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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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起的腳步聲在黑夜下整齊劃一,軍營門口的御林軍已拔刀相對,兩軍對峙。 裴綏,膽子不小。太皇太后輕笑一句,若非大軍未進(jìn)洛陽城,她必將裴綏斬殺。 她想吃糖,低首去腰間香囊里取了一顆橘子糖,放入嘴里,甜味讓她不生氣 。 她目視前方,眸色深深,最后落在裴綏的腰間,是帝王劍。 那是楚元用她二人的血打造出來的劍,可惜,被裴綏糟蹋了,她要取回來。 太皇太后朝著裴綏伸手,哀家的劍,該還給哀家了。 裴瑤不肯,太皇太后是什么意思? 拿回屬于自己的劍罷了,哀家以為將軍能發(fā)揮好劍的作用,沒成想,刀出竅,卻沒有最好的結(jié)果。太皇太后朝著裴綏跨出一步,她勢在必得。 劍是旁人的,開口討要雖說是不厚道的行為,可裴綏卻也做不到厚著臉皮不給。 一把劍罷了。裴瑤解開,還給她,臉色陰沉。 太皇太后接過劍,目光落在帝王劍的劍鞘上,上面被鑲了同心結(jié),是她打的結(jié),楚元鑲?cè)搿?/br> 裴瑤從營帳里走了出來,小跑過來,主動朝著太皇太后走去,眉眼含笑,你來了。 太皇太后朝她伸手,攥住她的指尖,接著是掌心,直到握住手腕,一息的時間,卻讓她漸漸開心起來。 自然要來,大漢未亡,你則是最尊貴的女人。她輕笑,轉(zhuǎn)身看向裴綏,裴將軍,哀家能走了嗎? 太皇太后今日殺我三人,該如何說?裴綏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身后的士氣突然高昂。 技不如人。太皇太后回了一句,示意裴瑤先走,在她耳邊低語:去外面等,等哀家清理門戶。 裴瑤半信半疑,清理門戶的什么意思?她看了周遭一眼,心里不覺擔(dān)憂,這里幾萬人,打不過的。 擒賊先擒王。太皇太后看向裴綏,不如現(xiàn)在殺了不孝徒,免得麻煩。 裴瑤不懂她的心思,你打不過他的。 哀家的徒弟是什么德性,哀家最清楚,外表厲害罷了,骨子里還是很慫的。太皇太后嗤笑道。 裴瑤抓著她的手,震驚道:他是你的徒弟? 那她和李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婆媳還是徒孫?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你不是哀家的徒孫。太皇太后摸摸眼睛,眼睛瞎了,怎么就教了這么一位逆徒,她嘆氣,欺師滅祖。 她推開裴瑤,看向裴綏,衣袂被夜風(fēng)蕩起,冷清而凌然,裴綏,給你個機(jī)會,你若殺了哀家,明日大漢便投降。殺不了,哀家讓你們?nèi)合x無首。 是蟲不是龍。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定時,我錯了。 前面寫的很隱晦嗎??? 感謝在20210809 11:20:00~20210809 21:02: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52章 裴綏只見過一人在萬千將士中猖狂成這般,眼前的太皇太后比師父有過之而不及。 猖狂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笑了笑,道:太皇太后高看自己了。 裴瑤朝著裴綏投去一道憐憫的目光,甚至朝他走了過去,裴氏一族上百人,你賭得起嗎? 裴綏渾然一顫,望著女兒的的容顏,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慘死在太皇太后手中。 他后退兩步,道:下次若見,我必殺她。 裴瑤滿意,你想欺師滅祖,你就殺。 不過李氏都敢娶了自己的祖先,裴綏弒師也不算什么了。 裴瑤同太皇太后走了,離開軍營的時候,見到一具尸體,她差點就踩上了,捂著胸口安慰自己。這時,太皇太后告訴她:這是周起。 為何告訴我?裴瑤不解。 因為他說過,攻入洛陽城,娶主上之女為妻。太皇太后陰陽怪氣。 裴瑤眼皮子一顫,故作一嘆:大逆不道,該殺。 上馬。太皇太后攔著她的腰肢,兩人一道翻在馬背上。 馬蹄飛揚(yáng),一行人離開軍營。 裴綏咬咬牙,讓人將三人的尸身處置了,給其家屬撫恤,腦海里不斷想起太皇太后的身法,與師尊一模一樣。 不過,當(dāng)年他十八歲,師尊二十四歲,如今他都已四十歲了,師尊最少四十多歲,不該是太皇太后這么年輕。 裴綏自己無法解釋同樣的身法,亦或是師父收了師妹,可師妹是師妹,也做不到與師父一模一樣的身法。 奇怪了。