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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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夙只看眼便道:你先前將凌志放出來了? 容離微微翹起的唇角慢騰騰往下摁,垂著眼道:他和那道士在里邊悶壞了,我想把他們放出來透口氣。 華夙屈起手指,往桌上叩了兩下,你可知凌志還得養(yǎng)魂?出來刻,魂便會單薄上分。 容離訥訥:我不知道。 我并非怪你將他放出來。華夙淡聲道。 容離眉頭緊鎖著,總覺得這鬼的神色冷漠得有些過分了,那你為何要這樣看我? 華夙不緊不慢道:我怪你明明想見他,卻要瞞著我,還要尋個緣由把養(yǎng)魂瓶要過去,我不怪你放他出來,怪的是 容離氣息滯,明明她確實瞞著華夙見了凌志,還問了些事,可現(xiàn)在被華夙提,她心都提至了嗓子眼,不是在擔驚受怕,是覺得無辜。 怪的是你瞞了我。華夙道。 這鬼說得太冷漠了,好似先前的親昵都成了虛無。 容離抿著唇,手微微抖,眼梢通紅片。 哪知華夙又道:幽冥尊騙澆靈墨,現(xiàn)下,你要騙我? 容離至多承認個瞞字,說騙,她是不認的。她并未騙過華夙什么,越想眼越酸,眸子都潤了。 華夙看不得她這副模樣,別開眼冷聲問:你要見凌志做什么,你想從他那知道什么。 容離沒說話,思緒左右翻滾著。 華夙輕呵了聲,是不是連那夜你送我的香囊,也是假情假意所為? 不是。容離搖頭。 她本是想讓華夙再給她些時間,莫要這么快認出她就是洞衡君,可真被說破,顆心就跟被撞出了窟窿樣,風呼呼往里鉆,凍得她渾身直打顫。 她這算是騙么,是像幽冥尊騙澆靈墨那樣騙么。 華夙把瓶身翻,你不說我便把凌志叫出來問,他死也就死了。 容離愣住,哪料到華夙竟會說這話,你何苦傷他。 你看你。華夙把瓶身正了回去,心疼別人,卻不知心疼我。 原先那些酸里酸氣的話都是真的,華夙早看出她送香囊有半是在做戲,故而才總是忍不住揶揄。 說她是狐貍,這路試探不止,究竟誰是狐貍。 容離抿著唇,在畫境里時,她確實把凌志喊出來問了些事,她這筆主的身份,是連華夙都認了的,故而凌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應當是把知道的都說了。 她當時如何問的,凌志又是如何答的來著? 當時畫境中洪潮蓋地而來,把陳良店淹得只剩下點兒屋梁和矮樹尖,澆靈墨在她邊上痛哭著,她拔開瓶塞,把凌志叫了出來。 凌志是悶壞了,早想出來透透氣,即便這透氣魂就會又單薄上幾分。 她見華夙懸在泥黃的洪水上,腿上沾了點兒水便要皺眉,順勢問:她向都這么怕水么。 凌志答:大人此生最厭就是水,此前還好,自被慎渡下了黑手后,便更厭水了。 這與慎渡有何關系?她問。 凌志又答:筆主可知大人是如何被驅出蒼冥城的? 容離其實是不知道的,她思索了陣,慢聲道:是因慎渡和洞溟潭魚仙聯(lián)了手。 凌志頷首,不錯,那時慎渡似乎得知了什么隱秘,借此要挾大人,還將洞溟潭的魚仙引了過來,當時在下頗為不解,不知這慎渡怎覺得群魚仙能將大人要挾。 后來如何?容離追問。 凌志垂頭沉思,冷聲說:魚仙現(xiàn),赤血紅龍也來了。 可活物不是進不得蒼冥城么?容離皺眉。 凌志嘆了聲,不錯,活物若進蒼冥城,生息便會被此城吞去,不知這些魚是得了什么好處,竟冒死也要來助慎渡。 容離心覺不該是這樣,那紅龍魚也是為助慎渡而去的? 凌志搖頭:魚仙定是為了慎渡,洞溟潭上下心,紅龍魚難道還能是去阻止的不成? 說不準呢,容離心道。 凌志繼而又說:那時筆主仍是大人,大人本想造出畫境將眾鬼拖入其中,不想洞溟潭魚仙引來了潭中水將畫境淹沒,畫祟受潭水克制,大人不知怎的也受了牽制,在此戰(zhàn)中受了重傷,匆忙從填靈渡離開了蒼冥城。 