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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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薛羽想,與從小孤苦的玉冰機(jī),和后遇歹人的湛靈不同,廖娘本就是被護(hù)在手心中長大的千金小姐,自是不需要他橫加拯救的。 薛羽往岑殊懷里又蹭了蹭,仰頭看了那人一眼。 他現(xiàn)在只專心致志救一救這個就行。 兵荒馬亂間,薛羽趁著在場的人都不會想起他們父子倆來,便拉著岑殊從邊上悄悄溜走了。 兩人一口氣穿過兩條街來到一條鮮人來往的小巷,這才停了下來。 薛羽打量著兩手空空的岑殊,問:師父去找哪個師兄要錢了? 一提到錢,面前這人仿佛瞬間從九重天闕啪地掉進(jìn)了人間,把身上的仙氣兒都摔散了。 我回了山。他干巴巴道。 哦,是回家取錢去了。 薛羽直勾勾盯著他,目光仿佛能穿透眼上的黑紗帶:原來如此。 岑殊微抬胳膊,對薛羽露出寬大的袖口。 薛羽一愣,伸出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手指頭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又指了指袖口,抬頭呆呆看著岑殊。 岑殊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行吧,出門在外也不能太講究。 薛羽將岑殊的袖口往左右一扒,將上半身探了進(jìn)去。 他袖筒鉆得急,一個大義凜然的折身人就沒了一半,因此并沒有看見岑殊眼中的錯愕。 年輕人看著徒弟露在袖口外的后半截身子,俊美的臉上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一道靈力打到巷口。 霎時間,巷外來往路人竟都像是沒看見這條巷子般,紛紛目不斜視地路過了巷口。 薛羽有大號在外面,能感受到岑殊靈力又有波動,卻沒怎么在意,只是一心撲在面前物品上。 他一向知道岑殊的袖筒大概是個類似于乾坤袋的東西,卻除了翻手星河以外沒見他再從里面掏出些什么。 本來薛羽還指望能看見岑殊的小梳子小鏡子一類的私人物品,卻沒想到他這一探身私人物品沒看到,卻像是探入了一間庫房里。 岑殊竟把整個無名峰倉庫搬來了!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倉庫薛羽曾經(jīng)轉(zhuǎn)過的,里面什么金銀玉器一概沒有,功法典籍也是沒有沒有的。 宅男還有一屋子手辦,岑殊當(dāng)了八百年的病秧子,就真的只有一屋子藥丸! 薛羽探出身來,指著岑殊袖口不敢置信道:師父這樣厲害,這些年就沒有什么不是丹丸的、值錢的,收藏品嗎? 岑殊非常干脆:沒有。 薛羽兩眼一黑,突然想起什么,又興沖沖問:夜明珠呢?師父不是說要賠我一個? 他暗戳戳加上一句:賠個大的! 那東西不比這亂七八糟的修士藥丸,在凡間也是能典當(dāng)?shù)摹?/br> 岑殊無聲張合了一下嘴唇,緩慢說道:忘了。 薛羽:忘山上了? 岑殊:墻上。 薛羽: 給修仙界穿來一個愛迪生吧求求了! 薛羽痛心疾首:清冷師尊的人設(shè)是不能加入沙雕元素的啊! 岑殊看著他沒有說話,目光似有些不解。 薛羽暈暈乎乎地想,清冷師尊的梗是近年才流行起來的,岑殊如果穿越得早,不明白也正常。 那沙雕這個詞是什么時候流行的來著?三年?五年? 不知道《背影》也不知道沙雕,這人如果是穿越的,那得也得是民國時候穿的吧?! 