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撫大秦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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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進(jìn)宮闈,大jian亂政,朝野動蕩,丑穢迭生。 然讓天下真正噤聲的是奇貨可居! 或許正是因呂不韋的緣故,呂不韋身死之后,始皇更是親自頒發(fā)了一份‘告國人書’的告示,簡明扼要的公告天下,如呂不韋般的市籍,自當(dāng)日起,永不得在秦國任官任宦。 勿謂言之不預(yù)也! 因而當(dāng)嵇恒搬出‘呂不韋’這桿大旗時,馮氏也好,其他商賈也罷,都注定不敢再開口辯駁一句,因為不能辯,更不敢辯。 扶蘇沉吟片刻,露出一抹了然,低語道:“這便是借‘勢’嗎?” 這時。 隔壁傳出幾道腳步聲。 扶蘇收回心神,深吸口氣,望向了東廂。 …… 馮宅。 在榻上躺了一陣之后,馮棟睜開了眼,此刻眼中哪有半點糊涂?分明是雪亮的厲害。 只是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憎惡。 他徑直坐起,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怒而拍打著床榻,破口大罵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br> “我馮棟經(jīng)商數(shù)十年,何曾吃過這種大虧?” “區(qū)區(qū)豎子也敢這般辱我?!” “奇恥大辱!” 一旁。 馮振早已靜立多時。 他其實早已料到父親的舉措。 等馮棟的聲音低沉下來后,馮振才羞愧的垂下頭,道:“父親,孩兒這次讓你失望了,官府這次是有備而來,根本不容我們反對,甚至還將劇陵給搬出來,為的就是逼我們就范?!?/br> “我……” 馮棟冷冷的剮了一眼,壓著心頭怒火,冷聲道:“你并沒有做錯什么,我當(dāng)時都聽到了,就算是我,在那時也只能低頭。” “這長公子真是好深的算計!” “從我們知曉此事開始,就一直在算計,從最開始的傳出風(fēng)聲,讓我們心生恐慌,再到通知我們,一步步都算死了?!?/br> “我們馮氏這次真的遭了!” “不對?!本驮隈T棟怒喝之時,似是想到了什么,陡然從榻上站起,搖了搖頭道:“不是長公子?!?/br> “我們在咸陽生活這么久,對長公子還是有所了解,長公子性情溫良,斷然干不出這般老謀深算的事?!?/br> “罪魁禍?zhǔn)资悄俏荤娤壬 ?/br> “就是這人憑借五份竹簡,把我們的鹽池給奪走了?!?/br> 想通了一切。 馮棟面色變得無比猙獰,若是嵇恒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甚至恨不得把嵇恒給生吞活剝了。 欺人太甚! 馮振苦笑一聲,就算知道又能怎樣? 此人背后站的是長公子。 他不甘道:“父親,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就這么將鹽池鹽井交出去?這可是一年穩(wěn)定帶來數(shù)十萬錢的金池啊!” “沒了鹽池、沒了鹽井,我們無異是被掘了根?!?/br> “更為甚者?!?/br> “還要讓我們把安在鹽池鹽井的人帶走,這要是真照做了,這鹽池鹽井可就跟我們沒任何關(guān)系了。” “父親,這可如何是好?” 馮棟沒有吭聲。 他將竹杖抓在手中,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思索著破解之法,最終,馮棟的眼中露出一抹狠辣之色,嘶聲道:“既然官府要,那就給他們?!?/br> “給?”馮振面色一滯。 馮棟冷哼道:“不給,官府會放過你?” “那五份竹簡你都看了,上面明明白白的列著罪狀,我們只要敢露出異心,官府就敢立即讓我們?nèi)迦祟^落地?!?/br> “另外。” “鹽池那邊安排的人都撤回來。” “一個都不要留。” “族中那些不成器的,大宗也好,小宗也罷,都送到官府去,家族養(yǎng)他們這么久,該讓他們替族中分擔(dān)一些事情了?!?/br> 聞言。 馮振臉色微變。 他凝聲道:“父親,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過?”馮棟嗤笑一聲,不屑道:“你不這樣做,怎么去取信朝廷?你真以為官府揪不出我們安插在鹽池的人?你也真以為將一些旁支送過去,官府就會當(dāng)無事發(fā)生了?” “不要去試探朝廷的底線。” “我們沒這資格!” “與其日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如利索的換個心安。” 馮振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父親,這次官府聲勢浩大,恐怕關(guān)中的鹽商鐵商都被叫來了,他們只怕對朝廷也很是不滿,我們何不私下串聯(lián)一番?借機(jī)讓朝廷做一下讓步?!?/br> 馮振話還沒說完,馮棟的竹杖就敲打了過來。 “糊涂!” 馮振滿臉不解。 馮棟冷聲道:“你要是真這么做,就真中官府的套了?!?/br> “鐘姓豎子是怎么說的?” “朝廷此舉就是為防范呂不韋,你這么做,豈非就是在證明,你是有威脅朝廷的想法嗎?” “你認(rèn)為到時朝廷還會對你輕舉輕放?” 馮振臉色微變。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 馮棟冷哼一聲,凜然道:“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看透,這鐘姓豎子的算計,他的算計是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br> “你根本就沒辦法反抗!” “而這也正是那鐘姓豎子的高明之處?!?/br> “他從一開始就留了余地?!?/br> “我們馮氏獻(xiàn)金六千,六千金不多嗎?” “多。” “但長公子卻根本沒理會,直接就退回來了,我們馮氏的沒有收,只怕其他幾家的也沒有收?!?/br> “你現(xiàn)在該好好想一想。” “若是官府將我們的獻(xiàn)金收了,又將我們的鹽池、礦山給奪走,我們大大小小的商賈,未嘗不敢去做困獸之斗?!?/br> “但此人妙就妙在只收一樣?!?/br> “這就給我們留了后路,有了后路,你認(rèn)為其他商賈還會去拼命?而且官府不是給你只留幾金,幾十金,而是全部?!?/br> “成千上萬金!” “這已足以余蔭數(shù)代人。” “族中有數(shù)千金,誰會冒著全族被殺的風(fēng)險,就為了去跟朝廷置氣?” 馮振臉色一白。 整個人也是后怕不已。 看著馮振這驚惶模樣,馮棟閃過一抹不滿,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 “這次老實認(rèn)栽。” “我們沒有任何勝算的?!?/br> “這人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算計的死死的,不過他雖把我們都逼上了險峰峭峻,但又給我們留了一條羊腸小道?!?/br>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br> “不要在這時犯蠢。” “不然這人是真會把我們推下去的!” “而這一旦下去,我馮氏上百口人,就全都尸骨無存了?!?/br> “眼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天下亂起來,等朝廷控制不了局面,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 “我馮氏還等得起。” “也只能等!” 第104章 氣數(shù)已盡,注定當(dāng)亡! 十月。 大秦十月一日為歲首。 即大年初一。