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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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薛羽人形亦捧著碗往前舉了舉,用一種把人強(qiáng)行拉被窩里擼起袖子看夜光手表的語氣興沖沖安利道:我這不是貓,是雪豹!你仔細(xì)看看這身上的豹紋! 小胡子被薛羽說得一愣,真的低頭仔細(xì)朝雪豹看了幾眼,接著輕蔑道:別以為身上有幾團(tuán)雜毛就能冒充個豹子了!那豹子我可見過,就算是個幼崽也壯得跟只小牛犢似的,你這樣的只可能是貓崽! 聽他這么說,薛羽反而有些被說動了。 倒不是懷疑他大號到底是不是雪豹,而是他自己也確實沒見過真的雪豹幼崽長什么樣,自己現(xiàn)在就算是長大了一些,看著也確實小巧。 他想,難道原著里的雪豹不僅是個智障,還發(fā)育遲緩營養(yǎng)不良? 見薛羽無話反駁,小胡子像是認(rèn)準(zhǔn)了薛羽在框他似的,擺了擺手不耐煩道:不過就是想抬價,也值當(dāng)玩心眼子? 說罷,這人又從懷里掏出兩顆碎銀子扔進(jìn)薛羽的碗里,伸手就要來提雪豹的后頸。 雪豹就算再不濟(jì)也不可能被一個普通凡人抓住。 小號當(dāng)即往回一收瓷碗,雪豹與其配合默契,已經(jīng)一個伸展騰躍,靈活躥上前者的脖頸,熟練圍成一個豹圍脖。 薛羽霎時覺得肩膀一沉,差點(diǎn)被壓得一個踉蹌?chuàng)湓诘厣稀?/br> 他趕忙抬手扶穩(wěn)了豹屁|股:這家伙一發(fā)育可真夠重的,差點(diǎn)沒把他脖子壓斷。 小胡子見雪豹躲他,立馬豎起三角眼怒道:你這小叫花子收了錢卻不給貨,想貪錢不成! 誰要你的錢?薛羽把碗里的碎銀子往他身上一拋,也怒,而且我也不是叫花子! 這年頭叫花子也知道丟人了?小胡子看也不看地上的碎銀子,不是花子你捧著碗站在街邊兒做什么? 薛羽氣得幾欲吐血:我這是餐風(fēng)飲露你懂個屁! 我還說我修仙呢!那人嗤道,一腳將地上的碎銀塊踩扁,少廢話,今天這貓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緊接著便欺身上前要抓薛羽的胳膊。 小胡子生得瘦高,薛羽一低頭就從人胳膊底下鉆過去了。 兩人在檐下捉迷藏一般躲了幾個來回,彼此都有些氣喘小胡子是抓人抓累的,薛羽純粹是馱豹馱累的。 一抓一躲間動靜不小,又是在鬧市街口,兩人的行為很快便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 但他們一看欺負(fù)小孩的是這小胡子,紛紛躲開視線匆匆離去了。 薛羽見狀哪還有不明白的?自己怕是又惹上地頭蛇了。 他無語地想,闖蕩江湖果然是一件十分靠運(yùn)氣的事情,世上哪有那么多boss讓人抓?不過就是地頭蛇bo罷了。 左右薛羽也無事,便在檐下邊跟人玩躲貓貓邊等岑殊回來。 可那人明顯被他戲耍逗弄的態(tài)度弄得惱火,他小眼睛中兇光畢露,從腰間拍出一條黝黑長鞭,啪地往地下一抽,一塊青石板磚應(yīng)聲碎裂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別怪爺爺心狠手辣了! 薛羽:淦。 第一百零一次嫌棄他手里這破碗。 他這黑洞體質(zhì)只是免疫魔法攻擊,這樣的物理攻擊還是躲不過的。 練氣期的修士rou|體凡胎,頂多身體素質(zhì)比普通人強(qiáng)點(diǎn),因此薛羽也不能不躲。 