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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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咄咄逼人,范夫人大為不快,說起話來,便也沒了平日的和氣:“親家太太這話我卻不懂,咱們這里,是夔兒媳婦生產在前,離兒媳婦查出有孕在后,哪里談得上什么疼不疼的,再說,離兒媳婦的肚子又不曾滿三月,怎么好往外說的?” 如今金陵城里已少有女眷敢這樣和楊氏說話了,她不由得噎一噎,淡淡地瞥一眼范夫人。 眼前的婦人滿臉倨傲,一點心虛的樣子也無,楊氏看了,一肚子氣忽然消了。 她還當這是個心機深沉難拿捏的,這會聽她說話,便知道這婦人只是無知罷了。 范夫人見楊氏不說話,還當自己占了理,又慢悠悠地添兩句:“身孕不滿三月,不宜四處張揚,這道理竟沒人教過她,少不得我以后教一教?!?/br> 楊氏才熄的火氣,又竄得更高了,她霍然起身,冷冷哼一聲:“罷了,我秦家的女兒不敢叫范夫人指教,我是個糊涂的,也教不了她,少不得叫這丫頭進宮,去貴妃娘娘膝下聆聽教誨了!” 不過是個牝雞司晨的妖精,便當成萬金油使了,今日也說,明日也提,說破天了不過就是個小婦,有什么可得意的! 范夫人還不曾昏頭到家,沒把這些話說出來,只在心里不住腹誹。 楊氏哪里看不懂范夫人的神情,然而她知道這人愚鈍,也懶得再分說,只對著喜兒一揮手:“引我去見我家芬丫頭?!?/br> 喜兒不知怎么便聽了楊氏的吩咐,把個范夫人氣得仰倒,到底忍不住吐出半句來:“你這臭丫頭,也會揀著高枝攀了!” 楊氏把這句扔在身后,走出幾十步,裝若不經意道:“這世上的事,無非就是先禮后兵四個字,有些人不識趣,也不怪旁人以權勢壓人。”她說罷,對著喜兒微微而笑:“姑娘說是不是?” 喜兒驚得心都快跳出腔子了,連忙搶著應聲:“是,是?!彼皇莻€蠢的,哪里聽不懂秦夫人的話,這位秦夫人,是叫自己給太太帶話呢。倘若太太識趣,那么大家歡喜,倘若太太不識趣,秦家便要以勢壓人了。 秦芬被摁在屋里不得動彈,站在門口伸長脖子盼,終于聽見幾句鶯聲燕語,隨即便是一群奴婢簇擁著楊氏進了院子,秦芬眼前一亮:“太太!” 楊氏趕緊上前幾步握住秦芬的手:“你這個丫頭,有了身子還不安生呆在屋里,誰要你鬧這些虛禮?”她一邊說,一邊扳著秦芬的身子朝向亮光,細細端詳兩眼,牽著秦芬進屋:“臉色還成,我回去對你姨娘和弟弟,也有話好說了?!?/br> 秦芬憋了一肚子話,聽見徐姨娘和安哥兒,少不得問兩句,等楊氏一一答了,便把要緊的問了出來:“太太,這次端午的事,娘娘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氏微微一笑:“有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這么回事?!?/br> 秦芬到底在楊氏身邊多年,一看楊氏神情就知道她笑得敷衍,她心里更生無數疑問,干脆把丫頭們全趕了出去,再問得明白些:“這次祭祀,是娘娘自己的意思么?” 楊氏重重一震,看著秦芬的眼神頗帶些贊賞,好半晌才長長嘆口氣:“我的好芬丫頭,到底是聰明,這事我誰都不敢說,悶在心里快悶出病了?!?/br> 第233章 昭貴妃代替皇后出席端午祭祀, 聽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卻不知藏著多少風波。 “咱們娘娘啊,唉……皇后生逼著她去選看秀女,把她給激起了性子, 往皇上跟前告了一狀……” 楊氏才說這兩句, 秦芬便緊張地起身四處看了一遍,生怕窗外藏著個不懂事的丫頭偷聽, 楊氏見了, 又是好笑又是替這丫頭可憐:“你放心, 茶花和桃香都在外頭呢,她們倆能不知道輕重么?” 秦芬這才放下心來, 仔細聽楊氏說的話。 如今前朝后宮,權力斗爭, 竟已到了這個地步。 昭貴妃被皇后給狠狠氣了一通,心里自然是大大地不痛快,對外放出風聲道身子不適, 引得皇帝去了華陽宮。 皇帝一到華陽宮, 便見三公主似模似樣地指揮宮女給昭貴妃端湯藥,皇帝又是對小女兒欣慰, 又是對愛妃心疼,急急趕進內室一瞧, 便看見一個滿眼含淚的病美人躺在床上。 一見皇帝,昭貴妃便笑了,隨即就落下淚來:“臣妾如今, 當真不知如何自處了!” 皇帝最怕昭貴妃落淚, 這時見愛妃哭,一顆心都被揉碎了, 連忙搶上去摟住昭貴妃,連聲問怎么了。 昭貴妃半真半假地把事情攙在一起說:“前次冊封太子,臣妾作為太子生母受了百官朝拜,只怕引起了皇后娘娘猜忌,她竟使人來叫臣妾去選看秀女……” 皇帝還當是怎么了,聽到這里,不由得一笑:“皇后既叫你去,你就去,說出去也不是你的錯,你怕什么。” 怕?昭貴妃如今是真正的后宮之主,哪里會怕皇后? 皇帝畢竟是個勤政的君主,沒那么多功夫琢磨女人心思,一時竟沒懂昭貴妃的意思。 昭貴妃少不得自己點破:“皇后娘娘要臣妾親自選了秀女送給皇上,臣妾再沒心肝,也做不來這樣的事啊?!彼贿呎f,一邊又落下淚來。 皇帝這才明白懷里這愛妃的意思,竟不由得長長嘆口氣:“唉,你原來是在憂心這個?!?/br> 殿里的宮女,不知什么時候已走了個干凈,只皇帝和昭貴妃兩個,互相倚靠著坐在榻邊。 皇帝對著昭貴妃,便沒那許多防備,說話也不似平日那樣官樣文章了: “這選秀,百官、太后乃至皇后都是想選的,只怕許淑妃也是愿意的,你自然不愿意,朕自己又何嘗愿意,可是,不選不行啊?!?/br> 昭貴妃不過是想在新人入宮前固寵,不曾想到,竟得了皇帝這樣一番話。 她偷偷看一眼皇帝,見這男人滿臉無奈,一對疲憊的眸子正巧也看了過來。 “前朝和后宮息息相關,許多事,并不只是女人的事?!被实垡贿呎f,一邊輕輕轉一轉腕子上那串白玉珠,“皇后的娘家,是崔氏不起眼的小支,和崔家主支不和,自家又沒有出息的子侄,提不上嘴。許淑妃娘家平平,雖然有兩個出仕的,卻都不堪大任。你娘家雖得力,到底獨木難成林啊。” 昭貴妃畢竟聰慧,這時一聽皇帝的話,便有些明白了:“皇上選秀,實際上不是選女兒,是選門第呢?!?/br> 皇帝臉上,自嘲的神情愈發(fā)濃了:“可不是,堂堂天子,竟要靠聯(lián)姻來籠絡朝臣,這天子當得,也實在是沒什么意思?!?/br> 昭貴妃只當丈夫如今是萬事遂心的了,沒想到還不如在英王府的時候暢意,這時不由得也替丈夫心酸。 她最知丈夫心意,這男人只愿意實心辦事,不愿多涉及黨羽爭斗,從前便是為著這一條才得廢太子信任,也因為這長處,最終得到了皇位。 如今丈夫做了皇帝,先是清除廢太子和秦王的勾連,再是打平了韃靼來犯,可謂是功績卓著,然而做皇帝又不是光會打仗就行。 朝內有個搬弄人心的睿王,又有個一呼百應的祁王,這兩個人,一個是專挑唆百官和丈夫唱反調,一個是只顧自己的衛(wèi)道士,身后各自跟著一大批擁躉,丈夫這皇位,的確坐得不穩(wěn)當。 貿然拔擢官員,只怕會選到些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叫那些人坐上高位,只怕于朝政不利,若是這些官員都有女兒姊妹入宮,定能忠心耿耿地替朝廷辦事。 