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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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罕見地溫柔,舒晚莫名一怔,手心不由收緊,連腳趾都微微蜷縮了起來。 夜晚的月色透過窗簾洋洋鋪在床前,二人四目相對,靜靜看了許久。 易辭洲闔了闔眼,似是下定決心道:“下了這張床,我還是易辭洲。既然嫁給我,就安分點,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是老爺子唯一的親孫子。其余的,別再問了。” 腦海中,輕飄飄拂過一個影子,看不清是誰。 舒晚轉(zhuǎn)過身,投入他的懷里,“好?!?/br> 易辭洲有些詫異,伸手擁她入懷,心口竟不覺涌上些戀愛的酸臭味。 他嗤笑。 真是瘋了,他不可能喜歡上一個聾子。 就像易復(fù)山一樣,一輩子都沒有承認(rèn)過他和他生母。 他清醒了片刻,側(cè)著脖子咬住她的耳垂。 “放心,我不會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你聽話,易太太的位置,也不會變?!?/br> 舒晚淡然道:“易辭洲,話別說得太圓滿,否則沒有退路?!?/br> 易辭洲蹙眉深思,“什么意思?” 舒晚笑了笑,半開玩笑道:“萬一哪一天,我變成了你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呢?” 易辭洲一聽,哭笑不得。他斂起眉眼,問道:“你是說,我另娶他人?” 她挑了挑眉,“是?!?/br> 易辭洲哂笑片刻,抬手在她額間輕彈,難得寵溺地說道:“睡覺?!?/br> 他說著,一瞬不瞬凝視著她的雙眸。在那抹清澈中,幫她摘下助聽器,整齊擺放在床頭柜上。 聲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舒晚從容地閉上眼睛。 而易辭洲怎么也不會想到,她一語成讖。 三年后,真的成了他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 第47章 ◎怕老爺子立遺囑。◎ 連著幾日,易辭洲似乎都把重心放在了舒晚的身上。 除卻工作的時間,他只要有空,幾乎都在家里陪她,看著她畫稿子、做設(shè)計,甚至連她望著窗外發(fā)呆,都不聲不響收入眼底。 付沉發(fā)現(xiàn)他在家待著的時間越來越多,看舒晚的眼神也越來越青睞曖昧,便自覺后退,幾乎都待在樓下,鮮少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舒晚當(dāng)然發(fā)覺他有了些許變化。 有的時候,他甚至連工作都開始在家里處理。 封況在一品蘭亭進(jìn)進(jìn)出出,一進(jìn)門就能看見穿戴松垮的舒晚,起初他還會愣個兩秒低頭,最后他干脆埋著頭進(jìn)來,免得渾身不自在。 舒晚知道自己在這不方便,只要封況在,就不出臥室的門。 這日,封況正好被派去出差。 難得出來放風(fēng),她走進(jìn)辦公室,問道:“怕我跑了嗎?以前是讓付沉?xí)r不時盯著我,現(xiàn)在親力親為了?” 易辭洲懶得跟她迂回,他耐心有限,時間更有限,便直接拿過她的手機(jī),低頭設(shè)置起來。 舒晚不解:“你干什么?” 易辭洲沒有抬頭,“關(guān)聯(lián)你的賬號,這樣我能隨時看到你在哪?!?/br> 舒晚不覺一怒,搶過手機(jī)道:“易辭洲!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說實話,她生氣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的可愛。 因為聽力不太好,她每次高聲說話的時候,語調(diào)都會不由自主地上揚。 那種震破耳膜的清脆隱隱約約勾扯著男人的心緒,讓他更加堅定地說道:“給我。” 舒晚抿著唇盯他看,他表情淡薄,眼神凜然,原本就不怒而威的臉上更是平添幾分不容分說的凌冽。 她只能將手機(jī)遞過去。 