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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四犯 第65節(jié)

    這話觸到了徐香凝的痛肋,她走下馬車,掖著眼淚對耿夫人道:“夫人,昨日不知怎么,她們找到莊子上來,只說是三公子讓她們來接我的,我也沒多想,便跟著她們回來了。”

    這不就是不打自招?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rèn)了?

    耿夫人瞪著她,恨不得一眼將她瞪死。邊上兩個媳婦見事情不能收場,便溫溫吞吞道:“其實(shí)這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大事,男人么,有個把通房,也在情理之中?!?/br>
    云畔本來一直站在一旁,婆母在與對方交涉的時候,她是不該插嘴的,但見這兩個耿家媳婦說話沒譜得很,便涼笑著接了話頭,“也不是天底下個個男人都這樣,咱們家沒有這樣的家風(fēng),所以遇見一個便大開眼界。如今聽二位這么說,細(xì)想來,竟是咱們見識淺薄了。”

    一位說得響嘴的公爵夫人,實(shí)在很有本錢當(dāng)著上京所有女人的面說,沒見識過有通房的少年郎。

    可是轉(zhuǎn)頭再想想,她娘家那通污糟事兒,似乎也不比別人光彩。耿家大郎的媳婦笑了笑,“公爵夫人別這么說,江侯早前……不也年輕過嘛?!?/br>
    這下子車?yán)锏幕荽孀蛔×耍瑥能嚿舷聛肀阋退齻儗?,待要開口,被云畔攔住了。她這樣遭人奚落,也并不生氣,不過一哂道:“家父年輕時候可并未養(yǎng)通房,與我母親也是夫婦和敬,直到我母親謝世。如今遵著禮教,又聘一位新夫人,把家業(yè)掌管得井井有條……怎么?難不成我父親迎娶續(xù)弦夫人也有人恥笑?少夫人不妨說出來是誰,我好向她討教討教?!?/br>
    耿家大媳婦的原意,是想拿妾室當(dāng)家的事來堵她的嘴,結(jié)果她竟移花接木,扯到迎娶金勝玉身上去了。光是一個魏國公府就不好對付,要是又惹上了金勝玉,那可是上京有名的潑辣貨,到時候登門上戶來叫罵,事情就鬧大了。

    耿家大媳婦訕訕地,掖著鼻子讓到一旁不說話了,可云畔心里也難免喪氣,就因?yàn)榈幕奶?,到了別人嘴里就是現(xiàn)成的把柄。

    人活于是,跳不出世道教條,女兒不可能斷絕娘家路獨(dú)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在于此。如今愈發(fā)慶幸拉了爹爹一把,倘或放任侯爵府繼續(xù)沒規(guī)沒矩下去,自己縱是嫁了位公爵,也照舊會淹死在眾人的唾沫星子里。

    王妃跟前的陪房嬤嬤充著好人,攙過徐香凝來,往前送了送,“姑娘怪可憐的,又懷著貴府正經(jīng)的血脈,貴府上就趕緊把人接進(jìn)去吧,也免得她站久了勞累?!?/br>
    耿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在眾人的圍觀下進(jìn)退兩難。

    徐香凝適時大哭起來,她可不在乎那位當(dāng)家主母眼下的處境,只關(guān)心自己究竟能不能借此機(jī)會,得到她原該得的名分。

    “夫人,三郎怎么還不回來……”徐香凝當(dāng)風(fēng)哭得渾身打顫,“我也是沒有辦法,原沒想過這時候回上京來的。夫人,我對三郎是一片真心,到底跟了他這些年。夫人……夫人您不能不認(rèn)我,我還懷著身孕,若是您不管我,那我就沒活路了?!?/br>
    這里正聲情并茂地展示心路歷程,那廂兩騎快馬飛奔而來。到了人群前下馬,撥開圍觀的百姓擠進(jìn)來,是耿節(jié)使和耿方直。

    耿方直傻了眼,看看徐香凝,又看看惠存,茫然向惠存走了兩步,“郡主,你聽我解釋……”

    惠存冷冷一笑,別開了臉。

    徐香凝心里忐忑起來,唯恐他在這種局面下選擇郡主,忙一把拉住了他,哭哭啼啼地說:“三郎,我昨夜顛簸了一夜,吃沒吃好,睡沒睡好……三郎,我這會兒頭暈心慌,你別走……唉喲……”

    真是小婦的矯揉造作一脈相承,云畔居然看出了熟悉的味道。

    耿方直騎虎難下,既想去哄惠存,又推不開自己的心上人,只是慘然望著惠存,喃喃道:“郡主,你給我個解釋的機(jī)會……”