昭貴妃明白,此時丈夫把這些話拿出來說,不光是自傷,或許也有叫她看淡的意思。 她再不愿選秀,也不能拿出一副妒忌的樣子來,這時皇帝遞了臺階,她只能順著下來。 不光得下臺階,昭貴妃還得輕輕巧巧地把話頭揭過去:“瞧皇上說的,您好像是專說我一個人妒忌來著?!?/br> 她說著,還輕輕橫一眼皇帝,“若是哪日臣妾失寵了,我也不靠著頊兒,我就等哪日無憂招了駙馬,搬出宮去靠著女兒?!?/br> 楊氏說到這一節(jié),秦芬又是好笑又是驚訝,好笑的是,昭貴妃也和尋常女子一樣,對著丈夫撒癡撒嬌,驚的是,昭貴妃竟對娘家人這樣沒保留,連和皇帝的私房話也和楊氏說了。 滿天下只怕也就昭貴妃一個人敢對皇帝這樣了,皇帝偏偏就受用得很。 說到這里,楊氏的神情忽地奇異起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秦芬,忽地想起秦芬如今也已嫁人,許多事情也能聽得了,便含蓄地說了出來:“那日,皇帝便留宿在了華陽宮。若是尋常人,才和丈夫說完交心話,必沒有心思……唉,娘娘這寵妃,當得也不容易?!?/br> 是不容易,皇帝頭頭是道地說了一大篇話,無非是叫昭貴妃欣然接受新人入宮,昭貴妃只怕心里還在難受呢,緊接著就得侍寢,常人哪受得了這樣的事。 秦芬也有一瞬的沉默,然而也知道,皇帝留宿華陽宮,對于昭貴妃是最好的,既能顯示華陽宮的恩寵,或許還能在新人入宮前,再有個孩子。 事情到了這上頭,便無甚深情厚意好說,秦芬繞過這事,問起了早前說起的那一節(jié):“太太,娘娘究竟是怎么主持端午祭祀的?” 楊氏“嗐”一聲:“瞧我,說起家常閑話總是沒個頭,正事卻忘了說?!?/br> 端午祭祀,的確不是昭貴妃自己要求的,而是皇后作局設計了昭貴妃。 她先是用選秀的事情激起昭貴妃爭寵,知道皇帝必會為此不快,再于選秀那日故意說身子抱恙,引出端午祭祀的話題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皇帝心里想著要替昭貴妃出氣,見皇后說話酸溜溜的,干脆順著她的話,把這差事挪給昭貴妃。 皇后當時心里是什么滋味,旁人不得而知,太后卻當場發(fā)了怒。 后來還是大公主趕到殿中苦勸太后同意,太后瞧皇后的親閨女都這樣說了,也只能松口同意了昭貴妃主持端午祭祀。@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昭貴妃人在宮中坐著,端午祭祀的差事便莫名其妙飛到了頭上。 依著道理,昭貴妃該誠惶誠恐地推了這差事,誰知,她竟不聲不響應承了下來。 再后來,金陵城里流言如沸,便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芬不由得驚訝:“大公主怎么會幫著咱們娘娘說話?她究竟是替皇后做局,還是當真替娘娘說話?” 楊氏嘆口氣:“大公主只怕也是被皇后給算計了。她不是許給你舅父家的沛哥兒了么,在大公主眼里,崔家和楊家,都是一樣的重要,倘若咱們娘娘不主持祭祀,那便只有個許淑妃了,對大公主來說,還不如是咱們娘娘主持呢。再說了,許淑妃這些年一向默默無聞,也確實不適合出席端午祭祀這樣的大場面,太后權衡之下,也只能同意?!?/br> 秦芬怎么都不敢相信,皇后竟能拿祭祀這樣的大事來算計昭貴妃,這是既賭上了夫妻情分,也拋了皇后尊嚴。 然而再一想想,倘若范離也有個偏寵的妾室,只怕她秦芬便要當場合離,皇后是國母,卻是不能合離的,日日瞧著昭貴妃這萬千寵愛的妾妃,心里怎么能不恨。 站在皇后位子上想想,她的瘋狂也不算什么了。 