他枯坐一夜,思考無果,決定下次再會會太皇太后。 裴綏自我安慰,天亮的時候,御林軍將裴氏族人送來,軍營門口哭哭戚戚,他大步去迎,在人群中見到自己的母親與妻子。 將軍、將軍 聲聲迭起,裴綏只覺得自己身上的重?fù)?dān)又重了不少,他走到母親身前,砰地一聲跪了下來,兒子對不起你。 裴老夫人大病未愈,哭得眼睛通紅,捧著兒子的臉哭訴:阿澤死了、阿澤死了。 裴家唯一的后嗣沒有了。 裴綏闔眸,淚水滑過眼睛,道:兒子還在、兒子還在呢。 趙氏捂住嘴壓制自己的痛苦,深吸一口氣,將軍還在呢,一切都還來得及。 安頓好族人,裴綏親自領(lǐng)兵朝著洛陽城門而去。 皇帝站在城墻上,見到烏泱泱的萬千將士,心沉了沉,詢問丞相:我們有幾成把握? 陛下,若是盡力,便可抵御逆賊。丞相的回答模棱兩可。 皇帝不再詢問,未知之?dāng)?shù),誰都不好判斷,她想看看裴綏的兵力,萬一有那么一點機(jī)會。 若是不成,再議投降一事。 皇帝回宮去了,太皇太后在宣室殿內(nèi)與重臣商議抵御一事,她進(jìn)去后,在自己的龍椅上坐下。 太皇太后說道:擒賊先擒王,先捉到裴綏,哪位卿家敢出第一戰(zhàn)? 殿內(nèi)無聲,裴綏是有名的戰(zhàn)將,洛陽城內(nèi)的將軍都難以與他對陣,打得過他的都死了,別說擒他,就連在他的槍下討幾招都是難事。 無人敢去迎戰(zhàn)。 皇帝失望,道:你們連試都不肯試嗎? 太皇太后沒有皇帝的好耐心,直接喚道:荊統(tǒng)領(lǐng)。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握刀入殿,臣見過陛下與娘娘。 無甚大事,去和裴綏試試,可有信心?太皇太后笑著詢問,是該搓一搓裴綏的銳氣了。 荊柘領(lǐng)命,臣定不辱使命。 準(zhǔn)備去吧,哀家等你好消息。太皇太后擺擺手,掃了一眼滿殿的朝臣,溫柔的光色被冷冽取代,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讓哀家太失望了。 太皇太后疾言厲色,威壓讓人不敢抬首,皇帝卻在想,荊柘會成功嗎? 她不知曉,就算成功了,也不能代表大漢會贏。 朝臣心情不佳,隨著太皇太后去城門上觀戰(zhàn)。 兩軍對峙,生死關(guān)頭,沒有什么事會比這個更緊張。眾人翹首等待,裴綏持槍站在陣前,荊柘持刀,兩人在兵器上就感覺到不公平。 皇帝懷中沉重的情緒詢問太皇太后,荊統(tǒng)領(lǐng)的兵刃短了些。 用得習(xí)慣,就不會短。太皇太后的唇角不由自主微揚(yáng),勾起一抹好整以暇的淺笑。 她笑裴綏對陣關(guān)頭,可還會猖狂。 鼓聲陣陣,荊柘沖了出去,與裴綏的身影膠著在一起,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 大將對陣,忌諱分心,大家都靜靜看著,沒有說話,更沒有去探討。 直到裴綏掉下馬來,城樓上一片歡呼,荊柘并沒有懈怠,而是下馬一刀砍向裴綏的面門,對方的陣營里射出來一箭。 荊拓躲避,錯過殺裴綏的機(jī)會,他旋即調(diào)頭,不再戀戰(zhàn)。 城門開啟,荊拓沖了進(jìn)去,城門緩緩關(guān)上,接著是敵兵攻城,一眾朝臣迫不及待地下樓躲避。 太皇太后沒有動,而是在找準(zhǔn)機(jī)會,等著裴綏靠近。 或許是裴綏有了前車之鑒,并不靠近,而是讓自己的士兵猛烈攻擊。 太皇太后失望,慢悠悠地下了城門。 城門下一片蕭索,不少店鋪都關(guān)了門,車輦從蕭索的街道上緩緩駛過,太皇太后掀開車簾去看,竟找不到一間商鋪開門。也前幾日的繁華,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到宮里,皇帝繼續(xù)與朝臣商議對策,太皇太后回殿去休息。 裴瑤還在睡,幻術(shù)傷人精神,太皇太后也沒有將人叫醒,由著她去睡,自己在一側(cè)擦洗著帝王劍。 劍身鋒銳,泛著寒光,她一面擦,一面等著裴瑤醒。 裴瑤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在夢里見到一人,很久前的一位女子。 七歲那年被裴府趕了出來,師父哭得渾身發(fā)抖,引來裴府人的驅(qū)趕,那回在門外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望著她,在裴家人揮來棍子的時候,選擇幫她擋著,道:趕緊跑。 她不懂,女人又說了一句跑,她立即去拖師父胳膊,跑。 沒命地跑過一陣后,女人還跟在后面,甚至朝她遞來一個包子,她想吃,師父不讓。 沒辦法,她就一直餓著肚子回庵。 黃昏的時候,女人又來,依舊遞給她一個包子,她接過大口大口吃了,抬首的時候卻皺眉了,你頭上為何是紅色的。 