    男人總是這樣,他們既崇拜高貴女性帶來的精神層面的滋養(yǎng),又沉溺在下等放浪形骸的rou體歡愉中不可自拔??ぶ魇歉吒邟煸趬ι系拿嫞巳硕颊f名畫好,名畫能提升家宅的格調(diào)。而徐香凝是冬夜床頭的湯婆子,雖然上不得臺面,但卻割舍不下。

    耿節(jié)使是武將,一看弄得這樣還得了,頓時朝自己的夫人一聲大吼,“究竟是怎么回事!”實(shí)則是吼在了王妃面子上。

    王妃哼笑了聲,“節(jié)使不必這樣高喉大嗓,有理不在聲高,我們今日是來退還貴府聘禮,順便將令公子身懷有孕的通房接了回來,送歸貴府上。”邊說邊示意身邊的仆婦,將一個錦緞卷軸送了過去,“這是貴公子的婚書,現(xiàn)完璧歸趙,我家回婚書也請盡快返還,自此咱們兩家兒女男婚女嫁,各不相干?!?/br>
    王妃率眾就要折返,耿節(jié)使一下慌了神,忙道:“殿下,哪里就到這一步了。大廳廣眾下說話不方便,還請殿下移駕寒舍,有什么話,咱們坐下好好商議。”

    王妃說不用了,“你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毀約,我們高攀不上。將來令郎必然不愁貴女下嫁,節(jié)使還是省著點(diǎn)力氣,和下一家商談去吧!”

    魏國公府的人浩浩蕩蕩離開了,留下幾十抬花團(tuán)錦簇的聘禮,就這樣放在大路中央。

    耿夫人氣得哭起來,跺著腳直說現(xiàn)眼。耿節(jié)使心頭愈發(fā)煩躁,厲聲道:“有什么可哭的!還不叫人來,把東西都抬回去!”

    男人不管這些瑣碎事,瞪了兒子一眼,一甩袖子走了。兩房媳婦見狀,心頭看戲似的竊喜,面上卻要同悲,忙寬慰婆母,“母親先回去,余下的事,媳婦們來cao持?!?/br>
    于是耿夫人跟在丈夫身后走了,耿方直一臉頹敗地望著自己的通房,嘆了口氣道:“走吧,回去?!?/br>
    進(jìn)了門,便聽見前院耿夫人哭得死了人般,一頭哭一頭說:“這下可好了,弄得名揚(yáng)四海,咱們?nèi)缤蟮挠H事可怎么辦?。 ?/br>
    耿節(jié)使坐在圈椅里直嘆氣,這個時候就要尋根究底一番了,拍著扶手道:“我早就說了,小小年紀(jì),要什么通房,不倫不類就罷了,如今還弄出個孩子來,這是丟了誰的臉!”

    耿方直知道反正與郡主的婚事是不成了,再看看徐香凝朦朧的淚眼,賭氣對父母道:“開陽郡主潑悍,婚事不成便不成了,又怎么樣!”

    耿節(jié)使氣得破口大罵,“你這混賬東西,嘴上說得輕巧。再有十來日就要辦喜宴,請?zhí)及l(fā)出去了,如今弄成這樣,你對得起誰!”

    耿夫人想得則更深一些,哭道:“兒啊,你還年輕,哪里知道其中利害。李家這么一鬧,滿上京都知道你還未成婚就有了庶子,來日哪家高門女兒愿意嫁你?你的名聲,你的仕途,這回可是全毀了……”說著轉(zhuǎn)頭盯上了徐香凝,咬牙咒罵著,“不知羞的小娼婦,你先前在外頭,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的都是什么?閉上你的嘴,能憋死你么?”

    徐香凝被主母一罵,頓時有些慌張,拽著耿方直道:“三郎,我被她們押解著,實(shí)在沒辦法,我怕她們傷了孩子,更怕你會不要我?!?/br>
    耿方直雖然覺得她不成器,但自己的女人,又懷著身孕,也不能將她怎么樣。耿夫人叫罵,他自然要護(hù)著,“阿娘別罵了,罵也沒用,橫豎挽回不了什么了?!?/br>
    這里正鬧得厲害,太夫人得知了消息趕過來,見孫子一臉菜色,香凝又哭得眼睛都腫了,當(dāng)即道:“吵什么?他們家不愿意嫁,咱們家還不娶了呢。他李家的姑娘金貴,不興咱們找張家的,王家的?”