再有,這事,到底是不是昭貴妃自己算計來的? 秦芬謹慎,到底忍住了不去探問這要命的問題,只問楊氏:“楊家和咱們秦家,如今烈火烹油似的,太太,我是不是得低頭做人才好些?” 楊氏搖了搖頭:“娘娘如今是進退兩難,咱們在外頭,越發(fā)要替她把面子給撐起來,低頭做人反而敗了娘娘威風,咱們偏得把氣勢擺高一些?!?/br> 秦芬點頭應了,再想想宮中事,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娘娘這寵妃,當得可真不容易?!?/br> “可不是!娘娘端午祭祀受了皇后算計,這是一遭,再加上選秀的事情,娘娘算是連輸了兩局,依著她這些年的寵愛,我看她是忍不下這口氣。如今她和皇后算是不死不休,外頭崔家和楊家,也漸漸針鋒相對起來?!?/br> 朝廷和后宮,從來都不是互不相干的,一道宮墻,怎么能阻隔人心。 楊氏不知想到什么,長長地嘆口氣:“唉,這些事,我密密地藏在心里,連貞娘也不敢說,在外頭,還得做出太平無事的樣子。我只怕哪日……” 涉及到朝廷大事,楊氏便不敢說得太深,只轉頭說起范家的事。 范家大房是白身,不足為懼,范夫人雖是誥命加身,又有個婆母身份拿捏秦芬,到底不算聰明,楊氏浸yin內宅多年,一下子就給秦芬支了個絕妙的高招: “你也不必和你那婆母正面對上,只使勁對那位五嫂好就是了?!?/br> 秦芬稍一沉思,就明白了楊氏的意思。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楊氏是叫她拉攏五少奶奶呢。 五少奶奶心思淺,性子也有些急,從前就常常相助秦芬,受了秦芬好處,往后肯定能處處幫她出頭。 秦芬心中頓時不忍,五少奶奶那人雖然有些聒噪和自私,但到底不是個壞人,尤其是看了她送來的那一匣子銀票,秦芬怎么也不能讓這么個可憐人替自己擋刀劍。 然而對著楊氏,她也不分辯那許多,只乖巧應了下來:“太太高見,我一定好好記在心里?!闭f罷,還是多添一句,“盼著大伯母和婆母能偃旗息鼓,家里平平順順的才好,也省得鬧成一團,大伙面子上都不好看?!?/br> 楊氏滿意地撫一撫秦芬的手:“你這個丫頭,從小就是忠厚老實,差不多的人,早就借著貴妃的勢竄跳起來了,偏你到如今還這樣小心?!?/br> 她說著,也嘆口氣,“我今兒來,算是特地狐假虎威一趟,也盼著你們家兩個糊涂長輩,瞧娘娘的面上,能放明白些吧,一家子鬧得沸反盈天的,又成什么樣。話說回來,若論做人明白,你家這兩個,可比不上方夫人一根手指頭?!?/br> 說完自家事,楊氏又把外頭許多新鮮事告訴秦芬。 六姑爺方綏今年也入春闈考試了,如今在家一邊等著放榜,一邊逗弄孩子,圓姐兒從小是由方綏照顧長大的,如今學說話了,先喊的不是“娘”,反倒是“爹”。 方夫人見孫女如此精乖,還當是秦珮教的,只把這好處記在小兒媳頭上,一抬手,給秦珮送了多少賞賜去。 秦珮得了賞賜,愈發(fā)知道懂事,不教圓姐兒喊娘,竟先教會了女兒喚奶奶。 方夫人高興得恨不得要淌眼淚,一邊心肝rou地疼圓姐兒,一邊又對上面兩個沒結果的兒媳婦不滿,一轉頭,給大少爺和二少爺一人賞了兩個通房丫鬟。 秦芬聽見,不由得搖頭咋舌,左右想想,竟冒出一句,“這么比下來,我家這位婆母還算好的?!?/br> 楊氏好氣又好笑:“你這個丫頭,真沒出息,你家那婆母,哪里就好了?” “她高低沒塞個美嬌娘下來,不過給我些閑氣,我受了也就受了,若是給個丫鬟,我還真拿捏不準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