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39節(jié)
她疑惑的看著對方:“郎君哪里話,小女連科舉考什么都不甚清楚哪里敢妄言?只不過是提出了自己的不解而已,諸位都是飽學之士,為官為民這點怕是比小女學得更明白?!?/br> 我是這個意思,但我打死也不承認。 在坐的哪個也不是傻子,都聽出來這畫外音了,崔氏女郎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啊。 “二十一郎莫要再問了,再問今日可真要讓我等羞殺了,為官為民才是正途說的太好了,天下有才德的人不在少數,可真正做到不讓百姓忍饑挨餓的又有幾人?今日聽女郎一席話,受益良多?!睂幗瓡旱拇笕宕驍嗔藛栐挘麄兠靼走@女郎的難處,所以不想讓學生再點破那層窗戶紙。 時知退回座位心里嘆氣,說好的茍著發(fā)育,真做起來好難啊,今日這話要是傳出去又不知道會引起什么話題了,煩啊煩! 等回到住處后時知向七娘打聽剛才那個寧江書院的學子是哪位“尊神”,寒門挑釁她就算了,這是天生身份不對盤,可都是世家子弟何苦為難自己? 然后她知道了,那人是鄭二十一郎,出身滎陽鄭氏嫡脈,大名叫鄭濂。 時知在聽到這個身份時一時間有些梗住,所以劇情要開始了是嗎? 鄭濂你一個原著男二、世家終極擁躉,不應該是在滎陽讀書或者去知微書院,你跑江南來干什么? 話說原著男二不是個“笑面虎”嗎?這鄭濂看起來也不像原著描述的那樣啊,感覺就是個“刺兒頭”。 第60章 二更 鄭濂來寧江書院已有兩年,至于原因聽說是他本人性格有些“桀驁不馴”不討他父親喜歡,知微書院的名額他賭氣沒要反而拜師到寧江書院山長門下。 時知想想前兩次見到的少年,是有些狂傲,就是不知道這人多年以后是怎么蛻變成“笑面虎”的了。 這次下江南先是遇到“小女主”又遇到“男二”,時知感覺這劇情似乎要展開了,出售翻車圖選出的十家都是在船舶司舉足輕重的家族,趙家排不上號只能等明年,他家不死心讓趙家姐妹給時知下了帖子,時知找理由拒絕了。 她是不可能答應為趙家破例的,先不說他們之間幾乎毫無交情,就這種“不知進退”的做法時知就很無語,難不成看你家女兒順眼送了點水果就覺得這能順竿爬了? 又或者是那天她喝醉了給趙家一個錯覺,覺得她好說話?時知懶得多想,從辦完宴會后她就再沒參加過任何活動,沒想到這次文會又遇到個男二。 時知想到了“主角定律”,主角出場必然要有麻煩找上門的,她當天中午就用身體不適的借口離開了寧江書院。 時知的預感很準,她回王家第二天就聽到個“新聞”,昨天趙家家主游凈湖,卻不想畫舫著火眾人紛紛跳水自救。 趙家家主被救上岸時嗆了水,聽說送回去時情況已然不太好。 “當時要不是書院的人也在,看到后立刻劃船過去施以援手,趙家昨日跟去的怕要沒了一半兒。”崔春仁這幾日一直讓人留意寧江書院的動靜,哪怕他們女郎離開了也沒把人撤回了,這會兒就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時知聽到這事兒后心里嘆息,趙家家主只怕是故意去凈湖的,他不會不知道昨日是寧江書院在凈湖邊舉辦活動,只是不知他這次去凈湖為了什么。 趙家此刻愁云慘淡,家主溺水雖然被救了上來,可仍舊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家主夫人常年身子骨就不好昨日看丈夫這樣受到驚嚇也病了,幾位年長的郎君都還在外做事或是讀書還沒回來,只趙三娘和兩位嫂嫂一起商量主事了。 趙三娘熬的眼睛通紅,她對于自己父親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那些個大儒文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結交的,也不知道聽了誰的主意就去了。 趙五娘也一直在一旁陪著,她心里恨的很,昨日父親出門前四姐去了趟書房然后就跟著父親一起出門了,她年紀雖小可卻明白這游湖的主意定是四姐出的! 她四姐這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總是喜歡做些奇怪的事,先前撒嬌讓母親寫信回外祖家且總是有意無意打聽云州的事,然后明明先前對王家宴會很是向往,卻突然說不去了這才讓年紀小的她越過jiejie有機會跟著母親出門。 