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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01節(jié)

    暗衛(wèi)讓出通道,虞硯正對著青年。

    白衣青年那條只剩了一半的手臂垂在身側,細細觀瞧,斷臂斷口平整,沒有血跡流出,儼然是一只假肢。

    他面上帶著燦爛的笑意,目光灼熱,盯著那個被團團護住的女子瞧。

    瞧不見什么,但他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方向看。

    目光狂熱、瘋癲,偏棕色的瞳仁里攫住那道窈窕倩影,口中還喃喃著:

    “有趣,有趣,鮮少有人能只一面便識破我的偽裝。”他偏過頭,調笑道,“哎小美人兒,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虞硯頃刻間被觸怒,他握著劍,帶著滔天的殺意,抬步就朝青年而來。

    “是很有趣,陸莊主來到?jīng)鲋?,本侯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

    還敢當著他的面調戲他的夫人,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莊子”二字令陸云緲愣了一下,眨眼間,她面前兩個護衛(wèi)就被擰斷了脖子,倒在地上。

    眼前一晃,利劍刺來,她快速躲閃了一下,她退得很快,虞硯一招竟失了手。

    二人一進一躲,竟是打了好幾個來回都分不出勝負。

    陸云緲躲閃得游刃有余,她低聲笑著,“安北侯果然名不虛傳?!?/br>
    虞硯冷笑了一聲,招招下了死手。

    陸云緲只是躲,并不迎擊,她知道自己若是硬碰硬,一定打不過對方。

    “安北侯,你這么兇,是如何能娶到那樣一位冰雪聰明的夫人的?”

    陸云緲說到這里,突然笑了下,一點用輕功躲閃,一邊對著明嬈的方向大喊:“小美人兒,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句‘夫人’露了餡?!?/br>
    明嬈即便出嫁了也不愛梳婦人的發(fā)髻,主要是嫌頭上的發(fā)飾太多太重,虞硯也依著她,每天早上都幫她還梳閨閣女兒家的發(fā)髻。

    不認識明嬈的,光看頭飾是看不出她已經(jīng)出嫁為人婦。

    所以方才相撞時,陸云緲脫口一句夫人,便已露餡。

    “小美人兒,你有趣,我喜歡你,跟我走吧!”

    “小美人兒,這樣的男子一看就不懂風月,了無興趣,同我回山莊如何?”

    虞硯見這男裝打扮的女子還在同他夫人說說笑笑,氣得雙目通紅,周身的殺意也愈發(fā)濃。

    他聽不得讓明嬈離開他的話,一瞬間便被說得失去了理智。

    凌厲的劍氣波及到了近處的守衛(wèi)們,光是劍風便能劃破皮rou,遑論直面迎擊的陸云緲。

    陸云緲逐漸招架不住,她面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哎,安北侯,你既知曉在下的身份,就該憐香惜玉一些,奴家怎么說也是一小女子呢?!?/br>
    明遲朗曾說過,越靈山莊現(xiàn)任的莊主是位姑娘。他還在信中寫著,新的莊主似乎只有一條手臂。

    虞硯不言不語,瞧準時機,眸中冷光凝滯,利落揮劍,一劍刺穿了陸云緲的右肩。

    她那條原本就缺了右臂的肩膀,此刻又多了個血窟窿。

    陸云緲肩膀上的血流汩汩往外涌,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仍笑嘻嘻的。

    “安北侯,你也挺有趣的,若是我將你的寶貝夫人殺了,你會是什么反應?”

    噗——??!

    她不知自己碰到了虞硯的逆鱗。

    陸云緲低頭看向自己心口,那里扎著男人的劍。

    陸云緲臉色驟變,她像是三歲稚童,方才還在說說笑笑,下一刻說翻臉便翻臉。

    單手捂著心臟的位置,用陰毒的目光盯著虞硯,左袖一揮,淬了劇毒的暗器朝男人刺去。

    虞硯揮劍劈開,再一抬頭,陸云緲已逃之夭夭。

    暗衛(wèi)要追,虞硯緩了口氣,低聲道:“不用追了?!?/br>
    明嬈還在,他不能離開,而這些暗衛(wèi)也沒有一個人能追得上。

    虞硯不會為了追一個敵人,就把明嬈置身危險中。

    他甩了甩劍,劍刃上的血跡頃刻間蕩然無存,還劍入鞘,腳尖調轉方向,朝明嬈走來。

    禾香捂在明嬈眼睛上的手這才撤下。

    明嬈眨了眨眼睛,適應了日光,一抬頭就對上男人陰沉晦暗的眼眸。

    她心弦一顫,朝他燦然一笑。

    還未撲向男人懷中,自己便被人抱了起來。

    虞硯抱著人進了茶樓雅間,關上了門,便把人壓在自己與門板之間。

    “嬈嬈,”他咬著牙喚她,“她碰你了嗎?!?/br>
    “碰了衣角,算嗎?”