這小胡子雖人看起來蔫蔫的,鞭子使得倒虎虎生風(fēng)。 薛羽被他逼得時而跳上窗臺,時而扒住橫梁,客棧的磚木墻上被抽得一塊坑一塊疤,撲簌簌往下落土。 薛羽一邊靈巧躲閃,一邊小嘴叭叭地拉人仇恨:你完辣!你完辣知道嗎!等我爹爹來了我叫他把你抽得屁股開花! 轟地一聲,漆紅的柱子被他抽斷一根,小胡子氣得眼睛都要滴血:好哇,我倒是要瞧瞧 殷二! 遠(yuǎn)處響起一道嬌聲爆喝,一條紅影霎時飛來將飛舞的長鞭死死纏住了。 兩人動作一停,同時朝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紅衣倩影疾步而來,到近旁時手臂一展,將小胡子的長鞭繳到自己手里。 薛羽一愣。 來人竟是廖娘。 這倆地頭蛇還是一家的。 小胡子比他反應(yīng)更快,麻桿般的脊背立馬弓了下來,搓手湊到廖娘身邊諂媚道:小姐怎來了? 廖娘看也未看他,走到薛羽身邊很是擔(dān)心地摸了摸他的頭:小羽怎樣?未受傷吧? 薛羽被廖娘那非人的手勁揉得腦殼一歪,艱難道:沒、沒有。 少女對他好一通打量,確認(rèn)身上真的沒有血口子后才問:你爹爹呢? 她看了一眼薛羽手上捧著的碗,柳眉一豎兇煞道:不會是拋下你又去攀了高枝兒,才央你在這兒乞討吧! 薛羽: 他咬緊后槽牙甜甜一笑:沒有呢,爹爹給我買橘子去了。 廖娘哼道:算他有心。 她瞥了一眼小胡子:你倆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等薛羽開口,被喚作殷二的人便麻溜將地上的碎銀子抄手一撈,在前襟上擦一擦捧到薛羽面前,賠笑道:誤會,我跟這小兄弟之間發(fā)生了點(diǎn)誤會。 廖娘追問:什么誤會? 我見這小孩兒捧著個比他人還大的空碗站在街角要飯,看著著實可憐,便想上前幫助一二。近前時又看他懷中貓兒生得可憐可愛,與小姐之前養(yǎng)的那只還有幾分相似,若小姐見到必然十分歡喜,便想著加些錢看看小兄弟肯不肯割愛。 殷二頓了頓,臉上竟出現(xiàn)些自嘲的神色:想來是我這人形貌有所不堪,天底下也就小姐這樣至純至善之人才不會計較我的容貌,那小兄弟與我不熟,便以為我要搶他的貓也不奇怪了。 薛羽:? 春秋筆法、顛倒黑白,這茫茫修仙界,竟還有和我一樣綠茶的人? 廖娘唏噓:原是如此。 她把鞭子還給殷二,又拍了拍對方肩膀安慰道:容貌軀殼本是父母所給無法更改,但我等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便無愧于自己無愧于天地! 薛羽:?竟然還信了? 別說,這小姑娘還挺適合拜入天衍宗的,缺心眼子都不用傳承。 薛羽轉(zhuǎn)念又想,她如果不是缺心眼,昨天在酒樓里也不會被薛羽三兩句就哄騙走了。 廖娘轉(zhuǎn)身對薛羽道:這事說來也算因我而起,這銀兩就當(dāng)給小羽壓驚!大家握手言和可好? 說著便掏出幾塊大銀錠放進(jìn)薛羽手里。 在綠茶一道上他怎可能會輸? 薛羽忍痛把銀子推了回去,哽咽道:原來老伯提豹豹脖子、捉小羽肩膀都是小羽誤會了,怪不得老伯要?dú)獾匠樾∮鸨拮?,還抽得客棧柱子都壞了,老板都沒有出來找老伯要銀子,因為都是小羽應(yīng)得的。 廖娘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殷二還沖小孩使了鞭子。 她又看了看墻上坑坑洞洞的鞭痕,和那根攔腰抽斷的柱子,顯然腦子還有點(diǎn)沒轉(zhuǎn)過來彎。 薛羽剛要把在客棧門口探頭探腦的小二跟老板叫來,卻突然感到周身靈氣陡然激蕩,身后襲來一道幽幽冷香。 