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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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開自動窗簾的開關(guān),正午的天光從薄紗與玻璃外傾瀉進來,就著明朗的光線,林瑧撐起身掀開被子,咬著下唇檢查自己的大腿。鐘翊昨晚跟打了興奮劑的狗一樣,弄得他現(xiàn)在兩條腿上跟別人虐待過一樣。 他毫不懷疑自己現(xiàn)在給大腿拍個照報警,鐘翊今天就得在德國蹲局子。 臥室門被靜靜推開,鐘翊一手握著門把手,一手端著一杯溫水,正想悄悄進來。見到人醒了,站在門口愣了愣,隨后馬上走過來把水放在床頭柜上,坐在他腿邊的床沿問,“醒了,睡得好嗎?” 林瑧不說話,拿起水杯一口氣喝干了里面的溫水,嗓子才終于活過來。他用腳蹬了蹬鐘翊的腹肌,讓他離自己遠點兒,“暫時不想看到你。” 鐘翊抬手撈住他未來得及撤回的腳踝,手心貼著溫熱的皮rou與精致纖細的骨頭,一只手就能嚴絲合縫地圈住。他把腳腕捏在手里往旁邊打開,低聲喃喃討好,“別不想看我,我買了藥還有中餐,先擦藥再吃飯?!?/br> 林瑧還是不太想理他,這次真的太過分了,他需要再氣一會兒。 斯圖加特沒什么中餐廳,鐘翊在谷歌地圖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賣川菜的,林瑧平時就吃不了太辣的,而且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能吃辣,鐘翊只能打包了兩個清淡的小菜和一份湯回來。 林瑧坐在套房餐廳島臺邊的高腳椅上喝湯,一只腳懸空,另一只腳踩在鐘翊的膝蓋上,鐘翊單膝跪在他腳邊替他給大腿上的咬痕擦藥。 擦完藥林瑧也消了氣,鐘翊坐在另一側(cè)吃他剩下的飯菜,兩個人輕聲聊著天。于白濟已經(jīng)坐上了回國的航班上,林瑧自己的機票在鐘翊來斯圖加特的那天晚上就退掉了,“我這次有大概五天的假期,你什么時候回申州,不急的話在歐洲多玩兩天吧?!?/br> 鐘翊算了算,vtel申州中心大樓開業(yè)前的大項目基本上都已經(jīng)成功敲定上線,目前的工作他都能線上處理,只是,“不急,但我沒帶工作電腦,寄過來太慢,所以要先去一趟歐洲總部?!?/br> “嗯?!绷脂懲犷^拿起手機查看機票,“你們歐洲總部我記得是在米蘭,對么?我還沒去過呢?!?/br> 鐘翊一笑,“我也沒去過,聽說歐洲區(qū)總很嚴肅,也不知道給他打辦公申請會不會被駁回?!?/br> 下午林瑧原本是準備在斯圖加特逛逛的,他在網(wǎng)上查到這邊有座奔馳的車博物館,圖片看著很吸引人。但大腿根的肌rou動兩下都不舒服,從起居室到洗手間就這幾步路的距離都恨不能讓鐘翊抱著,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出門的打算。 去米蘭的機票定在的明天早上,在斯圖加特的最后一個下午兩個人窩在酒店起居室的沙發(fā)里看了部動畫電影。 這片子是個系列電影的第二部 ,第一部他倆在讀大學的時候一起看過。當時鐘翊說自己是第一次進電影院,林瑧還不信。 林瑧的愛好經(jīng)常被富二代的朋友嘲諷幼稚,他喜歡打市面上大熱的游戲,曾經(jīng)開麥被小學生隊友喊過叔叔;喜歡看動畫電影,多低齡的都看,經(jīng)常買票進電影院后發(fā)現(xiàn)滿場都是鬧哄哄的小孩兒。 后來他打游戲再也不開麥,也寧愿待在家庭影院里一個人抱著狗看電影。羅威納挺喜歡動畫片的,這市面上口碑好點兒的動畫大片林瑧都帶它看過,除了他們現(xiàn)在正看的這個系列。 林瑧窩在沙發(fā)一角,腿上蓋著薄毯,側(cè)躺在鐘翊懷里,仰頭問:“你后來看過這個嗎,第二部 ?!?/br> 鐘翊盯著熒幕里忽明忽暗的片頭,捉著林瑧的手指在指尖把玩,“看過,在紐約一個人看的。” “好吧。”林瑧覺得有點不公平地撇撇嘴,“那你不許給我劇透?!?/br> 鐘翊拉著他的手指沉默不語,直到影片開始五分鐘后才低聲開口:“沒辦法劇透,從這里往后我都不記得了?!?