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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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馬不動了,連帶著呼吸時的起伏都放輕許多。 那只手帶電似的,手指似乎挨著他上衣衣擺的衣料。 許宴一邊哄許翊盡快睡覺,一邊分神聽后面那人呼吸的頻率。 很輕,很均勻,完全就是入眠的前奏。 難了許宴,因為過了會兒,他感覺后背仿佛燒起來一樣,明明那人沒貼著自己。同時在心里問為什么那人不貼著自己。 小家伙漸漸安靜了。 許宴想把那只手拿走,不然今晚肯定一夜無眠。 后悔了?他一動,肖遠陡然出聲,偏啞的嗓音盤旋許宴耳后。 悔什么?既然人醒著,許宴不再顧忌,要拿開人家手。 誰料那手泥鰍似的,從衣擺下面鉆進去,貼著一摟。 許宴的「貼身」疑問解決,頓時連腳趾都繃緊了,壓著嗓子低喝道:干嘛呢! 噓。肖遠淡定如斯,克制地在他頸后吻了吻,別吵醒許翊,就這么睡。 翌日,肖遠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出來后,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 胡鵬抱著許翊在客廳轉(zhuǎn)悠,礙于昨晚的事,看見他,立馬摁開電視機,潛意識不想和他講話。 許宴走了?肖遠問。 但人家是老板,胡鵬只能硬著頭皮接話:嗯。 肖遠說:少看點電視,你看可以,許翊不能看。從小視力要保護好,不能像我。 胡鵬:哦。 抓過遙控器,把剛打開的電視又摁滅了。 對了。肖遠玄關(guān)換鞋,以后不準進我那屋。 胡鵬覺得,十有八九是因為昨晚自己靠近許宴的原因。 還有他老板顯然還有話要說,離許宴遠點。 胡鵬: 果然 就是許宴的關(guān)系。 老板走后,胡鵬的手機亮了條微信消息。 清零:你家遠少爺出門了嗎? 大鵬展翅:他不是我家的。 等了半分鐘,清零忍不住說:你看問題不看重點嗎? 大鵬展翅:出門了。 清零:什么時候出的? 大鵬展翅:剛剛。 清零:嘖,我說你能不能別像算盤珠子似的撥一下動一下,精確到分,好嗎? 胡鵬無語了很久,單手敲了個數(shù)字過去,丟開手機,捧著許翊告狀說:他們不是人。 階梯教室,許宴趴在桌子上,捂住后脖揉按,仿佛那里還能感受肖遠薄唇的溫度。 一晚上,他沒怎么動過。 直到許翊早醒,他才借著由頭抱許翊出去交給胡鵬,然后回自己臥室刷牙洗臉,火速溜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跑,就是感覺有點尷尬。 他現(xiàn)在整個人變得非常奇怪。 想黏對方,靠近對方,和對方親密些,最好可以做點什么,確定一下彼此的關(guān)系。不說別的,起碼正式對他表一次白啊。 像一塊美味的蛋糕,蛋糕盒上寫著你的名字,而你卻打不開蛋糕盒的那種感覺。 再比如說,吸血鬼找到了擁有甜美血液的獵物,但是到了獵物家門口,不論你如何誘哄,獵物就是不出來,也不邀請你進去。 許宴正煩躁抓著頭發(fā)的這時,肖遠終于來了。 他正襟危坐,垂眼看桌上書本。 早上進教室,特地選了后面的座位,附近都是空的,但凡某肖有點眼力見,就會坐過來。 可某肖今天沒有。 好不容易能在同一間教室上選修課,竟然還避著他? 許宴摸出桌肚里的早餐奶和一袋三明治,沖隔隔隔壁的人說:同學,幫個忙! 肖遠來的路上,隨手在某報亭買了份體育報紙。 沒看上兩行,一瓶早餐奶放到他桌上。 沒吃早飯吧。同學指后排的許宴,表示他讓我給你的。 肖遠回頭望,遠處的看不清,近處有兩個女生在跟他打招呼。 他收回視線皺了皺眉,將包里的眼鏡拿出來戴上,這才看見許宴。 幫忙送奶的同學回到座位,許宴便抬眼朝前看,看見那位站起身收拾家當,似乎要過來。 他再次坐正,故意板著張臉,心道非要我主動給你奶,你才肯紆尊降貴來我這是吧。 然而等肖遠坐到旁邊,許宴才發(fā)現(xiàn)他架著那副銀絲邊眼鏡,懵逼了一下:隱形眼鏡呢? 肖遠擰開奶蓋:忘戴了。 許宴原諒他,三明治也給他,想到昨晚的事,決定還是把姿態(tài)擺擺,清清嗓子道:我正式說一遍,以后不準那樣對我聽見沒。 