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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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咱們太太又不是開衙門的,哪里會去管方家的閑事,六姑奶奶是因為方家壓著不叫她聲張,所以才求到娘家來,并不是因為吃了虧,如今太太已經(jīng)給她撐了腰,方家也服了軟,事自然就算過去了?!?/br> 秦貞娘還想再問問那個福兒和秋蘊的結局,可是她到底是個大姑娘了,一想就知道,等著福兒的大約是送官,等著秋蘊的卻只有“聽天由命”這四個字了。 再轉念想一想,只怕秦珮給的那盒阿膠糕也不能要了,雖說方大少奶奶不敢,可是架不住人心難測。 “這……”秦貞娘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忽地想起早幾年家中也有個作惡的商姨娘,好似又懂了些什么,搖了搖頭,“人的貪嗔癡,還真是難說得很。” 楊氏見女兒發(fā)起感慨,趕緊扯開她的心神,把姜啟文一提,又把姜夫人的體面一說,秦貞娘果然羞了,一跺腳就跑了出去。 蘭兒連忙追上去,把秦貞娘用斗篷罩個嚴實。 秦貞娘臉上發(fā)燙,身上也熱烘烘的,斗篷怎么也罩不住。 蘭兒今日卻像足了春柳的老氣橫秋,把秦貞娘嗔一句:“姑娘可要乖乖披上斗篷,若是不聽話,我就告訴太太去!” 秦貞娘無奈地由著蘭兒替她系個蝴蝶結,然后道:“五姑娘病了,咱們叫個豬肚雞湯給她送去?!?/br> 蘭兒趕緊又嘮叨:“五姑娘病了,姑娘可別往那屋里邁,過了病氣就不好了?!?/br> 秦貞娘無奈地把蘭兒的額頭戳一下:“我什么時候說我要去了?” 蘭兒這才放下心來,討好地對自家姑娘笑一笑:“姑娘最懂事,最叫我們省心的,自然不會去?!?/br> 秦貞娘點點頭:“你去,把方家的事情告訴五姑娘一聲,省得她掛心?!?/br> 蘭兒再沒想到,姑娘還有這么頑皮的一天,才要說兩句什么,姑娘卻已經(jīng)揚長而去了。 到了秦芬屋里,蘭兒也并不曾進屋,在外間就被攔了下來。 蘭兒一點也沒生氣,反倒在心里贊一句五姑娘明白又厚道,對著蒲草,把方家的事情一一說了。 蒲草白天已受了主子多少問,這時候且喜蘭兒送了信來,連忙一句一句記得清楚,回屋告訴了秦芬。 秦芬的燒已經(jīng)退了,這時捂著厚被子靠坐在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藥,見蒲草進來,便擱下藥碗,探究地問一句:“方家到底是怎么個境況?” 蒲草看一看那喝了一半的藥碗,搖搖頭:“姑娘喝完藥我才說?!惫媚镒詠矶拢沁@喝藥,不知怎么就難,比兩位小少爺還難些。 秦芬吃慣了膠囊藥丸,哪里喝得慣苦得發(fā)麻的藥湯,自然少喝一口是一口。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時見蒲草面色堅定得好像要上來親自動手灌藥,秦芬連忙捧起藥碗一飲而盡,然后便叫喚著要吃蜜餞,一時間連方家的事情都忘記問了。 桃香從盒子里取出幾枚糖漬的洛神花,嘟囔一聲要去徐姨娘處再要些,卻被秦芬嗔一句:“桃香勿要耽誤我聽蒲草說事?!?/br> 姑娘病了,性子倒罕見地嬌了起來。 兩個丫鬟平日就覺得姑娘太老成了,沒有一點孩子氣,巴不得姑娘也像其他小主子似的撒個嬌發(fā)個脾氣,這時見了,連忙哄孩子一般哄起來:“是是,桃香不許多嘴!”“都怪我,我不多嘴!” 待聽了方家的事,秦芬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身上病都嚇退了許多。 前幾年商姨娘動手害人,可是徐姨娘發(fā)覺得早,太太又機敏,根本沒叫她得逞,也不覺得如何可怕,如今遇見一個當真下手成了的,才發(fā)覺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也幸好秦珮身后有個娘家撐腰,否則照那方大少奶奶的膽子和心胸,只怕早就對她下手了。 一個新嫁娘,胎氣動了婆家都想壓著不報,倘若真出了事,又往哪里說理去?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主仆幾個心里都各自想著事,屋里一片沉默,一時無人說話。 