/br> 林瑧微微張開嘴,有點納悶,“為什么?不好看嗎?” 鐘翊搖搖頭,嘴唇輕輕抿了抿,眼神回避著林瑧的詢問,不知道是難過還是不好意思,低著頭用額頭蹭了蹭懷里的人,毫無知覺地說出讓人心臟發(fā)酸的話,“一直在想你,沒注意好不好看?!?/br> 林瑧有點難過地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下巴擱在他肩上,不知道在哄自己還是在哄鐘翊:“那我們現(xiàn)在扯平了,剛好可以一起重新看。” 片子是個喜劇,林瑧看第一部 的時候就喜歡得不行。 那是大二的剛開學,9月,申州熱得跟三伏天沒什么區(qū)別。林瑧和鐘翊上周的口語課沒上,因為鐘翊在結(jié)束暑期工之后還是抽空回了趟老家,剛好錯過了林瑧定的時間。 這周學校開學,升入大二專業(yè)課加了不少,林瑧特意找鐘翊要了他的選課表,以確保自己和他的專業(yè)課都選到了同一個老師。 暑假全勤給這小子上了兩個月的口語課,林瑧只等著這學期的專業(yè)課作業(yè)當甩手掌柜了。 開學第一周,林瑧特地提前跟鐘翊確認過他周五下午空著,微信通知他: ——周五下午兩點,圖書館門口咖啡店。 ——好的。 弄得跟地下黨接頭一樣。 學校里有空調(diào)又適合上口語課的地方不多,圖書館里的自習室肯定不行,教室也不確定會一直空著,林瑧便選了這個咖啡店。 鐘翊幾乎每天都要來圖書館,門口的咖啡店他路過過接近700次,卻一次都未曾進去??Х鹊觊T口的小黑板寫著每月更換的特色新品,最低20一杯的價格足夠讓貧困生望而卻步。 周五下午鐘翊依舊是提前到的,林瑧還沒來,他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兼職的服務(wù)生拿菜單過來,他拘謹?shù)胤_看,菜單上印著手寫體的花字,全是他看不懂的名詞。 大山農(nóng)村出來的小土狗甚至分不清香草馥芮白和焦糖瑪奇朵究竟是甜品還是咖啡的名字,他只能沿著菜單點了一個最貴的單品以及一杯白水。 玻璃杯裝的瑰夏冰美式放在鐘翊的白水對面,在桌面上凝出一灘水漬時林瑧才姍姍來遲,他遲到了接近十分鐘,因為嫌棄外面太熱拖了很久才出門。 鐘翊的目光從林瑧走進咖啡店起就一直黏在他身上,林瑧穿著簡單又昂貴的落肩襯衫和牛仔褲,襯衫領(lǐng)口開了兩顆,露出一點平直的鎖骨和鎖骨中間閃閃發(fā)光的潮牌金屬項鏈,精致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超墨鏡,看起來像個喜歡臭臉的漂亮大明星。 林瑧剛剛從臨江仙吃了個午飯過來,被曬得有點口渴,落座后摘下墨鏡,眼睛瞥了一眼桌上了咖啡,抬手叫來了服務(wù)員,“給我一杯氣泡水,謝謝?!?/br> 鐘翊呆了一秒,輕輕指了指特意為他點的咖啡,聲音有點猶疑,“不喝么,這個?!?/br> “嗯?!绷脂懓巡AП平o他,“我不喝美式。” 玻璃杯在桌面劃出一道清晰的水痕,鐘翊捏著杯壁小小地抿了一口這杯比他一周午飯還要貴的咖啡。名字這么好聽,卻原來是苦的,比他小時候在大山醫(yī)館里喝過的中藥還要苦,菜單廣告詞里說的果味和香味他一點都沒有嘗到,從舌根到胃都翻涌著苦與酸澀。 他為了不浪費,硬生生在一個小時的口語課里小口小口喝掉了整杯美式,喝到后來冰全部化在水里,咖啡液變成了一點都不高檔的淺棕色。 一個小時快結(jié)束的時候隔壁桌來了兩個女孩兒,化著妝,穿得也很漂亮,手上拎著購物的袋子,看起來像剛逛完街回來。 她們熱烈討論著中午一起看的電影,林瑧心不在焉地聽了一耳朵,拿出手機搜了搜,發(fā)現(xiàn)他之前關(guān)注過預(yù)告片的一部動畫電影今天上線了。 最近太熱了,林瑧把課約在周五就是因為周六不想出門,那就索性今天把電影也看了。離學校最近的電影院有一場三點四十的拍片,他抬眼問正在小聲跟讀文章的鐘翊:“你上完課去干嘛?” 鐘翊被他打斷,懵懵懂懂地抬眼,“準備回寢室?!?/br> 林瑧便自顧自地買好票,通知他:“行,那陪我去看部電影吧。” 鐘翊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到電影院之后影片還有10分鐘開場,周五下午人還挺多的,林瑧自己去取票,鐘翊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問:“你要不要吃爆米花?” 