是岑殊回來了! 爹爹! 他想也沒想轉(zhuǎn)身往人懷里一撲,充當(dāng)圍脖的雪豹也嗷一嗓子扎了進(jìn)去。 兩只豹豹一左一右在岑殊懷里吚吚嗚嗚假哭,場景聞?wù)邆囊娬呗錅I,十分凄苦。 岑殊顯然沒料到會有如此熱情的歡迎,在原地愣了兩秒,一手接住雪豹,另一只手按上薛羽后頸。 薛羽早已領(lǐng)略過岑殊那種奇異的擼貓手法,此時卻依舊被他捏得后頸酥麻,出口的聲調(diào)都拔高好幾個度。 好在他本來就在假哭,那細(xì)聲細(xì)氣的一聲嚶聽起來并不打耳。 看這情況岑殊便知道這小騙子又在騙人了。他垂首看了看盈了滿懷的雪豹,后才挑起眼皮沖面前幾人冷淡道:何事? 比起坐在酒樓大堂里淡然飲茶,此時的岑殊氣勢相當(dāng)盛,廖娘被他不含感情的黑眸那么一掃,之前敢在這人面前拍桌子瞪眼的膽子全都沒了,她心頭不知為何猛然一跳,囁嚅著有些不敢說話。 比起心思簡單的廖娘,殷二可算是見多識廣,可就連他也沒見過這樣通身逸著貴氣的人,只簡簡單單往人前這么一站,便讓人止不住生出想要臣服跪下的念頭。 這殷二也算個人物,即使內(nèi)心已被嚇得不輕,卻還是將剛剛給廖娘編的瞎話又給岑殊復(fù)述了一遍。 岑殊寵物養(yǎng)久了,平時沉思的時候手指便不自覺想摸一摸東西。 他單手托著豹,便不方便再擼一擼雪豹軟軟的背毛,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薛羽脖頸后緩慢磨娑著。 就算已經(jīng)是人形,薛羽也根本拒絕不了這種貓貓本能。 他埋首在岑殊衣襟中,被捏得臉頰通紅雙目含潮,像雪豹被摸下巴時那樣用腦袋在人身上不住地蹭,口里還哼哼唧唧地沖人撒嬌。 另一手的雪豹也跟人形聯(lián)動起來,長尾巴纏上岑殊手腕,兩個腦袋一齊蹭岑殊的胸口。 好在這一人一豹本來就在裝哭,在外人看來蹭人的動作倒也不很奇怪。 然而岑殊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懷里豹的異樣,他聽罷殷二編的瞎話面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以祖宗的性格,自然也做不出與外人口舌相爭的事情。 他身上靈力些微一蕩,只聽一陌生聲音道:剛剛的事我是看見了的! 眾人回頭一看,竟是剛剛旁觀了許久的店小二。 他的表情不知為何萬分驚恐,說出口的話卻十分清晰:是殷二非要買貓,但是這小郎君并不同意,殷二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不成,便想直接將那貓兒抓走。誰料想小郎君左躲右閃,硬是沒落在殷二手里,殷二抓貓不得便生了火氣,這才祭出長鞭沖小郎君打?qū)⑦^去! 說話間,一直不見人的客棧掌柜沖出來,不住拉那店小二的衣擺,誰知那人卻像腳上生了釘子一般,扎在地上動都不動。 店小二越說表情越恐懼,冷汗瀑布似的從臉上嘩嘩往下流,最后竟連鼻涕眼淚都一起涌了出來,然而即使是這樣,也不耽誤他口齒清晰地將一段話說了個囫圇。 這小郎君跟他爹爹昨晚還在我家客棧住了一夜,定不是什么討飯的花子,我們雖知道這茬可也不敢出來相勸。就算他抽壞了墻和柱子,那修繕的錢我們也必不敢讓他出的。 掌柜的本來還在臉色慘白地堵嘴拉人,可突然不知怎么他動作一停,在店小二身邊直挺挺立正,也開始一臉驚恐地說話:這殷二雖然是個十足的潑皮小人,卻生得一張伶俐巧嘴,把潛陽寨的寨主跟小姐哄得找不著北,有這兩人替他撐腰,殷二天天在城中橫著走也沒人敢管??! 一旁殷二早被這變故驚得目瞪口呆,此時終于反應(yīng)過來,梗著脖子喝道:我殷二何時的罪過你們,少在這兒血口噴人! 