    耿夫人埋怨死這位婆母了,一切都是她鬧出來的,要不是她胡亂溺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步。如今她又來護(hù)著,新仇舊恨一齊上頭,便道:“母親,您就別再摻和了,找張家的、王家的,也要人家樂于嫁到咱們家才好。如今京畿上下去問,誰不知道哥兒養(yǎng)通房、生庶子,哪個正經(jīng)人家的小娘子愿意進(jìn)門就當(dāng)娘?”

    “那又如何?”耿太夫人道,“眼下不過在風(fēng)口浪尖上,等過了這陣子,別說是正室嫡妻,就是續(xù)弦填房也大有人上趕著……”

    耿節(jié)使終于也聽不下去了,蹙眉道:“母親說的這是什么話!”

    耿太夫人一驚,“你也來反你老娘?”

    耿方直心里煩悶,憤然道:“別吵了,我這輩子不娶了,還不行嗎!”

    大家都被他的話驚呆了,耿夫人心里積壓的火氣瞬間高漲起來,拍著桌子道:“你說什么胡話?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被人捧殺得一輩子不娶妻,便宜了誰?”

    耿太夫人自然覺得這話不好聽,擺出了長輩的款兒道:“你指桑罵槐做什么?什么捧殺?誰捧殺誰了?”

    耿夫人皮笑rou不笑道:“老太太,您別誤會啊,我不是在說您,我說那起子豬油蒙了竅,明著疼愛實(shí)則禍害孩子的人吶。您再圣明不過,怎么會弄些個歪門邪道的破事兒來帶壞孩子呢,我還指著您好好管教三郎,將來讓他封侯拜相,風(fēng)風(fēng)光光迎娶金枝玉葉吶。如今名聲壞了也不要緊,老太太您面子大,若是看上了哪家小娘子,老太太您親自出馬下聘,天底下還有不識抬舉的人家嗎?”

    耿夫人媳婦熬成婆,也是上眼藥的行家,早前對婆母溺愛孫子很不喜歡,現(xiàn)如今終于溺愛出了禍?zhǔn)?,索性趁著機(jī)會,打算好好犯上一回,也圖個痛快。

    第80章 雞飛蛋打。

    耿太夫人呢,畢竟還沒有老糊涂,被媳婦這一頓數(shù)落,險些氣出病來,撫著胸口說:“好啊,我寵愛孫子,如今是寵愛出錯處來了。真真黑了心肝的,從我這里掏挖體己的時候老太太千好萬好,瞧著跟前有好女使你們也要,現(xiàn)在人過去了,錢也過去了,孩子遇著點(diǎn)小波折,就這樣口出惡言忤逆尊親,你也是刺史家的女兒,你娘家竟沒教你一點(diǎn)兒規(guī)矩體統(tǒng)?”

    耿夫人一聽這話,心里就翻起浪來,雖不敢直剌剌地對壘,但少不得要拿幾句酸話來回敬她,便道:“您老可別這么說,別叫人誤會我一個做母親的,從您那兒討了女使來給兒子做通房,這話要是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當(dāng)初是您硬說,哥兒房里沒個知冷熱的人,好歹要給他配一個,我早說過的,哥兒沒結(jié)親,往屋子里塞人不好,是您一意孤行,怎么勸都不聽。如今好了,香凝的肚子大了,哥兒好好的姻緣也沒了,這總稱了母親的意了,還有什么可說的,不如各自散了,回去睡大頭覺吧?!?/br>
    耿太夫人是倒驢不倒架子的人,聽媳婦這么說,氣不打一處來,高聲道:“孩子當(dāng)初才那么點(diǎn)大就要上軍中歷練,雞起五更地,難道你這做娘的日日起來相送嗎?我往他跟前安排了人,好歹有人樣樣盡心cao持,你省心受用的時候,怎么從來不說這話?你也做了幾十年媳婦,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這么點(diǎn)子事就叫你慌了手腳,虧你還是掌家的主母!他李家有什么了不得,不就是個國公府么,我們?nèi)珊煤玫娜瞬牛y道還砸在手里不成!”

    耿節(jié)使的腦袋都快炸開了,扶著額頭喃喃:“別說了,消停些吧!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商議商議這事怎么料理是正經(jīng)!”

    耿夫人一句話便給出了決斷,“叫個郎中來,把這賤婢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再叫個牙郎來把人領(lǐng)走,興許郡主消了氣,又改主意了也不一定?!?/br>
    結(jié)果這話遭到了兩個兒媳以外所有人的反對,尤其耿太夫人,恨道:“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腸啊,那不是你的孫子,你倒下得去那個手?”

