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來了!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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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苔:“嗯?!?/br> 郭璞出身進(jìn)士,曾經(jīng)被任為編修,后來做到了直隸知府,也是元豐之亂時平叛有功,被封大將軍,三堂姐葉青卉是去年時候嫁過去的。 烏苔便想起,當(dāng)時自己和懋王這門婚事,其實三堂姐特意回來提起過,委婉地勸過她兩句,只可惜當(dāng)時她哪里懂這些,根本沒聽懂。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雖只是旁敲側(cè)擊,但能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幾句,也算是全了姐妹情誼的。 除了她,還有誰能和自己說那么幾句呢。 懋王便道:“重陽節(jié)那日總是要進(jìn)宮的,其它時候隨便選個日子,把你往日要好的姐妹請過來,可以賞菊,或者玩些別的什么小玩意兒?!?/br> 烏苔其實根本沒什么興趣,不過想到可以趁機(jī)把葉青卉邀過來,倒是起了心。 她以后如果真能順利逃出去,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包括葉青卉在內(nèi)的昔日姐妹了吧。 當(dāng)下便道:“那便依殿下所言吧?!?/br> 正說著,懋王卻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她心里微驚,待要掙脫,不過想到到底是夫妻,卻是不能做得太明顯,只好忍了。 懋王指尖輕輕握住她的,啞聲道:“烏苔,你再說說我們成親的事吧?!?/br> 略有些緊繃的聲音壓得很低,在這厚重帷幕遮擋住的寢床上,就顯得格外曖昧。 外面瀟瀟雨聲,夜色涼而濃,而他卻和她躺在這軟暖馨香的錦帳中,氣息縈繞,以著耳語說那些只有夫妻二人才能說的私密話。 烏苔咬著唇,屏住呼吸,她臉上火燙,小小聲地說:“就是成親了啊。” 懋王卻越發(fā)靠近了她幾分,濃密的夜里,他湛黑的眸近在咫尺,那是睫毛顫動間的距離。 他清冷的聲音繃緊,低低地道:“那成親前呢?” 烏苔心里恍惚,成親前,成親前當(dāng)然是聽父母的話,聽姐妹的話,算計著這門婚事合不合適…… 不過也許是從堂姐那里偷偷看過的畫本,也許是此時縈繞在面頰上的溫?zé)釟庀?,她混沌的大腦靈光一閃,她突然意識到,懋王想聽什么話。 是那個意思嗎? 此時曾經(jīng)讓她畏懼的懋王就在她的枕邊,那猶如削瘦山峰一般高挺的鼻子帶著一些力度輕輕抵著她的臉頰。 一切都是溫柔而私密的,仿佛他們便是床榻上相貼的鴛鴦。 但是她卻明白,這都是假的罷了。 他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受了自己誤導(dǎo),進(jìn)入了一種錯誤的想象之中。 一旦夢醒,他知道真相,便是自己血濺五步之時。 她必須說出他想聽的話。 烏苔腦子里飛快地轉(zhuǎn)著,最后終于垂著眼,低聲說:“這些你自己都忘了嗎,你自己都忘了,卻要我說給你聽?!?/br> 說著,她有些羞惱地推開他——這個動作于她來說,自然是耗盡了所有的勇氣。 不過她還是推了。 推了,自然是沒推開,他順勢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應(yīng)該只是輕輕一握,她卻瞬間感到了來自男性傾軋一般的力量,如悍鐵一般,她絲毫動彈不得。 