哎不想了! 薛羽一個低頭又鉆進(jìn)岑殊袖子里,從岑殊的收藏中取了幾瓶最基礎(chǔ)的藥丸出來,向路人問明當(dāng)鋪所在地殺了過去。 凡間當(dāng)鋪果然是收不了這些仙丸的,薛羽本身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向掌柜的打聽附近有沒有什么仙門小派。 掌柜的將手中藥瓶小心翼翼遞回薛羽手中,說道:仙門是沒有,但最近潛陽寨有位仙人做客,寨主正為仙人廣收仙家物品呢,客官大可以去潛陽寨問問看! 潛陽寨不就是廖娘家?這可真是什么巧都趕在一起了。 薛羽摸了摸鼻子,人家家剛被他師徒倆攪得一片亂,還是不再去湊這個熱鬧了,兩人再御盤往南飛一飛吧。 他剛想道謝告辭,卻聽掌柜的又道:聽說那仙人是長耀門弟子!身上仙術(shù)厲害得緊!如果不是我這把老骨頭動彈不了,可真想去拜師學(xué)一學(xué)呢! 長耀門? 兩人離開當(dāng)鋪,薛羽將這名字咀嚼兩遍,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 他抬頭問岑殊:師父,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長耀門聽著有點(diǎn)耳熟? 岑殊言簡意賅道:懸賞令。 懸賞啊! 是追殺普羅米修斯的長耀門! 那這個熱鬧他們還必須得去湊一湊了。 薛羽拿著廖娘給的鐵牌,從城中的米面糧鋪開道,向城外潛陽寨而去。 一路上糧店伙計(jì)給兩人介紹,潛陽寨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山匪幫,做些打家劫舍的普通惡事,由老寨主接手后才金盆洗手不做山匪了,改經(jīng)商。 這樣經(jīng)了幾十年,竟真做得家大業(yè)大,周圍幾個城鎮(zhèn)的米糧鹽糖幾乎都被潛陽寨壟斷了。 雖然寨中人常去城中轉(zhuǎn)悠,但他們還是在城外扎根的。 馬車骨碌骨碌走了許久,這才來到潛陽寨外。 寨子遠(yuǎn)遠(yuǎn)看去與影視劇中的土匪寨很相像,粗木做圍擋,門口有站崗瞭望臺,又背山靠林,明顯是個易守難攻的地形。 薛羽讓伙計(jì)提前停車,又謝絕其想幫忙引薦的好意,待伙計(jì)一走,兩人立馬從角落潛進(jìn)寨子里。 當(dāng)然主要是岑殊潛,薛羽抱在大腿上跟著潛。 祖宗風(fēng)風(fēng)光光了這么多年,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爬人房頂?shù)膩G人事,雖然爬墻的動作依舊仙氣飄飄,看向薛羽的表情卻著實(shí)有點(diǎn)一言難盡。 薛羽趕忙解釋,人家家里剛出了這么大的事,萬一正在家法伺候,那到處血呼啦的,他們這一來豈不是很尷尬?不如兩人先偷偷摸進(jìn)來看一看情況再做其他打算。 然而看著岑殊不以為然的表情,薛羽猜測,一向囂張慣了的祖宗大概是并不覺得看人家家法伺候有什么可尷尬的。 潛陽寨占地面積很大,幾乎相當(dāng)于一座小公園。 出乎薛羽意料,寨子里并沒有什么喊打喊殺聲,眾人圍在寨中空地上,人群中甚至傳來陣陣叫好聲。 兩人幾個騰挪落在近處的屋頂上,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站在人群中央,他背手而立,一派神氣,面前幾大捆近人高的干柴。 那人傲然一哼,抬手向柴禾捆轟出一掌,只聽幾道令人牙酸的噼啪斷裂聲,合抱粗的干柴捆立馬四散斷裂。 仙人真厲害! 再轟一個!再轟一個! 