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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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什么消息都沒有收到,我問您,您怎么知道薩努爾是從北部荒山行軍還是穿過南部密林,抑或兩邊都有? 如果我們派人去截了,然而薩努爾主力還在丘陵后方,趁兵力散開襲擊瑟頓,怎么辦? 這的確是需要回答的問題。 艾琉伊爾垂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地圖上,那代表著山林的虛點和線條,每一個標明的符號和位置。 這次,周圍不不再全然安靜了,幾名官員交換視線,將領更是小聲爭論起來。 北邊。 艾琉伊爾忽然低聲說。 您是說? 薩努爾會走北邊。 老將:就算您這么說,也 完全不能放心啊。 我不會帶走瑟頓城多數(shù)守軍,只有騎兵。騎兵在守城中發(fā)揮的作用不算明顯,不是嗎? 就算我推斷有誤,留守在城內的兵力也足以撐到回援。 迎著老將暗藏動搖的眼神,艾琉伊爾微微挑起唇角,弧度如眸色般淡而鋒銳。 雖然,它必定正確。 *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以為會寫到洛荼斯,結果一寫到這些安排就忍不住想寫明白各種原因得出過程balabala 救命,寫得越細越容易出bug吧,不寫又覺得做出決定很莫名其妙,下次一定忍住qvq 上次評論區(qū)有小可愛活用蘇聯(lián)笑話,感覺這里也可以誒。 這是誰? 這是艾琉伊爾,索蘭的執(zhí)政王女陛下。 這又是誰? 瑟頓老將,一位審慎沉穩(wěn)的出色將領。 那洛荼斯同志呢! 洛荼斯同志就在這里,她在隱身。 第145章 將截 在眾人半信半疑的隱晦目光下, 艾琉伊爾離開議事廳。 勒娜沒有提出疑問。跟在艾琉伊爾身后十年,明明更年長的軍團長卻已習慣絕對服從,不止是她, 莫提斯等其他親衛(wèi)也一樣。 當臣屬的思路沒有陛下快且精準的時候,就沒必要多想。 什么, 自己思考?經(jīng)常思考當然有必要, 否則王女不在時腦子生銹想不出對策就糟了可只要有王女的命令或指示,哪怕只是暗示, 他們也不會多說半句話。 勒娜對此提出的唯一一個問題是: 陛下,我隨您一同去嗎? 王女腳步不停:不,你留在瑟頓?,F(xiàn)在薩努爾營地混亂一片,暫時無法顧及其他,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xù)太久。 派人盯著, 有送信的就攔下,要攻城就守住。不過對面人數(shù)不足以構成威脅,大概率不會打。 勒娜:是!那您 艾琉伊爾:集合騎兵, 立刻出發(fā)。 集合的信號傳到軍營,不久前剛參與過夜襲的輕騎重新整隊,尚在待命或是睡夢中的槍騎兵與瑟頓城原駐騎隊中多數(shù)人也迅速集結。 等待騎隊趕來的間隙, 王女看向身側。 假如有其他人在場并且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也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然而,那里的確存在另一道身影。 能時刻看到您, 真是放心了不少。艾琉伊爾噙著淺笑,發(fā)出一句似乎沒有多余意味的感嘆。 洛荼斯:嗯。 正常情況下, 艾琉伊爾應當看不到靈體。 但在洛荼斯使用神力讓她看到父母亡靈的第二天, 也就是這日清晨, 王女不失時機地發(fā)問 既然能讓自己見到父母,那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方法,看到類似狀態(tài)的洛荼斯? 這是個頗有建設性的問題,洛荼斯只能表示:之前沒想到。 艾琉伊爾:那就從今天開始吧,好嗎? 輕而快的語氣,請求的神情,以及居于人世至高位無形中多出的強硬和不容置疑,幾乎是矛盾的,卻結合得恰到好處。 繼小王女式撒嬌之后,又一個令洛荼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奇怪招術出現(xiàn)了。 況且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此時的洛荼斯,也不用刻意維持神秘感,沒多想便應承下來。 