好多檢票的人手上都捧著大桶的爆米花與可樂,鐘翊沒進過電影院,也不知道林瑧會不會喜歡這種小零食。他只在寢室時聽到室友聊天時說起過,室友吐槽女朋友每次看電影一定要買爆米花,不吃都要捧在手里拍照。 林瑧的手肘被一只大手輕輕碰過,一觸即放,他其實不怎么吃這東西,覺得粘手,但抬眼撞進鐘翊看起來有點期盼的黑眼珠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鐘翊排隊買了份爆米花和可樂的雙人套餐,在檢票口等林瑧的時候很像陪女朋友來看動畫片的男大學生。 坐下之后還要看幾分鐘的前插廣告,林瑧咬著爆米花和他閑聊,“這個公司的電影我都很喜歡,年初上映的那部robopocalypse你看過嗎?” 鐘翊搖搖頭,誠實回答:“這是我第一次進電影院?!?/br> “不可能吧……”林瑧下意識地質(zhì)疑,但馬上想起來了鐘翊貧困生的身份。 他剛給鐘翊上課時有一次嘲諷地問過:“你在哪里學的英語,法國嗎?”鐘翊沒聽懂這個諷刺,說了個他聽都沒聽說過的城市,林瑧回去查了之后才知道在西南云省的一個偏遠大山里。 他當時沒道歉,現(xiàn)在也說不出對不起,梗著脖子扭過臉不說話了。 沉默一直持續(xù)到電影開場,林瑧才想緩和氣氛,湊到鐘翊耳邊開口:“你盡量不要看字幕,用耳朵聽,看自己能聽懂多少?!?/br> 電影院只能小聲交流,林瑧一只手掩著嘴巴,喝過冰可樂的呼吸涼涼的,吹在鐘翊的耳邊。鐘翊如觸電一般縮回去,沉默著點頭,眼神飄忽不定,過了好半天才把注意力放回電影里。 印象里那部電影確實很好看,整場下來林瑧只和他說了那一句話,剩下的時間里一直在笑。林瑧胳膊撐在作為中間的扶手上,托著下巴被逗得身體發(fā)抖,或許是距離太近,近到那份顫抖和鐘翊的心跳都產(chǎn)生了共振。 林瑧看完電影出來心情變得很好,他問鐘翊餓不餓,要不要順便一起吃個晚飯,鐘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第一次拒絕了林瑧,“7點學生會那邊有個迎新會的排練,我得回去了?!?/br> 林瑧沒說什么,他本就不餓,剛才吃爆米花吃得很飽,既然鐘翊有事那就不吃飯了,分別之前問了句:“大一的迎新會是明天下午嗎?” “嗯,你來看嗎?節(jié)目……還挺多的?!?/br> 林瑧聳聳肩,“算了吧,太麻煩了。”他說完突然笑了一下,問:“你有節(jié)目嗎?” 鐘翊搖搖頭,眼睛微微垂著,那是林瑧第一次覺得他像只有點可憐的小狗,“沒有,我沒有才藝。” “那我不去了。” 林瑧沒想到自己第二天還是去了趟學校,因為在隔壁大學任教的外婆恰好去申大辦事,叫他過來陪幾個商學院的教授一起吃頓午飯。 林瑧對陪教授吃飯這件事沒興趣,但外婆難得約他一次,他不能拒絕。餐廳就在申大門口,一頓飯吃了好幾個小時,幾個老教授在桌上把酒言歡,喝到下午三點多才散場,林瑧在那里如坐針氈,好在他是個學生,不用陪酒。 從餐廳出來后林瑧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下起了大暴雨,之前的天氣預(yù)報并沒有說過今天會有雨,林瑧只能在餐廳借了一把傘把外婆送上車。 他的車停在申大里面,他撐著傘一邊走著一邊想,不知道這雨是幾點開始下的,今天的迎新會怕是要推遲了。 去停車場要路過迎新會的場地,就是一個不大的露天體育場,林瑧靠著體育場的圍欄走,往主席臺的地方望了望,那里果然空著。 人工草坪上散落著雜亂的器材,應(yīng)該是臨時拆除的舞臺零件,沒有表演人員,也沒有觀眾,只有一個人在雨中忙碌。 他視力很好,兩眼5.0,而且雨中的那個人實在很好認。萬年不變的黑色t恤與運動褲,清瘦頎長的身影,以及寬闊卻總是微微內(nèi)扣的肩膀,搬運重物時漂亮流暢的手臂線條……不是鐘翊還能是誰。 怎么一個人在收拾器材? 林瑧臉上帶著疑惑和薄怒,走過去站在正彎腰撿凳子的人面前,問:“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鐘翊被林瑧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暴雨將他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壓垮,綴著水珠糊在眼前,令他幾乎看不清林瑧的臉。