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如果聲音有溫度、和程教授的戀愛日常、綁定調(diào)香系統(tǒng)后我暴富了、男配們都想攻略我、偏寵、十級杠精生存指南[娛樂圈]、劍尊不太對勁、舊晴難忘、女王的秘密日記、不小心創(chuàng)亖了嬌妻系統(tǒng)
表面上他十分平淡地說,他并不在乎她愛不愛他;實際上,他非常清楚自己到底在不在乎。 他在乎得要命。 想到這里,他非常想扣住她的后腦勺,強硬而迫切地回吻過去,在她的耳邊一遍遍地告訴她,他有多么愛她,甚至想用某種極端的手段,強迫她回應他無望的愛情。 但這樣,只會顯得他愚蠢、普通、沒有價值。 而她顯然只喜歡有價值的對手。 于是,他盡量露出冷淡的神色,只是克制地摟著她,不讓她從他的身上掉下去,而不是在她的嘴上情迷意亂地亂吻一氣。 盡管他早已因她而情迷意亂、神魂顛倒了。 半晌,這個充滿折磨的吻,終于因為氣息不足而結(jié)束了。 艾絲黛拉用兩條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面色緋紅地打量著他,見他仍是一副冷靜、克制、云淡風輕的神情,不由皺緊了眉頭,懷疑他的冷漠是為了勾引她而故意裝出來的。 但想到曾經(jīng)高高在上、無情無欲、舉止高雅的至高神使之首,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居然故意露出云淡風輕的表情,她又覺得被取悅了,忍不住柔情地噘起嘴唇,親了親他的唇。 “興奮勁兒過去了?”他問,把她放了下來。 “你知道嗎,每當我覺得快樂的時候,都會希望這種感覺永遠不要消失。”她踮起腳尖,用手指在他的唇上沾了一點兒被她咬出來的鮮血,漫不經(jīng)心地放進了自己的嘴里,“因為我知道,開心之后,永遠是更加可怕的空虛,更加恐怖的無聊?!?/br> “人就是如此,永遠不會滿足。”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下一句話是否該說出來,“我也希望下次見面時,陛下能更加激烈地吻我?!?/br> “那得看你勾引女人的本事有沒有見漲?!?/br> 說完這話,她突然安靜了下來,眼也不眨地緊盯著阿摩司的眼睛。 他也靜靜地看著她。 就在剛剛,她的腦中竟閃過一個極其可怕、始料未及的念頭——假如他能讓她在這場游戲中愛上他,讓她感受到正常人的七情六欲,看見色彩豐富的世界,對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其實早已厭倦這種空虛、無聊、只有輸贏的生活。 這個想法讓她既興奮又恐懼。 這個人只用了簡單幾句話,就讓她有了如此明顯的變化,也讓她既興奮又恐懼。 她忽然不想和他玩下去了。 游戲結(jié)束。 于是,她定定地盯著他,眨著小扇子似的黑睫毛,臉龐浮現(xiàn)出一種甜蜜可人的微笑,重新?lián)ё∷牟弊?,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低低地蠱惑道:“抱住我?!?/br> 他停頓了一秒鐘,才伸出一只手,摟住她的腰。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紳士地貼在她的后背上。 他的心跳聲卻漸漸瘋狂。 “把我抱起來?!彼櫫税櫛亲?,幾乎是撒嬌地說道,語氣變成了夢幻的嬌媚的玫瑰色。 他一言不發(fā)地把她抱了起來,兩只手掌隔著裙擺托著她的大腿。 這一回,她不再像暴怒的小貓似的生氣地咬他的唇,而是溫柔地、輕輕地、像舔檸檬味的糖果球一樣親吻他的雙唇。 “想聽你說愛我?!彼涇浀仞ぴ谒拇缴?,以一種懇求的、甜美的、天真爛漫的聲音說道。 他頓了片刻才答道:“我愛你?!?/br> 她滿意地笑了,繼續(xù)吻他,兩條腿仿佛某種柔韌的攀援植物一般掛在他的身上。 昏沉、陰暗的光線中,她不動聲色地放下了一只手,輕輕地伸向自己的腿,撩起淺綠色的裙擺。 吊襪帶黃金扣的上方,赫然是一把銀柄水果刀。 為了防止這把水果刀掉下去,她把吊襪帶扣得很緊,銀柄在腿上都壓出了紅艷艷的紋路。 她一邊柔情似水地吻著他的唇,一邊毫不猶豫地拔出腿上的水果刀,從后往前朝他的心臟猛刺了過去—— 刀刃刺進rou的聲音。 第48章 丑態(tài)畢露 紅得觸目的鮮血,很快滴落在她雪白的腳踝上。 艾絲黛拉更加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唇,同時把水果刀刺得更深了一些。 阿摩司沒有說話,唇卻出現(xiàn)了一絲顫抖。 艾絲黛拉緊貼著他的唇,閉上雙眼,享受似的感受了一會兒他的顫抖,充滿憐愛地吻了吻他因失血而蒼白的面頰:“你不該讓我這么興奮的?!?/br> 說完,她像打死一只蒼蠅般,啪的一聲拍掉了他的手,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后退兩步,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知是否因為失去了她的支撐,他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但即使他顯得如此狼狽,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開口說話。 艾絲黛拉不明白他為什么仍是一副冷漠、平靜、無動于衷的樣子。難道到了這種時刻,他還在勾引她嗎? 那他可能比她還要瘋狂。 至少她對生理上痛苦的理解,與正常人別無二致,在對方一刀捅向她時,會認為這人是敵人,然后反手把刀子捅回去,而不是絞盡腦汁想辦法引誘對方。 她忍不住點評道:“我們倆站在一起,真的很難說清到底誰是瘋子。