可當看她和三姐收到崔氏送來的櫻珠又一臉驚異,然后攛掇父親去和崔氏套交情,還用她和三姐的名義給崔女郎下帖子,這事兒三姐和她原先不知道,事后知道都感覺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這會兒又讓父親去凈湖結交那些大儒,她是真想不通這個四姐到底是怎么了,先前的事她都當做看不見,可父親這次要是真不好了,她是決計不能原諒四姐的! 趙四娘躺在床上心里也慌的不行,她不明白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明明前世父親是明年去上香才出意外去世的,如今怎么就提前出意外了?前世二哥也去了寧江書院這次文會,還帶著扮作小廝的五娘一起去聽學才認識的鄭二十一郎,這次她特意把二哥支開,可一切怎么就和說好的完全不一樣了? 還有那個崔氏女郎前世她不記得有這么個人來了江南,前世她跟著母親參加宴會卻被王九娘當眾給了沒臉,今世她都特意避開了可這會兒怎么全都不一樣了? 是了,她“醒過來”時就有些不一樣了,當今圣上也和前世不同了,可惜她前世不怎么關注外面的事,被王九娘當眾奚落后就不愛出門了,后來父母去世她嫁去了林氏沒多久就守寡,然后在林家一處佛堂過了七八年外面的事全然不知,人生最后的記憶還停在五娘被封王妃的情景。 重來一次,她以為是上天給她的機會,所以這半年她感覺雖然皇帝和記憶里的不一樣,但她周圍的事和前世并無大的差別,她稍微給父親透露自己夢中“預知”的能力,幾次事件都吻合后父親果然信了她。 她其實也沒有想做太大的事,五娘命好她沒想過搶到手,她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不一樣的前景,這輩子林氏她決計不會嫁了,那年逃難投奔五娘的路上遇到的人是她忘不掉的光,她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那樣的男子,她只是想靠近他。 趙氏是二等豪族和鄭氏有著巨大的差距,趙四娘知道她要想達成所愿必須讓趙氏在江南“崛起”,前世那個人能看上五娘想來也不會太在意門第差距,但趙氏總不能太差了。 趙三娘并不知道這次出門是meimei攛掇父親的,平日里父親偏愛四meimei單獨帶她出門也不是第一次,她以為趙四娘這次完全是被父親給帶累了,這會兒她照顧父親母親這邊兒就安排五娘去看著四娘。 趙五娘沒反駁,只不過她心里有了計較,等她二哥回來就好了,必定不能再這么放任她四姐的。 秾英汀 時知在聽到崔春仁后來又打聽到的,趙家家主還帶著未出閣的女兒一起游湖就有些無語,心想這不會是要給自己家去找個女婿吧? 趙家的事時知聽過也就放下了,她如今更記掛海船的事,船舶司答應給崔氏的海船還要一些時日才能交貨,這些日子崔氏正在訓練水手和向有出海經驗的人打聽海外疆域的詳細情況。 這會兒是有海盜的所以大良的海船出行都有水軍跟隨,這也是朝廷能控制船舶司的關鍵,世家和豪族再強橫,這軍隊的控制權他們也插不了太多手。 崔氏要走海運貿易也必然跟“大部隊”一起出發(fā),不然海上變數太大很可能出去就回不來了。 時知這會兒讓人先探查著情況,她的計劃是這兩年先培養(yǎng)出一批有經驗的水手出來,等她的力量起來了,再做“另起爐灶”的打算。 船還沒到手但崔氏的工匠已經過去一批進行內部“裝潢”了,時知做了設計圖,她給船艙劃分了區(qū)域確保最大程度上利用好空間。 這會兒水手出海條件艱苦,補給也沒那么方便,時知讓人弄出一塊兒“種植區(qū)”,把韭菜、蘑菇、豆芽這些方便室內培育的蔬菜列出來,等出海時就可以“自給自足”。 這時代的海上司南也進步了一些,但準確度還是不高,時知讓阿勤她們跟著一起研究改進,這個她在貓耳山已經動手研究了,航海需要的儀器要比陸地更精準,時知希望盡力降低出海的耗損度。 古代有用葫蘆、蘆葦等植物做的“救生圈”,時知一時也做不出更好的材料,要是有橡膠樹就好了,這次出海讓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外域有沒有這樣的植物。 