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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錚應得泰然自若:我穩(wěn)重得很。 七日后賀蘭瑾回來了,并迎面受了那記又穩(wěn)又重的拳頭。 我從宋清那拿了盒消腫藥膏,駐足帳前:當下雖已收復居庸,然女真依舊sao擾不絕,還望賀蘭先生容量,共同推動大局。 帳內(nèi)沉默一陣,響起聲音:夜深露重,祁副將進來便是。 我掀簾,見賀蘭瑾坐在案前,一手翻書,一手拿毛巾捂著顴骨。 那張令天麓宮小侍女一口一個先生好的臉如今腫起老高,瞧得我分外小心地將藥膏置于桌上。 賀蘭先生是在學習蠱術(shù)?當然,我借機掃了眼書頁。 溫習。賀蘭瑾淡淡,并未合書。 我開夸:不愧天資卓絕,兩個月不到就這般成就。 只是單學了此次涉及的秘術(shù)。 賀蘭瑾仍是波瀾不驚,我卻在出去之后不免扶額頭痛。 最糟的情形還是發(fā)生了。 其實我隱有預感,因為此次回營,我再沒感覺到那股被人注視的寒意。 而扁舟離岸時,人影轉(zhuǎn)身朝向之處,分明是天麓宮。 如今,賀蘭瑾透露的信息已然驗證這份不安。 天麓宮原本的蠱師前腳剛死,后腳就又找著了更厲害的。非但如此,這位新晉蠱師還恰好精通死士秘術(shù)。 麻煩。 我搖搖頭,沒幾步便撞見了裴錚。 這夜深人靜,我又離賀蘭瑾的營帳不遠,他一看就明白過來,當場氣惱:你關(guān)心他做什么? 我解釋:我不是關(guān)心他,我是想套話。 賀蘭瑾多少對我存著內(nèi)疚,就如我方才旁敲側(cè)擊,他雖知我目的,但也會因此透露幾句。想來今后若是裴錚同他起了爭執(zhí),由我出面,他會比以往更好說話。 我好容易找到了一處值得欣慰的地方,哪知裴錚忽然一句:我想造反。 我憋了半晌,使不得。 這怎么使得? 我終究只是天麓宮見不得人的秘密,怎能掀翻文王和裴家的君臣之誼? 可月光給那一臉霜色增添冷意,卻令那星目分外熠熠:他們仗勢欺你,我忍不下去。 裴錚性烈,一如燎原槍。 往日會議上爭執(zhí)激烈,其余將領(lǐng)都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瘋狂暗示我去勸勸,但這次我知道,我勸不動他。 不過,我覺得現(xiàn)實的殘酷自會將他擊垮。 且不論難度多大,裴家可不是他說了算。 他上頭有個大都督爹,還有幾個鎮(zhèn)守西域南疆的叔叔舅舅,而他才十六歲,再怎樣也要過了及冠禮。 于是我決定先把此事放放,專注于調(diào)查那邪門蠱師。 你父王手下的蠱師是何來歷? 此刻,我問詢的對象乃大汗的第九個女兒,傳聞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真族最小的公主。 視線里,少女雖縮在墻角,卻仍舊小臉倔強:我才不告訴你! 打開。我話音方落,看守便開了鎖。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小公主頓時嚇得瞪眼結(jié)巴,我則噌的抽出寒芒,斜著她的發(fā)梢將刀插在墻上:我比較兇。 小公主當場失去倔強。 我將刀一拔:你知道的,全說。 我自此得知,那蠱師是兩年前自行找上女真部落,套著個老爺爺?shù)钠つ遥Q會為大汗造出一支無人可擋的強軍,與之相對的,他需要大量身強力壯的士兵做養(yǎng)料,為自己栽培長生花。 大汗起初也覺得這秘術(shù)邪門,不愿令女真戰(zhàn)士遭此折磨,然眼見死士戰(zhàn)力非凡,一連搶占邊疆數(shù)城,不免蠢蠢欲動。 后來,九州三王局面初成,流散竄逃的匪、亂慌不擇路地投奔北方,大汗望著這堆非我族類,笑得便分外和善。 再后來,死士大軍黑壓壓一片,長生花也長出來了,于是老爺爺人頭落地,大汗則大手一揮,命人將花給自己摘過來。而摘花人的下場與我在居庸城下所見一致,都化了干尸。 另一方面,該是基于被砍頭的報復,那蠱師開始瘋狂搗亂。 大汗本想等居庸城下的蟲蛹全部孵化,那蠱師卻擅自催動死士發(fā)起赤川突襲,提前將死士大軍暴露;又在女真部族內(nèi)挑撥離間,加劇了大汗同幾個部族首領(lǐng)間的矛盾。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小公主拿手背擦了下眼角。 這會兒我的神色應當沒那么兇了,她便抱膝嘟囔:你們現(xiàn)在就兇我吧,三叔叔一定會來救我的,父王也是 她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為什么被俘。 正如她方才所提,女真內(nèi)部火藥味十足。 日前,這位九公主作為大汗的掌上明珠,不僅只身騎馬,正面撞上了我軍小隊,還茫然四顧:咦?三叔叔不是讓我來這里嗎? 所以顯然,這三叔叔約莫是不會來救人的。 不過三叔叔不來,不代表其他人不會來。 于是半個月之后,這幾近滿員的重犯牢房令我大開眼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