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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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頓時一驚:“原來如此!” “咱們歐陽大人都得禮讓三分?!?/br> 不提官邸守衛(wèi)如何談?wù)f尹嬋,她已在差役的引路下,不多時便到牢獄。 這是一處專門辟出的地界,墻壁堅固,刑堂諸多,尹嬋一路走來,見到不少審犯人的官吏。 四周掛滿各式刑具,時不時還有囚犯哭嚎,聲嘶力竭。 這番場面甚至讓她想到了話本里的地獄。 尹嬋喉間輕咽,有些怕,縮了縮肩低頭,不料一閃神,前邊刑堂正被拷打的犯人噴出大口鮮血,面孔猙獰嘶叫。 尹嬋眼皮抖了抖,步子加快。 引路差役不敢打擾審訊,到一小路口時便伸手請道:“公子正在里面,姑娘進(jìn)去左拐便是了?!?/br> “有勞?!?/br> 尹嬋手心微汗,抿了抿唇,抬步。 淺白綢裙的女子行步在森嚴(yán)壓抑的監(jiān)牢,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蓮步裊裊婷婷,裙擺搖曳如花,沒有給昏暗之地帶來明亮,反而更添詭異。 好似血泊中突然開出一朵潔白的雪蓮。 在蒼盤山昏倒前,謝厭的那聲呼喚猶在耳畔,尹嬋心總是提著,不看到謝厭靜不下來。 走到拐口,她沒來由地慌,眼皮不安發(fā)顫,輕喘兩聲后,猛地抬步,身子跟著往左一轉(zhuǎn)。 霎時驚恐萬分,心跳滯了片刻。 ——她看到了一張血rou橫飛的臉。 蘇臣被牢牢綁掛在十字木架上,衣服破爛,血跡斑斑。 腥紅的血如注地從他臉上迸流,滿面鞭痕,皮開rou綻。沒有哀嚎求饒聲,一雙眼無神地睜著,幾近瀕死。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對此無動于衷,仍不停甩鞭,一次比一次狠勁。 尹嬋看不到拷打之人的臉,卻能從身形分辨出他是誰。 謝厭。 尹嬋幾欲站不住,手慌慌張張扶上墻,顫著腿往里挪步。 她第一次見謝厭審問犯人,是目不忍睹的狠厲。 每走一步,謝厭甩鞭便更用力,不管不顧。 但很快,好似鞭笞已經(jīng)過分仁慈,他抽出鋒利的匕首,宛如凌遲割去,嗓音冷漠無情:“想不想試試?” 蘇臣沒有辦法回答。 但剎那,瀕死的目光卻越過謝厭,看到了一臉慘白的尹嬋。 蘇臣嘴唇微微動了一下。 謝厭撫摸著匕首鋒刃,歪了歪頭,似在欣賞。 末了,見蘇臣有話要說,慷慨地靠近,仿佛聆聽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話。 蘇臣直勾勾盯住尹嬋。 他已經(jīng)很痛,下頜有脫臼感,快說不出話,只得附在謝厭耳畔,緩慢低語,一字一頓:“原來、你才是統(tǒng)掌原州的人,我家主子沒看錯,夠狠,也夠毒……可惜,連自己的女人都、都保不住……呃!” 謝厭將匕首插進(jìn)他的手,又拔出,無視鮮血濺到了自己臉上。 蘇臣卻笑了。 “你的命很硬。”謝厭扯了扯唇,“但不知道是匕首硬,還是——” “謝……厭?” 這道輕聲將他的話徹底打斷。 尹嬋眼眶顫震,不忍再看,復(fù)喊住他:“謝厭!” 謝厭腦子里轟地一聲,后脊發(fā)麻,意識到是尹嬋的聲音后,驀地僵立原地,心瞬間跌進(jìn)谷底。 她、她都看見了? 自己的狠毒,殺人不眨眼…… “咣當(dāng)?!必笆茁涞亍?/br> 謝厭猝然轉(zhuǎn)身。 一張陷入魔怔、被鮮血濺滿疤痕的臉,讓尹嬋不寒而栗。