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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公主到底不是太子,甚至?xí)蚣蘖四硞€世子,江山拱手讓人。 我尚不知文王本人是如何考慮的,但面前這雙漂亮的眼睛卻是實實在在,昭然野心。 這十年,我已然立起美名,臣服我裙下的世家才俊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人影此時起身,緩緩踏步,想想看,若是你也加入,我們能站在怎樣的位置? 這話說得好聽,但最終必然沒有什么我們,唯有她自己。 影子和藥膳的下場毫無區(qū)別,都是價值榨干,而后死在某處陰暗。 不過我爭強好勝,因此我起身,將那咳嗽連連的人影逼至圍欄,輕笑:你好自信。 我有資本。 長寧公主雖咳了一陣,臉上仍是躊躇滿志。 我沒指這個,我的意思是 我拿手一撐柱子,冷冷。 你怎么知道,誰是誰的影? 就這樣,我被放了。 這倒不是因為長寧公主怕了,雖說她聽罷臉上陰晴不定,但自我身后傳來的分明是句 你說得對,我會讓你聽話。 她是全九州唯一一位公主,是理應(yīng)坐上龍椅的文王的女兒。她只一聲令下,我就得被逮回天麓宮。 然縛人容易,捆心卻難,更別提我身上流的血也名正言順,若今后策反,她還真不好處理。 可我這會兒沒空琢磨她將用什么方法讓我乖乖回去,因為放我這事顯然是她私下決定的,否則從中庭散場回來的女官同她恭敬行禮,問我是何人之際,她就不會謊稱我是個侍衛(wèi)。 此刻,我腳步飛快,那熒蝶亦從看戲回歸本職工作,在前邊翩翩指引,最終環(huán)繞一口枯井盤飛。 我一躍,視線漆黑。 石壁滑溜,長滿青苔。 摸索著緩慢前進(jìn),我聽見黑暗中水滴滴答,近在遲尺,又遠(yuǎn)在天邊。 不知走了多久,滴答聲逐漸綿密,前方也不再有路,而是堵著一塊巨石。幸虧我力氣大,憋足勁一頓猛推。 于是轟轟聲中,青苔碎屑掉落,月光刺眼。 水波粼粼,一條河道橫在眼前,頭頂則是一座木橋。 我沿河走了一會兒,見有臺階上去。終于行至平地,時下三更半夜,唯樹影綽綽,一時找不著方向。 就在這時,成片熒光自林中聚集而來,呼啦啦涌向一處,緊隨其后,便是樹影退去,銀光一片。 皓月下,被稱作黃金水道的凌江靜靜流淌,與天邊連成一線。 江岸一葉小舟,依躺的船夫敲了敲煙斗,吐出裊裊:賺錢嘛,就得接這種掉腦袋的大單。 見我過來,他支起身子駐槳,嘴里叼著煙斗:北邊渡口良多,打哪停? 我上船:避嫌就行。 水聲嘩啦,那群熒蝶駐足岸邊,忽閃忽閃。 樹影與燈火愈來愈遠(yuǎn),船頭傳來嘿的一聲:這距離就安全了。說罷,船夫躬身進(jìn)艙,拎出個包袱,喏。 他身上確實沒有似蠱的寒意。 多謝。 我便也松了反握掌心的刀把,接過。 打開包袱,里頭是一套干凈衣裳,一堆藥粉繃條,些許碎銀盤纏,以及壓在底下的一張紙條看我。 我回頭。 岸邊,光蝶翩翩,環(huán)繞人影。 那蓑衣斗笠將其面容身形遮掩得滴水不漏,唯一打眼的,便是其腰間別著的一桿青笛。 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此人抬起一點斗笠,露出嘴角狡黠。而后,他啪的一拍巴掌,熒光盡熄。 眼見那模糊輪廓融入夜色,我心下暗嘆棘手。 這人明明可以像在酒樓時那樣令我動彈不得,一麻袋裝走我這人形藥膳,卻沒有這么做。 他和長寧公主一樣把我放了,因為他也清楚,我難制。 現(xiàn)在可好,一個是九州第一公主,一個是邪門蠱師,兩人都想讓我乖乖聽話,我的心臟儼然已經(jīng)不屬于我。 這會兒我本該速回北方營地,但我看了看胳膊,因先前挪動密道出口的巨石,衣物已被血滲透。 于是,我靜坐舟上,眼看天邊泛起魚肚白,又被星斗覆蓋。數(shù)日飄搖后,我下船住進(jìn)間客棧,脫衣一瞧。 嗯? 盡管這些天沒被放血,可這傷口未免好得太快了。 說來一日三碗血,即便涂膏喝藥,正常人也得奄奄一息,我卻能跑能扛。 一低頭,花形刺青印在胸口溢散紫光,暖意自此如涓涓細(xì)流般注入筋脈,甚至于那些陳年老疤都淡了許多。 就這樣,我比預(yù)計提前回了營地。 站崗的士兵老遠(yuǎn)便瞧見了我,中氣十足地招呼行禮,而后疑惑探頭:怎么不見賀蘭先生? 賀蘭先生尚有私事料理,會遲些許時日。 我如是答復(fù),對裴錚也這么說,并還了他哨子。 第30章 我的傷分明好了,神情也應(yīng)當(dāng)是一本正經(jīng)的,可他盯我半晌,緩緩:是誰? 我深知自己就算不說,他也定然要查個明明白白,所以我頓了頓,先道:你要冷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