他話音還沒落,只聽街邊又插進(jìn)一道陌生聲音:上月我在街邊走,便是殷二強(qiáng)行扯去我耳上玉墜,又扔來一塊碎銀說這是在向我買! 眾人向音源看去,只見周圍不知何時已多了許多人。 說話的是一位小娘子,她雙耳耳垂上俱有一道將將愈合的傷口,開口說話時雖然面上仍有懼意,卻在說了幾句后冷靜下來:如今這一對兒墜子正掛在小姐耳上! 廖娘面色一白,手指不自覺撫上耳朵上的赤紅色耳墜。 殷二鬢邊見汗,剛要張口,卻見又有一路人站了出來。 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義憤填膺地訴說著殷二平時的惡行,眾人皆是一副又懼又惡的表情,語氣卻恨不得啖其rou飲其血。 殷二面色慘白:血口噴人,你們都是在 他忽然一止話,神情古怪地重新開口道:潛陽寨的老寨主蠢笨如豬,被我三言兩語就騙取了信任,不僅給我安排個清閑職位,連祖?zhèn)鞯谋薹ǘ冀探o了我;他那女兒更是青出于藍(lán),比他蠢爹還要好騙,我唔 本來滔滔不絕的殷二猛地把牙關(guān)一閉,再張開時鮮血從他口中涌了出來。 一團(tuán)血rou模糊的軟rou和著血噴落在地上。 殷二面容扭曲還在不停說話,口中小噴泉似的噴著鮮血,卻只能再發(fā)出啊啊哦哦的聲音。 接著他人往地上一倒,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學(xué)習(xí)的成語是:左人右豹 比喻一種人生贏家的生活狀態(tài)。 第35章 035 血直噴出丈余遠(yuǎn),圍觀眾人嘩然退開。 殷二倒在地上,周身立馬空出一大片空地來。 薛羽本來縮在岑殊懷里吃瓜吃得正香,猛地看見這一遭嚇得差點(diǎn)沒蹦起來。 他看著地上那灘血泊,不由咂舌:這人當(dāng)真是有魄力,竟為了不說錯話直接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按在薛羽后頸的手掌安撫性地捏了捏,岑殊身上漾出的靈力緩緩平靜了下來。 周圍人群安靜了一瞬,后又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面帶興奮地互相說著話。 我竟然說出來了! 是啊是啊,剛剛不知怎么腦袋一熱那話就自己從嘴里蹦出來了! 以前可根本不敢說呢! 讓人不由自主說出心里話,這雞肋的手段聽著就非常耳熟,非常雜修。 薛羽貼著岑殊胸口悄悄抬起頭,以口型問他:這是師父做的嗎? 岑殊垂目看他一眼,略略頷首。 厲害嗷! 薛羽忍不住給自己師父比了個拇指。 想來在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這一途上,當(dāng)朵茶香四溢的白蓮花,耍耍嘴皮子上的小花招,還是比不上人家在力量上的絕對優(yōu)勢。 這樣想著,薛羽把大佬抱得更緊了。 還是軟飯吃起來香! 與喜氣洋洋的路人相比,廖娘則呆呆看著地上還在不斷抽搐的殷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乍然看到這樣血腥的場景還能保持冷靜,已經(jīng)非常難得。 薛羽嘆了口氣,剛想上去安慰一下,卻看見幾個護(hù)衛(wèi)已經(jīng)迎了上去。 一部分護(hù)衛(wèi)恭敬站在廖娘身邊,低聲與她說著什么,另些個人該架殷二的架殷二,該收拾殘局的收拾殘局,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