真想知道你的瘋狂都是從哪兒來的,神殿應該沒有教你怎樣成為一個瘋子。” 話音落下,他卻突然發(fā)出一陣低低的笑聲。 她站在側(cè)面,清晰地看見,他的胸膛每震動一下,傷口就會涌出一股鮮紅的血,到最后白色長法衣都被染成了紅色。熱烈的紅色,罪惡的紅色。 她沒想過用一把水果刀殺死他。至高神殿里那么多頂級醫(yī)官,隨便來一個就能治愈他。而且,他自己也能借用神力,治愈一把水果刀造成的傷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只是想警告他。 別再對她抱有幻想,也別再和她玩這種危險的游戲。 她是不可控制的。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下一秒鐘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所以,不要愚弄她,也不要試圖擺弄她,cao控她,更不要試圖把她禁錮在一個游戲里。 哪怕她認為他設計出來的游戲十分有趣,也不會待在他精心鑄就的牢籠里。 “別對我裝可憐。你知道,我沒有同情的能力?!彼痈吲R下地說道,“我去給你叫醫(yī)官,還是你自己用神力治愈一下傷口?最好是后者,因為我不知道怎么跟醫(yī)官解釋,你的心臟上有一把水果刀?!?/br> 說著,她終于想起了洛伊爾,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她蹙起眉毛,回頭看向那條即將蛻皮的小蛇,第一次覺得非常為難,不知道怎么處置他。 拋棄?決裂? 還是繼續(xù)把他留在身邊? 艾絲黛拉走到洛伊爾的面前。 巨蟒雖然看不見她的身形,也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卻隱約聽見了她的腳步聲,包裹著白膜的蛇瞳上下地轉(zhuǎn)動著,似乎想找到她的身影。 但他看不見,也完全意識不到她的存在。 艾絲黛拉抿了抿嘴,抬起一只手,輕輕碰了一下他可怖的蛇頭。 他立刻安靜下來,頭微微往前一伸,非常自然地把下巴擱在她的手指上,讓她抓撓。 這時,阿摩司也緩緩站了起來。 他表情漠然地攤開手掌,只見一道燃燒似的白光閃過,后背血淋淋的傷口就愈合了。原本插在他背脊肌rou的那把水果刀,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他俯下身,泰然地撿起那把刀,把玩著它精致的銀柄。 片刻后,他收起那把刀,抬眼看向艾絲黛拉:“你仍想讓他當你的寵物,對嗎?” “他是一條很單純的小蛇,”艾絲黛拉嘆了一口氣,“我說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不太想丟下他?!?/br> 阿摩司冷冷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我剛才就想問你了。” “請見諒,”他口吻冷淡而尖刻地說道,“可能每個示愛后被捅一刀的男人,都會有我這種無緣無故笑起來的毛病。” 艾絲黛拉更莫名其妙了:“那就不要愛上一個人。”她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抓撓洛伊爾的下巴,“愛情使人軟弱。假如你不愛我,完全可以拿那把刀捅回來,而不是說些奇怪的話?!?/br> “陛下作為一個對感情一竅不通的人,居然能得出‘愛情使人軟弱’的精妙結(jié)論,令我十分敬佩。” 艾絲黛拉蹙起眉毛:“你說話正常一點兒。我剛才捅的是你的心臟,不是你的腦子。” “那么,感激陛下沒有把刀子插進我的腦子里,”他冷漠而譏嘲地說道,“不然腦子被捅壞的我,說話可能會更難聽?!?/br> 艾絲黛拉本想更加尖酸刻薄地嘲弄回去,忽然覺得他這個樣子特別好笑,就彎著眼睛,淺淺地笑了起來。 阿摩司看著她燦若春花的笑顏,只覺得剛才被她蒙騙的自己,簡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她的表演是那么拙劣,那么生硬,他卻差點溺斃在那樣拙劣生硬的表演中,以為她在獎勵他別出心裁的示愛,直到一把冰冷的刀子,插進了他怦然作響的心臟。 被刀子捅進身體的一瞬間,他簡直如墜冰窟,心臟都被凍成了一塊鋒鋒棱棱的冰。 他從未想過把刀子插回去,只想問她一個問題。 難道……她的心真的沒辦法打動嗎? 還是說,她其實已經(jīng)被他打動了,所以才會往他的心臟捅一刀? 畢竟,她能感到的情緒有限。生理上的痛苦,恰恰是她與普通人的情緒最接近的時刻。 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刀,不僅是在宣泄被他看透的憤怒,也是在表達對他的欲望。 她對這樣的欲望感到不安,于是興奮恐懼惱怒地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 或許,他該為這一刀感到欣喜若狂。 他也確實感到了一絲無法言喻的欣喜,隨即便覺得自己過于下賤,渴望她的愛竟渴望到了如饑似渴的程度。 這讓他如何不嘲笑自己。 他看見她走向洛伊爾,本想冷眼旁觀那頭畜生和他一起被拋棄,誰知,她居然想留下那頭畜生。 他一向冷靜、理智,即使情感完全失控,也能極迅速地調(diào)整過來,按照早就想好的對策,不緊不慢地收束羅網(wǎng)。 她的性情異于常人,他就和她一起當瘋子;深情對她不起任何作用,他就壓抑住內(nèi)心的感情,盡量不表露出分毫;她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他就舍棄自己常人的思維,陪她在棋盤上博弈。 他做到了如此程度,卻仍然比不過一頭畜生,一頭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