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腰(重生)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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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先頭在那郊外私宅門口,眾人皆坐了馬車走,許是怕人多引人注意,便四散開來? 賀瑤清一時不解,藺璟竟要這般堂而皇之得出城么? 忽得心下冒出一絲希冀,若他真是要從城門出城去,莫說那些個混入城中的突厥人有無成事,便是東珠趕回王府中,也來得及通知他們。 既如此,若城門戒嚴(yán),只肖有人來查馬車,便能看見她了? 饒她現(xiàn)下一動都不能,也忍不住心跳加快,一心撲在外頭細(xì)細(xì)聽著聲響。 不多時,馬車外頭漸吵鬧,有人群來往易市的聲音,想來是從城郊入了鄞陽街道。 從前她從金陵城來,便是在鄞陽的驛站出嫁,她知曉待出了鄞陽城,再往外便是雍州城最后一道關(guān)卡——東城門。 若在鄞陽被人攔下盤問,抑或眼下巡防之人是王府中人,抑或是手中有她的畫像,她便有機(jī)會能得救。 待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隨即便聽到馬夫透過車門朝內(nèi)輕聲說道。 “主子,有人查?!?/br> 聞言,賀瑤清心陡然提起,正這時,復(fù)聽到藺璟勾了唇角的聲音,“按原計劃行事便是?!?/br> 說罷,垂了眉眼,好整以暇得望著賀瑤清,直將她望得寒毛乍豎。 馬車漸漸停了,外頭傳來士兵盤查的聲音,只道車上人物皆要下車。 賀瑤清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少頃,便聽得士兵的聲音儼然就在門外,“車上是什么。” “官爺,車上是我家老夫人與公子,老夫人病重,我家公子從津沽回來將老夫人接去一道同住的?!?/br> 那士兵許是不信,隨即讓車馬將車門打開查驗。 霎時,車門開,一陣刺眼的陽光射丨入,直晃得賀瑤清連眼睛都睜不開。 半晌才堪堪迷蒙了雙眼,便見藺璟朝那士兵作揖行禮。 “有勞官爺,家母身染重癥,眼下正要往津沽治病去,還望官爺行個方便。”說罷,藺璟便朝外頭的車夫示意。 那車夫見狀,想來是早有準(zhǔn)備,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子要往那士兵的手中塞去。 士兵細(xì)細(xì)得朝馬車人瞧了一眼,不見有異,隨即推掉了,“莫要來這套?!?/br> 說罷,隨即手一揮喊道,“走罷?!?/br> 至此,車夫闔上門,道了聲謝,便往又駕車往前去了。 賀瑤清忽然意識到,為何先頭藺璟那般鎮(zhèn)定自若。 她眼下雖瞧不見,可她面上定然如藺璟一般被易了容貌。 想來瞧著是一病弱老嫗的模樣,所以才士兵才半點疑心都沒有。 莫說梁王府設(shè)了關(guān)卡,便是李云辭眼下就在東城門口,怕也是認(rèn)不出她的。 倏地抬了眸,不經(jīng)意便與藺璟四目相對。 他眸中的從容不迫,已然足夠擊垮賀瑤清半晌前升起的所有希望。 她的一顆心漸漸下沉,恍若沉入久寒湖底,那壓抑的窒息之感撲面而來,教人喘息不能,可無人來拉她,她便只能繼續(xù)下沉,直至墜入無底深淵。 這迎面襲來求救無門的絕望,心底只余哀哀欲絕之感,只覺當(dāng)即便要落下淚來,可她卻一滴眼淚都掉不出。 饒她如何悲泣,旁人瞧著她不過是面沉如水罷了。 第62章 他來救她了…… 馬車嗒嗒地跑著, 并不快,外頭瞧著倒似是哪戶人家出來游山玩水的模樣。 約莫小半個時辰,車外尤其吵鬧, 賀瑤清又模模糊糊回了神,細(xì)聽著外頭的動靜。 “這般一個個查,要查到什么時候去?!?/br> “可不是么, 那前頭站著的可是咱們梁王殿下?” “梁王殿下不是應(yīng)該在雁門,怎的會在鄞陽東城門?” “你們還不知曉么, 前幾日有突厥人伴作商隊混入城中, 殿下神機(jī)妙算, 昨夜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當(dāng)真么?” “這如何還能有假, 就昨兒半夜的事體, 聽說還活捉了一個首領(lǐng)。” 驟然聽到有人談?wù)摾钤妻o,賀瑤清倏地醒了神, 李云辭在雍州城?眼下就在前頭東城門? 他攔下了過往的馬車犢車,一個個在查驗? 他可是來尋自己的? 一時忍不住熱淚盈眶, 心口那原如槁木死灰一般的心境眼下仿佛被春風(fēng)拂著引燃了一撮小火苗,升起一絲希冀。 