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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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沭忽略這個問題,皺眉沉默下來,裴瑤唇角翹了翹,從我出生,她就認(rèn)定我了,不知性情、不知長相,那與替身有何關(guān)系呢? 這個問題、無解。百里沭也想不明白這件事,若說是替身,那不知長相、不知性子,又怎么會是替身呢? 若說不是替身,李樂兮不會無端喜歡末帝以外的人。 百里沭強行辯駁:她認(rèn)定的是靈魂,你擁有末帝的靈魂。 裴瑤笑著回道:既是靈魂,就不該是替身了,佛說**不過是靈魂的軀殼罷了。 好像是這么一個道理。百里沭竟被說服了,可她依舊將你當(dāng)作是末帝楚元。 你說是就是,我說不是便不是,她認(rèn)的是我這個人。裴瑤不在意百里沭的話,佛說的話會錯嗎? 你百里沭冷笑,面前的裴瑤是個小師太,與尋常人不同。 百里沭明白李樂兮將裴瑤放在尼姑庵里的原因了,倘若是尋常閨閣女兒家,不會做出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 試問,誰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去勾。引自己的婆婆。裴瑤的言行舉止,一直都是超脫世俗外。 臣錯了,臣不該同常理去同殿下理論,殿下佛法高深。 裴瑤卻是冷笑,挑撥離間罷了,我一直好奇,李姑娘殺人那么多,為何單單留下你,光是城外死的千余人,你就不該活著。 你、你百里沭啞口無言,看向李樂兮,后者搖首:我從不與她說骯臟的事情。 裴瑤走近百里沭,目光染了些冷酷,神色幽深,死死盯著百里沭,檀口微啟:裴敏一個人做不了,裴家若幫忙,早就被李樂兮處置了。她只會饒過你,因此,我猜測背后是你所為。且那么大的手筆,只能出自你的手,為殺我,枉顧千余人性命,你也是個瘋子。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語氣,讓百里沭倒退兩步,太像了 裴瑤與百里沭最大的差別便是性子不同。現(xiàn)在,同樣的眼神下,她差點以為是楚元。 百里沭眼神中閃過一抹慌張,李樂兮暗自皺眉,拉過裴瑤的手,捂住她的眼神,不許用這種眼神看人。 她欺負(fù)我,你就不管嗎?裴瑤撇撇嘴,語氣軟綿可欺,聽著委屈極了。 李樂兮松開手,掌心染著濕痕,小東西哭了,她驀地想笑,說兇就兇,說哭就哭,真是泥巴捏的人。 欺負(fù)你,我替你欺負(fù)回去。李樂兮莫名松了口氣,指尖溫柔地拂過她的眉眼,盡顯寵溺,你為君,她為臣,若是氣不過,用你手中的權(quán)去欺負(fù)回去,記住,喜怒不形于色,做個溫柔的人兒。 裴瑤推開她,橫眉怒懟百里沭:我若有為帝的一日,第一道旨意便是賜死你。 又錯了。李樂兮糾正她,殺人之前為何要同她打招呼了,殺人于無形,才是最正確的辦法。 裴瑤若有所悟,頷首道:明白了,殺人之前不能說。 被兩人忽視的百里沭扶額,我還沒有走呢,你們能不能重視一下我的存在? 你可以滾了。 你可以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話,裴瑤語氣溫柔了很多,眼神也是,若秋水,她笑吟吟地看著百里沭。 裴瑤,星象顯示,五年內(nèi),你不會為帝。百里沭不愿被一孩子給壓制了,試圖用星象之說找回幾分場面。 百里沭,你的推算對過幾次?李樂兮輕笑,慢悠悠地給百里沭解釋,你說裴瑤命帶不詳,如今,她祥還是福? 那是你從中作梗,是你將她放在佛前,將原本的大家閨秀養(yǎng)成今日的不倫不類。大漢王朝百年氣運,是被你一點一滴地剝離,若非你所為,大漢不會亡。你做了多少事,我都知曉,是你與天作對。百里沭據(jù)理力爭。 事情與你推算的不同,那還是你的問題,是你學(xué)藝不佳。本事沒有學(xué)到,就殺了師父,你連你師父一半的本事都沒有學(xué)到,妄想與天爭?李樂兮出言諷刺,若是活著,天下間豈會只有兩顆長生藥呢。 百里沭想與楚元共長生,想法太天真了,最后,反而眼睜睜地看著楚元死了。 裴瑤輕笑,原來你也是個蠢貨,我就好奇,你的功夫為何那么差? 我的功夫不差,只是不如李樂兮罷了。