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之無恐 第90節(jié)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母親的墓碑。” 秦航默了默,攬著陳梓的肩,讓他靠在懷里。 陳梓能感受到秦航胸腔的震動:“那我?guī)慊厝フ??!?/br> 陳梓頓了下,微微睜大眼睛,抬頭看他:“回去…嗎?” “嗯,”秦航說,“我?guī)慊厝フ遥也坏?,我們就幫她建一個?!?/br> 走到半山腰時,陳梓渾身乏力,腿上肌rou酸痛得讓他抬不起腳。 于是秦航將他打橫抱起,輕輕松松又走了十來分鐘才到了最頂上。 秦航父母的墓碑與其他的樣子無甚差別,只是稍微大一點。 看得出來經(jīng)常有人前來打理,周圍干干凈凈,無一根雜草。 王卓興等人站在幾米開外的位置,沉默地垂首。 陳梓看著碑上的兩張畫像,眉眼與秦航有幾分相似,omega神情溫柔,alpha眼神嚴肅,除此以外,陳梓并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秦航親手將花放到兩人墓前,站在中間的位置,重重地彎下腰,停留了三秒才緩慢直起身。 兩人的手交握著,靜默地與照片中的人對視。 由于終身標記的緣故,omega與alpha的情感波動存在潛在的感染。 雖然秦航什么都沒說,外面看上去也去平常無異,可陳梓能感覺到他心里遠不像臉上這般沉靜。 陳梓心里發(fā)緊,用力回握住秦航的手。 手腕上青碧的玉鐲觸碰到秦航的皮膚,冰冰涼涼的。 秦航側(cè)頭看他,大手繞過他的后腦,在他父母的注視下,輕輕吻了吻陳梓的唇。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幾分壓抑,秦航望著窗外,眼神深遠悠長,將陳梓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陳梓看著他的側(cè)臉,將想了一路的事問出了口:“在你到陳家之前,一直生活在蘭島嗎?” 秦航回過神,轉(zhuǎn)頭看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在我父母去世之前,我都在蘭島?!?/br> “他們什么時候去世的?” 秦航:“在我八歲的時候?!?/br> 陳梓眨了眨眼,秦航是十三歲時才到的陳家,那這五年間,秦航又在哪里? “那中間這五年你在哪?” 秦航靜了兩秒,問得有些奇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這下輪到陳梓愣了,秦航八九歲的時候,他才三四歲的樣子,難不成他還見過秦航? 陳梓擰眉:“什么意思?” 秦航笑了下,沒再說話。 陳梓忍不住追問:“你在說什么?你以前還見過你?” 秦航不置可否,只道:“你自己想?!?/br> 六歲以前的記憶在陳梓腦中殘留特別少,他想了一路仍沒想起來以前跟秦航有關(guān)的東西。 回到營地,陳梓被秦航拉著換藥時,他才突然想起,以前父親找的那些保鏢暗衛(wèi),好像大部分都是從孤兒院里挑的。 “你以前是不是在孤兒院?” 秦航正在給他抹藥,冰涼的藥膏涂上皮膚,卻被秦航的大手搓得發(fā)熱。 秦航眉梢微挑:“想起來?” 陳梓知道自己猜對了,以前母親還沒有死的時候,他的alpha父親周末經(jīng)常帶他們?nèi)ジ骷夜聝涸鹤龃壬啤?/br> 只是沒想到秦航會在其中。 現(xiàn)在想來,當初的慈善其實也并不簡單,只不過是陳老爺子在物色人選。 藥膏涂完,秦航給他穿上衣服:“那還是我第一次見你,像個小王子一樣。” 陳梓看著秦航一顆一顆給他系上扣子,說:“太久了,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br> “我知道,”秦航單膝跪在地上給他穿鞋,埋頭親了一下他的腳背,“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小王子?!?/br> 陳梓感覺被秦航親到的那塊皮膚有點發(fā)熱,反射性地縮了縮腳,卻被秦航捏住了腳踝。 他們對視著,也僵持著。 陳梓嘴角抽了抽,冷聲說:“干什么?” 秦航垂眸看了眼陳梓腳趾尖的那處牙印,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只是在他白凈的肌膚上還是很明顯。 