    這時二郎的媳婦期期艾艾說:“母親的意思,未必沒有道理,今日外頭鬧了這么大一通,不知人家背后怎么議論咱們家呢。還沒娶親就有了庶子,到底這話說出去不光彩,原該迎娶郡主的,這會兒迎娶小吏家的庶女,只怕也難……”

    徐香凝頓時拽著耿方直哭起來,“三郎……不能,不能啊……”

    耿方直自然也不愿意走到這一步,蹙眉道:“二嫂別順著母親的意思了,到底一條人命,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了?!?/br>
    二郎媳婦聽他這樣說,不由轉(zhuǎn)過身去,沖大郎家的撇了撇嘴。

    都說妯娌之間身份懸殊太大,容易被人壓一頭,但她們也不愿意和一個丫頭出身的平起平坐。要說打了胎是有些殘忍,目前來看卻是挽回聲譽(yù)最好的辦法。上京那些百姓的嘴,可不會因?yàn)楣⒓矣星橛辛x留下了小孽種,便對耿家改口稱贊,該背后編派的照樣編派得不亦樂乎,到時候不說三郎丟人,連著她們也不好出門見人。

    然而沒辦法,正主兒都不愿意,誰也不能硬逼著墮胎,妯娌兩個便讓到一旁,再不過問他們的破事了。

    耿太夫人因是老封君,早年也受了郡夫人的誥封,閨閣中未必沒有要好的老姐妹。于是便挖空心思開始盤算,“觀文殿大學(xué)士家有個二女兒,我曾見過一面,人生得嫻靜沉穩(wěn),素日很有孝敬長輩的賢名……我和他家太夫人是幾十年的手帕交,這就打發(fā)人過去問問,看看他家有沒有結(jié)親的意思。”

    可是才出這樣的變故,就去和別家說親,人家能答應(yīng)嗎?

    耿夫人遲疑了下,“觀文殿大學(xué)士家,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家……”

    “管他幾般,女兒大了總要嫁人的。我算瞧明白了,聘媳婦還是不能聘那等牙尖嘴利的……”說著朝耿夫人斜了斜眼,“竟還是老實(shí)木訥些的好,至少不會頂撞長輩,知道什么叫尊卑。”

    耿夫人聞言,哼笑了一聲,“母親想得挺好,果真能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再高興不遲吧?!?/br>
    耿太夫人打從年輕時起,就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氣,她現(xiàn)在亟須一樁婚事來挽回丟失的顏面,便去找了自己的干女兒,御龍直都虞候的夫人來,讓她出面兩下里說合。

    都虞候夫人其實(shí)也很為難,可干女兒又不像侄女外甥女,還能使使性子說句直腸子的話。干親是最為尷尬的一門親戚,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又不好意思違逆太夫人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往大學(xué)士府跑了一趟。

    結(jié)果不出所料,被學(xué)士府太夫人一通奚落,人家沒旁的,就是覺得受到了侮辱。

    “這可好,竟把咱們家當(dāng)成那等破落戶了。她孫子這樣的大名,哪家的女兒許給他家,就是活生生把人往火坑里送。她那孫子我見過,又不是多出眾的品貌,官職也不高,原本聘了開陽郡主是他家燒了高香,怎么不知道惜福?如今郡主退了婚,她頭一個想到我,真是謝謝她了!”太夫人臉拉得老長,寒聲道,“請夫人回去轉(zhuǎn)告耿太君一聲,我家孫女就是入道當(dāng)女冠,也不會和他家結(jié)親。今日來的是夫人,來者是客,我不便說什么,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大棒子打出去了?!?/br>
    都虞候夫人灰溜溜地從學(xué)士府辭了出來,人家這話,和大棒子趕人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登了耿府的門,都虞候夫人一臉為難地說:“干娘,我瞧哥兒這婚事急不得,還是略過些日子再說吧!”

    耿太夫人問:“怎么?她家不愿意?”一副對方不識抬舉的神情。

    都虞候夫人訕訕笑了笑,“也不是,她家二娘已經(jīng)定了人家,底下三位meimei都還小,沒有年紀(jì)和競成相配的。”

    耿太夫人聽罷,改了方向,又開始重新琢磨:“臨安郡公家的八娘……”

    都虞候夫人背上冷汗都出來了,忙不迭放下了建盞道:“干娘,我家里媳婦這幾日就要生了,身邊真是一時也離不得人。今日我是壯著膽兒出來的,唯恐人在外頭,媳婦發(fā)作起來。她是頭胎,膽兒小,又什么都不懂,我得在邊上支應(yīng)著才能放心。今日事情沒辦成,我有負(fù)干娘所托了,來日……來日孩子生了,我給干娘送紅蛋……”嘴里說著,納了福,也不等太夫人發(fā)話,連著幾句告辭,人已經(jīng)到了外面木廊子上。

    耿夫人也來聽信兒,最后聽見這樣的結(jié)果,毫不意外地冷笑了聲。

    如今兒子成了這樣,還圖老的高興不高興?耿夫人涼聲道:“母親還有什么可琢磨的,這滿京城不會有正經(jīng)人家的嫡女肯嫁給三郎了,母親還沒看出來?”