桃香憋了半天,似是不曾憋得住,輕聲道:“人常說報應不爽,六姑娘有那么個姨娘,自己便也遇見這樣的事,可見老天爺還是公平的,自然了,這事并沒應在六姑娘身上,大約也是她自己愿意修福報的結果?!?/br> 蒲草連連點頭,兩個丫鬟倒多說幾句天公地道的話。 秦芬自來是不信這些的,可是也不與兩個丫頭爭辯,只催一句:“不是說去問徐姨娘要蜜餞的,怎么還不去?” 第156章 秦芬病得有些重, 楊氏心里也沒底。 若是到了正日子,秦芬還未痊愈,總不能叫人架著她進宮吧,便是這丫頭懂事, 肯咬牙起身硬撐著, 病氣總不好帶進宮去。 于是楊氏便命人磨墨鋪紙,寫個帖子進宮, 除開請安, 又說一句秦芬偶感風寒, 求娘娘賞一味好藥。 先把孩子生病的消息透出去了,到那日再說病未痊愈, 也不至于顯得太失禮。 楊氏將花箋仔細疊好,信不曾封口, 送進了華陽宮。 昭貴妃接了這帖子,旁的都只是尋常,看見那句“賞一味好藥”, 卻在心里琢磨起來了。 風寒也不是什么罕見大病, 外頭大夫也能治的,什么荊防敗毒散、蔥姜方, 昭貴妃自己都能說出幾個名字來,怎么這時節(jié)姑母竟送信求藥來了? 一味好藥, 到底是哪一味? 這日皇帝不曾叫進良傳旨到華陽宮,昭貴妃卻使李吉去請。 昭貴妃少有邀寵的時候,皇帝見了李吉, 還當是三公主有什么事, 折子批到一半就扔下不管,一邊嫌棄進良手腳慢, 一邊靸著鞋子往外沖。 進良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捧著玄狐大氅追了上去,這時節(jié)冷,京中許多人病倒了,皇上是萬金之軀,可別也著了寒。 到了華陽宮,進屋便聞到一室馨香,再跟著就看見昭貴妃,穿著身粉紫斜襟襖子,笑盈盈地蹲身行福禮。 皇帝知道,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愛妃絕不是這模樣,既是太平無事,他便放心了,笑呵呵地握一握昭貴妃的手:“嗯,這兩日身子好些了,手沒前些日子冷了?!?/br> 昭貴妃與皇帝敘幾句家常,把楊氏的信說了一遍,搖了搖頭:“姑母或許是太心焦了,竟不曾說清楚求什么藥,人參靈芝、雪蓮景天,總要說了,才好賞的。” 皇帝知道昭貴妃對秦家的關切不遜于娘家,這時并沒怪那位秦夫人糊涂,反倒笑了:“這還不容易,范離那小子如今成日閑著,這事交給他就是。他的心上人,由得他自己cao心去?!?/br> 昭貴妃再不曾想著,皇帝也有促狹的一天,這時不由得掩口一笑,輕輕橫一眼皇帝。 這三宮六院的粉黛,哪個對皇帝不是畢恭畢敬的,誰敢對他瞪眼,偏生昭貴妃就敢,皇帝還最吃昭貴妃這一套。 進良見皇帝笑呵呵地又去握昭貴妃的手,還好聲好氣說一句“朕是不是絕頂聰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旁的不論,皇帝的晚飯,卻該送到華陽宮來了。 進良往都尉府親自跑了一趟,把皇帝的話傳給了范離。 范離聽得分明,可是腦子卻糊涂了,給那丫頭送藥,為什么找自己? 他一把扯住轉頭要走的進良:“公公,好歹教我一教?!?/br> 進良連連擺手:“范大人莫開我玩笑,你還是叫我名字吧,你叫我公公,我害怕!” 范離咧嘴一笑:“那你快教我,不教我,我把你養(yǎng)的金魚撈出來煮了吃!” 進良“嗨喲”一聲,竭力思索半天,用力拍一拍額角,道:“有了!昭貴妃娘娘愛些花呀草呀,皇上就叫供奉局給娘娘常送些鮮花,范大人除開名貴藥材,再送秦五姑娘兩樣她喜愛的東西,不就成了!” 范離聽得連連點頭,見進良又要走,又一把扯?。骸澳阍俳探涛遥媚飩兌枷矚g什么!” 進良用力把衣袖拔了出來:“姑娘喜歡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喜歡姑娘,我管她們喜歡什么呢!秦五姑娘喜歡的東西,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范離的臉色,立刻倨傲起來:“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 進良對范離點點頭,滿臉嚴肅地轉身走了,出門沒幾步,便掩口偷偷笑了起來。 那個范離,十來歲上就到了潛邸,和一幫侍衛(wèi)大老粗同吃同住,他能知道姑娘喜歡什么?才怪! 華陽宮那里,李吉也送了信出來,楊氏接了昭貴妃的信,卻犯起了糊涂。 