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千無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最新評論: 【阿嬋才不怕呢,沒事的】 【撒花】 【感情要有大進(jìn)展了!】 【感情好不容易有了點進(jìn)展,不要被姓蘇弄得有嫌隙呀!】 【蘇故意的】 -完- 第38章 、信徒 ◎他迷戀地仰起了脖頸。◎ 蘇臣突然大笑。 嗤嗤的笑在逼仄的刑室難掩譏誚。 尹嬋眼眶沁紅,循著聲音抬眸看向蘇臣,沒成想記憶里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發(fā)出與他氣度截然不同的陰冷。 他的臉已經(jīng)血rou模糊,身體沒有一處不在汩汩流血,卻還用力瞪著眼睛。 尹嬋打心里感到了寒意,細(xì)眉輕蹙,從他神情看出了亟待蓬勃的陰郁。 像、極像一條陰冷的蛇。 很難想象,一派溫儒的青年會在短短時間發(fā)生改變,又或者,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尹嬋頭皮發(fā)麻,不敢看蘇臣,不敢深思。 下意識尋求充斥安全感的地界,于是情不自禁地將一雙眼落在了謝厭身上。 直見他沉晦魔怔的面容,才后知后覺方才鞭笞的一幕幕。 這……何嘗不是讓她不寒而栗的存在。 尹嬋兩膝一軟,朝后踉蹌了半步。 她差點跌倒,謝厭立刻拋去雜念,眼疾手快要攬腰。 尹嬋心跟著眼皮一跳,眼神閃躲了下,避過他沾滿血污的手,后背靠著墻壁,勉力支撐。 謝厭的手尷尬落空,半晌沒有收回。隔了很久,口中艱澀道:“何時醒來的?” “方才。”尹嬋眼睛對著地面幾處血跡,目光空洞,下意識答他。 謝厭無言,卻唯恐無言。 最怕與尹嬋面面相對卻說不出話。 陌生、詭異的氣息盤繞在逼仄的刑室,他輕易產(chǎn)生了恐慌。 如此相顧無言,與幾年來藏匿暗處覬覦尹嬋、卻不能觸碰她有何異處,同樣不安。 原以為早已習(xí)慣,可一月相處的點滴,尹嬋一顰一笑,早把貪婪招引,一發(fā)不可收拾。 謝厭承認(rèn)自己的貪婪無恥,腦子飛快地轉(zhuǎn)。 他在想怎么開口才能阻斷古怪的氣氛,垂下頭時,狹長的眼睛在往上悄悄看她。 “你、什么時候來的?”謝厭不敢揮霍時間,更唯恐良久的沉寂會讓雙方的心一沉再沉。 有些明白尹嬋為何總怪他不吭聲了,安靜是放大焦慮與不安的利器。 他眉宇早無先前鞭笞蘇臣的暴戾,盡可能讓自己柔和,松松唇角,繃緊的面龐也要舒馳,眼梢斂去會嚇唬到她的殺氣。 就這樣,謝厭努力把自己調(diào)整成最適宜擺在尹嬋前的樣子。 見她沒應(yīng),復(fù)又問了遍,“這里臟,怎么過來了?” 尹嬋背抵著墻,眼中藏著一絲絲懊惱。 張張嘴想說,嘴里卻是發(fā)苦又干澀,折騰她無言。 認(rèn)識謝厭這么久,不是沒見他盛怒或打斗過,但再是如何震驚,也不敵剛剛鞭笞蘇臣那陣兒。 說話冷漠,鞭笞狠毒,匕首無情落下時,眼睛都不需一眨,何其果決。 那蘇臣已不成人樣了。 她并不知蘇臣究竟犯了多嚴(yán)重的罪,亦無資格摻和原州的人如何審訊拷打,但…… 是否這樣的,才是真實的謝厭。 往日在她面前溫馴屈膝,或捧著她的手如珍如寶,讓她誤會了,謝厭并非任由撫摸毛發(fā)的“家犬”,是可以撕咬獵物、甚至生吞活剖的“野狼”。 尹嬋深感心慌,盯住地面一處看,不作聲。 良久的沉默,蘇臣仿佛看出什么,陰里陰氣發(fā)出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譏笑。 萬分清晰地傳進(jìn)兩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