她見過很多的人泡泡,青色、粉色、黑色,唯獨沒有紅色。 女人也學(xué)她的樣子皺眉,下一刻,又遞來一個包子,她咬了一口,好奇問女人:這里面的東西好香。 這是雞rou做的,自然很香,以后多吃rou,才能長大。女人終于說了一句話。 雞rou包子比饅頭香多了,裴瑤一連吃了兩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飽了。 吃晚飯的時候,就一個饅頭。她咬著沒有味道的饅頭,心里依舊惦記著雞rou包子。 后來再見到女人的時候,她在河邊捉魚,一捉一準(zhǔn),捉了好幾條,擺在火上炙烤,很遠(yuǎn)就聞見香味了。 女人遞給師父一條魚,師父口里念了幾句菩薩饒命,將魚遞給了她。 魚rou鮮美,比雞rou包子更加美味。 許多時候,她一回頭就能看見那個女人,不知到了何時,女人不見了,她偷偷藏起來,等著女人。 等了許久,也不見女人找來。 大概女人有事去了。 裴瑤從夢里醒了,捂著作痛的腦袋,窗下的女人正在讀書,唇角微抿,時而開時而合。 她望著那道身影,猶豫了會兒,那個女人何時離開她的? 記不清了,小孩子的記憶總是很短的,她甚至連女人的相貌都記不清楚了。 當(dāng)太皇太后回首的那一刻,裴瑤的眉頭恰好舒展開來,她沉沉的目光落在裴瑤的臉上,太后醒了。 我睡了多久。裴瑤揉揉眼睛,掀開被子就要下榻。 不久,兩日兩夜罷了。太皇太后語氣薄涼,好像睡了這么久于她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事,她將手中的書冊放下,走到裴瑤跟前,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探上脈搏。 旋即又放下,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無甚大事,再睡幾覺就好了。 裴瑤凝視著她,沒有說話,而是指著自己的唇角。 太后娘娘如此重欲,大清早就來索吻,真是 話沒說完,裴瑤就用自己的辦法堵住她的嘴巴,隨著吻的深入,太皇太后的手慢慢滑至寢衣的扣帶上。 扣帶散開,寢衣立即松垮下來,露出白皙的蝴蝶骨。 裴瑤松開她,眼睛瞪圓了,我只是親你,你卻想睡我,到底誰重欲。 太皇太后為難:情難自禁罷了,太后趕緊穿好衣裳,餓了兩日了,給你準(zhǔn)備了些好吃的。 裴瑤搖頭,我今日夢見許多年前的一個女人 然后呢?太皇太后并沒有奇怪。 裴瑤抱住李姑娘的脖子,整個人懶散地靠了上氣,咬住她的耳朵,舌尖舔過耳廓,慢慢道:這個是夢還是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我都分不清了。 太后娘娘如此寡情,自己見過的人都不記得了?太皇太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裴瑤恍惚,張口就咬著鎖骨上的嫩rou,太皇太后卻道:咬也沒用,哀家麻木,不曉得疼。 你這人真是奇怪。裴瑤松開她,拿手在她鎖骨上摩挲,你覺得孤獨嗎? 活了那么多年,舉目無親,將自己活成絕情的樣子。 別摸了。太皇太后拍開小太后的手,朝她投去冷漠的一眼,今日吃雞rou包子。 不吃,我想吃更多的rou。裴瑤拒絕。 太皇太后轉(zhuǎn)身:哀家做的,不吃就餓肚子。 裴瑤哼了兩聲,洗漱后就就見到長長的一張食案上就擺著一盤包子,而太皇太后慢條斯理在吃著,動作優(yōu)雅。 吃個包子你擺什么姿態(tài)。裴瑤不解,她無法理解太皇太后的心思,就像之前與裴敏在一起吃飯。 裴敏規(guī)矩多,吃塊腌制的菜瓜都不會發(fā)出聲響,更是寢不言食不語。她同裴敏坐在一起,就顯得極其沒有規(guī)矩。 咬也不是,嚼也不是。 她咬了一口包子,有股熟悉的味道,也沒有放在心上,一連吃了兩個,太皇太后坐在一側(cè)慢吞吞地吃。 裴瑤吃了三個包子,她才吃了半個。 裴瑤,包子好吃嗎?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將包子放下,走到坐榻旁,取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瓷盒。 瓷為紅色,分為上下兩層,共八個格子,里面放了十六塊糖。 太皇太后拿了一塊蓮子糖,遞給裴瑤,裴瑤拼命搖首,不、不、我就不吃了。 很好吃的,哀家特地將蓮芯去了,放了很多蜜糖。太皇太后不遺余力地介紹自己做的糖,見她拼命吃包子,就勸說:包子都吃了,不差這么一塊糖。 裴瑤默默地抱起裝著包子的盤子離開食案,打死都不吃太皇太后做的蓮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