然而直到雙方可見后,洛荼斯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沒有作為靈體保持端正姿態(tài)的習慣。 靈體狀態(tài)腳不沾地,為人時特意訓練過的優(yōu)雅步態(tài)難以維系,曾經(jīng)洛荼斯在小王女身邊當了三年背后靈,覺得沒人看得見她,飄態(tài)也就逐漸放飛。 時而坐著飄,時而躺著飄。 無聊的時候擺出遙遠記憶里各種影視作品的知名動作,也是有過的,總之怎么愜意怎么來,在無人得見的那段時日,洛荼斯簡直像沒有阻力地自由飄浮在不會流動的水體之中。 有訓練形體和練舞的慣性打底,動作倒是無論何時都舒展大方,不會太奇形怪狀,可這還是過于可以說是足以社死的程度。 她想展露給艾琉看的真實并不是這種真實?。?/br> 為了避免出現(xiàn)稍不注意就恢復自由飄浮態(tài)、從而在王女面前失去形象的慘況,洛荼斯時刻關注自身,盡可能正、直而優(yōu)雅端方地前行,盡管這樣看起來更像是在平移。 這樣支撐半天,洛荼斯想后悔了: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我這樣飄在旁邊會不會讓你分心?不如 艾琉伊爾眉眼不動,紅唇微啟:倒不如說,明知道您在身邊卻看不見摸不著、作戰(zhàn)中途冷不丁聽到空氣里傳出您的聲音,這種情況才更容易分心吧。 洛荼斯: 好像也是。 提議無疾而終,洛荼斯繼續(xù)和十幾年來養(yǎng)成的靈體行動習慣作斗爭。 時間拉回現(xiàn)在,洛荼斯就像落雪的伊祿河般沉靜清冷,腳尖離地,依然挺拔端正如神廟前的白石立柱。 艾琉伊爾眼里閃過笑意,又剎那收斂,只問:剛才在議事廳,您好像想出去,是有什么事嗎? 洛荼斯頓了頓。 我本來想,先去北部西廷斯山脈看看情況。 對于人類而言,想要進山搜尋薩努爾主力軍是否真的在附近,幾乎不可能,但若是以神力感應敵情,則不會耗費多少功夫。 可是 神力感應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洛荼斯回想起之前,在阿赫特王宮上空以神力感知奇異的毒香,除了找出已經(jīng)使用過的幾樣東西外,沒有更多發(fā)現(xiàn)。 而后來洛荼斯從王女口中得知制香人的存在,甚至制香人的住所和工作室就在宮殿群內。 她卻沒有察覺。 可想而知,那時的洛荼斯有多詫異。 制香人是與喀斯涅有關,能讓他逃過神靈感應的應該也是喀斯涅神系。 假如對方有能力屏蔽神靈的感知,洛荼斯這次就算去了西廷斯山脈,也可能全無察覺,觀察到的結果反而會誤導王女的決定。 洛荼斯的語速較平時有些快,艾琉伊爾安靜地聽完,搖頭:事實上,不論您去不去、帶回怎樣的消息,我都不會改變決定。 是嗎? 對方的神還沒有突破結界吧,所以,這還是人間的戰(zhàn)役。艾琉伊爾說,輕輕聳了下肩,薩努爾無論如何也不會乖乖待在底格比亞,主力軍不在對面,那就只有繞路奇襲一種可能。 艾琉伊爾見過薩努爾王,也和他的部族交戰(zhàn)過。 一個人的作戰(zhàn)思維,還不至于在短短幾年間突變,算上喀斯涅的間接影響,也就是這樣了。 假如要偵查,金雕姐妹其實也可以勝任,猛禽的眼睛比任何獵物都要銳利,它們又那樣通人性。 但要是等金雕傳信回來再出發(fā),就太晚了。 唯一能用作憑證的,只有艾琉伊爾自己。 洛荼斯沒有回答,因為就在這時,騎兵隊伍已經(jīng)集結完畢。 騎著戰(zhàn)馬的士兵在王女面前排成方陣,靜默地等待命令。 艾琉伊爾頷首,跨上馬背調轉方向,面朝東南。 那里有埃特里赫城,也是預計中薩努爾軍隊離開西廷斯山脈的出口所在的方向。 隨我出發(fā)。 是! 騎兵齊聲回應,跟在艾琉伊爾的戰(zhàn)馬之后同時起步,像跟隨著頭狼的狼群,卻遠比野獸井然有序。 而洛荼斯洛荼斯當然不會什么都不做。 就算神力感應可能被屏蔽,也得先試一試,否則要是能感應到一支薩努爾軍隊正在穿山越嶺,不就能更好地確認具體情況了嗎? 因此早在議事廳、當艾琉伊爾專注于看地圖時,洛荼斯就已經(jīng)分出了雪女神的化身,前往西廷斯山脈查看情況。 此時依然是深夜,瑟頓城后方,一隊剛剛出發(fā)的騎兵在寬闊大道上反向疾馳。 綿延的西廷斯山脈上空,神靈化身展開身體兩側厚重似羽翼的披帛,所到之處,純白冰冷的神力簌簌下落如雪。 祂在尋找,他們將截殺。 作為被尋找和將要被攔截的對象,薩努爾族軍隊正在山間穿行。 薩努爾族所生活的荒原上,有著最為堅忍善跑的馬種,眼下這些馬匹小步跑在山間小路上,也并未顯得不適應。 