    “算?!彼渎暤?。

    “那你幫我脫掉?”

    虞硯定定看了她半晌,暴戾的情緒終于被安撫,抬起手,一言不發(fā)褪掉了她的外衫。

    已經(jīng)臟掉的衣裳被人隨意扔在地上,虞硯又解開了自己的外袍,把她裹了進去。

    他就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抱著人從房中走出,坐上馬車,回了侯府。

    ……

    鈴鐺聲響了半宿才停歇。

    虞硯低頭吻了吻力竭的女孩,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手執(zhí)寶劍,自侯府大門走出。

    明遲朗名單中所示的,離涼州城最近的那處越靈山莊的落腳地,只一夜功夫,便被人血洗。

    整個山莊已無一活口,只可惜陸云緲并不在此處。

    虞硯渾身是血從莊中走出時,天才微微亮。

    他面無表情地抹掉下頜上沾染的一滴血污,翻身上馬,快些回去,還能趕得上明嬈起床。

    有些事他本懶得計較,懶得處理,可總有人要在他挑釁他的底線。

    既如此,那就都不要再安寧下去了。

    第67章 .修大池子沒有必要討好。

    接連四日,虞硯每夜都趁著夜色離開侯府,天亮之前回來。

    他白日就在府上睡覺,除了明嬈,誰也不見。

    安北侯睡了,阿青才敢小聲把明嬈叫出來,“夫人,孟將軍想見您。”

    “見我?”明嬈詫異道,“他不找虞硯嗎?”

    阿青神情嚴肅地點點頭。

    明嬈站在門口,回望了一眼屋內,沉默了下。

    “好?!?/br>
    **

    孟久知不敢把明嬈單獨叫到屋里去,若是被侯爺知道,或許他的下場就會跟當初背叛虞硯的那個“朋友”一樣,被扒掉一層皮,然后掛在暗牢的墻上。

    孟久知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對著眼前的女子訕笑道:“夫人見諒,咱們就在這說吧。”

    四面通風,遠處是一片油松,頭頂還有太陽。

    幾步遠外就有阿青和禾香守著,暗處還藏了不知多少女護衛(wèi)。

    他們二人一人站在院子里,一人站在院子外,中間隔著一道月門。

    明嬈哭笑不得,見孟久知是真不敢把腳踏進來,只得點頭。

    她對孟久知是很尊敬的,安北侯整日不務正業(yè),全靠這位孟將軍夜以繼日辛苦勞作,累死累活地打這一份工,今年也二十六了,忙到?jīng)]時間認識姑娘成婚成家。

    反觀虞硯,十日里能有八日閑在家中,剩下兩日就算去營地,也頂多半日就回。

    也就明遲朗受傷后,虞硯才忙了起來。

    明嬈攏了攏披風,她大概能猜出孟久知單獨來找她是為何事,溫聲道:“可是營中最近又出了什么亂子嗎?”

    若是,那她得勸勸虞硯別總在家里耗著。

    孟久知搖頭,“那倒是沒有,就是想問問您,侯爺近來……”

    他頗為忌憚地拿眼睛瞄了一眼房門,見門還關著,明知那男人應當是聽不到的,可心里還是沒來由地害怕,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侯爺近來心情還好嗎?”

    明嬈點頭,“尚可?!?/br>
    “夫人,那日你們從茶樓回來,就是遇到那位莊主以后,后來沒什么特別之處嗎?”孟久知頓了下,“尤其是天亮的時候?!?/br>
    他一說,明嬈就回想起那日清晨的事來——

    ……

    那天明嬈很早就醒了。

    她每一次很早醒來都有事情發(fā)生,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醒時旁邊沒人,床榻是涼的,涼透的,顯然人早就離開了。

    這也不是一次兩次,明嬈已經(jīng)不會再驚慌,她坐在床頭緩了會精神,才慢吞吞地自己拎過衣裳穿上。

    不能不穿啊,若是叫虞硯看到,又要婆婆mama啰嗦半晌,說她不叫人放心,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先把衣服穿好,若是著涼可如何是好?

    明嬈一想起來他嘮叨的樣子就頭疼。她把自己裹嚴實,才穿上鞋子下了床。

    若是平時發(fā)生了緊急的事,虞硯都會給她留一張字條再離開。今日梳妝臺上沒有字條,他應當還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