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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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是。 他被她摟抱著,被迫埋在她的頸間,只能感到強烈的神魂顛倒。 為了修復破裂的心臟,他耗費了不少神力,回來時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被她一抱,睡意又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體溫原來可以這樣高,氣息原來可以這樣溫暖,如同爐子里沸水的騰騰熱氣,熱烘烘地往他的臉上撲。 在她的懷抱里,他幾近胸悶氣短,不知所措。 好在再過一個小時就天亮了。 原以為天亮后,艾絲黛拉就會把他放開,誰知,她仍然攥著他的蛇頭,另一只手像平時把玩自己的發(fā)絲般,輕柔地繞著他的蛇尾。 在這樣親昵的玩鬧下,他頭部的蛇鱗無法遏制地豎了起來。這是第多少次,他在她的觸碰下,控制不住地暴露出動物的本性了? “告訴我,”玩夠后,她撐起上半身,把頭往前一俯,濃黑豐盛的發(fā)絲直瀑般流瀉在他的蛇鱗上,“你昨晚去哪兒了?” 他不由微微一僵,不僅因為她的發(fā)絲拂到了他的蛇鱗上,使他一陣心亂,也因為她的話語。 難道她知道了昨晚的人是他? 不,她應該不知道。 以她的脾氣,要是知道了他可以變成男人,就不會對他那么親近了。 他卑劣地變成一條蛇,就是為了從她那里竊取短暫的溫存。 見他不說話,她蹙著眉毛,用一根手指抬起他的頭:“怎么不說話?是怕我不準你出去找雌蛇交配嗎?” 他怔了兩秒鐘,才答道:“什么雌蛇?” 艾絲黛拉收起手指,狀似不在意地說道:“我怎么知道?難道你頻繁地外出,不是因為發(fā)情了,想找雌蛇繁衍后代嗎?”她仰躺下來,平直而順滑的長發(fā)蒙在了臉上,“如果不是,當我沒說?!?/br> “發(fā)情”兩個字令他的心臟陡然提了起來,因為他最近的行徑確實與動物發(fā)情相差無幾。 他怕惹她厭煩。 可她的舉止卻不像厭煩,更像是一閃而逝的窘迫和……害羞。 她的羞澀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她對情緒的控制能力太強了,他剛反應過來她有可能在害羞,她就恢復了常態(tài),又撐起身,用拳頭支著面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你會發(fā)情嗎?” 不等他回答,她就自問自答似的說道:“我不會給寵物找配偶,也不希望寵物自己出去找配偶,換句話說——” 她直勾勾地注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假如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會把你閹掉或丟掉。我不希望你關注除我以外的人?!?/br> 自從有意識起,他的心臟就從來沒有跳得這么快過。 他幾乎能聽見心臟在體內怦怦震動的聲響,一下一下,震得他的蛇鱗都顫栗了起來。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興奮、最激動、最喜悅的時刻。 他渴望獨占的對象,也想要獨占他。 此時此刻,他多想變幻出巨蟒的軀體,以牲畜一般的粗暴纏住她,緊緊地、牢牢地纏住她,像真正的巨蟒絞纏獵物一樣,讓她永遠留在他的糾纏中。 不,僅僅是這樣,他根本得不到滿足。