哪樣?肖遠語無波瀾。 昨晚那樣。許宴撓撓脖子告訴他答案。 昨晚哪樣?肖遠瞥見他撓脖子,故意挪開眼。 許宴稍微氣竭:就你用你的嘴在我身上 我用我的嘴在你身上?肖遠和他對視,逼問。 你能不學我說話嗎?許宴眼睛瞪大了點,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問:你知道今天我和你在同一個教室,為什么進來不找我。 肖遠仰頭喝了口奶,望向別處。 看著我。許宴道。 他越來越看不透肖遠,好像就是從軍訓結(jié)束那會兒。 肖遠聽話地把臉轉(zhuǎn)過來。 說啊。久等不到答案,許宴忍不住催促。 肖遠盯著他看了會兒,聽不出情緒的三個字:說什么。 你要把我氣死是吧?許宴臉蛋一下子氣紅了。 他不喜歡肖遠戴眼鏡,給人冷冰冰的感覺,對視時,有種看不透的疏離。 高中時不太明顯,就是最近在公共場合,他每次和其他人說完話之后,總能在肖遠身上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不是表面,是心理上的,許宴目前說不清楚。 就比如沐浴露這個事。 他當時明明要拒絕,但夏洋當時在那,他想著不能讓夏洋看出來他和肖遠并非任何事情都意見合拍。 而且他感覺肖遠不太高興,雖然不知道肖遠為什么不高興。 他懷疑肖遠不懂他,甚至不知道他內(nèi)心做過什么掙扎。 他現(xiàn)在就猜測,肖遠是不是掰彎他以后不想管他了? (本章兩位主角均已成年滿18周歲) 2014. 時間轉(zhuǎn)逝,一年又一年,許翊過完周歲,已經(jīng)會慢慢走路了。 B市天氣轉(zhuǎn)涼這兩天,許宴牙疼復發(fā),晚上遲遲睡不著,早上刷牙后,偶爾會陣痛。 他必須拔牙,趁著今天節(jié)假日,拉著肖遠一起去醫(yī)院。 胡鵬前段時間倒車撞了人家法拉利車身,最近郁悶得很,本不想今天出去,昨晚垂死掙扎:讓我再緩兩天,你們可以打車去。 怎么緩?他老板肖遠不給他留面子,夜深人靜一個人在小區(qū)里練漂移倒車? 胡鵬: 再練能有上路練得好?許宴懂他的擔憂,你盡管撞,撞壞你老板給你買新的。 胡鵬垂下腦袋,面不改色臉竟然羞紅了。 肖遠看在眼里,挪開視線時,眼神有些深。 路上 患者許宴這張嘴巴沒怎么閑下來過,肖遠擰開保溫杯,讓他喝水解解渴,問他話怎么這么多,超出平日里的正常量了。 許宴捂著腮,手指揉按:等等要一個小時不能講話,我把這一個小時補上。 肖遠: 半程下來,胡鵬開車非常穩(wěn),比撞了法拉利之前毛毛躁躁停停搡搡的好多了。 許宴暗里默默觀察到現(xiàn)在,忍不住夸兩句,胡鵬悶悶地應「謝謝」,內(nèi)心實際并不想在老板面前承受許宴的夸贊。 果然拔完牙回來,他老板就開始發(fā)瘋。 明面上看不出來,背地里暗戳戳耍陰招那種。 肖遠給阿姨放假,說這兩天許宴不能正常吃飯,做飯浪費。 阿姨問:你們呢? 肖遠:許宴不能吃,許翊喝奶粉吃輔食,簡單的我都會做。 阿姨等了小半天,遲疑地看向牽著許翊走路的胡鵬。 他們都知道,胡鵬是一天沒rou沒米飯會夜不能寐的人。 胡鵬: 沒事沒事,被老板當做透明人撒撒氣就好了。 阿姨猶豫:衛(wèi)生呢? 肖遠溫和道:我們可以自己來,偶爾動動手有益身心健康。 胡鵬已經(jīng)腦補到自己洗許翊小衣服的畫面了。 客廳看球賽的許宴舉手:過分了啊肖先生,我弟現(xiàn)在在誰手上,你能不能掂量著點!你倆天生不對盤,可別殃及我弟哈! 他拔完牙沒幾個小時,說話時候嘴巴不敢張?zhí)?,還疼,疼得人心煩意亂,語氣不好,態(tài)度沖,聽起來好笑又別扭。 肖遠神色如常睨一眼胡鵬,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胡鵬: 去年年底許宴過生和肖遠鬧別扭,許宴后來和胡鵬私底下吐槽肖遠戴眼鏡越來越像一個看不透心思的冷血殺手,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當時不以為然,此刻卻有點感同身受。 等阿姨走后,肖遠帶著許翊回房睡下午覺。 胡鵬隨后想溜回房,被許宴薅住,留在客廳陪看足球賽。 胡鵬非常抗拒,但許宴叫了倆份炸雞下午茶。 胡鵬難消帥哥恩,饞得慌,深思熟慮后,鉆進書房。 