容離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般,到頭來,還算是洞溟潭把華夙害成了這樣。 能克制畫祟的,并非尋常江河湖海,而是洞溟潭水,只是華夙這厭,把雨水和那江河湖海也厭上了。 她心神恍惚,又好似挨了當頭棒,頭暈得厲害,勉強穩(wěn)住了身,問:當時你見到了魚仙,還見到了赤血紅龍,那可有看見洞衡君? 凌志搖頭:饒是她來,我也未必認得出,世上有誰見過洞衡君的真面目。 容離頭痛欲裂,她愿洞衡君當時并未現(xiàn)身,愿赤血紅龍之所以出現(xiàn)在蒼冥城,是為阻止魚仙所為。 凌志拱手:筆主還想知道什么,在下知無不言。 容離什么也不想聽了,揮手便令他回到養(yǎng)魂瓶中。 凌志戀戀不舍地回到瓶中,和那道士眼瞪眼。 客棧里,華夙淡聲問:你想好要怎么騙我了么。 容離陡然回神,見華夙目光冰冷,眼里不遺分眷戀。 她猛抬手捂住胸口,悶得快要喘不上氣,明明此前滿腹彎繞心思的是她自己,如今覺得心悶無辜的也是她。 華夙不動聲色。 容離身歪,直往地上倒。 并未磕疼,身下軟綿綿的,她雙眼半睜不合的,看見了托在身下的縷鬼氣。 華夙彎下腰拉她,本疏遠冷漠的張臉竟是咬牙切齒的,我又不是要殺你,坦白句能要你命不成?你何苦騙我,在今旻時,你悄悄借畫出的傀去見了赤血紅龍,你當我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3= 第119章 她沒想騙的,心尖被捅了個窟窿,一陣恍惚。 容離被拉了起來,半個身緊貼上華夙胸口,懷中溫香軟玉,卻戲謔不上一句。她頭暈腦脹的,險些站不穩(wěn),幸而華夙將她攬得緊。 華夙竟然知道。 容離思緒好似被一掃而空,滿心只有這個念頭 她竟然知道。 本已經(jīng)瞞得已經(jīng)夠好,卻不想壓根不是她瞞得好,而是華夙裝得妙。 華夙果真是在試探她,陪她做戲,這一路沒少說些語焉不詳?shù)脑?,凈給她使絆子。 她挨著華夙的身,半個身涼颼颼的,狂躥的思緒好似絲線般纏作了一團,細想又覺得理應如此,華夙就是畫祟,她用畫祟畫了什么東西,華夙又怎會不知? 可被這么冷眼瞪著,她不由得委屈了起來,她不是真想瞞,也不是真想做戲,她只是想尋個法子讓華夙知道,洞衡君當真未做壞事。 華夙忽問:站穩(wěn)了? 容離微微點了一下頭。 這頭剛點下,攬在她身上的手忽然松開,她又無所倚靠地站著,暈得□□右斜,一副要摔不摔的樣子。 容離下唇一咬,眼皮顫巍巍掀起,卻見華夙已把眼別向了別處,不再看她。 我并非有意。 你自然不是有意的,你是誰,做過什么,想必自己都還不是很清楚。華夙冷著聲:你說是不是? 一語道破,無半分不符。 容離卻搖頭,幅度輕微,在原地站穩(wěn)已十分費勁,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華夙坐了下來,站不住就坐,坐不住便躺,還要我扶你不成? 容離慢騰騰地挪著步子坐在了邊上,近乎要全伏上了桌,我是畫了傀,還令這傀去見了赤血紅龍,可我并未做什么對你不利之事。 華夙冷冷一哂,口說無憑。 容離心一急,難不成還要讓她把赤血紅龍喊來對峙不成,可誰知這鬼會不會一個揮手就把赤血紅龍項上頭給奪了呢? 她輕輕倒吸了一口寒氣,慢聲道:我從你那要了同株鈴,便是想放在傀的身上,好看看那赤血紅龍同它說了什么,若不,我把這對鈴還予你。 給了你便是你的,我將它要回來又有何用處。華夙睨她。 容離伏在桌上的半個身微微發(fā)著顫,連帶著桌上那碗墨血也在晃。 晦暗的燭光下,墨血上隱約映出的丁點影子,跟著輕微地曳動著。 華夙見她悶聲不吭,這才吝嗇地轉了轉眸子,你親口告訴我,你與那赤血紅龍到底是什么關系。 容離緊抿的唇一動,眼睫顫著,好生可憐,我現(xiàn)在不想說。 華夙眼中帶著嗔怒,你倒不怕我生氣。 怕。容離收緊了十指,可我更怕我說了,你便對我不管不顧了。 你只怕我對你不管不顧,卻不怕我殺你?