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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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跟他越來越疏離了。 而且對于他的一些建議,也越發(fā)不耐煩,甚至是直接不聽了,這讓趙高是又氣又怒又驚,他現(xiàn)在唯一的翻身機會就在胡亥身上,若是連胡亥都放棄了,那他就徹底沒有指望了。 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必須主動出擊。 只是扶蘇日前在朝堂的地位越發(fā)穩(wěn)固,即便趙高有意做些什么,但也實在找不到手段,不過就在趙高越發(fā)絕望的時候,扶蘇卻是自己犯了錯。 在聽到事務(wù)府名冊的一瞬間,趙高整個人都一陣激靈。 他知道。 自己的機會來了。 而且還是扶蘇主動送上來的。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 扶蘇最近太過順風(fēng)順?biāo)?,漸漸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得嵇恒的助力太多,就注定會反受其咎,而嵇恒是燕人,他自是對六國貴族抱有好感,因而就導(dǎo)致了這次名冊上無太多郎官,然郎官才是朝廷的根基,也是朝堂日后穩(wěn)定的基石。 扶蘇自己卻摒棄了。 而在得知胡毋敬的遭遇后,他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放到了胡毋敬身上,因為此人是最后拉攏過來的,他已經(jīng)失勢,也被剝奪了官職,眼下無權(quán)無勢,而且胡毋敬定然是不甘心就這么失勢的,若是有機會能翻身,胡毋敬一定會牢牢的抓住。 不過趙高也清楚。 胡毋敬畢竟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朝堂。 僅靠一個胡毋敬是不夠的,而且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但他并不在意。 胡毋敬在朝堂耕耘這么久,多少還是會有官員買賬的,他的目的就是拉攏胡毋敬在朝堂的勢力,與此同時,借助一些說辭,讓朝堂的其他朝臣漸漸跟扶蘇生出嫌隙,繼而在扶蘇下一次犯錯時,激起朝臣不滿,從而倒逼扶蘇被廢。 眼下只是剛剛開始。 除此之外。 他對嵇恒也越發(fā)厭惡了。 若非嵇恒,胡亥豈會疏遠(yuǎn)自己?又豈會不信任自己? 現(xiàn)在胡亥基本不待在宮中了,整日跟嵇恒混跡在一起,完全沒有了任何斗志,更失去了任何的雄心,這是趙高容忍不了的。 不過。 他沒有急著去勸胡亥。 他了解胡亥。 胡亥之所以不爭,是認(rèn)為爭不過,但若是有朝一日,他有取勝的機會,胡亥就未必不會再生出爭奪之心,到時他就會重新贏回胡亥的信任。 他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做法,會引得胡亥不滿。 畢竟…… 誰人都擋得住權(quán)勢的誘惑? 自己不行。 胡亥同樣做不到。 他雖然心中恨嵇恒恨的牙癢癢,卻也不敢直接說出嵇恒的名字,嵇恒畢竟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若是暴露出來,引起了陛下震怒,到時誰都救不了自己。 因而在胡顯說出‘鐘先生’時,他直接就應(yīng)下了。 嵇恒死了。 但這鐘先生可是活人。 他剛才已經(jīng)把‘鐘先生’的住址,告訴給了胡毋敬,至于胡毋敬會做什么,那就跟他無關(guān)了。 他也并不在意。 若是胡毋敬把嵇恒的真實身份給查了出來,并捅了出來,那也是胡毋敬的事,這其實是趙高樂于見到的,畢竟嵇恒沒死,終歸是需要有人擔(dān)責(zé)的。 而且扶蘇這么親信此人,也注定會受到影響。 到時甚至可借此將扶蘇給拉下來。 不過趙高心中同樣清楚,胡毋敬這種老狐貍,是不會輕易讓自己再犯險的,想讓胡毋敬去攪這一趟渾水注定不容易,他也不會輕易上當(dāng),但知道嵇恒情況的越多,總歸有一天會包不住的。 到時他的機會就來了。 …… 另一邊。 趙高走后,胡府依舊緊閉屋門。 