薩努爾王拍了拍馬的脖子,斜眼看著喀斯涅使者:我早就想問了,你懷里抱著的那盒子是什么玩意? 使者笑瞇瞇道:這可是我們陛下交給我的,倒是沒什么用,只是必須帶著。他停了停,類似護身符吧。 這個來自南部的使者像是扎在族內不走了而薩努爾王也確實需要他。 哈,那這護身符還真是不方便拿??纯次业膸r牙項鏈,這才是好的護身符,狼神庇佑的標記。薩努爾王炫耀式地拉起胸前的狼牙掛墜。 使者選擇禮貌笑笑不說話。 這支隊伍進山已有兩日。 出發(fā)前,薩努爾王從底格比亞城里抓了幾個熟悉地形的獵人,還有經(jīng)常入山采集野生藥草和香料植物的采藥人,以家人親友的性命要挾他們指路。 敢于反抗的或自盡或被殺,剩下的就是不敢搗亂的家伙,隊前隊中隊尾各放一個,互相核對,也不怕他們故意指錯。 多好啊繞過聚集大批防守力量的瑟頓城,不用損一支利箭,不用死一個戰(zhàn)士,所需要的不過是在山林間穿行兩天兩夜,就能輕松抵達埃特里赫城。 索蘭契亞的家伙們怎么能發(fā)現(xiàn)? 與荒原上狼群和鷲鷹的戰(zhàn)士相比,索蘭人愚鈍得像圈養(yǎng)的牛羊,瑟頓城守軍還在城墻上干等吧?那些趕到的敵援,指不定還在休整呢! 還有在阿赫特當執(zhí)政者的索蘭王女。 她有幾年沒上過戰(zhàn)場了?沒準已經(jīng)和索蘭那些四體不勤的貴族差不多,就在你的王座上等著,等著薩努爾的馬蹄踏進你的宮殿 這樣的聯(lián)想幾乎讓薩努爾王放聲大笑,他迫不及待想踏碎見到的每一個索蘭士兵,想要一路飛奔,刺破索蘭契亞的心臟,阿赫特城。 到那時,艾琉伊爾這個曾經(jīng)讓偉大戰(zhàn)士蒙受失敗屈辱的索蘭王女,她的頭顱和心臟會是獻給狼神最好的祭品! 喀斯涅使者收回視線,暗嗤。 沒腦子的野蠻頭子,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夜幕之下,排成一線的薩努爾軍隊仿佛爬行在石頭和草葉間的蟲蟻,很不顯眼。 他們繼續(xù)向前行進。 雪神化身來到軍隊上空。 細雪般的神力落下,眼看著就要落在薩努爾士兵頭上,再落到他們的戰(zhàn)馬踩著的土地上。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柔和而折射幻彩的神力,從喀斯涅使者手捧的盒子中溢出。 和洛荼斯本體水波似的神力不同,這種力量仿佛流動的膠質,粘稠透明。 它將薩努爾軍隊完全籠罩住了,哪怕是神靈從天空投下的視線,也如同被阻礙、欺瞞。 洛荼斯沒有感應到異樣。 可是再往前一些,就更接近預計的出口,如果薩努爾軍隊已經(jīng)行進到前方,艾琉伊爾恐怕很難趕在之前守住出口。 是薩努爾族行軍比想象中更快? 還是真的無法感應? 洛荼斯抿了抿唇。 她不再尋找敵軍的身影,而是放棄雪的神力,改為尋求水的助力。 但凡事來過的東西,總會有痕跡的。 伊祿河并未流經(jīng)此處,但西廷斯山脈中有其他水源,那不是河索蘭契亞境內的大河只有一條。 那是溪泉,從地下涌出的清水,同樣被神話劃為河流女神的權屬。 痕跡。 有薩努爾族在獵人的指引下來到泉水邊,用羊皮水囊裝了滿滿一袋。 泉面倒影上靠近的馬頭,是馬匹成群俯身喝水。 他們來過,他們在前面。 艾琉伊爾身旁,洛荼斯忽然睜眼。 兩萬多人。她說,已經(jīng)行進了一大半路程,最早會在明天上午走出山脈,和你預估的差不多。 艾琉伊爾偏頭,頓了片刻,用旁人聽不到的氣聲低笑。 兩萬多?足夠了。 第146章 護身的神力 清晨薄霧彌漫, 霧氣并不濃重,仿佛給山林披上朦朧輕紗。 西廷斯山脈連綿而龐大,順著山體蔓延的方向往東看去, 視野盡頭,是日出云霞之下山巒重峰沉默的剪影。 艾琉伊爾所率領的騎隊在寬敞大道上疾奔, 花了半夜的時間, 毫無意外地在天亮之際抵達山口。 山脈之中有山谷若干,唯有這一條山道, 是通往埃特里赫城最方便安全的道路。 艾琉伊爾相信,薩努爾族敢于進山,必定是對地形道路有所了解。 想弄到詳細地圖沒那么容易,最可能的是挾持當?shù)刈∶裉嫫渲嘎?,那些常年在山中奔走的? 本身就是一張活地圖在他們的指引下,薩努爾人只會從這里出山。 洛荼斯用化身感應水的傾訴。 晨間的山霧和露珠幫了大忙,她知道曾有露水沿葉脈滴在鐵盔上, 再順著金屬表面滑落,也知道有霧氣沾濕馬的鬃毛,被探路的樹枝撥開又合攏。 根據(jù)這些痕跡, 雪神時刻判斷敵軍所在的位置, 實時傳遞給王女。 艾琉伊爾聽著, 神色不變,口中示意騎兵分批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