設(shè)置完成后,她問:“那我把手機(jī)丟了,你還能找到我嗎?” “找不到?!币邹o洲不疾不徐地抬眼看她,“但你丟了它,我下一秒就能讓舒淶親自去找你?!?/br> “……”舒晚頓時語塞。 他的威脅,不過就是不成器的舒淶。 她自嘲般笑笑,問道:“舒淶什么時候能回來?” 易辭洲躊躇片刻,蹙眉道:“出了點問題,他的護(hù)照丟了,補辦還需要一點時間?!?/br> “……”舒晚一聽,眉頭摻了些憂郁,“那人還好吧?” 易辭洲點頭,“雖然他所在的地方離當(dāng)?shù)胤钦溲b力量不遠(yuǎn),但好在還算安全,” 他說完,將設(shè)置好的手機(jī)還給她,問道:“你擔(dān)心什么?我辦事,有什么不放心的?” 舒晚不覺諷刺,撇過頭去道:“就是因為你辦事,所以我才不放心?!?/br> 易辭洲挑眉,不語。 舒晚自嘲道:“易辭洲,你什么時候?qū)ξ艺f過真話呢?娶我,騙我,把我放涼了再來假惺惺地哄?” 假惺惺? 在她心中,他已然成為這么個形象了? 嗤,不過也無所謂。 她只是一個被強(qiáng)推過來的女人而已,他肯哄她,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心情。 很顯然,他現(xiàn)在是有心情的。 易辭洲伸手,示意了一下,“過來?!?/br> 最近幾天,他似乎很享受與她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雖然每晚都要,但每次都有距離感,更有一些阻力感。 兩者穿插,舒晚不禁懷疑起他們到底是怎樣一種怪異的關(guān)系。 明明是夫妻,卻更像費力不討好的床友。 她思忖半秒,還是順從地將手遞給他,順勢坐在他的懷里。 易辭洲喊來沈荷倒了一壺茶。 沈荷進(jìn)來,見他們姿勢曖昧,面不改色地放下茶,轉(zhuǎn)身離開。 舒晚略有尷尬地勾住他的脖子,低頭想了想,沉聲問道:“問你,你有怕的東西嗎?” “有?!?/br> “什么?” 易辭洲垂了垂眼,直言不諱道:“怕老爺子立遺囑。” 話音剛落,舒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怕老爺子分家產(chǎn)沒你的份?你還真是夠直接的,連掩飾都沒有?!?/br> 見她笑得開心,易辭洲不覺啞然失神。 他忽地說道:“阿晚,我以后都對你不會掩飾,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不再強(qiáng)迫你任何事,好嗎?” “……”舒晚愣了一下。 她緩緩斂起笑容,內(nèi)心復(fù)雜得五味雜陳。她想信他,又不敢再信。 曾經(jīng)的信任,完全是建立在他是“易辭洲”的基礎(chǔ)上。 可現(xiàn)在,她知道他不是。 她匆促收回目光,幾度欲言又止,最后討好似的在他嘴角輕啄了一口,說了句“好”,便轉(zhuǎn)頭出了辦公室。 剛準(zhǔn)備回臥室,就撞上了前來送標(biāo)書的沈特助。 他抬眼一愣,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太太?!?/br> 舒晚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他在里面。” 沈特助:“……” 我當(dāng)然知道他在里面。 看著舒晚的背影,再看易辭洲的神色,明顯有一種飽和的饜足感。 沈特助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敲門道:“易總?” 顯然,易辭洲還在因為剛才那個主動的吻沒有回過神來。 唇角余溫未散,他眉頭微蹙,不自覺輕舔了一下嘴角,然后才慢慢抬眼,“沈叔叔?什么事?” 只一瞬,他的神情又恢復(fù)如常。 沈特助不禁心顫了一下,難怪老爺子越來越忌憚他。 表里不一,收放自如。 尤其是表情變幻之間,那種不怒自威的眼神。 真的像極了易宏義年輕的時候。 原來的那位,可沒有這種攝人之勢。 有那么一瞬,他都不知道當(dāng)年認(rèn)回這個孩子,是明智之舉還是冥冥鑄錯。 易辭洲面不改色,給他倒了一杯茶。 沈特助卻之不恭,低頭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