不過他很快好像意識到了,略松開一些,但是沒放開。 他越發(fā)靠近了她,鼻尖磨著鼻尖,臉頰貼著臉頰,呼吸纏繞:“你還沒說?!?/br> 烏苔其實是想借機(jī)不說了,但到了這個地步,她只好給他編故事了。 于是她委屈地嘟著嘴巴,低聲埋怨道:“你竟連這個都忘了,就是去年,去年重陽節(jié)——” 她正好把一個重陽節(jié)現(xiàn)成用上了:“重陽節(jié),我跟著姐妹出去登高,結(jié)果恰好遇上了你外出射柳,我就和姐妹旁觀,誰知道你射柳時飛出鴿子恰好沖我撲來,我被嚇到了。” 所謂的射柳,便是葫蘆里裝了鴿子掛在樹上,用箭射那葫蘆,鴿子飛出,鴿子飛得最高者勝。 其實這個故事,她也不是自己瞎編的,哪有人天生會編呢,她是用了去年現(xiàn)成的故事,只不過當(dāng)時射出鴿子來嚇到她的是龍騎衛(wèi)首領(lǐng)杜宗鶴。 于是繼續(xù)說:“我當(dāng)時自然嚇得不輕,但是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根本理都沒理,我自覺羞恥,便忍不住哭了,下山后,你騎馬經(jīng)過,扔給我一件白狐皮,說算是你的歉意?!?/br> 懋王聽了,擰眉,眸中現(xiàn)出疑慮:“我還曾做過這種事?” 烏苔立即道:“你扔過來白狐皮,我更嚇到了,血淋淋的,我哪見過那個,你只好拾起來了。再之后,過年元宵節(jié),我們都去城門前摸大門釘子撿宮錢,誰知道又碰到你,你送我?guī)酌赌銚斓降膶m錢,還對我說,要請皇上賜婚,來我家提親?!?/br> 過年時候,據(jù)說去摸了宮門口大鐵門上的釘子就可以消除百病,尋常老百姓都會搶著去摸。 當(dāng)然了,烏苔這樣的,也就是去看個熱鬧,并不會搶過去摸。 至于送給她宮錢的,自然也不是懋王,而是那位杜家公子。 烏苔對于那位杜家公子,也許有過一些念想,不過這是難以訴諸于口的,是聽天由命的,在她被賜婚給懋王的時候,所有的念頭也就斷了。 她只是恰好把關(guān)于杜家公子的故事按到了懋王身上罷了。 懋王抬手,輕輕揉捏著太陽xue:“原來有這么多事,我竟全不記得,怪不得我一覺醒來,你就成了我的王妃。” 烏苔點頭:“嗯,這里面自然發(fā)生了許多事,那件白狐我后來做成了白狐坎兒,現(xiàn)在還留著呢,等趕明兒拿出來給你看看,你興許就記得了?!?/br> 懋王:“好?!?/br> 烏苔看把他哄過去了,便道:“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孫大人說了,你這個病,還是多休息早生靜養(yǎng),這才能早些恢復(fù)了記憶。” 懋王頷首,不過卻順勢牽著她的手不放開。 她沒法,只好略靠在他胸前。 他穿了是月白云綢的寢衣,而她則是胭脂紫的軟綢寢衣,都是薄軟舒適的,這本來極好,但如今這么緊貼著,烏苔便感覺,自己前面微微聳起處,好像貼在了男人胳膊那里。 她覺得別扭,便想著輕輕挪動下,讓自己那處偏離。 可誰知道,她這么一挪,他抬胳膊,她身子那么一動,竟仿佛順勢滾到了他懷中。 待仿佛她投懷送抱一般! 她意識到不對,忙要挪開,可他以為她是那個意思,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 男人的胳膊結(jié)實地箍住了她,箍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慌了,下意識用手抵著他的胸膛。 他卻低首,在她耳邊道:“睡吧?!?/br> 聲音清而啞。 烏苔怔了下,低聲道:“嗯?!?