他想要她成為他的一部分,或者他成為她的一部分,只要能融為一體,永遠都不分開,無論怎樣他都可以。 他當然不會關注除她以外的人。 他的眼里就從來沒有看見過其他人。 他之前學習人世間的俗務時,曾一眼掃過不少與情愛有關的小說和詩集。現(xiàn)在,那些抒情的話語潮水般涌到了他的口中,他又想變成人,像小說里沉默卻狂熱的瘋子一樣重重地抱住她,以一種糅合交融的力道,攥住她的手腕,按住她的后背,直到他能聽見歡愉降臨的聲音,直到他再也不會感到空虛。 但他不敢冒這個險。 他不想被她驅逐。 他只能低沉而嘶啞地說道:“我不是動物,不會發(fā)情,也不會和其他動物繁衍后代。我的眼睛……只會有你。” 艾絲黛拉滿意了。 她將一側頭發(fā)勾到耳后,低下秀美的頭頸,親了親他蛇鱗仍未平復下去的腦袋,聲音甜蜜地說:“真乖,我就喜歡乖乖的小蛇?!?/br> 瑪戈進來時,剛好看見這一幕。 她忍不住暗暗咋舌,還是第一次看見女王對人或動物這么親密。 她以前以為女王養(yǎng)了一屋子的幼蟲,是因為相較于毛茸茸的小狗小貓,她更傾心于花紋艷麗的蝴蝶和爬蟲。 誰知,女王的確對蝴蝶有一種特別的偏愛——當那些脹鼓鼓的幼蟲化繭為蝶后,她就親手把它們釘在了玻璃盤子里,掛在了臥室的墻上,每晚都會興致勃勃地欣賞一番。 這蛇不知道給女王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能和女王這樣親近。 瑪戈把裝著洗漱用品的托盤放在桌上,忽然看見地上有一灘凝固的鮮血,和一把沾血的匕首,嚇了一大跳:“主人,您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是一個笨賊的?!卑z黛拉簡單地描述了一遍昨晚的情景,回頭瞥了洛伊爾一眼,低哼道,“還說眼睛里只有我呢,還沒有瑪戈關心我?!?/br> 瑪戈:“……”她才跟女王分開幾天,地位就比洛伊爾低了是嗎? 瑪戈能在艾絲黛拉的身邊待那么久,除了她確實對女王有用以外,還因為她會用一些狠毒的小手段爭寵。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想替代她在女王心目中的位置,都被她狠狠地除掉了。這個洛伊爾最好別讓她抓住把柄。 瑪戈想著,抬頭瞪了洛伊爾一眼。 誰知,洛伊爾也在看她。 他看艾絲黛拉的眼神是溫柔的、馴服的、癡迷的。 看她的眼神卻是冷漠的、鋒利的、恐怖的。 在艾絲黛拉的手上,他就是一條隨便把玩的小蛇,無論怎么撫摩,都不會露出尖利的毒牙;瑪戈只不過是瞪了他一眼,他就像進入捕獵狀態(tài)的頂級掠食者般,對她露出了充滿壓迫感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對她發(fā)起攻擊。 瑪戈:“……”她真想對女王說,看看那條蛇,他有兩副面孔! 瑪戈忍氣吞聲地移開目光,決定暫時不招惹這畜生。 她拿起鬃毛梳,開始幫女王梳頭發(fā)——從中間分縫,編成兩條辮子盤在兩側,后頸留出一綹頭發(fā)擱在肩上;這個發(fā)式原本只需要留一綹頭發(fā),但女王的頭發(fā)太多了,幾乎到了豐美的地步,梳子分出來的發(fā)縫幾乎看不見就算了,后頸剩下的一綹頭發(fā),也像鴉羽一般濃密厚實。 瑪戈不禁滿眼羨慕地摸了摸女王的長發(fā),觸感像綢緞一樣,堅韌又光滑。 她剛摸了兩下,就感受到一道冰冷而蓄有敵意的視線。 回頭一看,果然是洛伊爾。 他對女王的占有欲簡直到了病態(tài)的程度,連她梳完發(fā)式,順手摸兩下都不行。怎么會有嫉妒心這么強的蛇? 瑪戈真想轉頭就揭穿他的真面目。 