    太夫人原先還抱著一點(diǎn)奢望,不敢相信果真窮途末路了,現(xiàn)在被她一針見血,頓時灰了心,才發(fā)現(xiàn)三哥兒的婚事好像果真成了難題,她的寶貝孫子,在人家眼里并不是寶貝。

    怎么辦,果然滿上京娶不著一個像樣的孫媳婦了嗎?太夫人覺得不敢置信,惶然坐在那里發(fā)愁。

    耿夫人仰起頭,對著屋頂嘆了口氣,“母親,依我看,還是再去求求梁王妃吧?!?/br>
    太夫人之前是很有心氣兒的,想著除了她家郡主,天下女人都死絕了不成,難道因她家退了婚,她的孫子就要打光棍了?但經(jīng)歷了挫折,也逐漸看清了現(xiàn)狀,好像除了再吃回頭草,沒有別的辦法了。

    長嘆了口氣,“怎么辦?難道果真要上魏國公府去么?”

    耿夫人漠然望著她,“若是母親出面,興許王妃還能讓幾分面子?!?/br>
    她就是要慫恿,把太夫人頂在槍頭上。

    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就應(yīng)當(dāng)由誰去解決。當(dāng)初聽說香凝有孕的時候,耿夫人就說了,干脆狠狠心打掉,把人發(fā)賣了,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可是誰聽她的話了?個個都想魚與熊掌兼得,甚至毫不忌諱將來事發(fā)會得罪魏國公,仿佛天底下只有他們最聰明。如今好了,雞飛蛋打,那香凝仗著肚子里有貨,竟和三郎鬧著要名分,只差沒說想做正室了。

    弄了這么個下三濫的妖精在家,那還得了!耿夫人這兩日愁得牙齦上火,嘬一嘬便疼得鉆心,卻也沒法子,還是得為這個不成器的兒子cao心。

    太夫人這回也沒法推諉了,只好豁出老臉去,往魏國公府跑一趟。臨走之前耿夫人又說了一回,“還是把香凝處置了吧,人家萬一肯回心轉(zhuǎn)意,也好向人家交代?!?/br>
    可太夫人不做虧本的買賣,“那要是說不動,咱們這頭反陪進(jìn)去一個孩子,豈不虧大了?”

    耿夫人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也不知道這回去談,從何談起,反正全看運(yùn)氣吧!自己是不會多說什么了,全憑老太太施為,能挽回固然好,不能挽回,借別人的手殺殺老太太的威風(fēng),也是痛快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帶上禮物登了魏國公府的門。

    出來接應(yīng)的是公爵夫人,年輕的貴婦,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度。見她們來了,倒也沒有失態(tài),互相見了禮道:“今日王妃帶著郡主進(jìn)香去了,不在府上,太夫人和夫人要是有什么話,大可同我說,等王妃回來,我自會轉(zhuǎn)告她的?!?/br>
    但隔手賬,唯恐沒有下文,耿太夫人猶豫了下道:“我們這次登門,就是想見一見貴府上長輩。若是王妃不在家,那就求見貴太夫人,還請公爵夫人行個方便,替我們通傳。”

    云畔知道,推得了一次,推不了第二次,她們必定是求親無門了才不得不回頭,否則不會隔了幾日再來拜訪。便有些為難地說:“家下祖母上了年紀(jì),清閑將養(yǎng)著,一向不怎么問府中事務(wù),我可以替二位通傳,但見還是不見,得瞧祖母的意思。”

    耿夫人忙說是,“勞煩公爵夫人了,好歹……替我們說兩句好話?!?/br>
    心里愈發(fā)地鄙棄自己的婆婆,心道快瞧瞧人家府上老太君是什么樣兒吧,長輩自有長輩的威嚴(yán),哪里像自家府上這位,什么都愛插一杠子,管又管不好,弄下一堆爛攤子,害得自己跟著丟人。

    云畔淡淡笑了笑,“那二位且在這里等一會兒?!闭f罷便帶著女使去了茂園。

    見了太夫人,將耿家婆媳來拜訪的事稟報了太夫人,“祖母要是不想見,我過去打發(fā)了她們就是了?!?/br>
    可太夫人說:“見,做什么不見?我還沒解恨呢,她們既送上門來,就別浪費(fèi)了這好時機(j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