這個世界的海外和時知認知里的完全不一樣,就連外域植物的樣貌也有不同,但她用要試一試,哪怕找到個替代品也好啊。 正當時知埋頭研究海上指南針時,趙家家主去世的消息傳了過來,王氏和趙氏有舊自當派人上門祭奠,時知也讓崔春仁送去了祭儀。 “趙家四娘被送去了莊子說是養(yǎng)病,她當時跟著趙家家主出游落水時雖然是被仆婦救得,但趙家還是要讓她避避風頭。”崔春仁最近跟蘇管事一起辦差,對淮地的事更有門路了,打聽些消息已經沒那么費勁。 時知并沒太在意這事,說到底是人家家事,她關心的是女主還會不會去云州,自打長公主那事兒后時知總擔心自己把這個時空人物關系“蝴蝶”的面目全非。 趙五娘哪兒都沒去,她父親去世、母親也病了正在家守孝兼侍疾呢,把趙四娘送去莊子她母親死活不同意,可幾位兄長到底是下了狠心。 趙三娘雖然也不知道四娘怎么就闖出這樣的大禍,可父親去世四娘難辭其咎,對于兄長們的決定她也不敢太過反對,為了安撫母親她只能多多安排莊子伺候的人別讓四娘過的太難。 趙五娘自從父親去世就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她自幼受父母兄姐疼愛,jiejie闖禍是她告訴哥哥們的,她知道三姐心里覺得她有些冷情,可四姐這樣的人就是家族的不安定的因素,縱容包庇是為家族留禍患。 她才不相信四姐是為了家族才攛掇父親出門的,父親雖然耳根子有些軟但對她們姐妹向來有求必應、疼愛有加,是她心里能遮風擋雨的擎天大樹,如今這樹塌了她們兄妹就得剛強起來。 父親的事她是永遠不會原諒四姐的,她必須得付出代價! 第61章 一更 時知收到消息,白雀他們去巴哈之行進展還算順利,時知估算了一下時間,如果后續(xù)一切按照計劃進行他們大概能在明年開春前回來。 此次江南之行也還算順利,時知打算把海船送出海后就啟程返回清河。 崔氏海船第一次出海是和王氏的海船一起走,畢竟人家有很多經驗了,這也是兩家合作的原因之一,到底比和豪族一起要放心些。 王釗看著時知給崔氏海船重新做了規(guī)劃,有些不解,這船上種菜不很麻煩嗎?況且出海一次成本也很大,大家都是盡量壓縮空間裝貨的。 “出海一次往返大約要在船上住七八個月,人長時間不吃菜蔬會得病?!睍r知沒辦法跟大家解釋維生素之類的,但派出去打聽的消息就是很多水手的確已經出現有患壞血病的了。 王釗想了想他們家的船工,似乎是有人稟報說得病了幾個:“不想阿蓁還精通醫(yī)理?!?/br> 王釗沒有想讓王氏海船照著崔氏的弄出什么種植區(qū),海運之利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每年都要給太原交賬,自從出現那神秘的精油和琉璃賣家,這項貨輕利厚的生意就不好做了,海船的空間能多裝貨就多裝貨。 時知也并不強行安利這個,哪怕所有人都相信她說的,可他們眼里一個水手的健康甚至性命大概都比不上十幾貫錢,除非大規(guī)模爆發(fā)疾病影響海運正常行駛,他們是不會聽的。 這次出海的目的地是婆娑國和琉夜國,那里生產香料和瑪瑙、玉石,大良一直用瓷器和絲綢跟他們交換這些東西,但時知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從出海的人那里打聽到琉夜國還盛產金剛石,只不過大良貴族更喜玉石和瑪瑙,所以很久都沒人運回來了。 如今切割技術落后,這種寶石不容易做飾品,但時知聽到后立刻就動心了,她想要做切割玻璃的刀很久了,只不過市面金剛石稀少,崔氏幾塊珍藏的都太大,她也沒那個技術給切了,這次倒是可以運回一些回來搗鼓一下。 時知除了培訓水手,還在出海名單里放了兩名學員,這次出海他們要負責把所見所聞的記錄下來,風土人情、氣候變化、疆域分布、植被分布都要記錄,同時還要負責收集各種種子。 以后每次出海時知都會派人做這項工作,相信以后總會有份完整的“世界地圖”成型。 海船交付時,崔氏翻車也已經把所有關鍵零件的技術給了豪族,王氏是最先得到這項技術的,所以王氏名下的田地是最早出現這種巨型翻車的。 這翻車在桐州算是出名,但在江南除了達官顯貴知道的并不多,此時王氏建成翻車,很多人都跑來看熱鬧,等聽說一架翻車能灌溉五百畝田田地,很多老農都跪在地上祈福大哭。 