眾人鼓掌起哄,幾個只到大人腿根的小孩哄鬧著撿柴禾。 男人抬手又是一轟,幾個小孩笑著呼呼啦啦倒了一大片。 再一個再一個! 薛羽: 這幾個來回已讓他看出來,這長耀門弟子也就是個練氣期,頂多比他高了幾個小境界,他吹雪,那人能吹柴而已。 大家都是練氣期,擱這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薛羽拍了拍身上的茅草:走吧師父咱們打正門進(jìn)去。 岑殊觀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很是謹(jǐn)慎地問了一句:作何? 薛羽:打臉。 岑殊:? 哦,打臉也聽不懂是嗎? 薛羽絞盡腦汁想了想:就是在這人耀武揚(yáng)威之后,師父過去更加耀武揚(yáng)威一下。 岑殊: 從之前殷二的經(jīng)歷來看,薛羽已經(jīng)明白了他們作為爽文主人公的這個劇情。 不過就是出現(xiàn)一個炮灰囂張十分鐘,然后他師父出場以一種更囂張的方式一分鐘把炮灰解決了。 非常簡單,非常套路,他帶著師父出來最主要用途就是要來當(dāng)打手,啊不是,是打臉的。 兩人拿著潛陽寨鐵牌入寨,一路被恭敬著往里請。 走到一半時,聽到消息的廖娘已經(jīng)向他們迎了過來。 晌午分開時我還在想你倆去了哪兒,沒想到這么快就來尋我了!紅衣少女跟幾個小時前相比仿佛換了一個人,已是一副興高采烈的表情。 薛羽:嗯我跟爹爹 莫急說那些!廖娘拉著薛羽快步朝里走,歡快道,我引你見一見我家仙人! 許是想到中午他們發(fā)生那事,廖娘又認(rèn)真補(bǔ)充道:這仙人跟殷二不一樣,可不是哄一哄我! 薛羽憐憫看她一眼,裝作好奇附和幾聲。 眾人來到之前仙人才藝表演的空地,此時劇情已經(jīng)進(jìn)行到向其求師。 仙人依舊背著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廖娘三步并做兩步?jīng)_將上去,大聲喚道:仙人! 那人聽到聲響本來沒有動作,卻在幾人快要走近時猛然轉(zhuǎn)頭向這邊看來。 就像薛羽能一眼看出那人境界一樣,薛羽的境界也是瞞不住的,但岑殊的境界對方定是看不出來。 薛羽一路上都在想,根據(jù)套路那人應(yīng)該先看不起自己,一通嘲諷之后,再由岑殊開大震懾全場以達(dá)到最佳打臉效果。 果然,那人看到同樣身懷修為的薛羽后,狠狠愣了一愣,目光又轉(zhuǎn)到岑殊身上。 廖娘招呼:仙人快來露上兩手給我這位小朋友瞧一瞧! 薛羽立馬原地立正,裝作一副懵懂乖巧的樣子坐等表演。 只見那人上前兩步,猛然一矮身撲向岑殊大腿,撕心裂肺叫道:仙人! 薛羽:??? 作者有話要說: dbq我又晚了【。 第36章 036 那仙人彎腰屈膝的動作極其迅猛,簡直像是憑空生出一把大砍刀,從地面半米高的位置橫砍了一下子,霎時間人就矮了一截。 薛羽根本反應(yīng)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往自己的尊席上掛。 然而岑殊怎可能讓人平白近身? 那人還沒沾到岑殊的袍角,便被他護(hù)體靈體直直震飛出去,落在遠(yuǎn)處的碎木柴上。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中間摔得四腳朝天的仙人,又看了看被廖娘領(lǐng)著的薛羽兩人,全場鴉雀無聲。 反而是之前幾個撿木柴的小孩呼啦沖了上去,七手八腳將仙人扶了起來。 仙人的臉上沾著泥土,發(fā)髻都被柴禾戳亂了,卻也沒顧得重新擦拭打理一通。 