他抬手捋了一把眼前的水珠,問:“你怎么在這里?” 林瑧懶得解釋,把傘往上抬了抬,聊勝于無地替他遮了一半的雨幕,“走吧,等雨停了再來收拾。” 鐘翊搖搖頭,這里風雨都大,打著傘褲腿都能濕一半,他讓林瑧快點走,自己卻說:“我沒關(guān)系,有些器材不能泡太久的水,容易生銹。” “那為什么是你一個人在收拾?” 鐘翊搖頭:“他們都有別的事?!?/br> “你信嗎?” 鐘翊笑了一下,發(fā)梢和下巴上的水珠如瀑布一般流進衣領(lǐng)里,t恤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露出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清瘦的肌rou與骨骼。他眼珠黑洞洞的,被雨水沖濕,說話時看不出什么情緒,“我信不信不重要?!?/br> 林瑧收了手里的傘,陪他站在雨里,潑天的雨幕將他的聲音砸碎,碎成冷冽的冰花,“鐘翊,你知道這是校園霸凌嗎?” 第30章 三十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從周六下午淋了幾分鐘的雨開始,林瑧周日看過家庭醫(yī)生也吃了藥,在家里捂著被子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沒好全,周一去學校的時候還發(fā)著低燒。 也許是薛承雪懷孕的時候抑郁癥過于嚴重,根本沒心思補身體,她虧得厲害,林瑧也從小體質(zhì)就不太行,平時丁點兒不注意就容易感冒。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總用這個借口請假,這樣就可以一整個星期都待在房間不需要見人也不需要出門。 原本林瑧想的是直接翹掉整個周一的課,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再去補個假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料到當時盲目跟著鐘翊抄的課表,竟然選到了在外公的飯局上見過的一位教授的課。 林瑧翻開課表的時候眼前一暈,擔心自己在學校自由散漫的作風被捅到外公那兒,他竟然咬咬牙在周一大早上出現(xiàn)在了學校。 林瑧踏進教室門口的時候險些遲到,離打鈴也就半分鐘,教室里坐滿了學生,鐘翊板板正正地坐在第四排,那條靠窗,都是三位一排的長桌,他身邊照例空著。 林瑧走過去把專業(yè)書隨手摔在桌上,耷拉著肩膀站在他旁邊的過道里,“讓我進去?!?/br> 鐘翊抬起頭,隨后像是被燙到似的站起身,往旁邊側(cè)了兩步,林瑧看也沒多看他一眼,屁股一沾上椅子就趴下了。 “困得要死,我先趴會兒,教授看這邊了你叫我。”他嘟囔完確保鐘翊點頭后才闔眼,謹慎得跟高中生似的。 今天專業(yè)課的教授教學水平高,但眼神其實不太好,他上課不愛點名,也不管底下學生聽不聽,只專心講自己的。 鐘翊認真地聽,背脊挺得像支青竹,手里的二手舊書又新增了不少筆記。林瑧在他旁邊睡得不沉,因為低燒腦袋隱隱地脹痛,他眉心不自覺地蹙著,眼皮和睫毛不安顫抖,宛若經(jīng)不起秋風的蝴蝶,在眼瞼上落下簌簌的影子。 九月的日頭太大了,林瑧就坐在窗邊,陽光斜斜照進來,把木頭桌面都曬出一層蜜似的光澤。鐘翊余光瞥見林瑧前額和后頸出了一層薄汗,瓷白的臉頰皮膚透出淺粉色,還以為他是被曬熱了。 正上課呢,起身去拉窗簾太引人矚目了,而且他的位子要碰到窗簾就勢必會吵醒林瑧。鐘翊左右看了看,拿自己掛在椅背上的舊書包放在了向陽的桌面上,替林瑧擋著光。 林瑧在他挪書包的時候就醒了,他渴得難受,但今天來的時候迷糊,忘了帶水。唇舌被高溫炙烤得干燥難忍,臉貼著趴在桌上的胳膊轉(zhuǎn)了個方向,微微睜開眼睛看向鐘翊,小聲問:“有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