一時間“崔氏翻車”的神奇?zhèn)鞅榱私细鞯兀鋵嵕瓦B王釗在此前也沒見過這翻車,他派出去的人給他形容甚至畫了圖回來,可都不去自己親眼看到時來的震撼。 此刻他真的無比確定,這東西的出現一定會讓崔氏青史留名,這簡直就是農事的“神器”。 王氏翻車第一批落成,很多文人雅士也都跑去看了,寧江書院甚至由老師帶著所有學生一起去看了,回來還留了作業(yè)。 鄭二十一郎看著崔氏翻車同樣震撼,但他此刻更加明白祖父讓他來江南的用心了,這天下能人異士多的很,總待在滎陽他是沒辦法成長的。 不過這次崔氏和王氏結成同盟,倒是讓他有機會了解一下崔氏大祖房的灶女了,這幾年清河一直很安靜,與外界來往也不多,那次見到他家女郎似乎也能成個人物。 這翻車他既然親眼見過神奇之處,那鄭氏必然不能錯過,他要寫信回滎陽讓祖父明年務必派人去趟清河,這次被王氏得了頭籌,他們也不能落下太遠。 王氏的翻車落成,沒有得到翻車圖的豪族就更熱切了,時知收到的帖子足足有一匣子,但她還是那句話,想要的明年去清河。 趙氏也派人過來了,不過不是請?zhí)?,他們家正在守孝是不會設宴的,此次派人過來是以趙三娘和趙五娘的名義送來一些冊子,都是趙氏參與海運的經驗總結,同時還附贈一封信。 信是趙五娘寫得,她先是給時知賠了禮,說上次請?zhí)氖滤蚸iejie事先并不知情,趙氏雖有意崔氏翻車,但并不想讓壞了規(guī)矩,明年她兄長會親自去清河拜訪崔氏家主,這出海的冊子就算給jiejie的賠禮,因為沒出孝這次就不親自上門了。 時知看著信,又想起上次見面的情形,心里嘆氣,這趙五娘終究不再是那個活潑的小姑娘了,突逢變故只怕她也要被逼著快速成長起來了。 時知命人回了信,只道明年清河隨時歡迎趙氏前來,同時提醒趙氏可以提前準備一下木工了。 趙五娘看著回信,給她兄長道:“我就說崔家jiejie是個大度且明事理的吧?咱們家只要誠心道歉,把事情說開了,她必然不會再計較先前父親的冒失?!?/br> 趙二郎點頭:“是,多虧了五娘了,是為兄把人想的不夠坦蕩。” 趙五娘把信放進匣子,然后又開始給她外祖家寫信,母親因為父親和四姐的事郁結于心一直病著,她得找個人勸勸母親,這人選非外祖母和舅舅莫屬。 海船是在八月初出海的,一路向南再向西行,行駛四個月后能到達目的地,等返航再回到大良得明年夏天了。 時知把海船送出崗后,就要準備啟程回清河了,這次出來了三個多月,馬上要秋收了,她有些想崔教授了。 小盧氏也明白不能長留女兒,她一邊幫女兒準備回程的土儀特產,一邊又天天把時知叫過來說話,總歸是舍不得的,這次回去她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女兒了。 時知也明白小盧氏的矛盾心情,她最近大部分時間也是在熹榮堂待著了,只不過小盧氏除了一些日常叮囑外,提起的一個話題卻讓時知頭皮發(fā)麻。 “你如今也大起來了,原本有些話不該和你個未出閣的女兒說,但你的身份到底不比別的人,娘就直接和你說了。”小盧氏提出這話題心里很難受,這原本是她要替女兒cao心的。 小盧氏悄聲道:“你的終身大事要盡早上心,先前賜婚那事就是個警醒,這世上有很多人惦記你的婚事,你和你祖父得盡早有個章程?!?/br> 時知明白小盧氏這話不是催婚,她是怕有人打她的歪主意,灶女的婚事比一般挑選贅婿的人家更難,因為這相當于找個“宗婦”,絕對不可能要個歪瓜裂棗或者繡花枕頭。 但好人家的兒郎誰會做個“贅婿”呢?哪怕盧氏老祖宗當初和鄭家也是先有婚約再有的她當灶女的事,而且鄭家郎當時也不算入贅,只不過是鄭氏答應讓兒子跟著盧氏姓,就因為這個世人都覺得盧氏欠了鄭氏“天大的人情”。 時知這會想找個“欠人情”的都難,畢竟世家嫡脈子弟幾乎沒有愿意當贅婿的,不說別的家族顏面就不好看,當初鄭氏那是沒辦法體恤孤女,畢竟當時盧家太慘了,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時知并沒有什么提起婚事的“羞怯”,她平淡的道:“如今女兒還小呢,總歸祖父不會選個不合心意的,母親放心吧?!?/br> 時知待在江南這仨月對古代的婚姻越大不抱希望,看著小盧氏她就覺得心累,王釗這還算是個“靠譜”的,萬一碰上個不靠譜的,她還不得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