一顆心在胸腔內(nèi)胡亂撞著, 賀瑤清喉間干澀, 那狂跳的心險些要從唇間破口而出。 賀瑤清下意識得側(cè)眸望向藺璟,卻見他亦在瞧著自己。 想來才剛外頭的話他亦聽到了, 面上瞧著不過是微微勾了唇角,隨即輕啟薄唇, 似不岔,似淡漠道。 “瑤清,你與李云辭在一處這樣久,你猜他可能認(rèn)出你來?”聲音輕而又輕。 說罷, 遂伸過手來,三指扼住了她的下顎,輕輕左右擺動著,好似在瞧著他替她貼上的面皮可有破綻。 少頃,面上漾起更深的笑意,眸中是掩蓋不住的洋洋之色。 那居高臨下的模樣,仿佛又要臨頭朝賀瑤清潑下一抔水來。 現(xiàn)下她腦中一片混亂,饒?zhí)A璟如何譏諷冷哼,她都不能有所回應(yīng),只盡力集中了思緒聽著外頭的動靜。 現(xiàn)下馬車停許久才能前進(jìn)幾個轱轆,想來東城門已然積下了好些人車,眾人愈發(fā)不耐,可拗不過巡防士兵與李云辭,故而皆是一個個排著隊等候著。 許是等著的時間久了,藺璟亦有些不難,面上還是先頭那閑信的模樣,只指節(jié)微微輕叩著馬車梁避。 一下又一下,短促輕緩,似是叩在賀瑤清的心尖上頭。 終于,聽到了外頭的查問的聲音,“內(nèi)里是何人,往何處去。” 不過一瞬,賀瑤清的心陡然一提,是阿二的聲音。 若她現(xiàn)下有知覺反應(yīng),想來已要潸然淚下,從不曾覺得阿二的聲音這般可親過。 阿二既在,李云辭定然在! 賀瑤清睜著雙眼,一眨不眨得望著車簾。 外頭的車馬又是用著先頭那一套回話,“回稟官爺,我家老夫人病了,公子來接老夫人去津沽養(yǎng)病?!?/br> 下一秒,便聽得“吱呀”一聲,車門被打開,隨即一個刀柄倏地掀起車簾。 便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簾,正是阿二! 可阿二在這處,李云辭呢? 正當(dāng)賀瑤清心慌氣短之時,遂聽得阿二回轉(zhuǎn)過身向后道,“王爺,不是?!?/br> 隨即便見一人,從馬車旁行至馬車頭,向車廂內(nèi)環(huán)視了一眼。 是李云辭! 賀瑤清心跳驟快,努力睜著眼睛回望過去,她瞧見了映在李云辭眼底的烏青,下顎處竟還長出了一層青短的胡渣,她何時見過他這樣的模樣,那滿臉的疲累儼然呼之欲出。 仿佛到了這一刻,她才忽然意識到,她已然許久不曾見到他了。 她……心里頭……甚為念他…… 那跌宕不止的思念啊,都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化作了三千秋水緩緩匯聚在心口,胸間隱隱回蕩著凄入肝脾之感。 這幾日的膽戰(zhàn)心驚、惴惴不安,皆因著此刻見到他的一瞬,泛起好一陣酸楚,胸臆間亦被希望李云辭能認(rèn)出她的感覺充斥著。 那頭藺璟面含微笑得朝李云辭作揖,“殿下?!?/br> 李云辭聞言,朝他望了一眼,隨即垂眸,看向正在車廂內(nèi)躺著的她。 驀然,賀瑤清用力得望了回去,只恨不得撞進(jìn)李云辭的眼眸中,告訴他,她是誰人! 可,不過一瞬,李云辭便輕蹙了眉頭收回了目光,朝馬車旁去了。 那阿二見狀,亦放下了車簾。 馬車外的車夫隨即跳上馬車,揚了馬鞭,只道“多謝官爺?!?/br> 馬車便又徐徐地跑了起來。 賀瑤清心下一頓,他不曾認(rèn)出她。 那厚重的絲絨車簾落下時,帶入了一縷涼薄的春風(fēng)。 好似“噗”的一聲,春風(fēng)肆意,亦將她心下最后那點子乘著希冀的火苗給捻滅了。 這世上,再無人能救她了。 她那顆跳動無章的心,眼下宛若被滾滾車軸碾壓成碎末沉入泥塵,再難復(fù)原。 她原也知曉,如今她被藺璟易了容貌,又動彈不得,饒她才剛再用力得向李云辭望去,在李云辭看來,想來不過是眼皮子輕顫著罷了。 莫說是他,便是那日在成衣鋪子,她亦不曾認(rèn)出易了容貌的藺璟。 原就不該抱什么希望的。 可那巨浪滔天的抱屈銜冤之感終于席卷了她,她叫天不應(yīng)欲訴無門。 只余萬念俱灰,嘔心抽腸之痛縈繞于心,窒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不多時,耳邊終是傳來馬車越過城門的聲音,心一點一點地下沉。 她想,老天不該教她重活,讓她又一次墜入不見天日的冰川地獄,支離破碎。 - 待出了城門,藺璟算是守了信用。 將動彈不得的賀瑤清扶起,從內(nèi)襟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喂入她的嘴里。 “這解藥吃下去,小半個時辰便能恢復(fù),才剛教你受委屈了,眼下我們出了雍州,日后再無人能將你同我拆散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