華夙冷聲。 容離攥著拳,指甲往rou里摳,殺我也好,我委屈也就罷了,我問心無愧。 華夙似是想拍桌,可手剛抬起便頓住了,她看著這伏在桌上虛弱得好似連睜眼都難的人,一口氣就跟堵在了喉頭,手半晌才落,在桌上輕輕叩了一下,又冷冷哼了一聲,當作泄憤。 容離把頭埋在肘間,雙眼吃力地睜著,眼梢紅了一片,我是知道得還不多,只隱約得知了紅龍魚與我的關系,其他的尚還不清楚,你不要氣。 華夙本該是要生氣的,可一看她這模樣,一口氣竟吐不出來,就跟魚刺般卡在了喉嚨。 她道:你不說便罷了。 容離覺得這鬼應當猜到了,小心翼翼瞅著,懨懨道:你明明就知道。 華夙只字不言。 容離仍固執(zhí)地想瞞,怕極華夙一個轉身就走了,走了,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啊? 就算于華夙而言,真相就如隔薄紙,她也還想將這紙扶著,自欺欺人也好。 華夙目色驟沉,眼中似含滔天怒意,她越是沉默,華夙這怒火便燒得越旺。 你別氣。容離輕聲。 華夙險些氣笑,你這樣戲弄我究竟有何用意,是因你只是凡人身,生怕被我斃命?你這樣與幽冥尊有何不同。 念及澆靈墨的遭遇,容離恨不得別清和幽冥尊的關系,忙不迭道:我不是他! 我知你不是他。華夙語氣生硬:那你說你是誰。 容離渾身顫著,那一張薄薄的紙快要扶不住穩(wěn)。 說。華夙道。 容離頭疼得厲害,顫著的聲不由得帶出了哭腔,她當真不想華夙怨她憎她,輕輕吸著氣道:你明明知道,卻還要問我。 話音一落,兩人俱是一靜。 華夙合了一下眼,眼底炙怒退去,又變得冷漠疏遠。 容離捂著頭,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你知道,偏還要問我。 華夙將她捂著頭的手拉開,想去撫她的頭,懸著的手卻頓住了。 容離抬眼看她,眼梢通紅。 華夙猛地收回了手,沉默了許久才道:我不愿你是。 容離如鯁在喉。 樓下有醉酒的人在說著醉話路過,絮絮叨叨的。 我是。容離合起眼,渾身發(fā)顫,頭還微微仰著,脆弱而順從,像要把命獻上。 可疼痛未降至。 等了許久,她等到華夙一句問話,那你可知你為何又成凡人,魚仙為何尋你? 華夙果真早就猜到了,冷靜非常。 容離睜開眼點頭,轉而又輕微搖了一下,輕著聲答:往生應當是為了消解身上業(yè)障,也是為了找回七情六欲好重踏修途,別的我便不知曉了。 華夙沉默了許久,定定看她,如初見般略帶審視,好似要將她的心緒都看穿一般。 容離本還閃躲,后來干脆迎著她的眸光。 華夙神色不悅。 容離把頭埋低了點兒,埋到肘間,只露一雙眼。 華夙面色仍是很冷,你如果真是,那你和傳聞中的樣子不大一樣。 容離慢著聲,甚覺別扭,傳聞中是什么樣,冷面冷情,說一不二嗎。 華夙一言不發(fā),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容離小聲:你既然知道我畫了傀,一定也知道我用同株鈴的鬼氣還是從畫祟借的,我當真只是個凡人,你何必如此堤防我。 我若不防著你,許是背后被砍了一刀也不知道。華夙冷聲。 容離訥訥:那也得我有握刀的勁。 華夙別開眼,我不想與你扯這些有的沒的。 容離干脆伸直了一只手,把那碗墨血往華夙那推,一會又把畫祟拿了出來,置在了碗邊。 華夙不解其意,眉微微一抬。 只見容離撐著桌沿站起,既然你要防我,我便把畫祟放這兒了,借不了畫祟的鬼力,我與尋常人無甚不同,你便安心用上這一碗墨血,這墨血珍貴,快些用了,可別被有心人劫走。 華夙眼簾一抬,見容離趔趄著轉身,歪歪斜斜地走到了床邊。 容離一聲不吭地彎腰脫了鞋襪,躺進了被子里,側著身緊緊閉起了雙目。 華夙垂眼看向桌上的筆,半晌未伸手。 容離的頭一突一突地疼,當真像是被當頭砸了一棍,想來這刻進魂靈的痛定和那老魚仙脫不開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