百里沭試圖解釋,裴綏在我面前,都走不過十招。 那你在李姑娘面前能走幾招呢?裴瑤揭開百里沭的傷疤,都是活了百年之人,李姑娘是精于每一行業(yè),你怎么就比不過,我好奇,這么多年來,你忙什么? 百里沭干瞪了兩眼,駙馬人選已定,擇日成親。 言罷,轉(zhuǎn)身就走了。裴瑤嘴角的笑慢慢凝固下來,松開李樂的手,涼涼地問李樂兮:原來李姑娘對我早就居心不良,為何送我入宮為后? 李樂兮不敢迎上裴瑤的視線,瞅瞅外間,試問裴瑤:你想聽實話嗎? 裴瑤點頭:自然。問都問了,誰還想聽假話啊。 李樂兮不自然道:想被你追著。 就這么簡單?裴瑤不可置信,這么簡單的事情讓她心驚膽顫這么久,她搖首:我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呢。李樂兮也很委屈,細(xì)眉蹙了蹙,我不好嗎? 裴瑤沒說話,李樂兮確實很好,但欺騙在前,她拒絕同李樂兮再說話,冷漠地看了一眼后,道:我要選駙馬。 選,我殺了她便是。裴綏立少主,我都可以殺的,不在乎再染幾條性命。你若覺得我的罪孽太少,你可以去選。李樂兮淡然道,身上罪孽那么多,不介意再多一樁。 聽到殺戮兩個字,裴瑤心顫了顫,你為何糾纏我呢? 因為喜歡呀。李樂兮輕笑,白凈的手背緩緩摩挲她的臉,輕輕笑了。 那年楚元將她搶進(jìn)宮,她不耐面對,質(zhì)問道:你為何纏著我? 楚元摸摸她的臉頰:因為朕喜歡李樂兮,不擇手段都要得到你。 哪里來的替身,裴瑤的性子與楚元很像。百里沭眼里的楚元是皇帝,而她心里的楚元只是個寵她愛她的女子。 裴瑤喪氣地盯著李姑娘看,將手中的畫卷砸過去,畫軸砸到了她的額頭,又掉落在地上。 李樂兮沒有躲避,小兔子炸毛,要變成狼崽子了。她不喜歡狼崽子,小兔子多好,摸摸揉揉,永遠(yuǎn)都會是最可愛的。 她屏息凝神看向裴瑤:溫柔些,喜怒不形于色才是。 瘋子。裴瑤罵道,嘴里嫌棄,目光卻落在李樂兮的額頭上,方才砸的那處都紅了,隱隱有發(fā)青的痕跡。 生氣可以接著罵幾句,我不會回嘴的。李樂兮找了一凳子坐下,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不生氣、不回嘴,像個孩子一般聆聽教訓(xùn)。 裴瑤本是很生氣,可李姑娘罵不還嘴的態(tài)度就像是一拳頭打進(jìn)棉花里,什么力道都使不上去,軟綿無力了。 我不想罵你,你別待在我面前,我想靜靜。裴瑤往殿內(nèi)走去,走了兩步見到床榻后就感覺不對,又折轉(zhuǎn)回去,不能去內(nèi)殿,李姑娘又會占她便宜。 她想了想,你先走。 李樂兮搖首:不能走,走了就回不來了,我還不知道駙馬的名字,殺人得要名字才是。 你、別殺人了。裴瑤急了,眼光驀地紅了,回望著李樂兮,對方讓她幾乎看不明白了,你殺了多少人了。 數(shù)以萬計。李樂兮平淡道。 裴瑤想哭了,你走,我就不選駙馬。 不走。李樂兮很平靜地拒絕裴瑤的提議,無處可去,賴著你了。 裴瑤眨了眨眼,這還是當(dāng)初說一不二的太皇太后嗎? 變了,從大漢亡了以后,李樂兮就不再是以前的太皇太后了,好像拋棄了天下蒼生一般無畏。 她失望道:你變了。 沒有,我只是拋棄了大漢,選擇你一人罷了。倘若大漢還在,不用你趕我,我就會走的。李樂兮唇角翹了敲,眼若寒潭,笑意都顯得很縹緲。 聽到那句倘若大漢還在,裴瑤忽地不氣了,我想你喜歡我,又不想你喜歡我。 喜歡與長相廝守,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倘若只有喜歡,而不能長相廝守,便很痛苦。 因此,她自私地希望李姑娘喜歡她,可放眼看去,余生太久,她承受不住李姑娘的喜歡。 她很猶豫。 李樂兮沒有說話了,猶豫罷了,在接下來的歲月中,時間會將猶豫慢慢磨平。 她笑了笑,調(diào)整了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些,朝著裴瑤招招手,一起坐。 裴瑤不理會她,哼了一聲,自己轉(zhuǎn)身走了。 走出未央宮后,李樂兮撿起畫軸細(xì)細(xì)凝視畫上的男子,男子面相陰柔,雖說是貌美,可缺了幾分陽剛之氣,男生女相。 裴綏給裴瑤找的駙馬,怕是看中了她喜歡女子的想法,這才找了這么一位。 李樂兮笑了,將畫卷好,放置在一側(cè),去見見這位駙馬。 **** 洛陽依舊是都城,是大漢的都城,如今是大魏的都城,面前的城池沒有太多的改變。 