她向華陽宮遞請安信,不過是想先透個秦芬生病的信兒出去,防著到時候人出不得門了,惹得天顏不悅,可是侄女信中卻說內(nèi)府供奉局不日要來送藥,這是個什么意思? 那供奉局的掌事太監(jiān)洪錦,是自家丈夫多年的死黨,這里頭,難道又有丈夫什么事? 楊氏也不過疑惑兩日,就明白了過來。 這日楊氏還在屋里喝著茶看賬本,忽地聽見宮中有賞賜,連忙理理容妝接了出去。 送東西的小太監(jiān)笑呵呵的,自稱何魚兒,對楊氏還微微躬身:“秦夫人,這是供奉局給秦五姑娘辦的幾味好藥,請秦夫人代姑娘收下?!?/br> 楊氏聽過何魚兒的名字,知道這也是自家丈夫交好的太監(jiān),收了東西,立刻示意紅菱封了厚厚的謝銀送上。 何魚兒如今身份不低,早不做跑腿的差事了,他今日親自送這趟東西,一則是看昭貴妃的面子,二是看秦覽的面子,對這差事本身,倒不如何看重。 這時見這位秦夫人果然知事,何魚兒又笑嘻嘻多說幾句:“這些東西,范大人可費心啦,夫人有福,秦五姑娘有福?!?/br> 楊氏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侄女竟是拉著皇帝,一道給五丫頭做了回月老。 當著何魚兒,也不便多說,好生送了他出去。 楊氏回頭看一看那幾個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自家隨口說一句求藥,竟求出一段佳話來。 那幾匣子東西,楊氏原本想看過了揀兩樣好藥拿出來用,這時連盒子也不動,大手一揮,全叫送到了秦芬屋里去。 秦芬養(yǎng)了幾日,病早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咳嗽還沒止住,這日又被蒲草哄勸著喝枇杷膏,正愁眉苦臉地要賴皮,忽地聽見宮中有賞賜,連忙擱下藥碗就往外去。 蒲草嘆了口氣,把藥碗擱在炭盆上的架子上溫著,也走了出去。 來送東西的是臘梅,她笑得眼睛都細了:“五姑娘大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芬不由得奇一奇,宮中賞一趟東西,她哪來的喜。 秦貞娘坐在屋里,聽了這一句,畫筆也不及擱下,三步并做兩步跑到門口,正巧聽見臘梅喜氣洋洋地說范離費心給秦芬找藥的事。 其實何魚兒也不過就說了一句范離費心,這時臘梅再怎么夸大,翻來覆去也就是一句“五姑娘好福氣”,又指一指那幾個匣子:“這些靈藥,太太吩咐直接送給五姑娘呢?!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芬臉上又是紅又是燙,羞是羞的,可還得對皇宮的方向謝恩。 起身回頭,卻看見秦貞娘眼里全是笑意,秦芬不由得一甩帕子:“四姐笑什么?當初姜大人來送東西時,我可沒笑你?!?/br> 闔府上下,幾時有人看見秦五姑娘發(fā)嬌嗔了,這時秦芬一說話,秦貞娘反倒樂了:“我天生一副笑臉,怎么就不能笑了?我又沒說是笑你,你做什么對號入座?是不是心虛?” 斗嘴一道,秦芬還沒輸過,今日口齒卻好像不靈光了,對著秦貞娘的連珠發(fā)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哎呀”一聲,跺腳躲進屋里去了。 秦貞娘還不忘又喊一聲:“你且留著些那好藥,等過幾日,也讓我去長長見識!” 秦芬進屋還是捧著臉發(fā)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范離莫名其妙給自己送藥來了。 桃香和蒲草知趣,擱下幾個貼著黃封條的匣子就出去了,還貼心地掩上門,只留秦芬一個人在屋里。 秦芬摸一摸臉頰又燙了起來,自己笑自己膽怯,強自定了定心神,上前掀了封紙,打開匣子。 四個匣子,一個里頭擱著支老粗的人參,根須皆全,另一個里頭擱著一朵紅云似的靈芝,第三個匣子里卻放著只泥娃娃,第四個匣子里竟是一只白玉的小鳥,鳥頭做成個細長的管。 秦芬不知怎么,心里一動,拿起那白玉小鳥輕輕一吹,發(fā)出清脆一聲鳥鳴,秦芬嚇得手一松,小鳥便落了下去。 幸好屋里鋪著厚厚的軟毯,那小鳥并沒摔破,秦芬趕緊撿了起來。 桃香已在外面輕輕叩門:“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沒事!”秦芬說了這么一句,又頓一頓,“你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