胡顯站在一旁,有些擔(dān)憂的道:“父親,這趙高恐是沒安什么好心,他分明知道父親你已經(jīng)從朝中退下,卻還鼓噪父親去惹怒殿下?!?/br> 胡毋敬嗤笑一聲,淡漠道:“你不用這么擔(dān)心?!?/br> “我又豈會真聽一個宦官的話?” “不過趙高說的其實也沒錯,事情的本身是沒有對錯的?!?/br> “錯的只是人?!?/br> “若是扶蘇不再是殿下,那我這次犯下的錯,還能算是錯嗎?” 胡顯一愣。 他在腦海想了想,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不確定道:“父親這次做的事,其實問題就出在殿下身上,若是殿下?lián)Q了人,那父親你做的事就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還會變成功勞?!?/br> “只是……” “只是殿下是陛下欽定的,又豈容輕易變更?” 胡毋敬點了點頭,道:“殿下事關(guān)大秦日后安穩(wěn),自不會輕易變更,但你方才也在場,自是聽到了趙高說的話,我們的這位殿下卻是親信六國余孽,甚至對那鐘先生已是到了篤信的程度,這次之所以沒有安排太多郎官,恐正是聽了此人的鬼話?!?/br> “你父我已從朝中退下?!?/br> “雖然有心將你安置在其中,但的確已無計可施。” “但其他朝臣就甘心嗎?” “扶蘇可是大秦儲君,眼下跟朝臣政見有了如此大的分歧,又豈會不讓其他朝臣生出不安?若是我們的這位殿下,真的只愿相信關(guān)東出身的官員,你認(rèn)為到時朝臣還能坐得???” “這天下是我們打下來的?!?/br> “非是扶蘇!” “扶蘇顯然還沒明白一件事,治理天下是要靠我們,而非是關(guān)東出身的官員。” 胡顯眼睛一亮。 他已經(jīng)明白了胡毋敬想說什么。 扶蘇現(xiàn)在表露出的就是對朝廷官員的不信任,這次只是對郎官們的不信任,但若是突然傳出扶蘇聽信一個六國余孽,忽略朝廷官員,到時朝堂官員豈會沒有想法? 僅憑一兩人的確無法撼動扶蘇地位。 但若是整個朝堂呢? 到時就算陛下想力保,恐也要權(quán)衡一二,而那時扶蘇的儲君之位,當(dāng)真還能穩(wěn)得?。?/br> 一旦扶蘇下去。 那他父親胡毋敬之前犯下的事還算事嗎? 未必就沒有復(fù)起的機會。 胡顯激動道:“孩兒明白了?!?/br> 胡毋敬搖了搖頭,冷聲道:“你也莫要高興的太早,這趙高也是有私心的,他是想讓我助胡亥公子上位,但他卻是忘了,我胡毋敬只是得罪了扶蘇一人,所以只要不是扶蘇為儲君,對我而言,意義其實都一樣。” “至于趙高提到的那鐘先生,你下去好好調(diào)查一番?!?/br> “盡可能的摸清此人底細(xì)?!?/br> “若此人當(dāng)真是扶蘇殿下背后的人,到時未必不能做些文章,堂堂大秦帝國的儲君,不信朝臣,反倒輕信一六國余孽,這若是傳出去,又如何能讓人心安?” “不過此人既得殿下這么信任,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輕易去招惹?!?/br> 胡顯點點頭。 等胡顯走出屋門,胡毋敬在屋中來回踱步。 良久。 臉上卻難掩笑意。 他輕語道:“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br> “我本以為自己已沒有翻身機會,沒曾想,竟還有人主動送上來,不過這趙高一個宦官,卻敢生出這般膽大妄為的心思,恐也非是好算計之輩,不過想讓我胡毋敬出手,僅靠這三兩口舌還不夠?!?/br> “你還要做更多!” …… 零陵。 不到半月時間。 扶蘇名冊上的官員就盡數(shù)到了。 零陵并不是什么高大城池,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座新邑。 人口并不算多。 不過因為毗鄰靈渠,加之隨著靈渠修建,附近的居住環(huán)境大為改善,因而在城中定居的人,相較過去也是多了不少。 此刻。 這種并不算出名的小城,城中卻有不少車馬停留。 蕭何跟劉季已在三日前趕到了此城,在跟零陵的官員通報一聲后,也是住進了附近安排的住所,而在他們之前,已有不少官員趕到,這幾日互相也算是打了一個照面。 相較于蕭何的沉穩(wěn),在這種環(huán)境,劉季更顯如魚得水。 臨近晌午。 眾人齊聚在一間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