/br> 第14章 懋王的意動 一夜都是繁雜的雨聲,晨間時候,烏苔便有些發(fā)懵。 烏苔睜開眼,看看床榻上并沒什么人,懋王竟然已經(jīng)起床了。 她起身要下榻,分開垂帷,卻見懋王正坐在床邊的黑漆方桌旁,面前是一疊的信函。 他聽到動靜,抬首,墨黑的眸子望向她,淡聲問:“醒了?” 天氣濃陰,落下的燈籠錦紗窗透進(jìn)來清冷的涼意,他坐在窗前,墨發(fā)高高挽起,海棠紫的長袍下擺遮不住那懶散伸展出來的長腿。 烏苔才醒來,還有些懵懵的,便小聲道:“嗯,醒了?!?/br> 懋王便起身,隨手取了旁邊的白緞襪,遞給她道:“雨還在下,天變涼了,仔細(xì)著涼?!?/br> 烏苔腦子都傻了,她有些僵硬地接過來,竟不知這到底怎么回事。 誰能想到,有一天早上,她醒來,會有那位人人畏懼的懋王給自己地過來白緞襪。 不是別的,是白緞襪! 然而他的態(tài)度太過自然,以至于烏苔會有一種錯覺,本來就是這樣的,他們就是尋常夫妻,她突然醒來,腳上涼,他便隨手幫她拿過來白緞襪。 烏苔心里有一瞬間的感動,胸口變得柔軟和酸澀起來。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她很快端正起來,露出羞愧的笑,溫聲道:“倒是讓殿下見笑了,不曾想妾身竟然醒來這么晚,底下丫鬟怎么也沒叫起。” 懋王:“你前幾日徹夜不眠伺候我,應(yīng)是疲乏缺眠,這幾日多睡一會便是了。” 烏苔聽著,心里越發(fā)納罕,心想這才失了一年多的記憶,性子竟變得這么好,若是再失十年八年,豈不是成了菩薩。 這時候題紅聽到動靜,請示了下,便帶著眾丫鬟過來服侍了。 烏苔梳妝洗漱后,陪著懋王一起用早膳。 一起用了幾頓,如今烏苔多少熟悉懋王的秉性了,其實他在吃上并不挑剔,但喜味淡,不喜繁瑣花樣,所以她自己吃著時,時不時獻(xiàn)獻(xiàn)殷勤,整頓飯倒是吃得融洽。 其間懋王提起今天他要進(jìn)宮:“昨日進(jìn)宮,皇祖母提起你來,倒是念了一番,我本說今日帶著你一起進(jìn)宮,誰料想這雨一直不停,還是改日吧?!?/br> 烏苔一聽,忙道:“便是下雨又如何,還是應(yīng)該進(jìn)宮給皇祖母請安的,妾身隨著殿下進(jìn)宮吧,妾身也想皇祖母了。” 懋王見此,也就沒說什么。 ************* 既是要進(jìn)宮,烏苔自然是要仔細(xì)整理妝容的,一時題紅為她梳頭,云封為她上妝,拾翠則去挑選今日要穿的衣裙。 上妝時,烏苔以為懋王會去繼續(xù)看他那些信函,或者做別的什么,誰知道并沒有,他竟然就這么坐在一旁,看著丫鬟為她理妝。 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那么看著,別說丫鬟不自在,就是她也覺得不自在。 不過懋王毫無所覺,他用手支著下巴,就那么安靜地看著她。 烏苔便只好裝作沒看到,看著銅鏡里題紅為自己梳發(fā)上妝,她今日挽的是金絞絲燈籠簪,配玉花鳥紋梳櫛,斜插攢珠絞金鳳釵,金鳳口銜一枚粉珍珠,珍珠垂落在額前,只襯得膚如冬雪一般,嬌嫩明艷,卻又雍容莊重。 題紅梳妝完畢,云封看了看,要為她再涂一絲胭脂,當(dāng)題紅用用金簪挑了脂粉的時候,旁邊懋王突然出聲:“這是什么?” 云封顯然也唬了一跳,連忙回話:“回稟殿下,這是山燕脂花汁染粉,這是紅藍(lán)花粉染胡粉,這個是茉莉花蕊兒?!?/br> 懋王挑眉:“茉莉花蕊兒?” 云封僵硬地回道:“是?!?/br> 懋王不再問了,烏苔示意云封繼續(xù)為自己上妝,不過心里卻越發(fā)納罕,心想懋王怎么成這樣了? 他原來的性子,她其實未必多懂,但他知道,他絕不是會好奇女人家脂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