不知不覺中朝代更換,江山易主,沒有讓人太多的驚愕,從惠明陛下沉迷丹藥開始,大漢江山就已岌岌可危。 到了今日,內(nèi)外腐爛,江山姓裴。 李樂兮拿著地址找到一間官宅,匾額上龍飛鳳舞四字:長平侯府。 宅子的主人就是二十五歲的長平侯薛潭以,李樂兮準(zhǔn)備去敲門,府門開了,走出來一眾仆人,圍著一妙齡女子。 女子穿著霽青色小襖,下身是一同色馬面裙,婀娜多姿。 表小姐,馬車備好了。 李樂兮勒住韁繩,唇角勾了勾,偌大的長平侯府不過是這個女子撐起來的。忽然間沒了興致去看,她轉(zhuǎn)身就走了。 馬蹄飛揚,她算了算時間,裴瑤該回宮了。 馬停在了上東門,遙遠(yuǎn)可見趙之回與一臣僚邊走邊說話,李樂兮停下來,瞇著眼睛去看。 真巧啊,是長平侯薛潭以,吃軟飯的侯爺。 遠(yuǎn)遠(yuǎn)看過以后,李樂兮翻身下馬,朝著兩人走去。趙之回先在意面前走來的女子,想當(dāng)然的就想要行禮,抬手的功夫想起現(xiàn)在是大魏,面前的女子不再是太皇太后,他便又放下手,言語上寒暄一句:楚姑娘。 長平侯是新封的,從未見過大漢的太皇太后,見到她除了一瞥驚艷外,也無其他感覺,沒有趙之回沉重的權(quán)勢壓抑。 他還在想這位楚姑娘又是誰? 李樂兮看向長平侯,淡笑道:聽聞陛下有意選你為駙馬。 趙之回心里咯噔一下,忙朝前走了一步,陛下是有心思,還未曾下詔令。 是嗎?李樂兮懶洋洋地,沒有太多的情緒,瞥著不敢說話的侯爺,神色中終究出現(xiàn)嘲諷,陛下眼光著實差了些。 趙之回訕笑,八字契合。 陛下這么信八字嗎?李樂兮諷刺道,也是啊,若是不信,老太傅當(dāng)年怎么會將剛出生的嬰兒送去長尼姑庵,多年來又不管不問,子承父脈,陛下信八字,也是理所當(dāng)然。 簡單幾句話說得趙之回面色通紅,羞愧得抬不起頭來,咽了咽口水,一側(cè)的長平侯皺眉,不解趙相為何這么懼怕一女子,他開口說道:好好說話,為何嘲諷? 你閉嘴,我與趙相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李樂兮言辭驟然冷了下來,橫眸冷對。 長平侯。趙之回喊了一句,朝著楚兮解釋道:年輕人不懂事,您不必同他計較。 年輕人?長平侯今年二十五歲,我也是二十五歲呢。李樂兮陡然拉長了語調(diào),再度諷刺一句。 這趙之回驚嘆,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容貌昳麗的女子。 李樂兮望著趙之回驚訝的神色,好整以暇地說:殿下今年才十八歲呢,長平侯的歲數(shù)大了些,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再者長平侯的府上干凈嗎? 聰明人聽話音,趙之回的注意力放在最后一句話,長平侯府上不干凈。 他略顯嫌棄地看了一眼長平侯,裴瑤雖說跟過大漢的陛下,可一直都是清白的,配長平侯綽綽有余了。 他的心情陡然間就變了,姑娘說笑了,您先入宮,我還有事。 趙相慢走。李樂兮拖長了尾音,踩著輕快的步子先走了。 長平侯粉白的臉上滿是緋紅,不明白趙相的舉止,這人是誰,怎可如此猖狂?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方才說話的功夫,他腦海里過了一遍大魏王室的勛貴,并無這樣的女子。 也就是說無權(quán)無勢無爵位,還敢這么猖狂,他已然無法平衡了。 趙之回看了他一眼,也不愿回答,只道:長平侯好自為之。 言罷,自己走了,不愿再同他說話。 長平侯愣在了原地。 **** 宣室殿要事繁多,裴綏將裴瑤喚去研墨,未央宮里就冷了下來。 李樂兮回到殿內(nèi),空無一人,她咬著裴瑤奶糖,兩口一個,先咬腦袋,后咬腳。 吃到發(fā)齁,依舊不見人回來。 若云體貼地沏了一盞蓮子茶,她淺淺品了一口,消散了甜味,她略覺無趣,就讓人去設(shè)置箭靶,自己射箭玩。 奈何箭靶不大好,一箭就被穿透了。 李樂兮摸著穿過箭靶的箭頭,嘆氣一句,若云等人咽了一口氣,這是積攢了多少怒氣啊。 撤下吧。李樂兮吩咐一句,提了帝王劍出殿門。 若云擔(dān)憂道:主子,您去何處? 玩一玩,天黑就回來。 若云眉頭蹙了蹙,主子什么時候會說去玩?她伺候多年,主子事務(wù)多,鮮少有閑暇的功夫,如今閑了,卻又讓人感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