于是他也給那里抹了點藥。 陳梓:“......” 秦航繼續(xù)把鞋給他穿上,再系好鞋帶。 他站起身對陳梓伸出手:“還想下去練練槍嗎?” 陳梓視線落在他手掌,隨后將手放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最近要埋頭做事低調(diào)寫文,大家想要的暫時是不能寫了。 另外,作者三次元生活繁忙,碼字速度賊慢,日更困難,加上本文處于收尾階段,之前挖的坑要挨個填上,所以本周只能保證四更。 我盡量在五一前完結(jié),這樣大家放假之后就可以一口氣讀完啦! ◇ 第73章 聽話 大概一個月之后,秦航身上的傷徹底痊愈,得益于alpha得天獨厚的優(yōu)異體制,秦航恢復得與以前相差無幾,只是偶爾雨天的時候,背上的槍傷會發(fā)作,即便秦航極力忍耐,陳梓有時還是會被他的動靜弄醒。 秦航一身冷汗,竭力與陳梓拉開距離,幾乎已經(jīng)懸在了床邊上。 昏黃的燈光下,秦航額上的汗珠泛著暖黃的光暈,眼神被黑色籠罩,掩蓋了他眼中的情緒。 每每這時,陳梓會釋放更多茉莉香,主動擁進秦航懷里抱住他的腰,沉默地用信息素安撫他。 秦航會用力將他抱住,臉埋在他脖頸里,貪婪又繾綣地嗅吻他的omega。 秦航也實打?qū)嵉刈岅愯鹘佑|了不少兵團內(nèi)的工作,上到任務(wù)調(diào)派,下到購進武器裝備,陳梓卻只干了兩天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他從秦航腿上下來,蔫蔫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對他說:“你自己決定就好,我先回去睡個覺。” 這話說得好像秦航真的是他的下屬一樣。 秦航拉住他,道:“少爺,你不是自己說想要參與的嗎?” 陳梓甩開他的手:“那我現(xiàn)在不想?yún)⑴c了,不行嗎?” 秦航無奈地看他一陣,終是拿他沒辦法。 把人拉回來親了一陣,還是讓他回去睡覺了。 兩個月之后,直升機從營地起飛,在聯(lián)盟c區(qū)海港安穩(wěn)降落。 彼時正是夜晚凌晨,陳梓站在岸邊,冰冷的海風呼哧呼哧刮擦他的臉。 他背后是一片密林,再往前便是萬家燈火。 c區(qū)是個不夜城,即便夜色已深,城市依然熱鬧如白晝,紅男綠女結(jié)對在街上嬉戲游走,空氣中溢滿屬于城市的喧囂氣息,比蘭島少了那么一絲硝煙和奢靡味。 在回楓林山的車上,陳梓靠著秦航的肩膀睡著了,直到抵達開門時,他才被車外灌進來的一陣冷風驚醒。 秦航站在門外彎著腰,手已經(jīng)伸到他膝彎下,正準備抱他。 “醒了?” 陳梓“嗯”了一聲,帶著點鼻音。 秦航將他抱著下車。 陳梓環(huán)住秦航的脖子,感覺鼻子有些發(fā)堵。 蘭島四季如春,這段時日他也早就忘記聯(lián)盟現(xiàn)在正處于什么季節(jié)了。 冷空氣一激,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秦航加快了腳步,好在大門離院門口很近,兩步就到了。 打開燈,秦航將陳梓放在沙發(fā)上。 陳梓吸了吸鼻子,望著房里熟悉的景象,感到些許恍惚。 房內(nèi)空氣尚且清新,桌案地板也沒有灰塵的痕跡,應(yīng)是秦航提早派人打掃過了。 秦航看著他通紅的鼻尖,問:“你是不是著涼了?” 陳梓:“不知道。” 不過是剛才吹了兩下冷風,他就感冒了? 現(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脆皮到這種程度了么… “還是吃點感冒藥吧,怕你明天一早起來頭痛?!?/br> 秦航去房間里找到之前備好的藥箱,仔細檢查發(fā)現(xiàn)還在保質(zhì)期內(nèi)后,他給陳梓兌了一包感冒沖劑。 陳梓將藥碗捧在手心里,看著其中黑糊糊的藥汁,苦澀的味道飄進他的鼻腔。 陳梓蹙眉將碗塞回秦航手里:“你自己喝吧?!?/br> 秦航:“少爺?!?/br> 陳梓靠在沙發(fā)上看著他,眼神中寫滿了抗拒。 秦航還舉著那碗藥。 陳梓黑著臉:“我沒感冒?!?/br> 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 “……” “聽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