他借著稚童們的胳膊從地上狼狽爬起來,還沒站穩(wěn)便又往岑殊面前撲。 這回他吸取教訓(xùn)不抱大腿了,而是膝蓋一屈,啪地跪伏在岑殊面前:仙人救命! 朱色木門緊緊閉合,窗戶早早關(guān)上了,連只蚊子都飛不進(jìn)來。 房間中只有薛羽師徒倆、廖娘和兩個守衛(wèi),以及劉瘦田也就是之前那砍大柴的仙人。 除了一向淡然的岑殊以外,其余人皆是面色古怪,看著房間當(dāng)中那個不停抹淚的人。四周安靜得相當(dāng)詭異,只余男人抽抽噎噎的低低哭聲。 在過去的小半個鐘頭里,劉瘦田一邊哭一邊給幾人講述了他的來歷。 原來劉瘦田根本不是長耀門的弟子,甚至于根本不是什么仙門修士,是個普通的莊稼漢子,只是偶然受人教導(dǎo),這才成功引氣入體。 半只腳踏入仙門,劉瘦田整個人仿佛升華了一般,覺得種那兩畝破天實(shí)在不該是一個修士該干的活計(jì),是修士就該闖蕩天下。 可還沒等他邁出門,一隊(duì)陌生人就闖入了他家。 那群兇神惡煞的歹人二話不提先將劉瘦田揍了個半死,后才拎著爛泥一樣的劉瘦田惡狠狠問他引氣入體的法門是跟誰學(xué)的。 這時劉瘦田才知道,原來教導(dǎo)他們仙法的私塾先生,是從一個叫長耀門的修仙門派偷偷跑回來,并將長耀門引氣入體的修仙法門擅自教授給了他人,這才引得長耀門派出弟子前來清理門戶。 劉瘦田早被嚇了個半死,面對長耀門弟子的訊問,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那私塾先生的事情對那些人抖了個底兒掉。 他們問完了話,本是想一刀將劉瘦田殺了,可這人的腰桿本身就軟,當(dāng)即帶著一身透骨的傷趴在地上啪啪磕頭求饒。 修士本就看不起凡人,見人像條狗似的匍匐在他們腳邊,倒也真失了補(bǔ)刀的興趣,將劉瘦田戲耍侮辱一番后便揚(yáng)長而去。 劉瘦田的家宅和田地在城外,等長耀門人進(jìn)城尋人之后,劉瘦田便急忙棄家逃跑了。 那群人是提著刀來的,手里刀刃又腥又臭,一聞就是見過血的。城里的私塾先生看起來連只雞都抓不住,若被歹人抓住,定是活不了的,還請仙人救一救他! 薛羽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既然是長耀門人想殺你,你為什么還說自己是長耀門的? 劉瘦田哭聲一頓,囁嚅道:除了長耀門,我也不知其他修仙門派的名字。 他解釋,自己引氣入體以后本就會點(diǎn)靈氣外放的本事,掛了個仙門弟子的派頭,耍起威風(fēng)來確實(shí)十分令人暢快。 薛羽簡直不知說些什么好。 說這人貪生怕死吧,竟能想著叫幫手回去救人;說這人勇敢無畏吧,跟沒膝蓋骨似的說跪就跪。 但不管合不合理,于薛羽來說這人是一定要救的,如果不出意外,這位私塾先生定是普羅米修斯,莊尤。 他轉(zhuǎn)頭裝模作樣為難道:師父,你說呢? 岑殊淡淡看向劉瘦田:你說他們何時他們提刀入城? 劉瘦田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怕怕是月余前。 月余。 薛羽心中一沉,修士殺凡人跟砍瓜切菜差不許多,別說月余,一周便足夠屠空一座城了。 劉瘦田也明白岑殊話中深意,立馬又開始磕頭:這一個月來,我每每想起那先生可能因我一席話送了命,便整天擔(dān)驚受怕睡不著覺,一閉眼就是他們舉起的刀。無論來不來得及,都請仙人去看一看! 岑殊語氣微嘲:因此你不是想我去救人,只是圖求自己心安罷了。 劉瘦田聽罷岑殊的話并不反駁,只是繼續(xù)磕頭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