但想到女王那么喜愛他,就算揭穿他的真面目,他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懲罰。反倒是她,事后可能會遭到他的報復。 再過兩天,他們就會踏上前往至高神殿的旅程。這條蛇最好別被她抓住什么把柄,不然她會攛掇女王把他扔在荒郊野嶺。 讓瑪戈、洛伊爾都沒想到的是,除了主教一行人,和他們一起上路的,居然還有裁判所牢房里的西西娜、阿爾莎和安德斯。 瑪戈:“……” 洛伊爾:“……” 對上兩人或質問或愕然的目光,艾絲黛拉面色甜美地眨眨眼睫毛,覺得自己相當無辜。 主教說可以答應她一個要求,她想到牢房里的西西娜精通用毒和經(jīng)商,可能對她非常有用,就隨口說了句,想讓西西娜當她的侍女。 西西娜一口答應下來。臨行前,這個消息不知怎么傳到了阿爾莎和安德斯的耳朵里,這兩個人魔怔了似的吵著鬧著要跟著她,阿爾莎甚至在牢房里打起滾來,引起了不小的sao動。 主教不堪其擾,腆著老臉來問艾絲黛拉,愿不愿意捎上這兩個刺頭。 對艾絲黛拉來說,這些人都具有不小的利用價值,當然愿意收下。 對瑪戈來說,不管是嫵媚動人的西西娜,還是鐵塔似的阿爾莎,抑或是野獸般雄壯的安德斯,都不會像洛伊爾一樣威脅到她在女王心目中的位置。 那條蛇實在太會爭風吃醋了。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介意他們的加入,但洛伊爾就不一樣了。 她假裝不經(jīng)意地瞥了那條蛇一樣。 果然,他頭部的蛇鱗已經(jīng)全炸開了。 三個人——再加上她,那條蛇估計會嫉妒得把自己的毒牙咬斷。 想到這里,瑪戈的心情又晴朗了起來。 第33章 他獨占的伴侶和…… 果不其然,前往至高神殿的路上,洛伊爾一直冷冷地盯著這三個人。 出乎瑪戈意料的是,新來的三個人竟完全不敢招惹洛伊爾,他睜著眼睛時,他們甚至不敢離艾絲黛拉太近。 瑪戈這才想起,洛伊爾的原形是一頭龐然如山的巨蟒,紫藍色的蛇瞳比她的個頭還要大。 這段時間,他在艾絲黛拉的面前,總是以溫順小蛇的形象示人,搞得她都忘了,他化為巨蟒時,身軀是多么龐大,僅是蛇尾就足以把人壓死。 瑪戈:“……” 她想岔了,這條蛇并不是“人前一副面孔,人后一副面孔”,他是光明正大地有兩副面孔! 怪不得女王那樣疼愛他,誰不想要一頭馴服又兇狠的猛獸呢? 不過,這種猛獸也只有女王才能制服,普通人光是被他的豎瞳冷冰冰地掃一眼,都會感到雙膝發(fā)軟。 其實,西西娜并不是特別害怕洛伊爾。畢竟她曾和他在同一間牢房待過三天,知道他不會在艾絲黛拉的眼前行兇。 她對男女關系非常敏感,輕而易舉地就看出來,與之前相比,洛伊爾對艾絲黛拉的占有欲變強了。 而且,這種占有欲,顯然不是寵物對主人的占有欲。 沒有哪只寵物,會在主人和朋友說話時,用進入攻擊狀態(tài)的豎瞳,森冷無情地盯著主人的朋友。 真正的寵物只會討好主人的朋友,以獲得主人的夸獎。 洛伊爾明顯沒有將艾絲黛拉當成主人。 在他的眼里,艾絲黛拉是唯一被允許接近他的人類,是他獨占的伴侶和情人,是他竭盡全力想要守護的寶物。 所以,他才會用排斥和戒備的眼神,看向每一個試圖接近艾絲黛拉的人。 想到這里,西西娜忍不住挑了挑眉,假如她告訴艾絲黛拉,這條蛇對她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會怎么做呢? 西西娜饒有興味地琢磨著。 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艾絲黛拉,破壞那條蛇的“好事”。就在這時,她冷不防撞上了洛伊爾冰冷的紫藍色蛇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