣,院子里單獨隔出來的一小塊演武場很是合他的心意,還立了矮一點的梅花樁。柳璋倒不是想練出什么成果來,純粹是覺得好玩,樂呵呵地上去走了一小段,高興地蹦下來向柳韶光道謝,“果然還是jiejie貼心!” 柳韶光順手拍了拍柳璋的肩膀,又想到若是柳璋開年后就下場,縣試的時間同江永懷會試的時間差不多,都在二月份,柳韶光便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醒柳璋,“娘親來了信,說表哥過完年就要來京城準備會試,也要在侯府住一陣子。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跟著表哥,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