不一會兒,胸前貼了張A4紙出來,上書:陪看; 拔牙后,醫(yī)生說可以時不時多喝點溫涼的水。許宴喝進嘴里的水,看見那紙就噴了出來。 他捂著半邊臉,樂倒在羊絨地毯上哭笑不得:臥槽哈哈哈要命哈哈哈。 胡鵬坐下來吃炸雞,全身上下寫著:求生欲。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你家老板根本不會吃醋。許宴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你不是我喜歡的款,他心里門清。 胡鵬懷疑他們說的本質(zhì)上就不是同一個人。 足球這玩意兒,屬于越看越生氣,卻還是想看的一種運動。 整場不進球,你能從開頭罵到結(jié)束。 一旦你擔的那方進一球,你能跳起來喊xx歪歪滴艾斯! 肖遠抱著大哭的許翊出來時,客廳里的兩人正在歡呼。 許宴一手捂著半邊臉,一手抓著許翊的玩具夸張吆喝:牛逼!這一腳真他媽神了!xx是不是來我們少林寺進修過! 胡鵬手忙腳亂爬起來站正,挺直腰背,指指胸前。 肖遠瞇了一下眼看,朝許宴那邊走,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話,問胡鵬:你點的炸雞? 這炸雞不會是許宴點給老板的吧?!胡鵬無意識吞了嘴里的炸雞塊噎住。 許宴剛要伸手抱許翊,發(fā)現(xiàn)胡鵬噎得憋紅了臉,立馬過去幫他捶后背:你慢點兒吃,誰也沒搶你的,吃完我再給你點。 關(guān)心又心疼的口吻,直接把胡鵬聽醉了,似是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睛妄圖要逃離許宴的魔爪,一邊捶胸口,一邊爬出客廳。 胡鵬爬到自己臥室,背靠門板想半分鐘,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 他懷疑自己被許宴利用了! 客廳 許宴把許翊接過來哄,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問:我聲音叫得太大,吵醒你們了? 肖遠嗯一聲,隨口道:省著點兒勁,以后有得你叫。 許宴被許翊小手不小心呼一巴掌,呼得左臉,聲特脆,他沒聽清,牙疼臉也疼:啊? 沒。 肖遠捏一塊炸雞往嘴里塞。 冷了吧,我給你重點。許宴盤著腿,抱許翊坐他腿上。 他剛把手機抓過來,就被肖遠伸手拿走,問:你也吃了? 許宴可憐捂腮:長痛不如短痛,你覺得我會吃? 肖遠:這個炸雞給誰吃,肯定不是給我。 許宴一下子明白了,嘿嘿地湊過去,下巴杵他肩上:干什么,不會真吃醋吧?沒必要啊,我們又沒有明確交往關(guān)系。 頓了頓,許宴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挪走下巴,望向陽臺,我只是點炸雞聞聞味道,解解饞而已。 陽光正好,地磚上反射的光刺得許宴瞇起眼,讓他想到和肖帥哥高中教室里的很多個下午。 解了嗎?肖遠問。 許宴神游天外,莫名其妙忘記自己說過什么,思索了一下,感覺沒能明白:解什 他剛把臉轉(zhuǎn)回來,嘴角就被靠近的柔軟溫熱貼了一下。 親他的男人許是剛舔過唇,在他嘴角留下潮濕的痕跡。 許宴一怔,呼吸一斷,表情錯愕地看著男人退回去坐好。肖遠淡定地往嘴里塞了一塊炸雞,慢吞吞地咀嚼,側(cè)過臉望向廚房,留給許宴一只漸漸蔓延些許血色的耳朵。 許宴低頭看許翊,心里和電視機里觀眾的沸騰有得一拼。他感覺嘴角潮濕在變涼,問:突然這么一下什么意思? 半晌,這樣聞得更清楚。肖遠啞著嗓子說。 親都親了,竟然還拿炸雞說事,許宴心里邊沸騰的小觀眾揮著小手絹散伙了。 哦,這樣啊。他聽起來有些悶悶不樂,說:天才的腦回路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 我們試試。 肖遠轉(zhuǎn)回臉,這句拖了很久很久的話淹沒在來電鈴聲里。 茶幾上的手機孜孜不倦地響著一首流行樂。 許宴想到這唇剛親過自己,就忍不住把睫光落上去。雖然沒聽見后面兩個字,但讀懂了唇語。他喉嚨吞咽一次,說: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